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清失蹤了!
剛入夜,南江帥府中氣氛格外凝重,魏青龍麵色陰沉盯著大廳裏跪著的兩個士兵,眼底滿是殺機。
“是誰,是誰擄走了大小姐?!”
跪在地上的兩個士兵正是與魏清清一道出門的那兩個,此刻他們深知魏清清失蹤自己的性命已經堪憂,於是匍匐在地一臉的驚恐不安。
“大帥明鑒啊,當時大小姐轉眼就沒了影,我們追過去的時候沒有看到……”
“閉嘴!”低吼出聲,魏青龍猛地起身踹了地上兩人一腳,“想清楚了再說!”
對於魏清清這個有些癡傻的女兒,魏青龍一直是捧在手心,年幼時候若非他忙於公務無暇顧及,清清她的情況不會如此嚴重,對於他的女兒他出了深沉的愛便是愧疚,餘生他怎能讓那個孩子再吃一點苦?
其中一個士兵嚇得顫抖,趕緊磕著頭,“大帥饒命,大帥饒命啊,小的沒有說謊啊!”
另一個士兵顯然穩沉一些,此刻他們若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條命必定是不保了,他可不想死!
“大帥,小的想起來了,今兒一早小姐要出門,我們兩不放心便隨同保護,然後到了外麵才知道小姐是去尋慕少帥和王副官,後來小姐一轉眼沒了影,小的卻聽到小姐是叫著慕少帥的,所以小姐失蹤定然和慕少帥脫不開幹係!”
“慕君?”魏青龍眉頭緊蹙著,他那般對待慕君,那個小子莫不是真想拿清清來報複他?
一直沉默的魏威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接著起了身,臉上滿是擔憂和憤怒,“定是那慕家小子!”
轉眸看著魏威,魏青龍麵色越發難看,“他是想拿清清來報複我……”
“義父,那慕君逃過一劫卻還敢來源城,分明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清清此刻定然已經在他手中!”感覺不夠,魏威繼續火上澆油,“清清單純善良,那慕君卻心性狡詐,當初他在牢中吃過苦頭指不定會多少倍的還在清清身上!”
對於慕君在大牢中的遭遇他是知曉的,若是那些苦頭讓他的清清吃……魏青龍的手一點點收緊,而眼底的擔憂最後變做了憤怒和殺意!
魏青龍瞥了一眼身邊的人,示意他們把下麵的跪著的兩人帶走。而後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夜色,突然冷笑出聲,那笑聲在這夜裏如同來自煉獄深處,昭示著漫天的血雨腥風。
“四九城慕府之子殺害環河城趙家大少,如今又擄走我帥府大小姐,居心叵測心思毒辣,這南江十三城容不下他!”說著,魏青龍笑聲一沉,“半月後起兵,慕府不給個交代,這四九城就別姓慕了。”
一聽是起兵,魏威垂下眸子唇角多了一絲笑意,他等的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義父,我願帶兵討伐四九城!”
“討伐四九城讓城兒去做,威兒你……留守源城,以防對方狗急跳牆。”
唇角的笑意一僵,魏威抬眸看著窗邊的人,眼底滿是晦暗,傅涼城如今有傷在身尚且不能自行活動,可義父卻還不要他去討伐四九城……
心底冷笑一聲,魏威心有不甘但在魏青龍麵前他卻不敢表現出什麽不滿,若是拿下四九城那可是大功一件,然魏青龍卻不給他一絲機會,都是養子憑什麽他傅涼城就要受這般優待,而他卻像家犬一隻?
他知道,因為傅涼城有個勾人心魂的娘,明明是半老徐娘可偏偏還是生得那麽好看,也難怪魏青龍一直心心念念卻又得不到。
“那便聽義父安排。”說著,魏威再度垂眸,一雙眸子裏滿是晦暗,早晚有一天他會得到想要的一切,誰若擋他……
他就要誰的命!
午夜,一道黑影躍過窗沿落在了傅涼城房中,**趴著的人睜開了眸子,“她在哪?”
