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最後直接關機了。

江言的心一下子涼了下去。

為什麽?為什麽顧辭就不肯放過她的父親?

有什麽就衝她來啊!

江言想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快速轉著輪椅往電梯方向去。

結果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連人帶輪椅一下子就翻了。

“小姐,你沒事吧?”小護士看見江言摔在地上,連忙跑過來把江言扶到輪椅上。

江言現在滿腦子都是父親,顧不上向小護士道謝,就離去了。

顧辭從公司出來後天已經黑了,在地下停車場他見到了一直等著他的江言。

顧辭皺眉走上前去,語氣裏充滿了嫌棄的對江言說:“你在這幹什麽?”

一天水米未進的江言腦袋昏昏沉沉的,聽到顧辭的聲音,她才抬起頭來。

“顧辭,我爸爸人呢?你把他帶去哪裏了?”

江言在這裏守著顧辭的車,從白天到晚上,此刻她用沙啞的聲音詢問著顧辭。

“你說江雄啊,他……”

顧辭故意拖長了尾音,仰著頭像是思索一般,吊足了江言的胃口。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好一會才的說道:“現在應該已經下飛機了。”

下飛機?!

江言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激動問顧辭:“什麽意思?你把我爸爸送到哪裏去了?”

“放心,江雄活得好好的,現在還死不了,不過……”顧辭話鋒一轉,俯身雙手撐在扶手上,慢慢貼近江言的臉,帶著警告的味道說:“你要是不聽話,那就說不準了。”

說罷,顧辭站起身垂眼輕蔑的看了一眼江言,就坐進車裏揚長而去,留下江言一個人在原地。

最終也沒從顧辭那裏知道爸爸的下落,雖然顧辭說爸爸現在好好的。

但江言心裏還是惴惴不安。

顧辭前腳剛走,萬進就來了。

“江小姐,顧總讓我送您回去。”

萬進畢恭畢敬的站著,說著場麵話。

“麻煩了。”江言語氣疲憊,對萬進扯了扯嘴角說道。

回到家後,江言發現家裏傭人換成了顧家的老傭人了,同時她注意到雜物間被封起來了。

“江小姐回來啦,我是顧總派過來照顧您飲食起居的。”

“我姓章,您叫我章姨或者章媽都行的。”章媽聞融敦厚的說道。

江言看著這個新來的傭人,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善意,並不是假的。

“以後就辛苦你了章媽。”江言衝她和善的笑了笑。

章媽並不知道江言的那些事情,隻是看著這麽瘦弱的孩子有些心疼。

她推著江言來到了餐廳,雞湯的鮮味灌進了江言的鼻腔,一天沒吃東西的她,確實是有點餓了。

吃過晚飯後,江言回到房間裏,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

今天又因為爸爸的事情,對她的衝擊很大,躺到**江言已經累的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中午了。

江言拿起身旁的手機,給顧辭打了個電話,想要見一見自己的父親。

畢竟沒有親眼見到父親,江言心裏始終放心不下。

嘟嘟嘟……

顧辭的電話沒有人接,江言又給萬進打電話,結果是關機。

江言心情焦躁的下了床,打算再去一趟顧氏,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見到爸爸一麵!

坐著輪椅來到客廳的時候,章媽正在準備中午的午飯。

江言沒有驚動她,悄悄的開了門出去。

剛到門口就被保鏢攔了下來。

“顧總吩咐了,您不能出去。”保鏢體型健壯的站在江言的麵前。

“我可以不出去,那你給顧辭打電話說,我要見他。”

“對不起江小姐,您請回吧。”保鏢麵無表情,語氣生硬的說著。

此時的章媽去房間裏叫江言吃飯的時候,發現江言不在,別墅裏也沒找到江言的身影,連忙跑出來尋找。

一出來就看見在門口和保鏢對峙的江言,章媽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把人看丟,不然顧總發火她可承受不了。

“哎呦,江小姐您怎麽在這裏啊,嚇死我了!”章媽小跑過來,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

“不好意思,章媽。出來的時候沒有跟你打招呼。我想要見顧辭。”江言看著氣喘籲籲的章媽,心裏多少有點對不住她。

聽到江言要見顧總,章媽想到之前顧總的吩咐對江言說道:“江小姐,顧總交代過他要出差,等他回來以後會過來的。”

出差?

昨天告訴了她,爸爸的下落,今天就出差玩失蹤?

江言明白了,顧辭就是想看她著急的想個無頭蒼蠅一樣,卻偏偏又找不到他的樣子。

嗬,這很符合顧辭的作風。

江言沒有說話,坐著輪椅回去了。

回到房間裏,江言反鎖了門,任憑章媽在外麵怎麽勸說都不理會。

章媽沒辦法,下樓給萬進打了電話。

顧辭剛開完會,萬進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顧辭。

“絕食?”

顧辭手裏把玩著鋼筆,皺眉聽著萬進說江言今天鬧著要見自己的事情。

“告訴江言,她絕食一天,江雄就停止一天的治療。”

“好的顧總。”萬進向顧辭微微欠身,準備離開。

“等等。”

顧辭叫住了萬進又說道:“告訴江言要是我回去的時候她吃胖了,就可以給她看江雄的現狀。”

萬進雖然對顧辭的這句話一頭霧水,但還是說了聲好的,就出去了。

顧辭坐在辦公椅上,鬆了鬆領帶。

他一想到江言那瘦成皮包骨的樣子,就倍感煩躁。

以前的江言抱起來軟軟的,很舒服……

想到這裏,顧辭忍不住一拳錘向桌子,說了句髒話。

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腦子裏總能想起江言。

想到江言看著他時眼睛亮閃閃的樣子,想到江言笑起來時臉頰上淺淺的酒窩。

顧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江言。

他告訴自己那都是江言的偽裝,她本來就是一個滿嘴謊話,到處沾花惹草的惡毒女人!

江言做過的那些狠毒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在顧辭的腦子裏閃過。

顧辭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感覺辦公室的溫度都驟然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