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該被人陷害,是江家活該成為替死鬼。”

顧辭心中莫名煩躁,“江言你有完沒完?”

“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錯了,我承諾會用我的餘生去彌補你,為什麽你總是抓著以前的事不放?”

瞧,不僅顧辭連道歉都像是施舍,現在還要反過來怪她。

江昭冷眼瞧著顧辭,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笑容,“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顧辭沉著一張臉,呼吸都冷了,“江言,我給你尊重、給你自由,不是讓你在這無理取鬧,更不是讓你背著我勾搭男人!”

“既然你不自愛,作為你的丈夫,我會幫你。”

顧辭冷冷地發出命令,臉色冷峻,語氣不容置緣,“你去把夫人房間裏的尖銳物品都收走。”

“是,是。”傭人連忙答應,低著頭小跑上樓。

顧辭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道,“萬進,你去地下室把那條鐵鏈拿上來。”

“是,顧總。”

隨後他彎腰扛起江昭上樓。

哢噠——

細白的腳脖上,被拷上了沉重的鐵鏈。

江昭沒有任何反應,好似習以為常。

在顧辭快要離開時,她聲音平靜的開口,“等一下。”

顧辭以為江昭這是知道怕了。

他輕勾唇角轉過身,沒想到江昭手裏拿著一把剪刀,嬌笑著對他晃了晃。

“要不還是再檢查一遍吧,你說呢?”

顧辭的臉黑的能滴墨,暴怒的摔上門離開。

江昭把玩著手裏的剪刀,坐在**晃**著腳丫。

在她心裏默數到第三秒的時候,門被推開。

剛才急匆匆收拾房間的傭人,此刻低著頭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小聲開口,“夫,夫人,顧總讓我來再檢查一下房間裏還有沒有鋒利的東西。”

江昭把手裏的剪刀遞給傭人,語氣諷刺地開口,“這次可要仔細檢查哦,可別再遺漏了什麽東西。”

傭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夫人。”

在傭人仔細檢查的時候,江昭聽到了樓下大門被摔上的響聲。

她起身拖著鐵鏈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望下去。

正好看到顧辭神色不悅的坐上車離開。

江昭等傭人走了以後,趴在地上奮力的在床底下摸索著什麽。

她的手腕被硌的發紅,終於在床底深處找到,並拿了出來。

那是前兩天她藏在床下的備用機。

江昭對著自己腳腕上的鐵圈拍了個照片,打開短信發送給這手機上唯一的一個聯係人,還配了一段文字。

“晚飯之前,我要這根鏈子的鑰匙,還有天台門的鑰匙。”

叮——

對方幾乎是秒回,“好。”

江昭看完後刪除短信,把手機關機重新塞回床底。

到了中午,傭人端著飯菜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

還是早上的那個小姑娘,她低著頭把餐盤放到了桌子上。

“夫人,這是鐵鏈的鑰匙,這把是天台的鑰匙。”小姑娘攤開手心,分別指著左邊和右邊的鑰匙悄悄地說道。

“嗬,怪不得要求任我提呢。”江昭隻驚訝了一瞬,而後輕笑著自言自語。

“陸先生吩咐過,隻要是您提出的,我都會照做。”

江昭被關了半天也悶得很,索性和她聊了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

“回夫人,我叫小童。”

“你跟在陸澤身邊多久了?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回夫人,十年前我就按照陸先生的吩咐在顧家做傭人。”

十年?!

陸澤為了報仇居然已經籌劃了十年之久!

江昭平複了一下心中的驚訝,微微一笑道,“餐盤不著急收,你回去休息吧。”

“是夫人。”

小童乖巧應下,關上門出去。

江昭一想到下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強迫自己多吃點,再好好的睡一覺。

等她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

江昭拿出小童給的鑰匙,打開了腳上的銬子。

腳踝一圈都被鐵圈磨掉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

她叫小童去支開了其他的傭人,從廚房給她拿一把刀送上來。

一切準備就緒,江昭拿著另一把鑰匙上了天台。

顧辭正在辦公室裏閉目養神。

早上的事情,他真是被江昭氣昏了頭,冷靜下來開始後悔自己打的那一巴掌,還再一次把她關了起來。

可偏偏顧辭又放不下.身段去道歉。

“顧總不好了!”

“夫人要跳樓!”

萬進火急火燎跑進來,焦急的說道。

顧辭猛然睜眼,一臉凝重,“她怎麽打開的鐵鏈和天台門?”

“不知道,家裏的傭人發現夫人的時候,人已經在天台上了,手裏還拿著一把刀。”

顧辭立馬起身,心緒慌亂的被椅子絆了一下,踉蹌著撞倒了旁邊的花瓶,單膝跪地正好跪在摔破的花瓶碎片上。

瓷片直直插入他的膝蓋,手掌上也被瓷片劃的血肉模糊,可他卻感覺不到疼似的,被萬進扶起來一瘸一拐的快步朝門外走去。

車剛開進門口,顧辭就瞧見江昭穿著純白色的絲緞睡裙,被風吹得身形搖晃的站在樓頂。

“停車!”

顧辭大喊一聲,不等萬進停好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他顧不上膝蓋處的疼痛,瘸著腿走到樓下。

“阿言上麵太危險了,你快下來!”顧辭不敢大聲,生怕嚇到樓頂的人。

江昭吹了半個小時的風,終於等到這場戲的男主角了。

“好啊,我這就下來。”

說著,她便作勢要往下跳。

顧辭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阿言,別跳!”

江昭停下動作,輕笑著問,“不是你讓我下來的嗎?”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動手打你,不該把你關起來,阿言我知道錯了。”顧辭心揪的有些難以呼吸,顫抖著聲音道歉。

江昭聲音裏帶著笑意開口,“顧辭你確實該向我道歉,不過不是因為今天的事,而你真正應該道歉的是江家!”

顧辭深呼吸一口氣,放軟聲音,“上麵風大,你身體不好不能吹風。”

“我會向你、向江家道歉,阿言你要我怎樣都可以,你先下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