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突然驚呼了一聲,“啊!”
蘇櫻嚇了一跳,瞪了她一眼。
“叫什麽?嚇死人了。”
翠兒露出幾分驚恐的表情,低聲對著蘇櫻道:“她,她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或者是招惹了什麽髒東西,被孤魂野鬼上身了?”
蘇櫻嚇得冒出了冷汗,難不成……
“蘇茉雖沒有性情大變,但那些她是怎麽搞出來的?而且我嫁到張家之後,福運就完全消失了,說不定……”
就是蘇茉學了什麽歪門邪道,把她的福運都吸走了!
蘇櫻的手緊緊地攥著帕子,咬牙切齒道:“妖孽!”
膳廳。
張子文對著張老爺道:“父親,不如孩兒親自去請蘇娘子。”
蘇茉已嫁做人婦,按理說應該稱為謝二娘子,但張子文卻喚她為蘇娘子。
張老爺沉聲道:“那你便去試一試吧。”
蘇茉帶著徐巧買好算盤之後就回到了集市。
大家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大毛背著竹筐說道:“我娘讓我幫她買點針線回去,要不然你們先去驢車上等著?”
張嬸兒正好也要買點東西回去。
“來鎮上一次不容易,我也看看,買點東西帶回去。”
既然他們都有東西要買,蘇茉幾個索性也在集市上逛了逛。
“大嫂,買幾斤麵回去吧?”
天天吃地瓜都吃膩了。
“好。”
三人背著背簍在集市轉悠,時不時買點什麽。
謝家村離得遠,她們要提早回去,但這其他的攤子還都擺著呢。
謝家以前窮,幾乎不來集市,就算是來一趟,也不敢賣什麽東西。
現在有錢了,除了吃的,也買了不少小玩意。
蘇茉給三人一人買了一朵絨花。
謝雲還沒戴過首飾呢,拿著絨花高興地在頭頂比劃了一下。
“這絨花和我的新衣服配不配呀?”
徐巧笑著應道:“配,可配了。”
謝雲的新衣服還沒做出來呢,她就想著自己穿上會是什麽模樣了。
蘇茉又帶著兩人進了脂粉鋪子,買了些脂粉。
一共買了三份,一人一份。
徐巧和謝雲都不好意思收。
徐巧語氣帶著些自嘲道:“我天天在家幹活呢,用不慣這些。”
謝雲也道:“二嫂,你用這些脂粉肯定更加好看,我就算了吧。”
蘇茉不喜歡磨嘰,“給你們的你們就拿著。”
她既然買了就是真心想送。
“大嫂,你用一用就習慣了。”
“還有阿雲,你再過一年就及笄了,正是該打扮的時候。”
她說話的語氣不容置喙,徐巧和謝雲都知道她是什麽脾氣,開心地接下了脂粉。
徐巧也就成親的時候用過這些,平時根本不舍得買。
謝雲更是從來都沒碰過這些東西。
蘇茉笑著道:“等你穿新衣服的時候,我給你好好打扮一下。”
十幾歲正是愛美的年紀,謝雲高興地連連點頭。
幾人逛了一圈準備走了,突然有人叫住了蘇茉。
蘇茉轉身,看到是剛才的麵館掌櫃。
他身後還跟了個人。
蘇茉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是蘇櫻的夫君?
回門當日她見過一次,過了太久記不太清楚了。
掌櫃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少東家,張公子。”
“這位是蘇娘子。”
張子文的眼神十分直白,上下打量著蘇茉。
在大街上被男人這樣看,換做別的女子恐怕早就無地自容了。
但蘇茉不走尋常路,她反而也上下打量起了張子文。
甚至眼神更加直白,絲毫不加掩飾,打量的同時還皺起了眉。
張子文頭一次被女子如此打量,一時間竟覺得有幾分窘迫。
他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來掩飾尷尬。
“請問蘇娘子可否願意來我張家做事?”
“不願。”
蘇茉回答得幹脆利落,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開什麽玩笑?她去張家做事,上趕著伺候蘇櫻?
張公子沒想到她拒絕的竟然如此幹脆。
問道:“為何?你想要多少月錢,我們好說。”
蘇茉冷笑一聲,看向他。
“我害怕去了張家,你們拿我威脅我的家人。”
張子文有些不解,“什麽?”
謝雲一想到那天二嫂被蘇櫻那個壞女人威脅,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張家的大娘子可是拿我大哥來威脅我二嫂,讓我二嫂帶她上山挖人參呢!”
“真是卑鄙!”
張家被人這麽形容,張子文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士農工商,商人的階級是最低的。
雖然張家是清河鎮的首富,一堆人上趕著巴結他們。
但多少人心裏其實都是看不起他們的,甚至縣裏那些官老爺直接把張家當條狗一樣對待。
張子文那麽想考上舉人,就是不想讓人覺得張家低賤。
眼下,謝雲竟然說他們張家卑鄙。
都是那個蘇櫻幹得好事!
張公子拱手作揖,賠罪道:“這是我家娘子的錯,我在此給你們賠罪。”
蘇茉冷聲道:“要是真想賠罪,就把我謝家村的人都放了,我們可不敢在你張家做工了。”
眼下到了春忙的時候,張家怎麽可能放人。
“蘇娘子這話可就是在為難我了,大家都是簽了契約的,不到放人的時候,不能隨便放人。”
蘇茉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帶著徐巧和謝雲轉頭就走了。
張子文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眼神陰鷙。
一旁的麵館掌櫃瑟瑟發抖。
張子文勾起一抹冷笑,“好啊蘇櫻……”
這個蠢東西,娶回來一點用都沒有就算了,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惹麻煩!
張府。
張子文一腳踹開了蘇櫻的房門。
蘇櫻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你幹的什麽好事?我讓你去挖人參,沒讓你去威脅別人!我張家的好名聲都被你毀了!”
蘇櫻被他掐的喘不過氣來。
好在張子文雖然憤怒,但仍有一絲理智,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蘇櫻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裏卻不服。
張家不過是表麵功夫做的好,實際上什麽壞事沒幹過?
就像張子文一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內心陰暗又瘋魔。
蘇櫻寄人籬下,這些話她也隻敢在心裏想一下。
連忙抱住張子文的大腿求饒。
“夫君,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蘇茉她,它是個妖孽啊!”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