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道之印記
冥冥中被阿彌陀佛推薦繼承使命的子墨，卻出乎意料地拒絕了先天神道。不過就在子墨將神道的傳承打入聖神朱雀棺槨之際。虛無的空間裏陡然出現恐怖的毀滅神力。而那毀滅神力瞬間便將子墨震個半死。這還不算，連那隱藏在小型祭台內的陰陽墓主都間接消亡。這樣的變故，誰也沒有料到。但就在混沌之主出現詢問子墨是否繼承了神道之時，子墨卻回答了個連鐵無極等人都大為詫異的答案。
“沒有……”重傷的子墨在混沌之主的傾力施為下漸趨恢複。但也就在這句回答卻讓混沌之主救助子墨的龐大神力立時停止。
“你沒有？那神道傳承呢？你可是遠古人族大能合力遺留下來的神道傳承啊。”混沌之主那近乎妖異的麵龐，隱約中兀自抽搐不止。但隨著子墨說出神道傳承被他打入了朱雀聖神的棺槨內，混沌之主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
“你竟然拒絕了神道傳承？好，很好。”似乎像看到了什麽讓人難以置信的東西般，混沌之主就那麽奇怪地注視著盤坐於地的子墨。而此時，淩紫煙正玉麵憐惜地為子墨擦拭著七竅內湧出的血漬痕跡。枯木王與鐵無極則毫無插手的餘地，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什麽。
“陰陽墓主也消失了，嗬嗬。人族崛起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或許聖神朱雀真的能夠醒轉吧。”帶著一抹失落的神色，混沌之主轉身陷入了沉思中。
“前輩，陰陽墓主到底是誰？他，他死了麽？”子墨小心翼翼看著混沌之主寬大壯碩的背影詢問道。此刻的子墨心中也不免有些內疚。非但拒絕了別人的希望，更是給人帶來了毀滅的襲殺。
正在鬱悶中的混沌之主，似乎頃刻被子墨的詢問激怒了似的。周圍的氣息陡然緊繃如弦，可怖的威壓氣息宛若遮天磨盤，狠狠地壓在眾人的心頭。?刹那進，枯木王，淩紫煙與鐵無極三人，毫無懸念地大口噴血不止。而子墨也麵色慘白，眼看也支撐不了多久。而混沌之主卻抬頭仰天憤怒吼嘯了起來。
“你這個懦夫，虧佛陀大能行走三界護持於你。沒想到到頭來你卻是個不敢出頭的懦夫。好啊，哈哈。魔種？三界輪回之外？擁有下一個混沌之主的潛力？糟老頭子啊，這次你可真的算錯了。哈哈……”
混沌之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子墨怒吼，情緒陰晴不定。不過此時的四人已經是內腹受創，噴血不止。強大的混沌之主，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在子墨心中，眼前的混沌之主與陰陽墓主等人，也都是高不可攀的無上存在。
大笑聲中，混沌之主再度轉頭注視著崩碎的祭台喃喃自語道：“陰陽崩碎，道之印記消失。難道這是人族覆滅的象征嗎？”
“臭小子你為什麽要拒絕神道傳承？你知道多少人族血脈為此瘋狂嗎？”大喝聲中。混沌之主大手一揮，空間中頓時閃現一幕幕奇異的畫麵。而那畫麵中，一個個熟悉的身影顯化其中。有風月大陸的法修聖者奧蘭盤坐於摩天雲峰之巔感悟大道，有抱著劍聖遺骸的天劍門劍一遠走荒蕪人跡的死地絕境，甚至還有踏著無數血屍而過的魔門修羅聖女。這一刻，子墨驚駭無比。
“看吧，這些人都在為爭取神道傳承而奮力修煉著，為的是獲得繼承神道的資格。而你知道嗎？就在方才，陰陽消失了。是被主神級別的魔主借助十個帝境大神的身軀，發出驚天一擊。隻為阻斷神道傳承。看那渾身浴血的修羅聖女，她便是魔主布置在風月大陸留下魔門傳承打入人族血脈內部的徒子徒孫，就連她們都在不遺餘力地奮鬥爭取著，而你為何卻要放棄？還有，我的這顆頭顱也是被魔主的徒子徒孫爭相搶奪，但卻被死界孟婆一路護持，終於借你之手送到這裏，但她卻死去了。你知道嗎？恐怖的魔主勾結虛無中的存在至強，打壓我人族。若是我們還不努力，有朝一日必將淪為卑微的奴隸……”
混沌之主近乎失去神智地自言自語。那情景幾乎是精神崩潰的狀態。但是這一刻子墨幾人絲毫不敢打斷他，因為誰都不知道若是將他打斷，還會發生怎樣的激烈反應。
但是此刻的子墨心中卻是愈發內疚與驚懼起來。從一開始聽聞這祭台空間所處的上古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現神尊級別的大能，是因為這空間禁忌陣法的緣故。若是出現的氣息一旦超過神尊級別，整個上古世界必將崩碎，影響六道空間。但是身為主神的魔主竟然借助帝級大神的身軀發出毀滅攻擊，這等駭人聽聞的手段讓人震驚。
