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絕對不是秒射男,那簡直就是禽/獸

【落入匈奴遊匪之手】

忽然感到身後的柳依依全身一僵,耳邊傳來她的一記悶哼,從身後不斷射來密雨一般的骨箭。嬡詪鯖讎讀讀

糟糕!她怎麽忘了匈奴人除了馬上功夫了得,那射擊術亦是無可比擬的,他們能從驚人的距離射出他們似鐵一樣堅硬和能致命的尖骨頭製的箭。

柳依依好像中箭了。

這是竇漪房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得到的湄。

“依依,抱緊我,別回頭,我們很就會逃開他們的。”竇漪房的聲音在急掠的風中顯得那麽無力,身後的柳依依回答也是虛弱不可聞。

“依依,別睡,跟我說話,聽見沒有?”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的,我對不起你!

柳依依抱在竇漪房腰間的雙手漸漸鬆了,竇漪房不得不為此放慢了速度,扭頭回眸。她的唇瓣泛出冷冷一絲蒼白,不斷有血跡從那蒼白的唇邊緩緩流出,鮮紅的顏色在潔白的肌膚上蜿蜒蔓延,妖嬈得像一朵開得驚豔的牡丹花步。

“咻!咻!——”那些淒厲嗚咽的破空聲漸漸由遠及近,在匈奴遊匪怪異不絕的嚎叫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聲都是射在了竇漪房的心裏。

她啊的驚呼一聲,整個人天旋地轉的騰空傾斜,下一刻已經一頭紮進沙土裏,幸而沙土綿軟,雖然衝擊力很大,可卻沒有傷到一絲一毫,而且她的身下還壓著柳依依,雙手一直環在她的腰間,護住了她的腹部。

被沙子迷蒙住了眼,勉強睜開,模糊中那匹坐騎冷冷的倒在一邊,馬腹上插了數支骨箭,腥紅的**流淌在金黃的沙地上,紅黃相映間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娘娘……逃,你逃……”柳依依強撐著身子半伏著,說一個字溢出一絲鮮血,卻極力推嚷著竇漪房:“娘娘,離玉門關……一定不遠了……”

她的眼神迷離中有些虛幻,隻是死死的盯住前方,好像玉門關真的就在前麵不遠處,等著她回到那片故土。

忽瞧一匹馬疾速逼近,掀起的黃沙如海浪般撲打過來,終於到得身側,一個男人放肆的大笑,竇漪房被他攬臂一抓,整個人淩空騰起,將她瞬間拖上了馬。

“哈哈,美人!美人!”那人張狂的笑著,在那群匈奴遊匪中顯得格外自豪,仿似在炫耀他剛剛獲得的戰利品。

那人似乎太得意忘形,忘了竇漪房手中彎刀仍在,一個不留神,被她回身一刀劈在左肩。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竇漪房的臉上,她隻覺得臉上的肌膚火辣辣的燒著,嘴角一下子腫起,火紅火紅的,像是點了胭脂,更顯妖嬈美豔。

眼淚下意識的就要湧出眼眶來,她搖了搖頭,咬著牙強吞回了淚水。

被竇漪房彎刀所傷的那個匈奴人臉上怒意難消,恨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怒吼道:“你這個瘋女人想要幹嘛!”

其實竇漪房本就沒剩多少體力,那一刀雖是拚盡了全力,卻隻傷及那匈奴人的皮肉而已。

她的下顎被匈奴人捏得幾近粉碎,毫不憐惜的迫使她的頭仰高與他平視,她麵上雖流露出淒惶之色,可那眼裏有其他女人所沒有的倔強,果斷和沉靜,盡管落入他們手中,卻始終不聞她開口求饒半句。

“有意思。”拋下短短三個字後,他手中的力道忽爾一鬆,卻在下一秒猛地將竇漪房攬在胸前,咫尺距離間,沉重的呼吸,鏗鏘有力的心跳無不宣示著那個匈奴人澎發的男***望。

【美人,做我的女人】

“做我的女人如何?”

竇漪房駭然的望住他,以為他會憤然的一刀殺了她,想不到卻換來這樣一個答案。

做禽獸的女人?恐怕再沒有任何能比做禽獸女人而更生不如死的了,與其被他們淩辱而死,倒不如自行了斷來得痛和清白!

想到那個慘死在他們**的小女孩——

她絕不可能淪為這些畜生的泄欲工具!

抬眸毫不妥協的與他對視,眼中是赤?裸裸的刺洌而怨毒,可那個匈奴人的眼裏隻是帶上一抹難以捉摸的複雜情愫,原本狠戾的神色漸漸在他眼中淡去,化作一廂癡迷

的凝望。

“放心,你隻做我一個人的女人,其他的人休想碰你一根指頭,而且他們也不敢跟我爭女人!”

呸!惡心!

“地上那個也一並帶走,救得活就賞給你們,救不活就扔給野狼。”

一聲令下,那些匈奴遊匪們爭相恐後的去抓奄奄一息的柳依依,而竇漪房被那個匈奴人帶著狂奔起來,耳邊充斥著倒灌的呼呼風聲,眼睜睜看著落葉一般的柳依依被幾個匈奴遊匪拋來甩去的爭奪著,一直強撐著的淚水猛地一貫,還未流出便被呼嘯的風沙抹得半滴不留。忍不住大叫道:“讓他們停下!讓他們停下來!她不是你們的玩物,任由你們搶來拋去的!”

