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頭頂上已讓像下水餃一樣被擠下來的喪屍,沈卓軍咬了咬牙,懸出一隻手從腰間抽出自己的軍用匕首,用力的往牆壁上刺了過去。

“嘣~”的一聲,濺起了一片的牆皮,但是他的匕首已經深深地插進了牆壁裏。

沈卓軍鬆了口氣,摸出自己另外的一柄軍刀如法炮製的插在了牆裏。這樣的話,在牆壁上移動起來安全係數就大多了。

沈卓軍試著拔出一根匕首換了個位置插了進去,一倒手的功夫便在牆麵上移動了一小塊的距離。

他腰帶上的那根黑色的繩索顯然跟汽車的安全帶有著類似的設計,除非是他自己移動,要不然就不會伸長的。

沈卓軍用自己找到的方法在牆壁上移動了一段距離之後抓住了牆邊的一個排水管。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按了一下,原先掛在晾衣架上的銀白色小圓環便脫落了下來,在半空中甩了一個圓弧後自己跳回了沈卓軍的腰帶上。

沈卓軍將那個圓環卡在了排水管與牆壁連接的螺釘上,然後自己繼續順著牆壁往下爬。

就在他的腳下,是兩根又粗又長的電線。這兩根電線應該是信號光纜一類的東西,這兩根光纜架在半空中,離著宿舍樓大概半米的距離。

沈卓軍靠近了那兩根電纜,停了下來。他又從自己的腰帶裏變出了一個半圓形的金屬環,向著電纜扔了過去。

半圓形的金屬環在半空中畫了一條弧線,越過電纜向更遠的方向飛了出去。

沈卓軍輕輕一拽手裏的繩子,那個半圓形的金屬環便轉了一個圈飛了回來,在重力的作用下這個金屬環正好從電纜的下方竄過。

繩子搭在了電纜上,金屬環在兩根並在一起的電纜上轉了幾圈,自己打了個結。

沈卓軍試著拉了拉繩子,電纜幾乎紋絲不動,繩子也很牢固。

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念誦了一遍自己每次執行任務前都會念的《聖經》中的那句話。

然後,他腳上發力一蹬,整個人都從牆壁上脫了下來。沒有了依憑的他隻靠著腰帶上的兩根繩索拽著才不至於從七層多高的樓上摔下去。

抓著腰帶上的繩索,沈卓軍一點點的蠕動著往上爬。繩子太細了,他不得不將繩子卷在手上以免打滑。細細的繩子深深地勒在了他的手上,給這戰術手套在他的手心手背上留下了一條條的血印。

終於,他爬上了那兩個電纜。他像一隻樹袋熊一樣倒掛在電纜上,慢慢的向著不算太遠的電線中轉塔爬去。那裏是被鋼絲網隔離的,喪屍對那種到處都是刺而且地基很深推都推不動的硬茬子應該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換句話說,隻要到了那裏,應該就比較安全了。

沈卓軍緊咬著牙,一點點的向著那邊移動著。

另一邊的一群大兵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隊長在為他們的活路而奔波,便也開始有樣學樣的伸手去摸自己腰帶上的匕首了。

一邊的楚扉月看到沈卓軍堪稱經典的那一些列動作,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這些動作就算是楚扉月自己去做也不一定那麽容易成功,這個老兵竟然隻是依靠著自己過硬的身體素質便完成了這些,真不容易。

妹妹的害怕也隻是暫時,現在已經敢睜開小小的一條縫偷偷的往外瞄了。因為姿勢問題嘛,妹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扉月下巴上那快一個星期沒有理的胡子茬。

“終於敢睜眼了?”楚扉月略帶戲謔的聲音在妹妹的耳邊響起。

妹妹有些生氣的瞪了楚扉月一眼,輕輕地在她能夠到的地方掐了一下,便轉開了目光。

而隨著妹妹注意力的轉移,她的眼睛也跟著瞪的老大老大。恐懼和迷惑,在她秋水一般的眼睛中蕩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因為就在她的眼前,一隻隻張牙舞爪的的喪屍吼著怪異的腔調從樓頂上掉下去,摔到地上變成一灘灘的肉泥。醜陋、血腥、汙濁、嘈雜的環境瞬間震撼到了妹妹那依然潔淨如天山險崖上的雪蓮的童話世界。

就算是見識過了人性中比較陰暗的那一麵,但是一直處在哥哥的關懷與保護下的妹妹依然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瑰紅色的幻想。但是這些美好的幻想世界,卻在見到了數之不盡的喪屍的這一刻如同被撕開的畫冊一樣壞掉了。

直到現在,妹妹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生活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時代···

“哥···哥哥,這些就是喪屍麽?”