望著那崩碎的祭台，從混沌之主口中也得知，那所謂的陰陽墓主隻不過是一縷天道的印記化身罷了。而那魔主僅僅一擊，便直接將道之印記崩碎毀滅。還有一點，讓子墨難以置信的是風月大陸的魔門竟然是魔主遺留下的傳承。對於這一點子墨倒是從未想過。不過腦海中急速閃現出的記憶碎片，倒是讓子墨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回想起，風月大陸天機府鬼蜮地窟內，自己見到的魔門數大護法長老合力祭煉混沌之主頭顱的情景，子墨一陣唏噓。而前不久的一戰，孟婆慘死。而其中的兩大神王強者也是魔門的先祖強者。子墨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惡寒。任他如何心思縝密也想象不到魔門的後台竟然是主神級別存在的魔主。
“你走吧……”極度落寞的言辭，從混沌之主的口中飄蕩而出。與此同時，那強烈的威壓氣息瞬間如潮水消退。
子墨可以感受得到混沌之主話語裏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悔恨與寂寥。但心頭苦楚的子墨又能說些什麽呢。在淩紫煙的相互攙扶下，幾人輕輕起身。
嘩，奇異的空間光影氣息在子墨幾人還未有何動作之際，瞬間轉換。混沌之主連帶著朱雀聖神的棺槨頃刻消失不見。隻留下那口邪異的葬神之棺與一道回蕩在心頭的餘音。
“看在佛陀之麵，那石棺便贈於你了，望你有朝一日有能力的話，能為被壓迫的人族盡一份綿力。這便是祭台空間與神界、風月和上古世界的三大空間通道，十天之內通道都將不會消失，你自己選擇去往哪裏吧……”
呼，一道微涼的風，輕輕刮過。幾乎是一瞬間，子墨竟然生出一種恍若隔世般的錯覺。一連串的變故，如若南柯一夢。而此時望著眼前能見度不足數十米的昏暗空間，那三道華彩斑斕的空間門戶，子墨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荒涼之感。不是不敢繼承神道，不是不想為人族盡力，而是子墨不願背負太多的壓力，因為他不想成為別人棋盤中的走卒。任何人都不行……
‘放心，人族反抗壓迫的血路上，一定會有我的身影。’閉目感受著腦海中殘留的混沌之主的身影畫麵，子墨雙拳一陣緊握。心中那堅不可摧的澎湃意誌，不斷積聚高漲。
“少主……”
“墨兄……”幾乎是同一時間，枯木王與鐵無極各懷心思異口同聲地招呼道。此刻在他們心中也同樣的起伏不定。誰都不敢相信，子墨竟然放棄了繼承先天神道。就連鐵無極都是心緒難平。在他心中，子墨不但是一定會繼承，更是在得不到神道傳承的境況下，會拚命爭取之人。因為他要逆轉輪回複活雙親。但是子墨所做卻與他所想，完全兩樣。
此時誰也捉摸不到子墨的心思，就連淩紫煙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對於淩紫煙來說，隻要能與愛人相依相伴，似乎一切都不足為道。
麵對兩人的招呼，子墨倒是平靜地睜開眸子。聲音沉穩平緩的長出一口氣道：“我的路，我自己會走。人族，我同樣不會放棄。無極兄，紫煙，你們相信我嗎？”
感受著子墨意有所指的熱血澎湃，鐵無極眼前一亮。深深注視著子墨，言辭堅定不移道：“唯主公血脈遺骨馬首是瞻，千年前一樣，千年後亦然。”
聽著鐵無極堅決之言，枯木王與淩紫煙也是一陣決然地點頭。
“好，好……”子墨炯炯有神的雙目中蒸騰出一片水霧，但那目光依舊深深地與鐵無極對視。“謝謝，無極兄，先父有你鐵家扶持，小弟深感榮幸。”
話說著，子墨深深一揖到地。驚得鐵無極連忙躲閃。“少主……”
“我說過，莫要再叫我少主。”突然間，子墨變得橫眉怒色。
“是，子墨，兄……”鐵無極連忙轉口。似乎他也意識到子墨曾經說過，拒絕他在叫他什麽少主，隻以兄弟相稱。
“嗯，謝謝你。”子墨恢複神色淡定地道。“這裏洪荒氣息濃厚，最為接近天地間的本源之力。大家都有傷體，我覺得先修煉恢複一下，再決定去往哪個位麵。你們說這樣可好？”
麵對子墨的提議，三人俱皆深有同感。這個時候，誰也想不出去哪個空間會好些，但是唯一可以判斷的卻是，隻要子墨想去哪裏，一定沒有人會反對。嗖嗖，兩道渾身散發著邪異氣息的人形九陰九煞，瞬間被子墨從戒指空間釋放而出。
“你二人幫助警戒一下，我們要恢複感悟一下體力。”子墨話音落畢，幾人相繼盤坐與地，隻留下目露驚駭的九陰九煞。在上古世界逆天而生，他們當然能感受到這裏所處的空間，以及那三道色彩斑斕的空間門戶所代表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