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雖然外麵荒煙蔓草的,房屋也顯得破敗,但一行人進了古堡,才發現這裏的內部裝修其實堪稱精致奢華,而且很幹淨,顯然最近才有人打掃維護過。
這座豪宅具有F國哥特式建築的影子,石砌的高大房屋,尖角的拱門,裝飾著古老而生動的石刻浮雕,大大的窗戶用彩色玻璃裝飾,室內光照充足。
整幢樓外觀古老,但內部經過改造,一應現代設施齊全,擁有十多間臥室,三個功能各不相同的大客廳,兩個小客廳,大小書房各一,另有大小餐廳和廚房各一,兩間遊樂室,一個家庭影院,室內和室外遊泳池各一,除了每間臥室附設的觀景陽台之外,還有數個單獨的大陽台,可以從四麵觀看莊園的美景,另有一個環繞於庭院頂部的大露台,栽種著許多名貴品種的玫瑰。
據弗蘭茨介紹說,這棟主建築的後麵還附建有一棟樓,有三套三臥公寓,兩套客用公寓,三十餘個員工單間,一應配套功能齊全。
白婷婷幾乎是第一眼就立刻愛上了這裏,大家跟在弗蘭茨身後參觀完整個建築群,回到大廳,傭人過來稟告,已經做好美食,請大家用餐。
一行人來到小餐廳,各自落座,亨利十分霸道地拖著白婷婷,一起坐了主位,反倒將弗蘭茨擠到客位,他對麵坐著簡妮,然後是瑪格麗塔和四名助理。
其餘亨利帶來的下屬和白婷婷的保鏢統統在大餐廳那邊就餐。
亨利殷勤地親自動手,為白婷婷斟上一杯玫瑰莊園窖藏的葡萄酒,然後替她切割牛排,歉意地衝她笑著說:“弗蘭茨一貫不務正業,大手大腳揮金如土,現今連個工人都雇傭不起,好好一個莊園被荒蕪掉。我們來了,他更連最簡單的食物都配備不出,更別說能有舉止合度照顧周到的仆人侍候,真是丟死人了。這些食物,都是我的仆人去鄰近莊園現購來的,你湊合著用。”
“我對食物沒什麽挑剔。”白婷婷溫和地說。
她見弗蘭茨聽到亨利那些挖苦話,急得脖子都紅了,畢竟他們都來自同一種族,不由同情他。
丫滴亨利忒不厚道,幹嘛故意將她拖到他老同學麵前來,對他極盡羞辱?
弗蘭茨臉紅的樣子十分誘人,幾名美女們都望著他嗤嗤地笑。
他倒也坦然,三兩下麻利地切割開牛排,叉著肉塊優雅地送進口中,慢慢咀嚼,愜意地眯縫起雙眸,連連讚歎:“這味兒不錯!”
“哼!誰不知道我的廚子,手藝在全P城都是出了名的好。”亨利傲然地舉杯,緩慢地搖晃葡萄酒杯,雙眸專注地盯著杯裏的酒液,頗有幾分嫌棄這酒質地皺起眉頭,驀然轉了話題,“對了,上次你不是說,要準備最好的玫瑰露來招待我們嗎?”
弗蘭茨不吱聲,他不緊不慢地繼續吃牛排,直到吞下盤子裏最後一塊牛排,才舉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將餐巾朝桌上一扔,默不著聲盯一眼白婷婷,轉身大步離去。
“你這人呢?”白婷婷不由嗔怪地看向亨利,“你是古老貴族世家子弟,你富可敵國地位高貴,可你沒事四處顯擺啥?大家氣氛好好地用餐不行嗎?”
亨利也放下酒杯,起身不悅地說:“我們每天起早貪黑地辛苦忙碌,好不容易擠出點時間,這麽遠過來散散心,我們容易嗎?
這家夥倒好,先是不露麵,再是把大好一個莊園裏弄得一團糟,沒有預備任何食物不說,還拿出這種次品的酒來招待我們。你說他作為我的老同學兼死黨,這樣故意在你麵前落我的臉,我這心裏能舒服嗎?
不待見我就算了,明兒一早我們立刻離開這裏。”
亨利說畢,也火大地甩下一幫美女走了。
簡妮才不管他們怎麽鬥氣,連忙熱情地招呼幾位美女,大家一起用畢晚餐。
因為出了這檔子事,白婷婷又牽掛兒子,心情很不好,簡妮邀她一會兒去外麵走走,她也拒絕了,回到起居室附設的浴室裏去梳洗一番,換了一身尋常的家居服,拿出書自去起坐間閱讀。
外麵響起低柔的敲門聲,正在房中收拾白婷婷首飾和衣物的愛麗斯走過去將門打開,見弗蘭茨拿著一個裝幀精致的禮品盒站在門口,溫和有禮地衝她微笑:“我給茱莉小姐送點禮物過來,可以進來嗎?”
愛麗斯一見他誘人的微笑,就如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在眼前開放,心兒不由得噗通直跳,話都不會說了,慌亂地一閃身,讓他進了白婷婷的房間。
“茱莉小姐,這麽晚了還在看書?”弗蘭茨走到白婷婷身後,見落地燈的柔光籠罩著她低頭捧書看得全神貫注的秀美側影,美眸一凝間,微有愣神,但身後愛麗斯的腳步驚醒了他,連忙溫雅低笑著問。
白婷婷從書上抬起頭,有點意外地望著眼前的妖孽男。
弗蘭茨單獨來見她,特意精心打扮過。
他一頭金黃的短發柔順地披垂下來,絲絲閃耀柔和的光暈,身上穿了今年最流行的,具有強烈洛可可風格,衣領和袖口鑲有繁複花邊的白襯衣,打著黑色短領帶,外罩一件衣襟和肩袖部位,都以金線精繡繁複圖案的黑色天鵝絨短外套,搭配黑色長褲。
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如一名高貴而完美的王子,完全將亨利的貴族氣派壓了下去。
他說話的嗓音也非常低柔動聽,站在她麵前,臉色微微透著嫣紅,眸光瀲灩生輝,顧盼之間很是動人。
他將禮品盒遞給白婷婷,微帶幾分局促的樣子,好似深恐受到白婷婷的拒絕,使他看起來更顯得可愛:“這是我母親珍藏的極品玫瑰露,其餘的都拿去賣了,隻此一盒,我特意為你留著。”
“請坐吧!”白婷婷接過禮盒,對他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會來你這裏?”
“那當然,我和亨利約好的。”弗蘭茨坐到白婷婷對麵,好奇地看了一眼她捧著的書,笑問,“你喜歡從商?”
