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本來應約過來,是打算從林笙的嘴裏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的。
她了解林笙是一個得意忘形的人。
林笙的防備心不強,隻要順著她,很容易就能從她嘴裏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那畜生沒傷害你吧?”顧辭冷冰冰的聲音裏帶著藏不住的擔心。
江昭有些想笑,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林笙出事時,沒有直接質問她,反而是關心她。
“他是奔著林笙去的,我能受什麽傷。”江昭冷笑道。
“你沒事就好。”
“我送你回家吧。”
顧辭自顧自的說著,起身去拿江昭座位上的包。
江昭心裏不屑,一路上都沒有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等回到西郊,顧辭握著方向盤淡淡的說,“你先回去吧,我得去醫院看看小笙怎麽樣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相,還你清白的。”
江昭頭也不回的往裏走,全當沒聽到他的話。
還她清白,真是可笑。
以前江昭苦苦哀求顧辭重新調查當年的事情,還她還江家清白的時候,他說的話江昭可是銘記在心。
林笙設計陷害她的時候,顧辭從來沒想過她是清白的。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江昭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就睡下了。
她才不在乎林笙是死是活,也不在乎那個猥瑣男會說什麽。
不過今天晚上這一出鬧劇,確實把她嚇得不輕,睡覺都睡不安穩,總是做噩夢。
顧辭離開西郊,先去了醫院看望林笙。
“嗚嗚嗚,我不想活了,你們別攔著我!”
還沒走近,就聽到林笙在病房裏大喊大叫。
顧辭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推開了病房的門。
裏麵亂成了一鍋粥,護士醫生都快把房間裏站滿了。
林笙在一個角落裏,不斷的揮舞著水果刀,哭的很是絕望。
“小笙放下刀,危險。”顧辭的聲音從人群後麵傳過來。
醫生和護士往兩邊站了站,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林笙瞧見顧辭,情緒更加激動了,“嗚嗚嗚,阿辭哥哥你別過來,我沒臉見你了。”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傷害你的畜生我會處理的,你先把刀放下來好不好?”
顧辭的聲音裏少了些冰冷,耐著性子安撫林笙。
林笙聽了他的話,開始猶豫起來,顧辭見狀一個箭步上前想要奪下她手裏的刀。
“別過來!”林笙回過神,揮舞著刀大喊。
刀尖一下子劃破了顧辭的手掌,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指尖往下滴。
他麵無表情的把刀遞給身後的人,仿佛是沒有痛覺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阿辭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要傷害你的……”
“嗚嗚嗚……”
林笙蜷縮在一起,崩潰的哭著說道。
“我知道,這不怪你。”
聞言,她哭的更厲害了。
顧辭厲聲對身後的人說,“你們照顧好她。”
然後他讓萬進留下看著,自己則去包紮傷口。
病房裏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林笙低著頭坐在病**。
長長的頭發遮擋住了她的臉,沒有人看到她臉上得意的表情。
林笙還以為顧辭嘴中說的畜生是江昭,她不禁在心裏嘲諷道:
不管你是不是江言,顧辭對你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厭惡。
我既然能讓顧辭厭惡你一次,就能讓他厭惡你第二次。
跟我搶?門都沒!
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她連忙吸了吸鼻子,裝作一直在默默哭泣的樣子,抬頭看過去。
林笙淚眼朦朧,聲音哽咽的說,“阿辭哥哥,你的手……”
“小傷,已經包紮了。”
“對不起,阿辭哥哥,我剛才情緒有些激動,不小心傷到你了。”
“沒事,都過去了。”
聽了顧辭的安慰,林笙更委屈了,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我被那個男人看光了,以後沒有人敢要我了。”
“嗚嗚嗚,阿辭哥哥我是不是很髒啊。”她捂著臉,哭的一抽一抽的說著。
不知怎麽,聽到林笙這樣說,顧辭的心裏居然替江昭鬆了口氣。
有一種幸好現在在這裏的人不是她的感覺。
見他沉默,林笙哭的更凶了,“阿辭哥哥也覺得我很髒嗎?”
顧辭的思緒被她的哭聲喚回,一臉嚴肅的說,“小笙你別胡思亂想,沒有人覺得你髒,也不會沒人要你的。”
“今天的事情,不會被外人知道的。”
林笙抹了抹眼淚,裝作大度的說,“阿辭哥哥,你別為這事而遷怒江姐姐,她……”
“她也是受害者,我不會遷怒她的。”
顧辭說著就想了到那個猥瑣男,眼神一下變得陰翳起來。
受害者?
林笙萬萬沒想到,顧辭居然說江昭是受害者!
原來他口中的畜生不是江昭?!
顧辭怎麽會突然維護起她來了?
林笙心有不甘,她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那麽多,江昭居然能安然無恙!
她對江昭的怨恨更加濃烈了。
林笙不能在顧辭麵前表現出來,隻能口是心非的說道。“對,江姐姐也是受害者,阿辭哥哥你要好好安慰安慰她。”
“嗯我知道,你也好好休息,別再胡思亂想了。”
顧辭對林笙關心江昭的話感到欣慰。
黑暗的地下室裏。
“就是那個姓江的人讓我來的,她給了我一筆錢,還說事成以後能讓那小妞能給我做老婆。”
猥瑣男被萬進踩在腳下,神色痛苦的說著。
他的雙手都被砍掉,身上血肉模糊。
可他還是一口咬定就是江昭。
“顧總,這是他的收款記錄,在昨天的時候有人給他打了二十萬。”萬進說著,就把打印出來的資料拿給顧辭看。
上麵顯示打款人的賬戶就是江氏的財務,收款人就是他麵前的這個畜生。
這可是坐實江昭的證據!
顧辭翻看了兩頁,從兜裏拿出打火機把證據點著。
他眯著眼,冷漠的看著證據一點點燒成灰燼。
“記住,這個事情是他一人所做,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交易記錄也是他偽造出來的,明白了嗎?”顧辭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