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補齊

前頭說到,弘晝因為額林布準備娶媳婦的事情而大吃飛醋,折騰兒子自己去核對禮單,他自己又煩心女兒婚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cosplay乞丐去尋訪人品上佳,氣質卓然,出身過硬,家風板正的女婿人選。而這樣的人,十個有十個都是西山軍校畢業的!而且,人無完人,這些人作為永瑛的同學,總會有那麽一星半點的小毛病會被永瑛知曉,於是被和親王從女婿名單裏刪除。

眼看著姑娘大了,卻沒有合適的對象,和親王的挑選範圍也從年上變成了同齡,再轉移到年下,眼看著相當低調卻又異常苛刻的和親王選婿活動進行的越來越困難,老天爺非常不給力的掉了一個不得不正視的女婿人選在弘晝的頭上。而這個人的出身,就決定了他不可能是弘晝選婿的對象,您要問是誰啊?當然就是弘曆的熟人,弘晝上輩子的女婿——巴林博爾濟吉特氏德勒克。

說來也巧,皇帝的西山軍校不僅鍛煉了八旗子弟,更是操練了一把蒙古方麵的富二代,眼看著“不爭氣”的八旗公子哥兒們越來越有人樣了,蒙古的那群貴族老爹們也坐不住了,誰不想自家孩子有出息呢?於是,這群人跟著皇帝打商量,能不能叫我家的孩子也到這個西山軍校來鍛煉一下呢?

看著蜂擁而至的蒙古貴族們,弘曆故作為難:“這個,我們這也是辦來教訓自家孩子的,還在摸索階段……”尼瑪,皇帝什麽時候懂得過謙虛,蒙古親王們都驚呆了!果然,皇帝陛下還有下文:“而且選址建校都很匆忙,因為戶部的銀·子·不·湊·手,我們西山軍校的設施都比較簡陋,還比不上你們的蒙古大帳呢,孩子們就不要送來吃苦啦!”

皇帝都這麽明示了,大家還不明白怎麽回事那可就真白費了,於是在場的眾人都紛紛表示:皇帝陛下,隻要你同意收我家的兒子,我願意出白銀若幹,黃金若幹,各色珠寶玉石若幹……

皇帝陛下使了個眼色讓跟著的人立馬開始列單子,當時就著這些蒙古親王們簽字畫押,並表示:既然大家這麽支持我們大清下一代的教育事業,我作為集團首腦,也不能讓你們白掏錢是吧?那麽,大家的孩子就都來念書吧,男孩女孩我們都收!教育,還是要從娃娃抓起滴~大話出口,又簽字畫押的親王們暗歎皇帝的奸詐,用他們的銀子來建大家的學校,好名聲居然還都被帝後兩口子占了,真是……太齷齪了!

被暗中戳著脊梁骨罵齷齪的皇帝陛下表示:你們這群沒見識的古人,你家又沒有帝都戶口,又沒在四九城裏買學區房,統考的時候你家孩子的成績也達不到平均線(蒙古貴族啟蒙不包括君子六藝),交點擇校費不是應該的麽?真是,少見多怪!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蒙古巴林旗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博爾濟吉特氏德勒克就這樣進入了西山軍校,成為了京城周邊的常住人口。德勒克今年畢業,和許多年輕的富二代一樣,在繼承家業和自主創業中選擇了……繼承家業!但是他老爹正值壯年,他娘雖是親王妃可是他爹也不止他這麽一個兒子,他又是生在內蒙古長在皇城下的第一批軍校畢業的蒙古貴族青年,怎麽看,也是留在京裏等候皇帝的通知的前途會光明一點吧!秉持著老爹不叫皇帝不攆我就不走的“三不”政策,就這樣在皇城裏找了間房子,住了下來。本想著,即使不掙個職位也能得個指婚的德勒克,不僅沒能撈著一份合適的工作,甚至連指婚也沒他的份!

至於原因,自然就是乾隆老爺的補償心態啦!上輩子把卓博喇庫宜爾哈指給了他,卻害得小姑娘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這輩子,弘曆準備做個有良心的皇帝,就不管你家那點兒女情長的小事了,和親王看上誰,誰就給愛新覺羅家當女婿,至於德勒克,你就等著你額娘給你搜羅一個合適的吧!

於是,德勒克就這樣在京城蹉跎了下來,參加了各位同僚的婚禮流程若幹——當個伴郎啊,撐個場麵啦,擋個酒鬧個洞房啦,這都是常事。伴隨著禮單若幹,德勒克這個蒙古小夥兒也在各個滿族貴胄家掛上了號。有女兒舍不得遠嫁的人家自然沒把他放在眼裏,但是總是不乏有想要攀高枝的人家,女兒嘛,本就是聯姻用的,當不了正室,舍得閨女去當個妾室,也是可以的嘛!