“我現在就讀的是P一大的商學院。”白婷婷將書放到一邊,淡然回答。
“沒想到茱莉****如此勤奮,一邊將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一邊還不忘學業。”弗蘭茨由衷地對白婷婷生出幾分敬意,又帶著幾分懊惱地說,“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勤奮,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般潦倒。”
“怎麽啦?”白婷婷凝眸望著他,關心地問。
或許大家都是來自同一個國度,再加上今天他被亨利當眾羞辱,她發現他有些不對勁,不由關心他的現狀。
“也沒什麽!”弗蘭茨苦笑著說,“我正想請你幫我在亨利麵前美言幾句,讓他將這玫瑰莊園收購過去,免得被廉價出賣給外麵的人,或許會將這裏的美景破壞掉。”
“你想賣掉這座莊園?”白婷婷吃驚低問。
“這座莊園連帶附近的兩個莊園,都是我母親名下的產業,但一直都交給我叔父經營管理。我自幼在這座莊園裏長大,怎麽舍得將它賣掉?是我的叔父……”弗蘭茨低下頭,泫然欲泣地露出難過的樣子,更引人同情心大起,“因我叔父好賭,那兩座莊園都被他拿去抵債了,現今隻剩下這一座莊園,可他前些日子賭錢又輸了,欠了一大筆債。”
“我明白了!”白婷婷歎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光鮮亮麗的男子,背後還有這麽心酸的遭遇。
“其實我叔父已經在網上和報刊上登了求售的信息,但一則這座莊園價格太高,一時不易出手。再者催債的人追得緊,才會來請求茱莉****幫我一下。”弗蘭茨又趕著解釋。
“沒事的!我會盡力幫你在亨利麵前遊說,讓他買下這座莊園。可你叔父這樣好賭,再多的家財也會被敗光,這樣下去怎麽行呢?將來你又怎麽生活呢?”白婷婷不無擔憂地望著眼前這個妖魅的男人。
“我不想再看到我那個濫賭的叔父,更不想繼續依靠可憐的母親無所事事地混日子。我會出去謀個職,賺錢貼補家用。”弗蘭茨拭去淚水,不好意思地微笑起來,“再不濟我還可以去**亨利簽約做男模。等我為他當牛做馬賣幾年命,攢夠錢再從他手上將這座莊園買回來,讓我母親能繼續回到這裏,栽種她最喜愛的玫瑰花。”
白婷婷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對他露出鼓勵的微笑:“我看好你,你一定會獲得成功的。”
……我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的同情線……
弗蘭茨告辭白婷婷離去,沒一會兒亨利又過來看她,順便和她道歉,說自己不該火氣太大,掃了她出遊的興致。
白婷婷趁機和他說了弗蘭茨的事,亨利這才明白,原來不是弗蘭茨不肯盛情招待他,而是他家裏出了這檔子爛事。
他不無自責地將自己抱怨了一通,然後忙忙地跑去找弗蘭茨道歉去了。
白婷婷和瑪利亞接通電話,見到兒子,逗了他一會兒,然後抱著兒子的照片,美美地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簡妮就風風火火地跑來砸她的門,直嚷著發現了一個可以滑草的好去處,邀約白婷婷一塊兒去玩。
白婷婷頂多小時候玩過旱冰鞋,從沒滑過雪,更別提滑草。雖說這項有趣的運動目前在全世界風行,但她與其選擇去草場上跌跤,還不如窩在房間裏看書。
白婷婷不肯去,亨利和弗蘭茨便親自跑過來,不由分說一人拉著她一隻手,就朝外跑。
看樣子這兩個極品男昨夜已經解釋完誤會,和好如初了。
玫瑰莊園員工樓的後麵,是一大片開闊的斜坡草場,一應滑草用具俱全,瑪格麗塔她們幾個女孩,已經全副裝備地在草場上滑來滑去了。她們都很善於玩這項運動,一個個樂在其中,歡聲笑語在草地上飄蕩。
“我不會滑草啊!你們別這樣!”白婷婷賴在椅子上,不願上陣地說,“我會被跌得鼻青臉腫,手腳受傷,回去沒法完成大片拍攝了。”
簡妮卻趁弗蘭茨和亨利抓住她雙臂不放,麻利地脫掉她的鞋子,親自為她套上滑草靴,亨利又幫著她,很快將滑草器固定好,替她戴上完全遮住臉蛋的那種結實頭盔和四肢護套,扶著她站起來,安慰她地說:“出來度假就要好好放鬆,別管那麽多。”
“這個很好學的,拿著滑草杖,我教你!”弗蘭茨熱心地叫。
他們的興致都非常高,一個個麻利地套上滑草器,簡妮向她簡單講解了一番滑草的注意事項,又示範了數遍:“你看,非常容易學的,一開始和走路沒兩樣,在平地上一步一杖適應了平衡就對了。”
白婷婷搖搖晃晃站起身,亨利在後護著她,弗蘭茨在前麵引著她朝前走動。他們一開始選了坡度平緩的位置,慢慢陪著她練習。
白婷婷小時候玩過溜旱冰,很快找到了平衡感,膽子也大了起來,速度稍微快了點,找到了一些滑草的樂趣,不由樂在其中。
亨利和弗蘭茨見她上了道,也不用小心翼翼守著她,他們打賭看誰能最快滑到草場那頭,條件是亨利贏了,玫瑰山莊的價格就少一千萬。當然弗蘭茨若贏了,多得一千萬進賬。
這兩個家夥,一千萬在他們口中就如青菜蘿卜般隨意討價還價。簡妮和瑪格麗塔,被拉去做了他們的裁判。
兩人選了一處坡度傾斜的地段,很快擺開架勢,朝前快速滑去。
白婷婷身邊,被指定跟隨了愛麗斯和艾米,她們一臉緊張亦步亦趨地守著她滑草,深恐她摔倒,反而讓她感到壓力倍增,絲毫領略不到翻飛在綠野叢中,大地迎麵撲來,心跳加速的快意感。
“你們去玩會兒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白婷婷好不容易將她們支走,這才開心地朝前滑去。
可很快的,她就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她不會轉彎啊啊啊!
眼看她朝一處陡斜的坡路滑過去,她卻無法改變方向,直接衝下陡坡,她嚇得心兒噗通噗通猛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下滑的速度不停加快,風聲呼呼在耳邊刮著,草場和周圍的風景飛快朝後退,身後傳來愛麗斯驚慌的叫聲:“茱莉小姐,千萬小心點啊!”
白婷婷也想小心點,可此時卻看到前方閃出一道黑影,朝她飛速奔來。眼看她朝那黑影直衝過去,卻無法控製改變方向和速度,這一撞上兩個人都非出事不可。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嚇得驚慌失措地緊閉雙眸,不由自主發出驚恐的尖叫:“快,快閃開!啊!”