撤下麵巾,玄武到了一杯茶端到了床邊,這才慢慢開口,“慕少帥住在一處院落,那院落……是祝家名下的產業。”
祝家?傅涼城眸子一沉,對於祝子歸和慕相思以前的情誼他是知曉的,就是因為知曉所以頗為忌憚,那個女人心底有祝子歸這讓他極為不悅。
接過茶杯喝了兩口,傅涼城起了身,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並非真的讓他行動不便,如此這幅樣子不過是為了給旁人看罷了。
“還有……”玄武微微蹙眉,由於可片刻又開了口,“祝少爺也來了,不知為何我瞧著祝少爺對慕少帥,非同一般。”
他躲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的,祝少爺對慕少帥噓寒問暖十分用心,關鍵是那眼神……分明是帶著愛慕啊,一想到這個玄武就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祝少爺對慕少帥有別樣情愫,為何祝少爺也被慕少帥掰彎了?
眼底的冷色更甚,傅涼城心頭還是堵了一塊巨石,很是不爽快,那是他的女人豈容旁人“非同一般”?
“讓玄夢過去保護她,想法子讓她早些離開源城。”
玄武微微一愣,“保護哪個?”
轉眸盯著身旁的玄武,傅涼城麵色極為難看,玄武一見趕緊開了口,“我懂了三爺,是保護慕少帥,勸他早些離開!”
“再犯蠢就讓玄天回來。”
讓玄天回來?那換他去做玄天的事?玄武趕緊退後兩步擺擺手,“三爺你饒了我吧……”
傅涼城不曾開口,隻是轉眸看著窗外的夜色,心頭不知為何有些亂,隻覺告訴他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好似要發生了。
次日,一清早傅涼城的小院中便來了人。
莊秋水正在張羅早飯,一聽有人來便笑盈盈的來到院落,不曾想來人竟是她最不想見之人。
見莊秋水出來,魏威勾著唇目光帶著幾分輕浮,“聽說莊夫人的手藝極好,這一大早過來可還能討一口飯吃?”
莊秋水淡淡一笑,臉上帶著疏離感,“真是不好意思,今兒個沒準備多的,魏少還是回自己院裏吃吧。”
“真是叫人難過,本來還以為能嚐到你的手藝……”魏威輕笑著,“無妨,來日方長。”
莊秋水不願意與魏威多做糾纏,於是開門見山,“魏少清早來此是為何事?”
魏威勾著唇轉眸看向了不遠處緊閉的房門,“許多天沒有看到傅參謀了,我來瞧瞧他可好些了。”
一聽是來看傅涼城,莊秋水心底不禁冷哼一聲,誰不知道傅涼城與魏威之間勢同水火,他怎麽會好心來此看望傅涼城。
“勞魏少掛記了,涼城他不太方便見客,魏少還是改日再來吧。”
“來都來了,怎麽也要看一眼再走,不然旁人還以為我們兄弟之間有什麽間隙。”言罷,魏威轉過身,大步朝著不遠處的屋子走去。
屋子裏傅涼城將外麵的事聽在了耳中,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傅涼城坐在桌邊倒也沒有什麽旁的動靜,過去了這麽多日他也不必再演戲了。
門外莊秋水趕忙走上前來想要阻止,“魏少,你別太過分了!”
然魏威卻是勾著唇根本不予理會,來到門邊便抬手推開了房門,一見屋子裏的人坐在桌邊,眼底霎時多了一絲玩味兒,“我就說嘛,傅參謀身強體壯怎能吃一頓鞭子就十天半月下不了地呢。”感情都是在演戲給他們瞧!
莊秋水看到傅涼城如此頗有些驚愕,她竟不知傅涼城好的這麽快,明明昨日大夫都還說要好幾天才能下床走動……
“涼城,你的身體……”
“無礙。”傅涼城冷冷開口,而後瞥了一眼門口進來的人,“清早就來我這兒,想說什麽?”
魏威坐到了桌邊冷笑一聲,“前來探望一下我的好大哥啊……”
“何必虛偽,此地沒有旁人。”說著,傅涼城喝了口茶,也不再多言,他與魏威之間本身就沒有什麽好說的。
麵色一沉,魏威挑起了眉頭,他最是厭惡的便是傅涼城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們都是養子,說到底都是被人養的家犬,憑什麽他可以如此趾高氣昂?
“好,那我便開門見山,慕家那小子好不易撿回一命如今又回了源城,你怎麽看?”
傅涼城眸光一沉,看來那個女人的行蹤已經被帥府探查到了,如此說來她處境十分危險,不可在源城逗留了。
“送客。”若是說這些,何必來此?
一見傅涼城如此,魏威眉頭緊蹙,真是想撕了傅涼城這張趾高氣揚的臉!
“好,那我換一個問題,慕君綁了清清欲要報複帥府,你又怎麽看?”
那個女人綁了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