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思眉頭緊蹙,果然這一句話比任何的威脅都要有用,景行是她決不能舍棄的人。

見她變了色,楚南笙卻是勾起了唇,他上前兩步大手扼住了眼前女人的下頜,迫使她望著他的眼眸,“本少爺還告訴你一件事,那個臭小子身體欠佳,你若是這麽拖著受苦的便是他。”

“景行身體怎麽了?”慕相思一把扼住楚南笙的手腕,眼底泛著厲色,“楚南笙,我兒子到底怎麽了!”

“從南到北,總會有個水土不服之類的毛病……”楚南笙終究還是不曾將實情告訴眼前的女人,雖然司馬易已經來過消息說拿到了東西,可他不敢確定對那個臭小子是否有用,若是慕相思知曉了情況隻怕當下就要與他拚命。

水土不服?慕相思眼眸閃爍,心底懊惱自責,這幾日她頭暈想著便是因為北方的天氣讓她難以適應,她尚且不適,景行那麽小豈不是更為嚴重?

“你可給他請了大夫?”慕相思心底刺痛,若不是因為她的事,景行怎麽會被卷進來?

楚南笙笑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樣子可急壞了慕相思。

“你笑什麽?難道你沒有替他請大夫?”慕相思心底的氣頓時就竄上了腦門,她狠狠甩開楚南笙的手,眼底分明已經有了殺機,“我要見他,我要見我兒子。”

“隻要你答應成親,立刻便能見他。”

“你混蛋!”低吼一聲,慕相思突然握著拳頭攻了上去!

見對麵的女人攻來,楚南笙微微蹙眉,趕緊閃身避開,然慕相思卻緊隨其後,看得出是真的憤怒了。

幾個回合下來,楚南笙還幾次險些吃虧,然慕相思的身手雖然不錯,但她終究是個女人,他硬著頭皮吃了她一記拳頭,也尋著了機會將她禁錮在了牆邊!

雙手被禁錮與牆上,慕相思氣惱的想要動腳,然楚南笙一眼識破了她的意圖,幹脆將她整個壓在了牆上……

“你放開我!”不甘的掙紮,慕相思瞪著眼眸,恨不能一槍崩了麵前的人!

楚南笙麵色也不好看,剛剛他可是硬生生的吃了一拳頭,如今胸口還疼呢,“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本少爺認真起來,十個你也不是本少的對手!”

此話自然是作假的,楚南笙此刻心底還在感歎這個女人身手不錯,若是哪日趁他不備,還真能讓他吃大虧。

慕相思沒心思與他鬥嘴,她如今滿心都是景行的安危,一刻都坐不住了,“我要見景行,楚南笙,你讓我見他!”

可那個臭小子是他唯一的籌碼,如今那個模樣,他怎能讓慕相思知曉?

“本少說了,答應成親你便能見他。”

“你休想!”

慕相思氣得眼紅微紅,那憤怒的模樣落在楚南笙眼底,莫名的讓他心跳加速,他便忍不住……又多了欺負她的念頭。

“真想見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慕相思眼底多了一絲喜悅,“真的嗎?”

楚南笙緩緩俯身,越來越近,“親本少爺一口,本少爺便大發慈悲讓你見見那個臭小子。”

慕相思微微一愣,眼底的喜悅霎時變作了怒色,“楚南笙,你就是個混蛋!”

看著麵前女人又羞又惱,楚南笙霎時心情大好,他乘其不備啄了一口慕相思的額頭,然後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快速跑開。

慕相思氣急敗壞,撿起牆邊花壇中的一塊碎石便要衝上去與楚南笙拚命!

“混蛋,你給我站住!”慕相思追趕著,怒不可解。

楚南笙自然不會站著等慕相思來揍,早就跑遠了,隻是那放肆的笑聲還在院子裏回**著……

一路追到了大門前,慕相思見楚南笙已經上了車,氣得狠狠將手中的碎石砸了過去!

哐當……石頭落在車頂,發出了聲響,然車裏的男人笑著朝著大門前的女人揮了揮手,那模樣很是欠揍,“本少爺心情好,便大發慈悲讓你見見那個臭小子吧……”

慕相思微微一愣,生怕楚南笙又是糊弄她。

“不過這兩日天本少爺很忙,過兩日待本少爺空閑了,便帶你見他。”

慕相思不曾說話,因為她不知道楚南笙的話有幾分可信度,但是如今她亦是沒有辦法,待入夜看能不能想法子混出這座宅子……

靠在車裏,看著大門前的女人略顯失落的轉身回了院子,楚南笙不由自主的抬手拂過自己的唇,老老實實做他的女人不就好了?