驚慌失措之下,她的身子失去了平衡,朝前下方跌飛出去。
“不要!”白婷婷身後傳來愛麗斯和艾米淒厲的呼喊,她們快速朝這邊滑著,卻還是因為距離太遠,無法阻止悲劇的發生。
那道黑影毫不遲疑地迎著白婷婷跌落的身子飛躍而起,在她倒地之前,穩穩接住她的纖腰。但因為白婷婷下衝的力度太猛,他也立腳不穩,抱著她一起跌落在草地上,兩人不停朝斜坡下翻滾。
這是一個身軀偉岸的男子,雖然他在朝下不停翻滾的途中,將白婷婷緊緊抱在懷中,並不在意她穿著的長長滑草器硌得他雙腿生疼,還是依然將她保護得很好。
但被嚇破了膽的白婷婷,依然驚慌失措地抓緊這個男子西裝衣領,一絲兒不敢放鬆。
風聲呼呼地在兩人耳邊刮,身邊的景物飛速掠過,兩人不停地朝下翻滾著,有不少人朝他們飛奔過來。
白婷婷好不容易鎮定了一點情緒,趁著翻滾的間隙,睜開雙眸隔著頭罩凝視眼前救她命的男子。
眼前那堅毅而線條完美的臉龐,雖然被掛出幾道血絲,沾上淩亂草葉泥土,依然無損其尊傲。
高挺的鼻梁,深邃如遠星般的眸,緊抿的薄唇,無不極致地彰顯這個男人與眾不同的,性感而危險的霸氣。
兩人繼續身不由己翻滾著,男子的身子和她緊緊相貼,她甚至能感應到他激烈的心跳,咚咚地洶湧澎湃,莫名地令她雙頰發燙,手足皆軟,渾身乏力到一動也不想動,連憤怒都失去了力度。
這個世界太小,他們為何屢屢撞上,出乎意料之外地無從躲避?
兩人好不容易停止滾動,一行黑衣保鏢飛衝過來,後麵的愛麗斯和艾米也朝他們快速接近。
雖然渾身疼得如欲散架一般,白婷婷卻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掙脫白金铖有力的懷抱。
她挺身一躍,正想爬起,白金铖卻一把禁錮住她的腰身,眼中滿是警告的意味:“別說我沒提醒你,這裏還處在斜坡上,你穿著滑草鞋很容易再度出事,別指望我還會再次冒著生命危險出手救你!”
“誰稀罕你來救我?”白婷婷生氣地取開麵罩,讓呼呼直朝上冒的滿腔火氣趕緊平順下去,她不想和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多呆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隻想盡快離他越遠越好!
她推開他的手臂,坐起來脫腳上的滑草鞋,“要不是你突然跑出來,我害怕撞上你大家出事,才不會出這樣的意外。哼!每次我一見到你這個該死的惡魔,準沒好事發生。”
“你!”白金铖氣得猛地坐起來,指著白婷婷咬牙切齒地冷哼,“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我真後悔剛才不要命地跑過來救了你。”
“不要命?哼!救我?你才不可理喻到無可救藥!”白婷婷不無譏諷地盯著他,絲毫不被他極度壓抑的危險霸氣所懼,一把將手上脫下的滑草靴砸到他腿上,“我看你是恨不得趁機要了我的命!”
“哎喲!”白金铖沒料到白婷婷這麽嬌蠻,抱著被她冷不丁砸中的腿,發出一聲痛吟,彎下腰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
阿青第一個跑到兩人身邊,他一眼就看到白金铖的腿受了傷,鮮血將他穿著的黑色長褲都浸濕了。
白婷婷剛才一砸,恰好正中他的傷處。
“啊!主子您受傷了。”阿青雙眸充滿警告地瞪著白婷婷,不容許她再欺負他的主子,然後迅速蹲下身,從黑風衣裏掏出一柄鋒利的小刀,三兩下劃開他受傷部位的長褲,迅速取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和繃帶,替他止血包紮。
愛麗斯和艾米也跑過來,小心地扶起白婷婷,著急地替她檢查渾身傷勢。
徐麗適時走來,她打扮得如一隻花孔雀一般,冷傲站在草場之外,低頭將手上拿著的手機放進手袋中,然後抬起塗著濃黑眼影的雙眸,盯緊亂成一團的草場中那個受傷的,腳步顛簸的身影,眼底透出陰毒的幸災樂禍。
忙亂中這一幕誰都沒注意到!
“我沒事!”白婷婷要強地忍著渾身劇烈疼痛,推開兩名助理,昂首忍著眼底因為疼痛而不停旋轉的淚花,跌跌撞撞朝坡上走。
她身後,白金铖冰寒的眸光帶著極度憤怒,如尖銳利刃般緊盯著她的背影不放。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明明是看到還沒掌握好滑草技巧的她飛速滑下斜坡,恐她出事才衝過來救她。
此刻他也解釋不明白,自己為何當時會不假思索地出手對她多管閑事?
亨利和弗蘭茨聽說白婷婷意外受傷,兩人連忙停止比賽,一起跑回古堡。
他們還沒走進大門,就聽到白婷婷不無譏諷的聲音:“一個大男人,受一丁點皮肉之苦,鬧騰得好似天都要塌了一般,這是做給誰看呢?”
“茱莉小姐,你將我們的總裁傷得不輕,還在一旁說風涼話,我會就今日的事件保留向你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這是一名年輕女子盛氣淩人的聲音。
“喲!徐小姐倒是提醒了我。”白婷婷滿腔怒火刷地一竄老高,氣呼呼地嚷,“艾米,立刻通知我的私人律師過來,將你們所看到的,今天發生的事件一滴不漏全告訴我的律師。
我要控告這名居心不良的白氏財團的總裁先生,當眾製造出今日使我受傷的意外事件不說,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做出不合禮的肢體**擾!”
兩人對視一眼,忙朝裏走,弗蘭茨率先走進大廳,猛然見一名陌生的英俊男子,就如一名高傲的君王一般,坐在他家那張十七世紀出產的雕花座椅上,臉板成千年寒冰,深邃雙眸正憤怒地緊盯著白婷婷,手腳大張地接受一大幫人圍著他團團亂轉。
他身後,赫然站著一名打扮花哨的美貌女子和他的叔父。
弗蘭茨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麽,飛快地掉頭看一眼亨利,想要對他解釋一下,卻見他緊盯著白金铖,紫眸中蘊集了無數就要刮起來摧毀一切的強勁風暴。
但他依然不動聲色地極力壓抑住狂暴的心情,臉上浮起心疼的表情,快步走向白婷婷,將她摟進懷中,低柔輕問:“寶貝兒,傷到哪裏沒?”
似乎白金铖也感受到了這股堪與他對敵的強勢威壓,他冷哼一聲,不屑地撇開目光,轉頭徑直對弗蘭茨的叔父氣度沉穩地開口:“這座莊園,在你說的價格上,我再給你加一千萬,我要定了!從現在開始,它就是我的產業。我要求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裏一切的閑雜人員清理走。”
他傲然地斜睨對麵的亨利和白婷婷,冷漠而危險地說,“包括他們!”
