“我不是在囚禁你,我是怕你傷害自己。”

顧辭的心裏真的是被江言之前的舉動嚇怕了。

江言看著外麵書上長出的嫩芽,在心裏默默的算著時間。

她被關在這個房間裏,有半年了吧?

“我累了,你把門帶上出去吧。”

江言不想搭理他的時候,就會用這句話趕走顧辭。

顧辭事事都順著她,即便知道江言這句話隻是一個借口,但他還是歎了口氣,默默關上門去了書房。

“出來吧,他走了。”江言衝著洗手間的方向開口說道。

洗手間裏有一個女孩探出頭望了望,確保顧辭不會返回,這才從洗手間裏一蹦一跳的出來,一屁股坐在江言的身旁。

“呼,嚇死我了,剛才差一點就被發現了。”白清清舒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胸脯小聲的說著。

“清清,你說他裝出這幅關心我的樣子又有什麽用?”

“我上了一次當,怎麽可能再上第二次?”

江言望著窗外,對旁邊的女孩吐露著心聲。

“小言,是不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都白說了,你別和自己過不去,明明都是那個大豬蹄子的錯啊!他欺騙了你,他在CPU你啊!”白清清翻了個白眼,戳著江言的榆木腦袋,恨她不成器的說。

“什麽CPU?”江言迷茫的看著她。

白清清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說,“瞧我這記性,忘了你不在網上衝浪,CPU是網絡詞啦,其實這個詞叫PUA。”

“PUA你曉得伐?”白清清呼扇呼扇眨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自己身旁的榆木疙瘩。

“不知道。”江言誠實的搖搖頭。

白清清無語的從地上爬起來,蹦到**蓋上被子躺下,背對著江言揮了揮手打了個哈欠說,“不知道就算了,我昨晚上熬了一宿現在要補覺了,不要打擾本小姐夢帥哥!”

江言扭頭看了一眼白清清,又把視線移到了窗外,對著外麵的樹發呆。

白清清是在江言被關著的第四個月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當時是一個深夜,江言被窗戶發出的聲音吵醒。

她起身走過去查看,突然窗外浮現出一個身影,把江言嚇了一大跳。

她忙一瘸一拐的跑回**,蓋著被子裝作睡著的模樣,眼睛眯成一道縫,靜靜的觀察。

哢噠,窗戶被打開,一個人從窗台上跳了下來。

乘著月光,江言依稀能分辨出來那個黑影好像是一個女孩子。

身材嬌小目測應該160出頭,兩個耳朵旁各紮著一個小揪揪。

“你是誰?”黑暗中江言沙啞的聲音劃破了房間裏的寂靜。

隻見那個嬌小的身影直接蹦的老高,壓低聲音說,“媽呀!嚇死我了!”反應過來是**的人發出的聲音,她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走過去坐在江言麵前的地毯上,仰著頭對她說,“你沒睡覺呀?還是我把你吵醒了?”

“你把我吵醒了。”

額……

實話總是讓人尷尬。

“你好,我叫白清清。”白清清伸出手,率先自我介紹。

“江言。”

江言沒有握她的手,抱著被子坐起來警惕的打量著白清清。

“你為什麽要爬窗戶?”

白清清撓撓腦袋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我餓了,想偷偷翻進來找點吃的。”

江言問她,“你的家在哪裏?”

“我沒有家。”

“你爸媽呢?”

“我是孤兒。”

“……”

話好像被聊死了,白清清尷尬的絞著手指說,“我剛生下來就被遺棄了,是福利院的老師在馬路邊上撿到的我,我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我是個大人啦,可以賺錢養活自己了,所以告別了院長出來闖**江湖!”白清清說著,還做了一個超人的動作。

“那你找到工作了嗎?”江言好奇的問她。

白清清一下子就垂頭喪氣起來,搖了搖頭說,“沒有……而且身上帶的錢也都花完了,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江言聽著白清清說著自己的遭遇,心裏不免開始心疼麵前的小女孩,她端起床頭的粥遞給白清清,憐惜的說,“我這還有碗粥沒有動過,就是有些涼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不介意,不介意!”白清清餓的眼睛直冒綠光,拿過江言手裏的碗,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謝謝你,小言姐姐。”白清清把空碗放回床頭,用手背擦了擦嘴,仰頭笑著感謝江言。

江言被白清清的活潑帶動了,聊了半天也沒覺得身體乏累。

“小言姐姐,你的房間裏為什麽隻有一張床啊?”白清清把自己心裏的疑惑問出口。

江言苦澀的笑了一下說,“我被關在這裏四個月了,給我做檢查的醫生說我有精神病。”

“諾,給你看看我的腳銬。”說著,江言就把她的腳從被子裏露出來,綁在腳踝的鐵環被顧辭細心的用棉花和布纏了好幾圈,怕磨破她的腳踝。

“這都什麽人啊!怎麽能隨便的就囚禁你?”

白清清叉著腰義憤填膺的說,好似被限製的人是她一樣。

“我這就報警,讓警察叔叔來救你!”

“別!”江言按住白清清掏兜的手,搖了搖頭說,“沒用的,我和把我關在這裏的人是法律上的夫妻,而且我還被診斷出精神病,警察是不會管的。”

“那……那怎麽辦?”白清清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江言沒說話,苦澀的搖了搖頭。

白清清搖著下唇,一臉認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也填飽肚子了,趁著天沒亮你趕快走吧,要是被發現,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江言推了推白清清,示意她從窗戶再溜出去。

而她口中的人,也就是顧辭。

按著顧辭的性子,白清清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肯定免不了吃不少苦頭。

“不!我不走!”白清清小臉緊繃,語氣堅定的說著,“小言姐姐你都說你一個人被關在這裏幾個月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呢,也沒地方去,福利院肯定是回不去了,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