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爾德就像一位受了委屈的弱女子一樣,一時不知所措。

“首領大人!全部都是臣的過錯!”

“臣不該貿然代替您與大玄做賭注,輸了糧草馬匹和失地!臣罪該萬死!”

單於冷冷回應道,”你知道就好,就算是一品血騎將軍,讓南蠻丟了這麽大麵子和利益,我不處死你,你也別再回來了,把令牌交易了算了......放心,你的一家老小我會好生照顧吃喝!”

楚淵隻覺得這像是臨死前的遺言一樣。

炎爾德倒地不起,痛哭流涕。

是的,說不好聽一點,他這枚棋子,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就算真回去了,族人恐怕都要冷落自己,不受待見!

家人們也要在族人麵前抬不起頭來,一直受著他人汙蔑大罵!

單於也會看自己不順眼,輕則降官,重則永世不再重用!

連基本的武將尊嚴都被踐踏得一點不剩,又有何顏麵上場殺敵!

炎爾德的心早就死了......

“既然交易談攏了,那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眼下還有失地的問題沒有解決。”

楚淵說出了另一個核心賭注!

最重要的還是莫過於失地。

單於的額頭皺成川字形。

“但我聽查布洛所言,炎爾德作為人質隻是遵守糧草和馬匹的諾言,這失地就算我們不還,你們大玄又能怎樣?”

“很簡單啊,我們就繼續在深夜演奏悲傷的曲譜,說不定本殿下一沉浸其中就把令牌給摔碎了。”楚淵從失神的炎爾德腰間一把拿過令牌,把他展示在單於麵前。

“你敢!”迦刹大喝一聲。

楚淵不屑冷哼。

“姓迦的,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本殿下想摔還沒人能攔得住!”

楚淵說罷,白無痕和蕭厲頓時拔刀,霸氣側漏。

迦刹一時噤了聲,明顯在害怕。

“我可知道這信物對你們南蠻來說意味著什麽,你們普遍信佛之類的,心中對神明畏懼的信仰無可撼動,令牌這個信物,被你們視作天賜的官運,不可褻瀆,可對?”

單於默默聽他分析,臉上青筋暴起。

楚淵已經隱隱觸碰到了紅線。

“三皇子,別說老子不給你麵子!你要是真敢摔,別說你,整個大玄使團,老子都要血洗!再然後是整個大玄王朝!”

眾人看到單於這麽狂妄,也是不由得為楚淵捏了一把汗。

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和單於打過交道,言出必行,喋喋不休!

楚淵並未怯場,態度更加強硬。

“嗬!都說你單於善出奇謀,勇猛無比,今日我看,不過一隻紙老虎罷了!”

單於挽起袖子,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楚淵給剁了,塔姆一直拉著他。

“冷靜啊首領,就這樣殺過去,我們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至少也要等著交易之後......”

河對岸,楚淵默默看著。

急了,這就急了!

“當然,本殿下也不是什麽惡趣味之人,我們不妨進行一場比試,你們贏了便不用歸還失地,我們贏了的話,你們就必須答應!否則我就摔令牌!”

炎爾德一聽又要比試,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

“首領!萬萬不可答應啊!我就是敗給了這小子的陰險狡詐!”

可現在的單於哪裏能聽得進去,一門心思就要找著楚淵報仇雪恨!

“你先說說比什麽!”

“簡單粗暴一點唄,就比武力!”楚淵這話讓的官員都沉默起來。

不是,真要跟南蠻比武力啊。

南蠻之人本來生活的環境就比較惡劣,長年的氣候已經鍛造了他們鋼鐵般的意誌,也有一身的好技能和作戰技巧。

這一次對麵是來勢洶洶,個個膘肥體壯。

反觀大玄使團,有戰鬥力的是刑神司,禁軍之類的,大部分是手無寸鐵的文官。

真要打起來,還真不好說。

迦刹一聽捂著肚子大笑。

“楚淵!你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竟然妄想和我南蠻族人比打鬥,癡人說夢!我看這就沒有比試的必要了,趕緊把令牌交過來滾蛋,想拿回失地就派軍隊來打呀!菜就多練!”

南蠻壯漢們一個個鬥誌昂揚,壓根不用擔心這些細胳膊細腿,瘦成豆芽狀的大玄人。

輿論幾乎是一邊倒的局麵。

楚淵回頭看向眾人。

“抱歉,本殿下一時興起,但若是不這樣做,光靠嘴皮子可是拿不回失地的......起碼讓他們看看,我大玄武將人才輩出,個個都不是懦弱之輩。”

大家心裏也都很清楚地明白。

若是能在比試中壓他們一頭,挫挫銳氣,恐怕日後於戰場再見就會心生恐懼。

因此,此戰絕對要贏。才可以贏回失地!

“怎麽樣,你們南蠻敢不敢賭?”

“笑話,誰給你這麽大的底氣!快說怎麽比?”

“比三場,三局兩勝!”

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也是把單於給逗笑了。

他看向人群的角落,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人立馬心領神會走了出來,一身魁梧身材,發達的肱二頭肌,讓人不寒而栗。

“他是二品武將,程臘!”

程臘上橋,對著大玄眾人就是豎起了國際友好手勢,這讓他們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誰要上就快點!老子等不及!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

聽到這話,蕭厲主動向楚淵請纓。

“殿下,我請求出戰第一場,助長我大玄自信心!”

楚淵點頭默許。

既然能夠作為禁軍的頭子,平時肯定是身手不會差!畢竟要作為老登的貼身護衛!

兩人上了木橋,劍拔弩張,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大玄那邊派出的是什麽阿貓阿狗,程臘可是僅此於我的一位猛將,有他助陣,定然不會失手!”迦刹信誓旦旦地向單於保證。

“但願如此吧......不要掉以輕心,哼!老子還想上場把那狗屁三皇子直接撕碎!”

楚淵臉色複雜,這是一場豪賭!

是非成敗,全在這場臨時想出來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