可惜,這個德勒克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不管你是明示暗示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至於說什麽設個仙人跳,讓德勒克不得不收了自家姑娘……嗬嗬,那得是多腦殘的人才想的出來的餿主意,一家子姑娘的名聲乃至子孫後代姑娘的名聲也就都不用要了。

至於這個德勒克為什麽會這麽難搞,還要歸功於他的阿瑪。作為一個旗的旗主,德勒克的阿瑪還是很有遠見的,這一點從他早早的就把孩子送到了西山軍校就能看出來。早在他兒子決定要留在京城的時候,德勒克的阿瑪就意識到,德勒克弄不好會成為許多人眼裏的香餑餑。可是作為一個比較有實力的蒙古親王,當然知道自家孩子的婚事有多麽重要,聯姻這種事,弄好了強強聯合皆大歡喜,弄不好,你就是聯合了,也容易讓皇帝惦記上。到時候再找個機會把你削弱瓜分,一鍋端,那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所以,德勒克早就得到了指示:你的婚事,除了皇帝能做主以外,就是你爹我能做主,自由戀愛你就表想了!

孩子聽不聽話,關鍵在於他想不想聽話!當德勒克沒遇見卓博喇庫宜爾哈的時候,他覺著,聽爹的話,有爵襲!所以,當然要聽他爹的話。可是遇見了卓博喇庫宜爾哈之後,他覺著,反正你也就我一個嫡子,甚至說在皇帝麵前掛了號的兒子也隻有我德勒克一個,那麽在婚事上,我自己做個小主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而且我也不是看上了什麽平民百姓的女兒,稍微努力表現一下得個賜婚應該也是很容易的。想明白了利益關係之後,蒙古小夥兒德勒克就向自由戀愛的大路上奮勇前進了。

自由戀愛嘛,大多都是從“一見鍾情”開始的。卓博喇庫宜爾哈作為和碩和親王的掌上明珠,自然和一般閨秀就不能太一樣,即使有額林布這個靠譜的額娘在,也組織不了弘晝把姑娘往紈絝子弟的道路上帶領。平時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還看不太出來,隻有在放假的時候弘晝會帶著姑娘穿上男裝到處溜達,徹底解放了的小姑娘,自由的翅膀簡直飛的不要太高哦!沒有一天,她是安安分分的在家裏呆著的!

也不知道她打哪裏學來的招數(學校翹課唄,皇帝陛下親傳),總是能找到各種方式,各種借口光明正大的出府去,剛開始的時候,額林布還要管上一管,可是見著她也不惹什麽大事,再加上弘晝的一貫寵愛,額林布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貴女該學習的課程學校也都教過了,不怕閨女嫁不出去,也不怕閨女嫁出去因為什麽都不會而遭人嫌棄(和親王亂入:誰敢嫌棄我閨女!)。

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不對,是夜路走的了總會遇見鬼……好吧,就在一次出門溜達的過程中,卓博喇庫宜爾哈和同樣無所事事閑逛溜達的德勒克就這樣不期而遇了。

話說某日,卓博喇庫宜爾哈帶著丫鬟一枚,侍衛兩個來到某著名古玩店,想說自家哥哥和親親閨蜜即將大婚,在舉辦儀式之前,她能多給閨蜜添點嫁妝,多給哥哥操辦點聘禮,也算是表達祝福的一種方式。待她選好了東西往外走的時候,卻在門外被一個人攬住了:“姑娘,行行好吧,我和我娘快要餓死了!”

卓博喇庫宜爾哈定睛一看,是一個衣衫襤褸又黑又瘦的小孩子,雖然他撲了過來,可是兩名侍衛也不是吃素的,那孩子根本就沒碰到卓博喇庫宜爾哈的衣服,就被攔在了前麵。侍衛們沒等卓博喇庫宜爾哈吩咐,就要把小孩子拖遠,結果就被跟著的丫鬟製止了:“等等,我們少爺說讓你們動了嗎?”

這倆侍衛是卓博喇庫宜爾哈從家裏隨意點的,不是經常陪著她的,那倆人被她派去跟蹤她爹了——總要知道自家老爹想要自己嫁一個什麽樣的人吧?至於自由戀愛,嗯,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倆侍衛不明白她的套路,但是格格的貼身丫鬟既然發話了,那幾乎就是格格自己的意思。所以兩個人隻是駕著不斷掙紮的孩子,立在那裏,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你家在哪?你娘怎麽了?”小丫鬟根本不用主子吩咐,立即開始詢問小孩。這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在古玩店門口攔人了,運氣好,不過是得點可憐的賞錢,運氣不好興許還會挨一頓打,可像這樣詢問家庭情況的還是第一次。所以他微微一愣,不再掙紮,老老實實的回答起問題。

“我爹死的早,我娘病了很久了,家裏什麽東西都拿來給娘治病了,現在連飯都吃不上,所以我就每天來這裏乞討。”怕麵前這位很貴氣的少爺不相信,那孩子還主動說道:“我家就在後麵的街道裏,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的!”