隻聽馬兒長嘶一聲,被那匈奴人硬生生的勒停後,原地踏著腳步,噴著粗氣,樣子似乎很是不滿。

他嘴角勾起一抹難得的弧度,目光牢牢的鎖在竇漪房臉上,不確定的問道:“美人,你是在求我嗎?”

他的臉上毫不客氣的寫著:你求我啊,說你求我啊!

竇漪房冷笑:“就算是死,我亦不會向你說出那個字。”說罷眼眸搜尋著柳依依的身影,與此同時,似乎柳依依也感覺到了她投去的關切目光,半空中的柳依依向她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

依依,你等我,或者,我等你。

卻在這時,從未有過動靜的孩子冷不丁的動了一下,這一動,讓本決心咬舌自盡的竇漪房心中一驚,骨肉相連,孩子,怕是也感受到了她的絕望。

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她腦海裏不停說著:別做傻事,千萬別做傻事……

是她的孩子嗎?

可是,這個聲音好耳熟,好像聽了好多年好多年,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是誰的聲音。

禁不住的,竇漪房茫然而悲涼的笑了起來,笑聲裏有她憤怒和無措的眼淚!

到底該怎麽辦?

那些聲音還沒從她腦海裏散去,陡然間一種天翻地覆般的眩暈壓迫上她,她驚駭的瞪大了雙眼,那滾燙而厚實的唇瓣已然擒住了她腫脹的紅唇,還未等她做出絲毫反應,那滑膩膩的舌尖已探了進來,霸道而強悍的向她索取著。

身子猛地一震,陡然明白此刻匈奴人正在對她做何種令人發寒作嘔的事情。

“唔——”她發瘋般的掙紮,右手在掙脫開他的束縛後下意識的朝著他眼珠子揮去,在他歪頭避開這一擊的時候,竇漪房雙腳用力一蹬,整個人側翻了個身,從馬背上徑直跌下,沿著沙坡不斷翻滾。

“美人!”那帶著滿腔怒火又心急交加的怒吼響徹在無邊的大漠上空。

【另一撥匈奴人】

隱隱有策馬聲不斷徘徊,應該是那個匈奴人追上來了吧,竇漪房這樣想著,心中一痛:孩子,娘隻有對不住你,對不住你爹了。

滾落的趨勢漸緩,竇漪房覺得周身的骨頭都散架,可最脆弱的小腹竟是半點不適也沒有,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命有多硬。

身後的追趕之聲更近,竇漪房雙眼緊閉,正當絕望的用顫抖的貝齒咬在舌上,忽聽更近處傳來“咦”的一聲低呼,她精疲力盡的抬起頭來,然而在沙地裏滾得頭昏腦脹,眼睛裏鑽進好些沙子,就連鼻口也全是黃沙。

努力睜了睜雙眼,瑟瑟的眼裏滑落一長串淚珠,這才發覺眼前模模糊糊的晃著好多影子,有馬的,還有人的,可是,他們是誰?

看不清,真的看不清——

“你沒事吧?”說著話的人聲音渾厚有力,可聽在耳裏卻讓人覺得發寒打顫。

一塊粗麻布遞到眼前,竇漪房也不客氣,接過後胡亂擦了擦,待眼裏的異物都被淚水衝刷幹淨後,這才抬頭看清了遞粗麻布過來的人。

那是——

又是——

匈奴人!

可這次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們都穿戴得很正常,而且就單單是眼前這人,雖然粗麻獸皮在身,可一點也不能蓋住他身為匈奴人的桀驁。

其實他上身穿的是動物皮毛直接縫製的遮體上衣,窄袖,長至膝蓋,下身才在獸皮裏麵

裹了一層粗麻褲,但又與漢人所穿褲子不大一樣,隻有兩條褲腿,沒有襠部,用繩子綁在腿上,好像叫做縛褲,腳穿皮靴,頭戴皮帽。細看之下還缺了一截褲腿,想必就是她手中擦臉之物了。

呃——有股子形容不出來的異味……

見竇漪房呆望著他,那個缺了褲腿的匈奴人對她客氣笑笑,斜轉身子朝馬上之人微一點頭,恭敬的退到後邊,再退到後邊,直到竇漪房再也看不見。

突然間,氣氛有些怪異凝結,竇漪房回頭一看,果不其然是那些個匈奴遊匪追了過來。

完了,說不定還會給他們帶來一場災難。

那個帶頭的匈奴遊匪在看見竇漪房那一刹那,臉上帶起三分釋然,嘴角微微彎了彎,然而再看到對立著的馬上之人,臉色徒然變了,笑容凝結,一個翻身已從馬上**,那股子在掠奪商隊,欺辱竇漪房她們時所表現的凶悍和不可一世徹底被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臣服。

不隻是他,那一群隨後趕到的匈奴遊匪亦是像綿羊遇到了雄獅,野兔耗上了凶狼般,滿滿的跪了一地。

『注釋:①進賢冠:又名緇布冠,文官、讀書人所戴的帽子,表明身份等級。漢代的帽子是不能亂戴的,規製很多。劉邦定下的規矩是,皇帝平常上朝要戴朝天冠,諸侯戴委貌冠,文官戴進賢冠,謁者、仆射戴高山戴,五官左右虎賁、五官中郎將、羽林左右監、虎賁武騎戴武冠,衛士戴卻敵冠……很多很多就不一一列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