“啊!這可太好了。”弗蘭茨的叔父樂得臉上開花,連忙討好地對白金铖說,“您放心,我立刻請他們走人。”
弗蘭茨的叔父走到亨利麵前,點頭哈腰地對他堆起滿臉虛偽的笑意,客氣地說:“亨利先生,您……”
亨利理都不理他,徑直親自為白婷婷擄開衣袖,檢查她手肘上的刮傷,心疼低問:“寶貝兒,傷口都消過毒了嗎?現在感覺如何?一定很疼!真是對不起!都是我一時疏忽造成這樣的意外事故。親愛的,你忍一忍,我盡快安排私人飛機過來,送你去醫院診療!”
白婷婷故意依靠進他懷中,手臂環繞著他的頸項,不無幽怨地說:“傷口不怎麽疼了,可我這裏疼。”她指了指心口,做出一副難過不已的樣子,“我好喜歡這裏,真不舍得它被賣給那些剛愎跋扈不懂欣賞田園風景的人,然後被毀得亂七八糟。”
說畢話,她挑釁地衝一直用不屑的眸光盯緊她的白金铖昂起尖尖下巴。
弗蘭茨走到叔父身邊,不客氣地將他一拉,帶到一側低問:“叔父,你將這莊園開價多少賣給這位先生了?”
他叔父舉起一掌,另外一手伸出三根手指,在他麵前得意地晃了一下。
弗蘭茨立刻生氣地說:“你瘋啦?這座莊園就算荒蕪了不少,市值怎麽都不會隻有八千萬這個價。我昨夜已經和亨利先生談妥了,一個億他將這座莊園收購過來,等我們將來湊夠了錢,還可以隨時買回來。”
“啊!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和我通個氣呢?”弗蘭茨的叔父立刻轉身朝白金铖走去,“不行,這整整多了兩千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幸好我還沒和他簽訂合約。”
他忙忙地來到白金铖麵前,露出一副滑稽的醜態,哭喪著臉彎著腰對他說:“尊敬的白先生,真是對不起,我這小侄昨晚已將這座莊園以一個億的價格,賣給亨利先生了。”
白金铖危險地眯縫起雙眸,犀利的眸光如寒刀一般,慢慢地在弗蘭茨的叔父臉上覷巡,強烈的威壓發散開,令他不由得雙股發抖,腰彎得更低了,連大氣都不敢喘。
“哼!”白婷婷神氣活現地瞅著白金铖吃癟發怒,繼續挖苦他,“堂堂一個國際財團的總裁,就知道欺騙老年人耍威風發狠,以不正當手段牟取錢財。這座莊園明明是我們的,你還來搶奪,還想將我們攆走。”
“你們的?”白金铖還沒開口,他身後的徐麗不懷好意地發話了,“口說無憑,把這樁交易的合約拿出來,我們二話不說,立刻走人。”
弗蘭茨的臉微微有點發白,立刻走上前來對徐麗說:“我們已經談妥價格了,立刻就去辦理一應手續。”
“是嗎?”白金铖好整以暇地放下平放的雙腿,譏諷地盯著麵前腦門上沁出顆顆冷汗的弗蘭茨的叔父,森冷地開口,“這座莊園,我出兩個億,你是賣給我,還是他?”
他危險地盯著亨利,唇角緩慢地揚起一抹誌在必得的冷笑。
“兩個億?”弗蘭茨的叔父驚喜得隻差沒當場跳起來,他家這座玫瑰莊園今年壓根兒沒打理,野草瘋長,已經荒廢了許多,就算它在全盛時期的市值,頂天了隻值一億五千萬。
在現在他急於脫手獲取現金的情況下,兩個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數字。他不假思索忙不迭地點頭,“我賣給你!”
“三個億。”亨利的紫眸迅速和弗蘭茨心有靈犀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嘲諷地盯向白金铖。
他知道不管他出多少錢,錢都隻可能交給弗蘭茨。他肯定會把多餘的那部分還給他,隻求能保住這座莊園不被賣給外人,讓他有朝一日有能力原價買回來。
當然,錢給得越高,他的償還能力就越困難。所以他們兩個大佬哄抬物價,是他此刻最不願意看到的事。
“四個億。”白金铖氣定神閑地開口。
雖然M國政府動輒喜歡印鈔,這些錢怎麽看也不是一堆花花綠綠的紙啊!
白婷婷沒好氣地推了亨利一把,不讓他開口,她迅速答話:“四億零一美分。”
“你!”白金铖差點沒被跳出來擺明了搗亂的白婷婷氣得跳腳,他倏然站起身來,倒是徐麗一把扶住他,勸慰地說,“你受了傷,腿上使不得力。你也別為這樣的小事生氣,我來!”
她揚眉譏諷地盯著白婷婷,露出一抹自信滿滿的危險冷笑,不疾不徐地開口:“我在你的價格上,再加一美分。”
這樣慢慢耗著玩唄,瞧她怎麽玩死她!
兩個女人一美分一美分地抬杠加價,害得在場的男人們耐不住氣地隻想睡大覺。
這時,簡妮雙眸噴火地衝進大廳,立在當場攥拳咬牙地破口大罵:“今天誰他媽的幹的好事,把茱莉和白先生從草坡上摔倒滾下去的現場視頻發給了各大視媒網站。還說咱們茱莉是癩蛤蟆冒充美天鵝,連滑草這種上流社會最普通的運動都不會,還想趁機大肆勾引白氏財團的總裁。”
白金铖立刻皺起眉頭,不待白婷婷跳起來衝他發飆,對阿青下達簡潔命令:“立刻去清查,將那個敢於發布視頻出去的家夥抓來見我!是什麽人狗膽包天,敢在我白金铖頭上太歲動土。”
“哼,你少在這裏裝好人假惺惺,除了你,誰敢有這麽大的狗膽?這不明擺著是你想法設法要抹黑我嗎?”白婷婷已經跳了起來,衝到白金铖麵前生氣地罵他。
“茱莉****,紅口白牙憑空侮辱人,這不是一個理智的女人該做的事。說什麽話做什麽事,想怎麽誣賴他人,得先拿出證據來。”白金铖還沒開口,又是徐麗張牙舞爪地衝出來,攔在白金铖麵前,譏諷地瞪著妖嬈的美眸,氣勢洶洶地回罵白婷婷。
“證據!”亨利黑著臉起身,走到白婷婷身邊,扶住她的肩頭,冷聲地說,“你放心,我會**來證據。”
他說畢,揚起手臂,很快他最得力的保鏢頭子光頭傑森,帶著一抹殘影迅速出現在大廳中,眸光陰沉地站在他身後,不待他吩咐,他好似將什麽都了如指掌,迅速彎腰說:“亨利先生請放心,半個小時之內,我會將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查個一清二楚。”
說畢,他就如突兀出現一般,迅速消失了身影。
徐麗的眸光陰毒地閃爍了一下,立刻不甘心地岔開了話題:“剛才我們的價開到哪裏了?四億零二十五美元,是嗎?你意下如何?”
