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原來是這樣?
他在媒體這個圈子裏混跡了這麽長的時間,怎麽會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甚至,李修民連隱藏自己的行為都覺得不必要。這裏圈子,本就沒有永遠的秘密,早晚都會被人知曉。若隱藏了自己的名,那麽,那些個真正可以攪的起事端的記者,不見得會買賬。
畢竟,無論是宋氏還是韋氏,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李修民是個聰明之人,利用了自己的優勢鼓動了這一次的混亂。他若親自出麵,對於更多的人而言,那也許就意味著,還有比韋氏和宋氏更強勢的對象。自然安定了很多人的心。而紀薇琳本身就是一個新聞體,這樣的頭版頭條,足可以增加更多的銷量,何樂而不為。
“曉悠。你的目的達到了嗎?新聞散布出去,似乎對韋以桀和紀薇琳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李修民問著言曉悠,停了會,才繼續說著,“最多,就是讓紀薇琳的名聲更壞一點。這對於她而言,實在不起什麽作用。她的新聞,從來都來的洶猛,退的也快。”
就算消息夠勁爆又如何?這些其實對於紀薇琳而言,真的不算什麽。她這麽多年承受下的緋聞和八卦,不會讓她難過多久的汊。
所以,李修民很大程度上並不能理解言曉悠此舉的用意是什麽?
言曉悠沒有說話,隻是在座位上安靜的喝著她的咖啡,聽著李修民說著。一直到咖啡見了底,她才開了口,但說的卻是毫不相幹的話題,“修民,你覺得我是聰明還是傻呢?”
“什麽?”李修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朕。
言曉悠的話題跳的太快,讓他有點莫名。但很快,他還是順著言曉悠的話說了下去,那話裏不乏一絲的勸解。
“能和韋以桀一起在哈佛並駕齊驅的女人,肯定是聰明的。但,對於這件事情上,我始終想不明白你的目的何在。無法評價你的好或壞,更多的是看見你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曉悠,若這樣做,能讓你發泄了心裏的不滿,那就到此為止吧。韋以桀,並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揉捏的角色,他很快也能查到你的身上。”
言曉悠聽著李修民的話,淡淡的扯著笑,眸光卻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修民,你其實想說的是,當年我就不應該因為桀不願意回韋氏工作,情願當一個教授而離開他,上了他哥哥的床。因為韋以桀才是真正的績優股。而在他哥哥意外去世以後,我更不應該生下落依,更不應該在事後三年,編排了那麽大的謊言,回到他身邊。”說到這些的時候,言曉悠的心,還是微微有些疼痛。
有些路,你走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沒有回頭的那一刻。韋以桀的驕傲怎麽可能在知道了她背叛了自己後還可以重新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唯一的辦法隻有隱瞞。
女人的虛榮,注定了言曉悠此生的失敗,而虛榮演變成了的怨恨,也注定了可能發生的各種悲劇。
李修民安靜的聽著言曉悠說著,她停了會,又對著窗外的景致發了呆,好一會才開口說著:“女人就好比日出和日落,當日出升起的那一刻,是朝氣蓬勃的,日落前,那絢爛的彩霞更像是最精彩的一生,慢慢合上扉頁,落下,那一切就是終點。”
毫不相幹的話題,卻蘊含著意味。笑了笑,言曉悠繼續道:“那時候,就算生下落依,我應該聽你的建議,和你一起離開美國,到中國來生活,也許,現在的局麵就不會是如此!”言曉悠輕易的道出了李修民的心聲。
那日出,就好比最初和韋以桀在一起的言曉悠,那種朝氣蓬勃,那種青春洋溢,無法讓人忽視。而日落,就好像,一切風華淡去,最終陌路而歸的言曉悠。
“曉悠,現在還來得及。別真做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李修民耐心的勸說著。
現在最多就隻是新聞報道,如言曉悠到此就停手,那麽還有回旋的餘地。對於他而言,收尾也顯得不那麽難。李修民相信,若言曉悠就此可以停手,至少韋以桀看在曾經感情的份上,或多或少不會太多的為難。
但,李修民看向言曉悠的時候,總覺得,她的想法,不像自己理解的那麽單純,似乎,這個新聞報道也就隻是一個引子。而言曉悠隻是借了自己的手,拋出了這個報道而已。
確實,紀薇琳的名聲早就已經爛遍上海灘,對於她的新聞而言,熱鬧一陣,消停後便會過去。若隻是這樣的目的,言曉悠實在沒必要這麽大費周章的折騰一回。李修民看著言曉悠,那臉上的思量更重。
為什麽,他會隱隱的覺得不安。但卻又找不到任何破綻。
言曉悠拿著勺子,攪著已經空掉的咖啡杯,眼眸的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凝結,微重。很久以後,她才轉過身來,看著李修民,那笑裏帶著一絲的淒涼和彷徨。
?修民,已經晚了。很多事情走上軌道,就沒這麽容易偏離了。?言曉悠的話淡淡的,卻狠狠的刺了一下李修民的心。
而在不遠處的韋以桀也升騰起了一絲的不安。攥著咖啡杯的手,指骨的關節清晰可見,耐下了性子,他在原地繼續聽著。
中國老祖宗說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曉悠,你到底還做了什麽??李修民緊張的問著言曉悠。
言曉悠看著李修民,嘴角漾出的笑,很溫柔,卻帶著清冷,?新聞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紀薇琳這麽多年在上海,早就身經百戰,這些新聞怎麽可能打的倒她。最多,就是讓她不方便出門幾天,困擾下而已。?
