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慢慢地來了。

喬茵早出晚歸,開始覺得有些涼爽。

她備了外套和毛衣。

白天去上班,晚上回來她會先去父親的房間,和父親坐坐。

如果有空,就推父親去樓下走走。

周六日不用上班,她能陪父親的時間就更多了。

陸一函很貼心,別墅裏頭原來是有電梯的,不過他還是在樓梯裝了輪椅升降裝置,這樣喬爸爸的輪椅也可以通過樓梯上下。

喬爸爸恢複得還可以。

但是他現在說話有些含糊,聲音也提不上來了,要認真聽才能夠聽得清楚。

喬茵一直很耐心地照顧他,盡管她自己也開始需要照顧。

還有一件煩惱事,就是白憐花時不時會來。

每次來,白憐花都會抱著她的孩子。

盡管陸一函已經明確告訴她,沒事不要跑來跑去。

但是她還是要來。

陸一函也不好拿她怎麽樣。

白憐花來是有目的的。

她在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她要告訴外界,自己給陸一函生了孩子。

喬茵不想和她糾纏。

但也需要考慮喬爸爸,可不能再讓白家的人氣到了。

所以喬茵幹脆吩咐張媽和其他仆人,喬爸爸的房間,隻能她自己可以直接進出,其他人都不能輕易放進去,特別是外人。

喬茵還讓外麵的保安留神,如果看到白憐花來了,就要告訴她,她會提前把喬爸爸安置在房內。

陸一函知道了,幹脆吩咐保安,看到白小姐來就安排車送她回去。

他很重視喬茵的這次懷孕,雖然彼此存在誤會,但這終究是兩口子之間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孩子。

然而這也引發了白家的不滿。

白家軒明麵上不敢怎麽樣,暗地裏各種說壞話。

白玉亭是老江湖,他保持著按兵不動。

對他來說,現在得罪陸氏集團沒有任何好處可言。

白香香就不用說了,她的心裏麵隻有喬保宴。

而喬保宴心裏麵裝著齊可心。

還有一個人是白媽媽,她感覺自己吃不下這口氣。

她找來司機老傅,想問問還有什麽辦法。

司機老傅卻又找她支錢,因為他還想去碰碰手氣。

他嗜賭如命,但是最近又輸了個精光。

白媽媽氣得甩手走了。

她來找白憐花。

白憐花正在陸一函買的套房裏鬱悶。

看到母親來了,她也沒啥好臉色。

白媽媽提著一盒月餅和一盒紅酒,“憐花,咱們不能就這樣幹等著,中秋節馬上到了,咱們打著送禮的名義,去和一函說說吧。”

白憐花隻覺得意興闌珊,“算了吧,去了也一樣,他現在心裏麵隻有喬姐姐,我們就算這時候去,也隻能是自討沒趣。”

白媽媽一聽就急了,“不是你去都沒去,怎麽就知道沒用?咱們好好和他說說,興許有用呢?這孩子還是他的,他還管不管了?”

白憐花冷著臉,去換了衣服,順便把孩子抱出來。

跟著母親來到樓下,她才發現司機老傅壓根沒來。

“傅叔叔去哪裏了,您老打車來的?”

“啊,那個老傅今天剛好有事去公司了,我就自己打車過來。”

白媽媽敷衍著女兒。

白憐花也沒興趣知道太多,她叫了個車,跟著母親一塊來找陸一函了。

一路上,白媽媽還絮絮叨叨,教她如何控製男人的心。

這套紙上談兵的東西,白憐花早就聽得耳朵長繭子了。

不出意外,到了海濱別墅門口,白家母女就被保安攔在了外麵。

白媽媽不甘心就這樣被拒之門外,她仗著長輩身份,幹脆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陸一函的母親。

陸媽媽雖然也不想管,但是礙於麵子,還是知會了陸一函。

不過她也提醒白媽媽,如果再鬧的話,就沒有下次了。

白媽媽連聲說著“好的好的”。

保安終於放白家母女進去了。

陸一函剛好在家。

喬茵也在,因為是周末。

她已經先把父親安置回房間了,不讓白家母女有任何挑事的機會。

而陸一函也隻是在樓下茶室接待白家母女而已。

不過白憐花來了就想找喬茵。

陸一函不讓。

她就自己抱著孩子上樓來。

陸一函隻好吩咐張媽看著。

他自己還要衝茶接待白媽媽。

白媽媽裝出很愧疚很客套的樣子,她一邊放下禮物,一邊客氣地說道:“一函,都怪我,上次太冒失了,你嶽父現在恢複得好了吧?”

陸一函覺得過去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沒事……現在恢複得不錯。”

白媽媽閑話說了一陣,還順帶關心了一下喬茵。

最後她才小心翼翼地說出真正想說的事情,“那個,一函,我意思是,你想照顧好茵茵,我沒有意見,可是我家憐花,她們現在孤兒寡母的,孩子也都還小,我想著,你能不能把她也安置在你身邊?”

陸一函很明白地回答:“您是說安置來咱們現在坐的地方這裏嗎?這個不妥當啊,我已經安置好憐花了,沒必要還騰挪來騰挪去。”

白媽媽還想搏一搏,“她在那邊不方便啦,你這邊地兒這麽大,隨便給她安排一下不就行了嗎。而且這裏空氣環境更好,對孩子長大也有好處啊。”

陸一函還是搖頭,“阿姨,我自己會做打算,您老還是別想太多了。”

白媽媽見他不上道,隻好又換了個套路,“就算海濱別墅這裏不能容憐花母子,那原來那套別墅總可以吧?一函,阿姨都拉下麵皮來央求你了,你總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吧?”

陸一函挪窩之後,原來那套別墅的人手就少了很多。

陸媽媽也不住那裏,而且她經常出國旅遊。

所以那套別墅,確實是處於基本空置的狀態。

陸一函見白媽媽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加上有母親打了招呼,他也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

“好吧,那我回頭安排下,這幾天就讓憐花回那邊去暫住。”

白媽媽的老黃瓜臉這才舒展出笑容。

“一函,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對我家女兒好的。”

樓下在嘮嗑,樓上白憐花正在到處看。

喬爸爸的房間門是關著的,她進不去。

她轉悠著,就來到了喬茵的臥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