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24章 醉了
上官汐衝林月岩那望了一眼,見她與自己目光碰觸後,給了個‘放心’的眼神,然後一點頭,轉過頭去了。上官沮早端過大碗酒來,她聞著醇厚的高粱酒香味,並不動口,上官沮已經喝了下去,提著空碗給眾人看,“今有各位長輩在,沮兒先幹為敬。”
眾人道一聲‘好’,目光都瞧向上官汐,希望她能把長兄‘嗆’回去,隻見上官汐氣定神閑道:“大哥你太謙虛了,一碗怎麽能表達我們對大家的感謝,要我說至少三碗才是。”上官汐淡淡一笑,拿眼睛看著上官沮。
不是要在眾人麵前比‘酒量’嗎?好,她今晚倒要探一探,上官沮到底是哪國的酒男子,是千杯不醉,還是萬杯不倒?早知道這家夥不會放過任何為難自己的機會,今晚她就要將計就計。
上官沮很有氣度的接了招,心道:“喝不死你!”對著眾人又灌下兩碗,這回算是把氣氛吵到了最高點,怎麽著也該輪到上官汐了,上官沮拿眼睛瞅她,道:“該輪到汐兒了。”
“說的是,編號一倒酒。”
大家剛才覺得這小廝把酒壇子掛上有趣,這會兒,他當著大家的麵開了封,把酒壇子裏的酒倒進了上官汐設計的酒壺裏,眼見著一壇空了,上官汐抱著酒壺道:“這裏有一壇子,怎麽也有三碗吧?上官汐先幹為敬。”把蓋子旋上,從壺嘴兒喝了起來,又把蓋子旋開,口朝下掉了幾滴出來。“大哥,我們是不是該給大家敬酒了。”
上官沮心裏很矛盾,心說:“這小子什麽時候把酒量練的這麽好了,我可不是讓他來表演的,這裏在座的很多都是武官,尤其酒,若是我喝的少了,反而顯得我不夠豪爽,他們將來如何肯服我領導,不急,這裏有這樣多人,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他喝趴下。”
上官沮扯出淡淡笑容,“好啊,正是我們敬大家。”依著座次敬酒,“隻不過這樣多人,我們還是換杯子比較好。”
“好,我仍舊用我的酒壺,大哥喝一壇,我就奉陪一壇,如何?”上官汐的臉上不見任何紅暈,倒是上官沮的眼中見了些酒氣,亮閃閃的。
‘跟我拚酒,上官汐你找死。’上官沮像是拿到了‘勝利寶劍’,此一劍需讓上官汐丟人現眼。
兩人一個個敬起,“武叔叔。”上官汐喊的這人大約五十左右年紀,皮膚黝黑,一把絡腮胡子,臉上有一條長而猙獰的疤痕,兩條眉毛像小刷子一樣,如今居將軍之位,就是先前和馬太君打過招呼的那位,和上官雲是鐵兄弟,對他,上官汐語氣上不免多了幾分尊敬。
“二少爺。”武將軍已站了起來。
“素聞武叔叔英武,聽說臉上的這條疤痕好像是某次戰役留下的,汐以薄酒為我們的英雄舉杯。”她舉了舉手裏的大號酒壺,喝了一口,“不知道武叔叔能不能借此機會應汐一件事。”
武將軍笑的兩條小刷子眉毛都彎了下來,他最講的就是那場激烈的戰役,還有臉上留下來的疤痕,上官汐一下子就對準了他的口味,顯擺也好,誇獎也好,武將軍立馬被上官汐的舉動收服,大大咧咧的應了下來,而且把那場戰役講的有聲有色,其中參與的人也相應的補充。
現場的人一會兒高呼,一會兒低落,所有人都被他的故事牽著走。
上官沮在旁瞪著上官汐,心說:“什麽玩意兒,要聽故事不會別的時候聽麽,非要在這樣的子裏讓武老粗講這個,他講起故事來,就一個字,沒完沒了。”
武將軍是高興的,他生平最為驕傲的一件事就是臉上這道難看的疤痕,還有他參與的那場戰役,還有這講的家裏的孩子都厭煩的故事,他對上官汐很感激,感激她給他這個機會,在這樣多的人麵前驕傲,拿起大碗就喝了一碗。
“武叔叔你太客氣了,請坐下吧。”她又移向了下一位,下一位是個老將軍,頭發早已白如雪,而且還是上官雲的‘政敵’,他最看不慣上官雲,這其中的成分很複雜,今也是勉強來參加婚禮,不過……“我聽得說,李老將軍最寶刀,我偶然看見了一把,覺得很別致,就給老將軍留下了,但願您寶刀未老,英氣長存。”上官汐從編號四的手裏接過一把刀,如匕首大小,從刀鞘裏拔出,刀泛著如水的銀光,上官汐拔了一根頭發放在刀前,輕輕一吹,斷了。
“謝謝二少爺記得老夫的這點小好,這把‘吹雪’可是天下名刀,今再見,老夫死而無憾了。”當為了這份‘賞賜’而和上官雲不和,兩人二十多年見麵翻臉,這次上官汐特地向上官雲要了來,以還李老將軍的心願,“隻是,君子不奪人所,老夫看,這刀還是免了吧。”