李修民想什麽,她心裏明白的很。紀薇琳的能耐在哪,她也清楚的很。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她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有時候,女人的虛榮蒙蔽的是自己的心。但,女人的怨恨,會在很多時候,升騰起內心最強大的報複的,那是一種玉石俱焚的心態,言曉悠則是抱了這樣的心。
落依離去的那種痛,她依然清晰可感。那種**裸的被人從心裏挖了一道口子,鮮血怎麽也止不住的痛太過於刻骨銘心,落依才是那個真正陪她的人。韋以桀的心很早已經就已經不再屬於她了。但她的驕傲卻不允許自己落的如此狼狽。
若偏頗,越走越亂,早就失去了退路,那她何必再在乎些什麽呢?突然,看像了李修民那張不算俊朗,卻也味道十足的臉,手有點受了蠱惑一般的輕撫著他的臉龐,李修民被言曉悠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些莫名,那樣的撫摸,不知為何,卻多了一絲訣別的味道。
“修民,要你幫忙攪了這麽一池的渾水,目的隻有一個,我要時間。”終於,言曉悠淡淡的開口說著自己的目的。
“曉悠,你說的爭取時間到底是什麽意思?”李修民心裏的那種不安,越來越嚴重。
言曉悠的笑,還是淡淡的,看了李修民許久,收回了自己的手,慢慢的說著:“紀薇琳天天和他在一起,我找不到機會。也許落依的死對我的打擊太大,也許桀提出離婚衝了我的腦子,再沒回頭的機會了。”
雖不著邊際,但李修民卻在認真的找著她話裏的重點。
“你到底做了什麽?”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李修民和言曉悠都有片刻的錯愕。
抬頭,卻看見了韋以桀盛怒的臉,他用力的拽著言曉悠的手腕,過大的力道,讓她細白的手腕上出現了陣陣的紅痕。
“韋先生,請放開曉悠。有事情可以坐下來慢慢說。”李修民向前勸說著。
誰知韋以桀一個用力,直接把李修民推到了地上,這裏的爭執很快引來了別桌客人的詫異的目光,服務生也快速的趕了過來,但誰也沒能阻止盛怒中的韋以桀。言曉悠倔強的臉看向窗外,根本不理會韋以桀的問題。
李修民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三人在膠著著。韋以桀手裏的力道不斷的加大,言曉悠疼的眼角冒出了淚珠。突然,韋以桀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這才用力的甩開了言曉悠,看了眼來電,飛快的接了起來。
而言曉悠在韋以桀鬆手後,立刻狼狽的跌坐在沙發上。但嘴角的笑卻不是狼狽,而是勝利的笑。
“你說什麽?”韋以桀的神色驟變,猛的看向了言曉悠。李修民也隱隱覺得不對,一直到韋以桀掛了電話,這一次,韋以桀的手直接掐上了言曉悠的脖子,厲聲的問著:“說,你把我兒子帶哪裏去了?”
什麽?李修民也有了震驚。現在他明白過來言曉悠的意思了。利用他發布的消息拖延了時間,讓韋以桀和紀薇琳不能隨時在一起,這樣她才有機會下手。而她的目的卻是紀薇琳的兒子宋禦宸?
“曉悠……”李修民的眼裏也有著一絲絲的乞求。
觸及了刑法,真的就一切沒有退路了。
大家想怎麽對付言?虐死她,送到監獄?還是送進精神病院?
我覺得吧。。。其實這裏的人,都不是弱腳有心悔改要給人機會麽?
這個美麗的聖誕節。。不要這麽殘忍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