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原本昏迷不醒的江昭,此刻正睜開眼睛安安靜靜地看著自己。

楚瀟激動的衝到床邊,醫生的叮囑被她全部拋在腦後。

“姐姐,你醒了!”她驚喜的瞪大雙眼,喜極而泣道。

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砸在江昭的手背上。

江昭另一隻手緩慢的抬起,想要替楚瀟擦擦眼淚。

可她的身體現在還非常的虛弱,用盡全身的力氣,也隻能抬起來一點點。

她張了張嘴,氧氣罩上附上一層白色的霧氣。

楚瀟立馬將耳朵貼過去,隔著厚厚的無菌服,她斷斷續續聽到了江昭微弱的聲音。

“別,別哭……”

楚瀟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抱著江昭泣不成聲,“姐姐,瀟瀟好想你!嗚嗚嗚……”

護士在外麵聽到病房裏麵的動靜,透過窗戶看到江昭醒了,心底也是一陣激動。

她一路小跑去叫醫生進來檢查。

等在走廊入口處的陸澤和沈燁,得知江昭醒了過來,心情也是欣喜萬分。

要不是護士攔著,他二人恨不得立馬衝到江昭身邊。

醫生很快就來到病房,替江昭檢查身體。

楚瀟被擠在角落裏,目不轉睛的盯著姐姐。

她現在才想起來掐自己一下,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告訴著她這一切不是夢,是真實的!

姐姐是真的醒來了!

醫生給江昭做了詳細的檢查,瞧著楚瀟滿心滿眼都是姐姐,根本無心顧及其他的模樣,便把空間留給二人。

陸澤和沈燁看到醫生從病房出來,立刻起身迎上去。

“老徐,聽說阿言醒了?”沈燁急切的問道。

被叫老徐的那名醫生點了點頭,將檢查結果告知二人,“江小姐比預計醒來的時間要早了不少,這也證明她身體恢複的很好。”

“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沈燁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嘴角止不住的上揚,“老徐辛苦了,謝謝你。”

徐醫生臉上沒有任何的輕鬆之色,“別著急謝我,江小姐現在雖然恢複的很好,但身體真的太糟了,就好比被掏空的樹幹,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其實裏麵已經殘破不堪了。”

“即便是轉移到普通病房,也要十分的小心,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能熬夜勞累,不能受到一點風寒,還是那句話,對於健康人來說微不足道的小病,就可能要了江小姐的命。”

“飲食方麵要清淡的同時,不能少了營養,現在她正是虛弱的時候,要是營養跟不上,也會引發一係列的並發症。”

“最好是讓她保持心情愉悅,凡是盡量順著她的心意來。”

徐醫生把注意事項一一說了出來。

沈燁是醫生,這些他多少也有些經驗,一旁的陸澤拿著手機認真的記錄著徐醫生的話。

他是心理醫生,這些事項也不是完全不懂。

不過是做給某些人看的。

楚瀟在病房陪著江昭,眼淚跟決了堤一樣,哭的直打嗝。

半個小時裏,全程都是江昭眼神寵溺地看著楚瀟。

而楚瀟哭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等她平複了一點,醫生卻說時間差不多了,病人要休息了。

楚瀟拉著江昭的手,遲遲不舍得放開。

“姐姐,明天我再來看你。”

這句話已經是她說的第五遍了。

門外的醫生都有些無奈了,直接進來將她拉出去了。

楚瀟回到病房,麵對滿桌子自己最愛吃的小吃,心裏想的全部都是江昭,一點胃口都沒有。

“瀟瀟,你把今天在病房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一遍。”

“昭昭是怎麽醒來的?”

陸澤瞧著她茶飯不思的樣子,開口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我今天給姐姐講最後兩篇故事,講完第一篇的時候,無意間抬頭,發現姐姐睜開眼睛正看著我。”楚瀟回想到那副場景,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她有些激動的拉著陸澤的衣袖,眼神明亮地說,“姐姐一定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那個約定,早早地醒了過來!”

陸澤挑了挑眉,“什麽約定?”

“我和姐姐約定了,每天給她講兩篇故事,等故事書講完時,姐姐就會醒過來。”

“到時候也快要冬天了,等姐姐養好身子,我們就可以一起跨年了。”

“我和姐姐的第一個新年。”

陸澤敲了敲楚瀟的額頭,“昭昭是一個守約的人,為了和我們瀟瀟過新年,所以醒了過來。”

“嗯!”楚瀟眼泛淚光,重重的點了點頭。

顧辭正在辦公室看著業務部遞上來的合同。

聽到江昭醒來的消息時,他正簽字的手倏的一顫,合同上被畫上了一長道。

“消息準確嗎?”他的心跳不可抑製的加速跳動著。

“徐醫生已經給江小姐做過檢查了,說江小姐身體恢複的好,才會比預計醒來的時間要早。”

“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是跟在徐醫生身邊的護士說的,檢查的時候她也在,消息準確。”萬進將自己的聽到的,悉數說了出來。

顧辭合上合同,迫不及待的快步朝外走,“去醫院。”

“對了,你讓傭人立刻煲一份排骨湯送到醫院。”

“好的顧總。”萬進小跑著跟在顧辭的身後。

陸澤知道顧辭在趕來醫院的路上,讓遊佑又多增加了一批保鏢守在門口。

顧辭看著走廊上滿滿當當的保鏢,冷笑一聲。

陸澤用這種手段攔著他,不讓他去見阿言,想來是心虛吧。

他轉身回到電梯。

楚瀟正抱著奶茶和零食興致勃勃地看電視劇,因為江昭的醒來,她今天一天嘴裏都哼著小歌,喜悅之情顯而易見。

突然病房門被打開,房間裏麵溫度驟然下降。

“顧,顧辭?”

“你來幹什麽?”楚瀟一臉防備地開口。

顧辭理都不理她,直徑走到陸澤麵前。

“調了那麽多保鏢,是害怕阿言最後還是選擇我吧。”他居高臨下輕笑著盯著陸澤,出言嘲諷。

陸澤懶懶地掀開眼皮,語氣散漫的開口,“那些保鏢確實是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