白婷婷迎著她挑釁的眸光,正要生氣地再加一美分。
弗蘭茨當機立斷地走出來,適時打斷了兩個女人令人抓狂的抬價:“你們別爭了,這莊園是亨利先生開價在先,而且我們已經有了口頭交易約定,這在法律上也是生效的。白先生就別徒費工夫了。”
“侄兒,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弗蘭茨的叔父立刻不甘心地跳出來,衝他生氣地說,“我們將莊園賣個好價錢,將來也能讓你和你母親得到最好的享受,沒有後顧之憂不是嗎?”
弗蘭茨的桃花眼瀲灩灼灼地望著他,臉色越發蒼白,手暗地裏攥緊成拳,青筋畢顯。
他卻又強忍著怒火,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他這副樣子,越加散發出致命的妖豔:“你還好意思提我母親,她這輩子都是被你害苦了!現如今就連我都受到你的拖累。”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說話?這麽多年我含辛恕苦任勞任怨地工作,賺錢供養你和你母親,供你們吃喝玩樂,安逸享受,你的豪車名宅……”弗蘭茨的叔父立刻不依不饒地開口罵起他來。
弗蘭茨的眸光越來越冷,忍無可忍地猛地一拳揮出去,狠狠砸向他叔父的麵門。
後者捂著臉,蹬蹬地朝後退,鼻血從他手指間溢出。
徐麗突然捂著眼,彎腰幹嘔了數聲,迅速轉過頭去,不敢看這血腥的一幕。
亨利卻冷笑著幫弗蘭茨加油:“打得好!這種混賬東西,再多揍他幾拳!”
“我要回去將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你母親!讓她攆走你!”弗蘭茨的叔父狠狠擦去臉上的鮮血,凶狠地警告弗蘭茨,然後迅速轉身離開這裏。
白金铖就如看戲一般,冷漠地看著這對叔侄在他麵前反目成仇,然後盯一眼望著他滿眸憤恨的白婷婷。
她這副凶悍樣,就好像他們八輩子之前就結下了解不開的死仇一般,令他非常不悅,也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他淡然起身,朝前一瘸一拐走去:“看來今天李先生是沒法做主將這座莊園賣給我們了,走吧!我們可以另外去尋一處更價廉物美的莊園。”
他說著話,徐麗立刻很狗腿地跟上去,小心扶著他的手臂,乖巧地說:“我正想和你合計呢,其實你今兒一來這裏就受了傷,可能這座莊園和你八字不合。”
“做了損害我旗下模特兒聲譽的事,想拍拍屁股走人沒這麽容易。”亨利冷冰冰一甩黑發,門口立刻一字兒站出十多個凶神惡煞的保鏢,攔住兩人去路。
白金铖帶來的一眾保鏢立刻衝上前,劍拔弩張地阻擋在亨利的保鏢隊前。
白金铖絲毫沒將亨利的保鏢們放在眼裏,一揮手讓他的人退下,好笑地揚起劍眉,氣度縱橫地傲視這幫彪型壯漢:“怎麽,想打架?就算我腿上受了傷,你們一起上,都別想從我手下討到一絲兒便宜去!不信你們盡可以放馬過來一試!”
亨利優雅地走過去,他身後立刻緊跟上弗蘭茨。
兩人心意相通地同聲說:“那再加上我們呢?”
徐麗懼怕地朝白金铖身邊靠去,嘴上卻圓滑地衝弗蘭茨說:“這位先生,我們都同為大陸炎黃子孫,何苦在異國他鄉同胞相欺?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不賣莊園了,我們又不打算強買!今天大家為不值得的事撕破麵子,以後山不轉水轉,大家再碰了麵,就不好相處了不是麽!”
“不交代清楚今天是誰將茱莉小姐摔傷的視頻發布出去,你們就想走?”弗蘭茨冷笑著,灩眸如秋水,緊盯著徐麗的樣子顯得含情脈脈,誘人心魂,妖魅得令她不由愣神。
情不自禁的,她感到耳熱心跳,微微伸出粉舌,在嬌豔紅唇上誘人地舔了一圈,臉上充滿夢幻的期待,對他展露出妖媚的笑意。
……我是一貫幹練自信心有所屬的徐特助居然在弗蘭茨誘人眸光下心懷大亂的風**線……
這個男人太妖魅了!
妖魅到散發出詭異的危險!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樣的眼神,卻是動了真怒的先兆。
他壓抑住心底對這個浮華市儈女的反感,露出妖嬈萬分的魅笑,性感唇瓣吐出的話卻強硬到不容任何人反對:“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再說一遍,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都不許走出玫瑰莊園半步!”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白金铖尊傲地昂首,不屑緊盯著弗蘭茨媚若三春之花的臉,手卻緩緩揚起。
他的指尖,赫然正是昔日他送給白婷婷那柄嵌鑽的迷你小手**,他的眸光犀利若寒劍,話冰冷寒酷地從他寡薄雙唇間吐出,“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我!”
“明人不做暗事,”白婷婷不想將事情鬧大了,使弗蘭茨吃虧,連忙走上前去,帶點息事寧人的意思,站在他們之間,“今天那段視頻散布出去,不僅使我意外受辱,對白總裁的光輝形象未必沒有任何影響。你們稍等一下,把事情弄清楚,讓一切水落石出,懲罰一下那些暗箭傷人的小人,又有何妨呢?”
她隨意地將整個背心都送在白金铖的槍口下,臉蛋朝他側擰著,長長的羽睫在鼻翼間投下深影,眸底隱約泄露出對他的不信任和憎恨。
這個傻女人,居然懷疑他會害她!
他真是吃飽了撐的,幹嘛在她遭遇危險時,跑上前去拚命地要救她脫離危險?
白金铖氣惱地深吸一口氣,猛地垂下手臂:“好,我就等會兒,看這段視頻究竟是誰發布出去的!不過,”
他不懷好意地盯著白婷婷精致完美的側麵,目光掃過她俏麗的鼻尖,定格在她微張的性感小嘴,那裏親吻起來的觸感,綿軟而彈性十足,曾帶給他強烈的誘惑感。
可她居然不容許他碰她!
他的血液頓時流速大大加快,眸光也變得深不可測,帶著想象之中將這個凶悍女徹底征服的快感,他聲音變得有幾分沙啞地說,“如果最後事實**明,我和我的人沒對你耍這種無聊到家的小手段,你必須還給我一個讓我接受得了的道歉!”
“好!”白婷婷不假思索地答應。
幾個人剛一回到原位坐下,瑪格麗塔氣急敗壞地衝進大廳,她一眼看到一臉嚴肅的亨利,趕緊小步跑過去,將手上緊捏的手機遞給他,手指靈巧地滑開屏幕,為他點開網頁。
白婷婷就坐在亨利身邊,她眼珠一轉,立刻看到畫麵上顯出一個*娃,那閃亮的黑發,嬌嫩的臉蛋,動人的剪水雙眸,性感火辣的身段……
天哪!這不正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白婷婷嗎?