妹妹語氣中柔弱的顫音聽得楚扉月很不舒服,但是為了讓妹妹清楚的認識到這個時代的殘酷他又不得不這麽做。

“嗯,下麵那些就是喪屍,它們經過了最初等的進化,在體能上已經可以逼平正常人甚至略有超越。但是這些喪屍中並沒有投咱們要找的那種進化出晶核的喪屍,可能是因為隻是在外圍吧。畢竟一個軍區全員出動一天下來怎麽說也不可能隻有這幾千具屍體。”楚扉月抵著聲音貼在妹妹的耳朵邊上說道。

妹妹的身上香香的,聞起來給楚扉月的感覺很舒服。這種淡淡的親密就想稀釋過了的罌粟一樣讓他不知不覺的想要沉迷進去。

楚扉月的話帶著熱騰騰的氣息,吹在妹妹的耳朵上,本來臉就嫩的妹妹臉色瞬間就像煮熟了的螃蟹一樣。

也許是因為太害羞了,妹妹又一次貓進了楚扉月的懷裏。不過這回,這丫頭是死活也不肯出來了。

“笉月,不想看就不要看好了,我給你換個位置。”楚扉月將綁著妹妹的繩索轉到了背後。

那種惡心的場景讓妹妹見識一下也就好了,總是去看的隻能是變態···楚扉月看著自己腳底下那無數張血肉組成的花朵,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怒其不爭啊,要是喪屍不這麽傻得話最後怎麽會滅絕?這可是一個比人類的人口基數還要大的種族。

喪屍的智慧全都跟著他們的靈魂被壓進晶核裏去了,要是能將這部分智慧解放出來,喪屍將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種族。可惜,真正可以恢複靈智的喪屍實在是太少了。

雖然十分理解喪屍們的現狀,但是楚扉月看著這一隻隻純屬自己送死的喪屍還是不禁來氣。你看這人類一槍一彈都沒費,你自己往下跳了快一千個了都,算怎麽事啊?

‘難道,就沒個製禦者麽?也不管管啊。’

楚扉月納悶的想到,同時閉上了眼睛開始搜索起了附近隻會這群喪屍的那個製禦者。像這種數量上千的屍群是一定會出現一個製禦者的,這是自然意誌親自定下來的遊戲規則,就連楚扉月也不能改變。

就在楚扉月閉上雙眼的這段時間裏,那邊的沈卓軍終於爬到了電纜的盡頭,也就是那個高高大大的電線塔上。

他一手把著電線塔上的鋼架,穩穩的站在了那裏。然後,他用空出來的手從大腿上抽出自己的手槍,換裝上了繩槍的牆頭。

“piu~~”的一聲,尖尖的箭頭帶著屁股後麵半透明的繩子狠狠的紮在了對麵的牆壁上,離最近的一個大兵隻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可以說是打在了手邊上。

沈卓軍拉出自己的無線電,說道:“全體都有,把你們的備用固定器放到最鬆,然後統統綁在我的繩槍上,等會我報到誰的名字誰就收繩子。我會把你們的固定器套在電纜上,等你們預計高度差不多的時候就跳下去。”

“還有,小心點···別死了!”最後,他又淡淡的補上了一句。

離繩槍最近的那個大兵一把將繩槍的槍頭揪了下來,從自己的腰帶上又拉出了一個銀白色的圓環套在了上麵,然後把槍頭遞給了另一個大兵。

這一些列動作對於需要握緊匕首的他們來說是很困難的,而且要是一個不小心那就有可能蕩到護欄外麵。這外麵的喪屍雨可還一直下著呢,隻要稍微冒出一點棱角被喪屍抓到了那就完蛋了。

出錯,就意味著死亡!

不愧是整個NJ軍區最精銳的部隊,這麽高難度的動作他們都完成得很出色。最後一個離楚扉月最近的大兵將手裏那已經套滿了銀色金屬圓環的槍頭遞給楚扉月。

楚扉月搖了搖頭,抽出自己的另一把軍刀開始學著沈卓軍剛才的樣子一刀一刀的往電纜那邊移動著。

“不用了,我隻有一個固定器,沒有多餘的。”

最後一個大兵看著楚扉月抱著妹妹緩緩地往遠離自己的方向移動,默默的在心中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不是一個部隊的,但是楚扉月那種男人的擔當已經得到了這些士兵的初步認可。他在這些大兵心中的定位,已經從一個依靠父輩萌蔭吃軟飯的二世祖變成了一個有點膽識也很有能力的軍二代···

“沈隊,固定器收集完畢,請收回!”那個大兵用牙齒咬出了自己胸口上的無線電天線,對著耳麥說道。

很快,掛上了好多銀色圓環的繩索便被沈卓軍收了回去。沈卓軍鄭重的從繩槍上將這些代表著自己部下生命的圓環取下來,按照上麵銘刻的編號將它們一個個的掛在電纜上。

“六七三四,回收固定器!”

隨著沈卓軍的這一聲命令,整個【ST】部隊的戰略大轉移開始了。

······

淩晨一點了,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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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忠告各位還沒上大學的同學們,上了大學加社團一定要三思,千萬不能一時腦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