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一生為一人10(鮮花月票神筆荷包鑽石加更)
九月的天,真正感覺起來,是有些秋高氣爽的。秋風颯颯,晚霞印紅,染透了半邊天。琴音流瀉滿地,彩蝶成雙,盡在亂花叢中飛舞,瀲灩動人。
宮內,處處都是紅色。
喜意盈滿,張揚的“喜”字,隨處可見。父皇早已命人將早在幾年前就開始動工的郡主府給布置了起來。原本是作為我以後成家之後的府邸,可因著我嫁到了景嵐國,這座府邸一直便閑置著。
如今我再嫁的消息已經聖旨頒布傳遍天下,單單因著我“紅顏禍水”的名聲,恐怕這二嫁,很長時間內都會成為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白色的光點泛動著塵埃,舞動殘缺的芳華。
我命宮婢收起瑤琴,斥退了眾人,獨自往藏書閣走去。
腹部越來越明顯,母後根本就不放心我隨意走動,若不是有風黎瑞這個準駙馬無時無刻地向她承諾絕對不會讓我出半分差池,母後指不定還要在父皇哀怨的目光下和我同住。若真是如此,我和肚子裏這位小祖宗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試想,愛妻如命的父皇被害得失去了每晚的福利,怎麽可能不對這個小祖宗打壓到底?
才沒走幾步,便被來送安胎藥的風黎瑞給撞了個正著。
緋色的長袖臨風而動,翩然不羈。他就站在那裏,顯然是看到了我,眉眼中含著溫柔,顧盼之間自有一股風流之態。
跟著我回國之後,風黎瑞立刻便被父皇重用。
他的才能擺在那裏,我自然是樂見其成。
如今朝內最高位者,當屬憶皇嬸的爹爹熏烈熏老丞相。當然,還有我的外公,作為國丈的冰邢。
熏烈和我外公兩人旗鼓相當,一個丞相,一個國丈,平日裏誰也不服誰,若不是熏烈的三女兒憶皇嬸和我母後是好友,恐怕兩人真的會暗中鬥個你死我活。
不過現在人老了,事事便都放了下來,最希望的,也隻是子孫幸福。
兩位老人都看開了,平日裏盡心朝堂之事,不過偶爾,還會小家子氣地鬥上一鬥。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還是有著用不完的精神氣的。
不服老的性子作祟,一度讓父皇有些為難。
一個是父皇的嶽丈大人,一個是我皇叔的嶽丈大人。
自從皇叔追隨憶皇嬸而去之後,父皇一方麵將熏烈當作自己的臣子,而另一方麵,則是將皇叔的那份孝道也一並盡了。平日隻對母後的事最上心的父皇,和我皇叔的感情,真的是無話可說。
父皇自然不會為了風黎瑞而罷免熏烈的丞相之位了。不過卻效法景嵐國的官吏製度,將丞相分設了左右兩位。各司其職,各盡其責。
又讓風黎瑞在所有官員麵前展現出獨到的才能,親自試探之後,又讓他在百姓中辦了幾件考驗他的實事,才正式任用。風黎瑞處處獨具匠心,才華處事有目共睹,又加之以世人都知他原先便是景嵐國左相,對他的才幹自然是毫不懷疑。辰淩國的左相之位,非他莫屬。這樣也避免了落人口舌,說父皇偏袒自己的未來女婿。
不過我這位原景嵐國帝王的皇後卻出牆跟了人家的臣子等等一係列閑話,更是家喻戶曉了起來。看來這就是所謂的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樣強勁的風頭,想避都避免不了。
“不是讓你好好養胎嗎?禦醫說的不可輕易走動,忘記了?”風黎瑞一步步向我走進,不讚同地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認真嚴肅,一手端著個托盤,一手便要來攬我的腰。
我笑笑:“哪兒有那麽嬌弱?你忘記了我可是曆經生死的人,還會怕這點折騰?”依舊往前走了幾步,不動聲色地擺脫他的手。
我發現,我永遠都會低估風黎瑞。
他也順勢往前走了幾步,與我並肩而行。然後,在我放鬆警惕之後,出其不意地再次攬上我的腰。這一次,我大失所料,便讓他如了願。
“別動……”眼見我要掙紮,風黎瑞抬眸示意迎麵走來的宮婢。
我想到和他的合作,便放棄了掙紮,還配合著他做出一番恩愛的模樣。此刻的我,似乎忘記了,我完全便可以給人一種耍性子吵鬧的假象,完全便沒必要和他擺出這樣恩愛的畫麵。
當然,若真是耍性子,恐怕流傳出去,世人又會說我如何如何刁蠻,都是快要二嫁的人了竟然還這麽會擺譜。而那些個喜好風月之事的估計又會說我這是欲擒故縱,成日裏以此為樂和風黎瑞這個準駙馬調/情玩鬧。
怎麽做,都是錯。
兩個宮婢向我們請安之後便離開了,我見人一走,便甩開他的手:“我不過是趁著天氣涼爽出來透透氣,你別管我,忙了一天了,先回寢殿休息去吧。”
風黎瑞住在我的暗香殿早已不是秘密,我也懶得再去顧及這個事實中的曖/昧成分。
“要去哪兒?為夫自然得陪著你去。”也不在意我毫不留情地揮開他的手,風黎瑞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將托盤內的藥碗吹了吹氣遞給我,“都過了好長時間了,這藥估摸著不燙了,你先喝了。”
我看他一眼,默不作聲地接過,一口氣飲盡。將藥碗遞還給他,他卻直接將東西一股腦兒地放到了地上,趁我不備,再
次纏上了我的腰:“咱們邊走邊聊。為夫有個好消息要告訴紫兒。”
我暗惱,回應他的話自然是沒有好氣:“什麽好消息?該不會是你打算搬回你的左相府去住吧?”自從他被任命為左相,左相府便征集了原本的一座將軍府改建了,如今早已完工且裝修完畢,他卻遲遲沒有搬進去住。
“哪能啊?為夫可是紫兒的人,日後是要跟著紫兒住進郡主府的,左相府怎麽能和紫兒相比呢?”戲謔著,風黎瑞狀似親昵地刮了一下我的鼻,“你不是一直埋怨我速度太慢沒有將雲蘭從景嵐國皇宮弄出來嗎?今日我的人終於將她給帶了來。”
“在哪?”喜悅彌漫過心頭,我一著急,直接便揪緊了他的袖子。殊不知,唇畔噴出的氣息灼灼,猶如情人間的呢喃,由於身高差異,悉數灑在他頸項,讓他的喉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