再瞄一眼下麵的一段文字介紹,更是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這款最新的*娃,擁有天使麵孔魔鬼身段,以模特界目前最當紅的閃亮新星,男士們瘋狂夢寐以求的大眾情人——茱莉。珍妮為原型,****精製而成,保**和真身容貌體型完全一致。她還可以實現功能,不僅會,更會,還會模仿百多種逼真**的真人叫聲……
亨利的臉霎時變得鐵青,他憤怒地將手機砸回瑪格麗塔懷中,白婷婷也蹭地紅了臉。
兩人對視一眼,亨利拉著她的手,迅速起身朝大廳外奔去,同時對快步跟上的瑪格麗塔下達命令:“立刻通知公司,啟動特級危機公關組,以最減輕不良影響的方式應對此次突發事件。
還有,集中所有人手,徹查這個有膽售賣我旗下超模****產品的網站,讓它在互聯網上永遠銷聲匿跡,同時找出這款*娃的生產廠家,將他們的老板火速帶到我麵前來。
我倒要看看,什麽樣的人有膽製售我VIV旗下超模的****真*娃!”
兩人上了車,亨利將瑪格麗塔和簡妮等閑雜之人統統轟下車。他替白婷婷紮好安全帶,快速啟動車子,載著她飛速朝P城的方向馳去。
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三天假期,就這樣被意外終結掉!
白婷婷不無糾結地打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動,找到那個剛才她看到的網站,見和她真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娃,還掛在顯眼的位置。
出了這樣的醜事,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趙興。
她還記得當初他在她床上放的那個*娃,和剛才她看到的那款形貌完全一樣。
趙興當初又是在哪裏搞到的這款*娃?
她相信趙興不可能這樣害她,真想立刻和他聯係上,問清事情的真相,卻又礙於亨利在一旁。
她偷眼看向亨利,見他臉色雖然十分可怕,不過雙眸專注地盯著前方,穩穩把著方向盤。
她低下頭,**到趙興的電話號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你火速去查一下,我的高仿*娃,怎麽會出現在互聯網上公然售賣?當初你又是在哪兒弄來的?”
很快,趙興有了回音:“以前我讓國內一位要好的朋友幫定製的,僅此一款。這家夥要是敢背叛我,把你的原版賣出去賺錢,我會回去將他抽筋剝皮下油鍋炸!”
“可是網上賣的那款,和當初你放在我床上的那款一模一樣。”白婷婷生氣地又在後麵加了幾句,“我公司的總裁已經派人徹查這款*娃的來源,務必要將生產廠家的老板帶到他麵前親自發落,你趕緊和你那個好朋友聯係一下,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你在和誰聯係?”亨利雖然在開車,還是注意到白婷婷的異常。
白婷婷將手機關上,不無鬱悶地凝視前方,一言不發。
亨利瞟了她一眼,見她為這件事煩惱,反而安慰她地說:“你放心,我們公司有一套專門應對這種意外事件發生的手段,不出半天,銷售網站會在互聯網上立刻消失,存貨被我們收回,來源渠道我們會查得一清二楚,就連賣出去的貨品也會完全追回,不會流出去影響你的形象和聲譽。”
“謝謝你。”白婷婷煩惱地垂下長睫,她現在正倚重趙興幫她做事,真不希望最後查出的結果,和他有任何的牽連。
這樣會令她非常非常的失望!
趙興的消息又傳過來:“我查清楚了,果然是那個龜孫子,居然把你的原版賣了一筆大價錢,然後人藏起來了,我現在沒法**到他。對不起,婷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把身子氣壞了。我會盡快查出那個龜孫子的下落,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幕後真正的買家是誰?”白婷婷立刻發消息過去追問。
“我再查查。”趙興斷了消息。
亨利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光頭傑森親自打進來的電話:“總裁先生,我們查到那家生產茱莉****高仿*娃的廠家地址,但那裏如今是一處被廢棄的工廠,根本沒人。這事兒有點詭異,擺明了是有人背地裏搞鬼,想壞茱莉****的名聲。”
“被廢棄的工廠?”亨利重複了一句,沉吟片刻追問他,“你再查一查,這家工廠被廢棄之前,是做什麽用的,屬於誰的產業。”
“我們查過了,這家工廠遠在Z國大陸,以前是屬於惠豐李氏旗下一家分公司的海產品加工廠,但由於惠豐李氏的董事長不知為何得罪了白氏財團的總裁,他被逼放棄了經營的生意業務,將投資重心完全深入內陸發展,這裏就被廢棄了。”
光頭傑森說畢,亨利陷入深思。
他突然掛斷手機,轉過頭輕聲問白婷婷:“你認識你們國內惠豐李氏的董事長嗎?”
白婷婷點了點頭,不由追問他:“怎麽啦?”
亨利將光頭傑森剛才說的話,一字不漏告訴了白婷婷,她細細一想,驀然冷笑一聲,凝恨低語:“這件事,說起來和惠豐李氏大有關聯,其實真正的幕後人物,一定是白金铖。”
“哦!”亨利詫異地揚眉,“你該不會說,白金铖已經懷疑上了你,查出你就是他並沒死去的前任未婚妻,現在要向你施展他的報複手段?”
“不會!”白婷婷迅疾搖頭,“據我所知,他失憶了!
他無非當我是個為了利益可以出賣色相的賤女人,卻唯獨不肯爬上他的床,這一點深深刺傷了他驕傲的自尊心。
他從骨子裏瞧不起我,卻又想得到我,我沒能滿足他的**,所以他想要盡力地耍些手段來抹黑我,報複我!”
“失憶了?”亨利的聲音透出無比驚奇,然後變得頗為崇敬,“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真是一位值得我尊敬的強人。
他那樣一言一行都令全球財經世界矚目的大人物,居然能將自己的失憶掩飾得天衣無縫,沒受到任何媒體的報道,還在退出寰宇財團後,將你父親遺留的產業迅速發展到如今這般強大的規模,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想了想,又搖頭失笑地對白婷婷說:“這個家夥,據說是個工作狂人,再加上失憶,他每天要操心要解決的事多如牛毛,豈會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到抹黑你這種無聊的小事上。照我看來,這事不一定是他所為。”
白婷婷疲憊地閉上雙眸,不悅地說:“在事實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都脫離不了嫌疑。”
一回到P城,白婷婷立刻借口去加強訓練,離開亨利,身邊帶著兩名保鏢,一個助理都沒跟著,直接去往趙興才回去就職的那家擊劍館,指名要他教她練習擊劍。
趙興穿著黑色的擊劍服,出現在白婷婷麵前。
她的兩名保鏢遠遠站在門口,隻能看到兩人的動作,聽不清兩人對話。
就算能聽清,兩人用中文交談,他們也隻不過聽得雲裏霧裏。
他頗感意外地看著麵前馬尾高束穿著擊劍服手執花劍的白婷婷,嬉皮笑臉地問:“你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學劍了?”
