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陸澤不屑的嗤笑,“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係?”

不是為了江昭?

難道是……楚瀟?!

絲絲即便心裏有了答案還是不死心的問,“是因為楚瀟?”

“是。”

陸澤的回答,讓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看著被孫媽抓住的手半晌,絲絲抱有希望的開口說,“她被砍掉的手指,我賠給她。”

“雙倍,我賠給楚瀟兩根手指,陸先生你能不能放過我?”

遊佑目光不悅的看向絲絲。

她當這裏是菜市場嗎?還討價還價。

陸澤挑挑眉,語氣輕蔑的說,“不能。”

絲絲做著最後的掙紮,“那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陸澤已經失去了對她的耐心,抬了抬下巴對遊佑說,“告訴她。”

在遊佑的眼裏,她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他覺得絲絲到現在還抱有希望。

真是可笑。

“凡是進到這個房子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完整的活著出去。”

遊佑把‘完整’兩個字加重。

來到這裏的人,不僅會死,就連屍體都不會是完整的。

絲絲目光移到那個可以裝進去兩個成年人的箱子。

眼裏充滿了絕望。

不!她不要!

陸澤何其聰明,他怎麽會看不出來絲絲在想什麽。

“掰開她的嘴。”他幽幽開口說道。

孫媽聽令,布滿老繭的手掐住絲絲的臉,強迫她張開嘴。

她的嘴裏滿是鮮血,舌頭上被咬了掉一塊肉。

陸澤冷笑一聲,語氣輕佻的說,“想咬舌自盡?嗯?”

絲絲眼神凶狠地盯著陸澤,嘴裏含糊不清的說,“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想死?嗬。

陸澤往前探了探身子,玩味的說,“會滿足你的願望的,但不是現在。”

“既然你這麽不想要自己的舌頭,那就割了吧。”

聽了陸澤的話,孫媽從箱子裏拿出來一根小木棍。

木棍的前端是布滿倒刺的箭頭,每一根倒刺都鋒利無比。

孫媽二話不說,直接把木棍塞進絲絲的嘴裏,像刷馬桶一樣在她的嘴裏來回捅咕。

“嗚!嗚嗚!”

鮮血順著絲絲的嘴角流了出來,她的嘴裏沒有一處好肉。

全部都被箭頭上的倒刺劃的血肉模糊。

半分鍾以後,孫媽把木棍扔在一旁。

絲絲的嘴痛的不敢閉上,口水活著鮮血往下淌的時候還拉絲。

陸澤嘴角噙著壞笑說,“遊佑,給絲絲小姐拿點水漱漱口。”

“是。”

遊佑從廚房接了一杯水出來,捏著絲絲的下巴就灌了進去。

口腔裏瞬間一陣火辣辣的,隨後緊接著就是傷口被蟄的生疼。

疼的絲絲滿地打滾,從喉嚨裏發出不像是人類的嘶吼聲。

遊佑給她喝的是辣椒水。

……

病房裏。

陸澤走後,江昭就一直沉默不語,盯著遠處發呆。

“他跟你說什麽了?”顧辭沉著臉冷聲問道。

在他們兩個單獨聊之前,江昭都還好好的。

怎麽陸澤一走,她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顧辭還以為江昭心裏還放不下陸澤,所以才會這樣。

他情緒有些激動的問,“江昭,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

“你是不是心裏還有陸澤,所以他離開以後你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難道你忘了你之前答應……”

江昭視線移到顧辭的臉上,淡淡的開口打斷,“我沒忘。”

“我是心裏有陸澤,不僅有他還有瀟瀟,因為他們曾經幫助過我,是我的朋友,瀟瀟更是我現在的妹妹。”

“現在瀟瀟因為我瘋了,顧辭你要我怎麽可以當做沒事人一樣和你有說有笑的?”

顧辭隻知道楚瀟受傷了,並不知道她的情況會那麽嚴重。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阿言我……”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一時口不擇言,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他態度誠懇,軟下.身段道歉。

江昭現在心裏亂的很,語氣有些冷淡的說,“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

現在不管她提出什麽要求,隻要不是離開自己,顧辭都不會拒絕。

“我就在外麵,你有事情隨時叫我。”

“嗯,知道了。”

顧辭深深看了江昭一眼,轉身關上門出去了。

另一家醫院的精神科病房裏。

楚瀟瑟縮在角落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害怕的打量著向自己走過來的醫生和男護士。

她自從醒來以後,就特別懼怕同性。

之前有女護士來給她送藥,楚瀟就發瘋了,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經曆過幾次這樣的事情以後,來楚瀟病房的護士就換成了男的。

醫院裏的精神科和婦產科離的比較近,總能聽到小孩子的哭鬧聲。

這更是刺激著楚瀟的神經,她幾乎每晚都能夢到姐姐的孩子來質問自己,為什麽要殺死他。

然後說著說著,一個白淨的小男孩突然麵目猙獰,渾身是血的張開血盆大口,一邊嘴裏喊著要讓楚瀟償命,一邊撲向她咬斷了她的脖子。

楚瀟從內心裏一直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她不斷的在自己折磨自己。

每天都是通過鎮定或者藥物,才能睡幾個小時。

剩下的時間,她總會時不時的發瘋。

不過,在藥物和陸澤每天的治療下,楚瀟偶爾會清醒。

清醒的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並且隻是發呆,不願與人交流。

一個星期後。

在顧辭的悉心照顧下,江昭身體恢複的很好。

已經能夠下床活動了。

中午的時候,陸澤過來看她,見江昭的氣色還不錯,就答應帶她去看楚瀟。

來到楚瀟所在的醫院裏,江昭跟在陸澤的身後走進電梯。

到25樓後,陸澤率先走出電梯,他感覺身後的人遲遲沒有跟上來。

“別緊張,瀟瀟這兩天恢複的不錯,清醒的時間也變久了。”陸澤回到江昭的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的安慰道。

江昭手心裏全是冷汗,雙腿像是被釘在原地一樣,怎麽也邁不開第一步。

“如果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我們下次再來。”

見陸澤伸手就要按下1樓,江昭立馬說,“我準備好了。”

不能因為她害怕,就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