孩子們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更何況是這種長久以來都靠看人眼色乞討生活的孩子,他明顯能感受到宜爾哈的善意,於是他盡自己最大的可能想要獲得麵前這位貴人的幫助。

“你帶我們去看看。”這是宜爾哈第一次正麵回應這個孩子。

其實,宜爾哈知道這樣貧困的孩子在京城並不少見,天子腳下寸土寸金也不是每個人的家裏都能衣食無憂,她那個阿瑪,就是乞丐cosplay的愛好者嘛!老話兒怎麽說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於是,宜爾哈就跟著那孩子到他家去了,而那個隨身丫鬟,則拖住一個侍衛叫他去找這附近的乞丐了解一下那孩子的情況。

和親王弘晝之所以能在乞丐圈裏混的開,絕對跟他舍得花錢跟乞丐套關係有直接原因。別看和親王是個死扣的財迷,可是對於那些乞丐小夥伴們,和親王是相當舍得花錢的,反正乞丐們也很容易打發,但是得到手的消息可真是千金難買。如果說粘杆處得到的永遠是精確的消息,那麽乞丐們得到的就是第一手消息——真假不論。而宜爾哈作為弘晝的閨女,也是有她獲得乞丐信任的方式,在了解市井小事這種事情上,乞丐們也是不容小覷的力量。

跟著那孩子走了一陣子,就來到一間磚瓦房前,看著門麵不像是窮的揭不開鍋的樣子,看到了眾人的疑惑,小孩子主動解釋:“家裏就剩下這一間房子了,可是娘不讓我賣掉,說是死了也要留點東西給我,要不是她病的重又沒力氣,她定然是要尋思的,她總說莫拖累我……”說著那孩子眼圈就紅了,言語之中也有些哽咽。推門進去,就看見破敗的窗戶,想來是窮的買不起糊窗戶的紙張,門上的楹聯也是破舊不堪,看不清對聯和門神的原貌。還沒進房間,就聽裏麵有人撕心裂肺的咳嗽。

還不待宜爾哈繼續往裏走,她就被丫鬟和侍衛攔了下來。“少爺,您千金之軀,還是不要進去了吧?奴婢替您去看一下便是,省得您過了病氣。”其實這丫頭也不想進去沾染病氣的,萬一真有什麽傳染病不就完蛋了,可她更不能讓自家格格進去,真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她這一家子就算是被和親王千刀萬剮也陪不了卓博喇庫宜爾哈的一根頭發啊!

那小孩子把人帶到院子裏,聽見他娘在咳嗽,也不去管身後的貴人們,急忙跑進屋子裏:“娘,娘你怎麽樣?你要喝點水嗎?你喝一點水壓一壓吧?”他不敢說他帶了貴人來幫忙,萬一人家不過是心血**,過來見識一下,並沒有想幫他們的意思呢?他娘就要白高興一場了,這種希望失望的事,還是不要他已經開始絕望的娘來承受吧!

恰巧,那個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侍衛回來了:“回主子,這孩子說的都是真的,聽說這孩子還極為孝順,隻要能要一點點錢物,就都拿來給他娘買吃的、買藥,不過是杯水車薪,起不了什麽作用。偶爾鄰居們也會接濟他們一下,可是救急不救窮,他家這樣子,鄰裏街坊也是幫不了多少的。”

“去找個大夫來。”宜爾哈指揮著那個原本留守的侍衛,去尋個大夫,又示意打聽消息那位說的再仔細點。

“這孩子還想過要賣身的,可是沒有哪家主子要買一個天天要回家照顧老娘的仆人,或者學徒。這孩子就隻能四處乞討,維持生活。就是丐幫,也是不管他的。”乞丐這東西,不是你有個破碗就能要飯的,乞丐也是有組織有紀律,需要劃分地盤的。隨隨便便在別人家的地盤上乞討,是會被扁的哦!“這也是為什麽那個古玩店老板允許他在店門口乞討的原因,這孩子隻會在客人出店的時候乞討,絕不會攔住進店的顧客影響生意,他甚至會在古董店收攤的時候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宜爾哈聽了回報,玩著手裏的扇子,一下一下拍打在胳膊上,似乎是在思考什麽。一個有孝心,有眼色,又知恩圖報的孩子……正在這時候,侍衛帶著大夫回來,立即就進屋裏去給那孩子的娘診治去了。

診治的結果是:哮喘病。並不是什麽肺癆,但也不是那麽容易治好的,以這個家的經濟實力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孩子見大夫拿著藥箱進了屋,後頭又跟著侍衛,就知道是跟他來的那位公子出手了。他不住的安慰著想要說什麽卻隻能一直咳嗽的娘:“娘,你別擔心,我們遇見好心人了,這就是貴人給你請的大夫,您放心治病,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貴人的恩情的!”