白婷婷見到趙興,氣不打一處來,板著冷臉猛然翻腕,劍光如電,身形如風,一連幾個漂亮的大跨步直刺,逼得趙興忙不迭朝後退,嘴裏狼狽地大叫:“哎喲!我的親妹兒,你這劍術還是我手把手教你的,你怎能對恩師大人動劍耍威風,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白婷婷氣哼哼將劍抵住趙興的胸口,生氣低罵:“要不是因為你那點死德性,怎麽會鬧出今天這個大醜聞,真是氣死我了。”
趙興兩眼一閉,雙手高舉,痞氣十足地說:“好吧,都是我的錯,隻要你能消氣,一劍給我胸口捅個大窟窿,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如何?”
“哼!”白婷婷將花劍一丟,轉身走到一旁氣惱地坐下。
趙興腆著臉跟過來,很狗腿地將她的咖啡端起來,遞到她手上,又捏著大拳頭,輕手輕腳替白婷婷捶肩,一邊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說:“我最近查到白氏財團那邊,剛大手筆收購過來F國的五家礦產控股公司,目前又和埃美森世家頻繁接觸,似乎有意收購其在L國的某油田項目。”
白婷婷小啜一口咖啡,消了幾分火氣,琢磨了片刻,淡定地說:“他就算有天大的野心,但總得考慮自己有幾分老底。那塊油田要想收購下來,保守點估計也要三百多億美金。他除非去打劫銀行,要麽去打劫印鈔廠,否則從哪裏在短時間裏搞這麽多錢?”
“問題就在這裏。”趙興將頭湊到白婷婷耳邊,悄聲地說,“我查到一點線索,香港那邊有幾家暗中洗錢的公司,和他有資金往來。
我還得到一個消息,他似乎有意和某國石油大亨的獨生女聯姻,藉此獲取一筆巨資支持。
另外,在當今世界各國大打石油戰略儲備牌的當口,他這牽一發而動全局的重大舉措,背後未必會沒有某些大國潛勢力的支持,這其中牽涉甚廣啊!”
算那惡魔夠狠!發展日新月異,行情天天看漲!
白婷婷咬牙切齒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空杯刷地送到趙興麵前。
趙興不解地眨巴眨巴雙眼,腆著笑臉地問:“再來一杯?”
白婷婷站起身,拿過手袋打開,將裏麵一個新存錢卡丟到他麵前,沒好氣地哼:“*娃造成的嚴重後果,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親自回國一趟,務必搞到他和香港洗黑錢公司有資金往來的證據,將功贖罪!”
“是。”趙興刷地立正,來了個漂亮利落的敬禮。
練功房裏,艾米心疼地看著白婷婷在跑步機上機械地重複奔跑的動作,額前不停滴滴答答滾落汗水,還在死命地咬緊牙根,繼續訓練。
她走過去,將幹毛巾舉起,親自為她拭去臉上的汗水,著急地勸說她:“茱莉小姐,別這麽拚命折騰自己了,明天你還要去為Tiffan珠寶拍宣傳海報。”
白婷婷調停跑步機,接過艾米的幹毛巾,胡亂擦了幾把,又調好速度擺開架勢騰騰地跑。
即使拚命地折騰自己,腦海裏依然不停回旋著趙興的話語。
那個死惡魔,為了霸占她的家財,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現在一切到了手,他的野心還在繼續膨脹,又瞄上某國石油大亨的獨生女。
白婷婷不由為那個可憐的女人感到悲哀。
想必他身邊那位地下情人徐特助,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殺了那個女人。
白婷婷突然打了一個激靈,腦海裏電石火光般一閃,想起昔日自己受到莫名刺殺的事,這其中那位徐特助,扮演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
往事一切,迷雲重重,什麽時候,她才能撥開暗黑的層雲,為自己討回公道?
此刻,徐麗坐在白金铖的身邊,兩人在一家頗有氣氛的西餐廳享受浪漫的二人晚餐。
燭光搖曳著溫馨風情,給兩人的剪影鍍上一層迷離金輝。
小提琴悠揚的曲音,在他們耳畔縈繞。
徐麗緩緩舉起酒杯,雙眸半醉,含情地望著白金铖線條完美的臉,酒不醉人人自醉,眸中已盛滿風情無限。
她抿了一口美酒,撅著性感紅唇,朝他的唇湊過去,小手同時不老實地撫上他堅實的大腿,慢慢朝上頗富挑逗技巧地移動。
白金铖腿朝後一閃,舉手擋住她越湊越近的臉,不悅地皺起眉頭:“這是在公共場所,你越來越不注意形象問題了。”
徐麗隻得吞下嘴裏的酒,坐回原樣,嬌嗔地嘀咕:“這有什麽嘛,你未婚我未嫁,就算我們出格一點,誰又能詬病?”
“今天我和茱莉小姐相擁摔下斜坡的不雅視頻被流傳出去,雖然事後查明係某娛樂報狗仔所為,還不知道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如何編排。
雖然我們不是娛樂圈裏的人,但也大有名氣引世人矚目。你還是注意一點行為,別再被這些無孔不入的狗仔們拍到我們任何親密的鏡頭。”白金铖淡漠地說畢,舉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小抿一口,又接著說,
“你回去盡快將朵古麗婭的資料整理出來,她從小到大的經曆,喜歡什麽品牌的服裝,珠寶,喜歡養什麽寵物,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周圍交往什麽樣的朋友……等等一切,越詳盡越好!”
徐麗的臉上,浮起心疼的表情,傷心欲絕地望著他,良久低下頭去:“你真的想要娶她?”
“誰會拒絕一個擁有一百多億嫁妝,將來還會繼承一個巨大財富帝國的美貌女繼承人?”白金铖冷冰冰地反問徐麗。
那個女人有強大的財富帝國撐腰,她的傷心在他的眼裏,分文不值!
徐麗彈去眸中閃爍的淚花,昂然抬起頭來,恢複她豔麗自信的幹練形象,舉起酒杯,唇角浮起淒美的笑紋:“為你能成功抱得美人歸,幹杯!”
白金铖一把捉住徐麗的手腕,將她手中的酒杯拉向自己,深沉凝視著她,性感沙啞地說:“我會永遠記得你的好,永遠不會虧待你。”
說畢,他就著她的手,將她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我是徐麗的眼眸中浮動著怨毒冷光的不甘線……
第二天一大早,路易就親自來到攝影棚,等候白婷婷大駕光臨,為他的珠寶拍攝宣傳海報。
白婷婷昨兒咖啡喝多了,雖然累得半死,半夜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折騰迷糊了一會兒,睜開眼一看,外麵天光大亮了。
她顧不得吃一口艾米準備的早餐,跳上車又呼呼大睡,直到被愛麗斯搖醒,告知她已經到了。
她打著哈欠走進攝影棚時,她的禦用服裝師,造型師,化妝師們已經萬事俱備專侯她到來開工。
咦,不對啊,這裏怎麽還杵著一個男人呢?