“別客氣,這刀是我父王給了我的,現在我心甘願的贈給李老將軍,請別多心,我父王也認為這刀歸於老將軍名下,實在是名至實歸,這些年來,他都為這件事耿耿於懷,為了一把刀,壞了你們的師生誼,希望您能諒解他。”
這事當然非上官雲所願,隻不過當時上官汐要了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如今東西在這裏亮出來,上官汐又為他和李將軍道歉,兩家能重歸於好,他雖然刀,可年紀漸長,也自認為有些東西比刀更珍貴,隻是這兩位都是死麵子,兩人都不願先給個台階,如今有上官汐做來,時機剛好。
上官雲緩緩站起,“將軍,汐兒所言正是雲兒多年所期盼,請您接受雲兒的一片心意,雲兒要為曾經的不懂事向您道歉。”上官雲走過來,目光灼灼,眼中含著歉意的淚水,李老將軍見他這樣,自己也懊悔起來,老頭子何必跟年輕人一般計較,當下‘就坡下驢’與上官雲和好如初。
之後,上官汐一一送出驚喜,鬧半天。所有風頭搶盡,上官沮鬱悶的喝著酒,心裏把上官汐罵了幾萬遍,‘隻會搞些小花招。’喝著喝著,早已醉的不輕。
上官汐偶爾會用餘光看他一眼,然後對著麵前之人嬉笑如常。好不容易輪到集英社等人,幾個年輕人把上官汐一把拉過去,腦袋戳在一塊兒,“汐兄果然夠狠。”隨即壓低了聲音說:“你把你大哥氣成這樣,就不怕他略施手段?”
上官汐眨巴著眼睛,道:“鍾兄醉了。”
鍾青銅愣了下,笑道:“真有你的,到現在還在演呢,不過這戲過後,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公主那一關不好糊弄吧,要不要做兄弟的幫你一把。”她從懷裏掏出一把很小的刮胡子的刀遞給上官汐,“放心收藏。”
“做什麽?你不會是想讓我殺人吧?”
“殺什麽人,你想坐監獄?這是用來割手指的。”
“為什麽要割手指,難道還要歃血為盟?”
幾人看上官汐都是一副‘切’的小模樣,又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樣兒,韓瑜拉過她道:“汐兄這麽聰明,怎麽在這些關鍵上就有點缺弦呢,幸好其他幾位明白……”在她的耳邊嘰裏咕嚕了個半天,上官汐心中想著:‘這些小姑娘,嗬嗬。’韓瑜推她,“明白沒有?”
“好像有點懂了,好像沒懂,到時候再說吧。”其餘人等,一溜白眼翻過去,上官汐眼見著上官沮醉在那,心想著自己也玩的差不多了,可以退場了,立馬腳步打飄,編號一、四扶著上官汐退場,編號九、十二向府裏的長輩說明原因,又把上官汐的酒壺、還有掛在編號一上的酒壇子回收了。
這裏頭的秘密,還是趁著眾人高興,沒有時間注意,趕緊處理為好。
上官汐被扶著回了新房,屋裏守著的嬤嬤、丫頭見她來了,才敢放新娘一人,侍衛一鬆手,她立馬像條軟魚一樣倒在上,“二少爺,小心。”
“沒事,我還能喝。”
侍衛對著新娘道:“有勞公主照顧二少爺了。”抱了一下拳,兩人出去了,外麵的嬤嬤很細心的把門從外麵鎖上,靜止他人打擾。一麵笑嘻嘻的捂著麵孔,去找樂子吃酒去了,餓了半天,總算有空休息。
上官汐俯臥在上,悄悄的別過臉,睜開眼睛縫兒看了看,隻看的到新娘子的背影,還在沿坐著。心道:“不會吧,她還坐?要不要提醒她一下,其實可以休息的。”
這時就見那紅衣動了動,嘴裏說了句,“終於都走了,我也可以稍微活動一下,坐了一天,脖子又酸又痛。”上官汐聽得骨頭響動的聲音,心說:“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難道她之前見過大公主嗎?為什麽沒有印象。上官汐仍舊睜著眼睛縫兒,注意著新娘的動向。
就見有塊布不偏不倚的掉在了她臉上,遮住了她偷窺的視線,為什麽會這樣?緊接著屋內有了腳步的聲音,而且走到屋裏其他地方去了,上官汐輕輕的吹了下紅蓋頭,一次不行,再吹一次,吹了幾次,才露出一隻眼睛。
眼珠子動了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