因為窗戶紙已經破的不成樣子,所以這孩子安慰他娘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在了院子裏人的耳朵中,卓博喇庫宜爾哈的心中在這一刻有了決斷,“小孩,你出來一下。”她對著窗戶喊道。那孩子看大夫已經開始給寫方子,而侍衛已經開始掏銀子了,就知道他娘這回真的是遇見貴人,有救了,而現在貴人在叫他,哪有耽誤的道理,立即就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到了院子裏就給宜爾哈磕頭:“謝謝貴人的大恩大德,您救了我娘,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但凡用的到我的地方您說,上刀山下油鍋都成!”磕頭帶響,擲地有聲。

“你,賣身嗎?”宜爾哈問道,“死契賣麽?”其實,宜爾哈知道,如果那婦人能順利的說話,是絕對不願意兒子賣死契的,否則也不至於寧可病死也要給兒子留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賣!隻要恩人您買!”這孩子為了給娘治病,早就研究過賣身的事情。死契比活契的身價高,也更得主子重用,月例銀子自然也和活契的臨時工不一樣。可是,不管死契活契,他得照顧他娘,沒人願意買的。

“我可以讓你娘能自理的時候你再進府,你娘看病的銀子除了在賣身銀子裏扣,還要再月例銀子裏扣。”和親王府不是慈善堂,當然不能做賠本的買賣,但是要不要賠,賠多少,這種東西完全是看主子心情的。

“行!”月例銀子要被扣,這孩子還是猶豫了一下,畢竟他娘沒有生存能力,沒有銀錢怎麽過活呢?但是主子也說了,可以等她病好自己再進府,那時候,娘就能自己活下去了吧?

於是,寫字據,簽字、畫押,從此這位叫王興的孩子就是和親王府最下等的仆人了。“身契照著市麵上的價格給你二十兩,不過現在看病抓藥已經廢了十兩,你娘的病還要繼續治,我再預支給你三十兩,如果不夠就到和親王府來找我,記著,你現在已經是我和親王府的人了,別想著跑,也別幹給我府上丟人的事兒!”

王興已經被“和親王府”四個大字砸蒙圈了,和親王是誰啊,除了皇帝以外最大的官兒了,街頭巷尾關於這位紈絝親王的傳言還少麽?自己,這就是王府的人了?據說和親王府的狗,都比別人家的金貴,自己這是撿了多大的餡餅?雖然自己現在是奴籍,可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隻要在和親王府幹的好了,絕對比自己現在這樣貧民的日子好過的多,更何況,和親王府這棵大樹是你想靠就能靠的嗎?

“嗯?”宜爾哈皺眉看著眼前有點不知所措的王興,“怎麽,你有意見?”

“沒有!奴才多謝主子賞識!”這孩子不僅識時務,為了賣身成功,甚至是偷師學過一些“奴才必備的禮儀課程”。

卓博喇庫宜爾哈滿意了,留下銀子走人,而王興隻知道他是被和親王府家的主子買了,他甚至不知道買他的主子是誰,但是他知道對方不會騙他,一,他沒什麽值得騙的;二,京城這一畝三分地,敢冒充和親王的,還真就沒出生。

卓博喇庫宜爾哈處理好了王興的事情,帶著人預備往家回,路過王興家門口的時候,餘光瞄到了一個蒙古少爺裝扮的人,也沒有理會,倒是身旁的侍衛悄聲稟告:“從古玩店出來他就跟著我們了,但是沒有任何動作,我們也就沒有處理他。”宜爾哈知道,這人也就是好奇,想來沒想到能有人真的幫這孩子一把,看就看吧,我們和親王府的人最不怕的就是被圍觀。可是,她不知道,這一刻,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德勒克認識和親王府所有的阿哥,唯有這一位沒見過,沒見過,又紮著耳洞,敢以和親王府的名頭行事的人,想想也知道是和親王的掌上明珠,和碩和宜格格啦。於是,一朵無憂花就這樣被蒙古狼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