真是個野蠻的女人……

楚家大院。

一身旗袍華貴美麗的女人正從幾個姨太太那邊閑聊歸來,不遠處服侍她的丫鬟趕緊上前,說起了一件事。

“太太,剛不久前少爺的人帶回了一個姑娘。”丫鬟說。

茉莉頓住了腳步,楚南笙與哪個女人在一起她並不關心,可這幾日極少看到楚南笙回楚家大院,而他最為信賴的司馬易也不見了蹤跡,這事兒才是她關心的。

“可知是何處帶回來的女人?”茉莉繼續往前走著。

“我向少爺身邊的人打探了一下,好像是買來的姑娘。”

“買來的?”茉莉很是不屑,楚南笙好歹也是楚家少爺,這般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也能稀罕一個買來的女人?“去打探清楚,那個女人是從何處買來的。”

丫鬟點點頭,“是。”

傍晚時分,楚南笙回了大院,先是去幾個長輩屋子裏問了安,而後才回了自己的院落。

聽聞楚南笙回來,惠兒喜出望外,今日她一個人在這偌大的院子裏,心底害怕惶恐,身後明明是有丫鬟伺候著,穿的更是上好的絲綢,可這心就是不安。

“快,把飯菜都備好,不能叫少爺等著。”惠兒趕緊讓丫鬟們上了菜。

然菜也齊了,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楚南笙前來,心底又開始不安了,“你去瞧瞧,少爺何時前來。”

一個丫鬟點點頭,趕緊去打探消息。

不多時那丫鬟回來了,“太太,少爺去了茉莉太太屋子裏,您別等了。”

惠兒微微一愣,她雖是剛進這個院子,但是也知道楚南笙的女人不少,可她是今日剛進來的啊……竟不來她屋子裏吃飯。

心底有些沉悶,惠兒叫人把東西撤了,她此刻沒心思吃東西,腦海中閃過慕相思那淡漠的眼神,她才覺得原來自己頗為好笑,以為是選了一條榮華富貴的路,殊不知……這也是最為寂寞的路。

然,她不後悔,因為那種任人欺淩的日子,她再也不願意麵對。

哪怕是熬死在這院子裏,她也不後悔。

另一邊的屋子裏,茉莉伺候著楚南笙吃飯,麵色是一貫的冷清。

“今日聽聞有個姑娘進了大院,楚少不去陪她,怎來了我屋子用飯?”茉莉的語氣之中聽不出有妒忌的意思。

楚南笙隻是一下,一把將她拉進了懷中,而那大手已經不安分起來,“本少院裏的女人來來去去不是平常?再是新人,也比不上你這個小妖精……”

茉莉心底不屑,這個楚南笙花名在外,可她卻很清楚,他絕不是那種會被女人衝昏頭的男人,相反的,他很懂得如何利用這些看似不好的名聲,若是敵人因為他的表麵功夫而放鬆了戒備,那麽也就離死不遠了!

“這幾日楚少都不怎麽回大院了,見著今日來了個妹妹,我才懂了。”

“怎麽,吃醋了?”

茉莉麵色淡漠,她修長的指尖劃過了楚南笙的麵頰,“做你的人我便知道,你永遠不是我可以獨占的男人。”

此話不假,雖然她也不稀罕獨占,她之所以委身於此不過就是為了先生和民族的大計,若是某日民族勝利,那麽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眼前這個男人。

楚南笙勾著唇,“我就喜歡你這冷冰冰的性子。”與那個倔強的女人有那麽幾分相似。

哪怕隻是在茉莉身上尋慕相思的一抹影子,楚南笙也覺得有癮,所有對慕相思不能做的事,他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對茉莉做……

入夜,楚南笙從茉莉的屋子裏離開,而外麵的丫鬟這才敢進來收拾一地的狼藉。

茉莉靠在浴桶中,目光有些呆滯,她想起了宮禾那張臉,那雙眼,以往她尚且幹淨的時候他便不屑,如今……恐怕更是不願正眼看她了。

或許當初她離開源城,死了,才是最好的結局。

可她如何甘心?

不多時屋子裏安靜下來,白日裏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回來了,此刻她就站在屏風外。

“太太,白日吩咐的事有消息了。”

茉莉回了神,“說吧。”

丫鬟接著開了口,“新來的那個姑娘的確是前些日子少爺在城中茶樓買下的,不過茶樓的小廝稱,當時執意買下那姑娘的是一個女子,少爺似乎對那個女子很是愛護,還當眾稱那個女子是少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