白婷婷揉揉惺忪睡眼,看清朝她微笑著張開臂膀,熱情走來的路易,想要落荒而逃,已經來不及了,隻得硬著頭皮接受他力度超大的熊抱。
嗚嗚……這家夥抱完還嫌不夠,又是左右臉貼臉,繼續擁抱!
這西方男人沒事幹了?盡發明些讓男人們猛揩油美女的禮節。
還是善解人意的艾米勇敢地衝上來,將白婷婷從路易懷中解救了出來:“尊敬的路易先生,時間不早了,為茱莉小姐妝扮還得費一番功夫呢!”
“哦!是,是!”路易戀戀不舍鬆開白婷婷,打了一個響指,跟班立刻送上一個精致的禮盒,路易接過來,親自殷勤地遞給她,“這是我特意為你設計的一款項鏈,請茱莉小姐笑納。”
白婷婷對身旁的艾米打了個眼色,後者接過去,徑直放進她的手袋中。
“謝啦!”白婷婷揚起戴著白手套的手,五指微微一動,丟下意猶未盡的路易,轉身施施然走進化妝間。
簡妮親守著白婷婷化妝,一邊拿著她的手機和亨利說話:“來遲到了,早飯沒吃……心情?看不出來好不好。”
她拿開手機,回頭問白婷婷,“嗨!亨利總裁問你心情如何。”
白婷婷睜開眼,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對著手機嘀咕一聲“我好困”,又睡了過去。
“要是她狀態不好,今兒就別開工,反正三天假期還剩一天呢!”亨利心疼地簡妮說。
“可是路易總裁都親自來守著拍攝了!”簡妮左右為難地回答。
“你問問她的意思。”亨利歎了口氣,隻得說。
簡妮搖醒白婷婷,讓她回去休息,白婷婷一聽這話卻立馬瞪大了雙眼,精神煥發地望著對麵鏡中的自己:“為什麽要休假?我好得很啊!賺錢第一!昨夜我還夢見自己掙了數都數不清的錢啊!”
“你怎麽啦?該不是受什麽刺激了吧?”簡妮吃驚地望著白婷婷,擔憂地將手覆蓋上她額頭。
白婷婷一把打掉她的手:“你才受刺激了呢!”
路易身邊的跟班走了進來,對化妝師說:“我們總裁的意思,這次的拍攝一定要突出茱莉小姐那種獨特的東方仙靈魔幻氣質,藉此烘托出珠寶的永恒無窮魅力。”
“是。”化妝師不用如何費力,就為白婷婷的麵部搞定了仙女般無瑕的底妝,然後暈染眼影,化上老佛爺卡爾最鍾愛的銀色閃亮煙熏妝,臉蛋兩側,勻稱傅著磨碎的鑽石粉。
白婷婷滿意地看著鏡中光彩奪目的自己,微微抿了抿嘴,好奇地問化妝師:“今兒你為我用什麽唇彩呢?”
化妝師微笑著,一打響指,立刻有人送上一整架的唇彩,各色各型琳琅滿目地擺在當場:“茱莉小姐這樣精致無瑕的妝容,無論是烈焰紅唇,還是淺紫粉豔,無不適合你。今天就看你的心情,想選什麽唇彩的顏色,都隨你!”
“真的?”白婷婷驚喜地看了一眼化妝師,然後手指迅速在一排排唇彩上劃過。
烈焰紅唇,會不會影響珠寶的璀璨光華?
亮鑽唇飾,或許比較適合,但今兒並沒搭配蕾絲美睫。
她的指尖停留在今季最流行的炫亮魅色唇彩上,粉紫瑩亮的這一款,恰到好處地表達出她從極致含蓄到極致張揚都優雅高貴的女人味兒。
“太美了!”上完唇彩,圍著她的人都不由發出驚喜讚歎。
兩名助理為她捧來了一款紅白紫夢幻漸變色的抹胸長禮裙,裏層是素白的塔夫綢,外層的輕紗變幻著紅白藍三色,拖著十餘米遠的長度,極為華貴。
為了突出珠寶的魅力,這款裙裝胸口開得頗低。白婷婷穿上後,性感彰顯。
數十台大風扇架在她麵前,燈光亮得耀眼。
風扇啟動後,很快刮起一陣陣巨大的強風,使白婷婷裙裝上的輕紗,朝後翩躚飛舞,整個人幾欲淩風飛走似的。
她迎著風,在鏡頭前隨意擺著一個個曼妙姿勢。
長發絲絲飛揚,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充滿神秘氣質變幻莫測的眼眸,在銀亮眼妝襯托下熠熠生輝。
突然,一顆五彩璀璨的巨大寶石,閃爍著誘人的光芒,出現在她眼前。
寶石與美眸重合,然後分開,她忘情地展開雙臂,追著它的方向奔去。
大風揚起她身後繽紛的輕紗,吹拂開她素白的裙衫,露出她線條優美的雙腿,性感到撩人。
亨利和路易悄然走進來,兩人被眼前極致的美景迷住,眸光癡癡追隨她的身影,深深沉迷。
收工後,亨利取出親自帶過來的美食,有白婷婷比較愛吃的蛋白炸鮑魚,紫薯扇貝,香酥三文魚卷,看得一幫員工饞涎欲滴。
“餓壞了吧?”亨利心疼地問,同時將食物擺在剛卸完妝的白婷婷麵前。
白婷婷卻嬌俏地昂著精致鼻尖,調皮地衝他眨眼:“喂我!”
受寵若驚的亨利頓時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趕緊叉起一塊三文魚卷,用小盤托著,小心翼翼舉到白婷婷唇邊。
路易本來打定主意等白婷婷收工,便邀請她外出用餐,製造點二人相處的浪漫氛圍,沒想到全被憑空殺出的亨利將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隻得無可奈何地在簡妮陪著笑臉的送別中黯然離去。
“我也要吃!”路易一走,簡妮露出男人婆的本質,大嗓門一吼,猛地衝到兩人之間,抓起鮑魚就朝自己嘴裏塞。
“喂!這不是買給你吃的。”亨利氣得去推她。
簡妮不服氣地大叫:“昨夜為茱莉的事,你支使我跑了那麽多腿,累得腳都抽筋了,連水都沒顧得喝一口,更別說吃飯了,邀功的人成了你,給我吃塊點心都舍不得?你就對我這麽狠心?”
“來,我喂你!”白婷婷端起鮑魚就遞到簡妮嘴邊,“剛才那一幕,我是做給路易看的。你辛苦了!”
簡妮一愣,旋即忸怩地笑起來,不好意思地推開白婷婷的手:“逗你的呢,趕緊吃吧!”
亨利攤手聳肩無奈地笑:“瞧她這德性,自己邀完功,還在茱莉麵前編排我一堆的不是。”
“昨天那個事,外麵好似沒鬧出什麽風波?”白婷婷擔心地問。
“幸好一款都沒來得及售出,我們熬夜把那些東西收回銷毀了,幸好發現得快。”簡妮後怕地拍拍胸口。
“好啦!今夜我請大夥兒去宵夜。”白婷婷豪爽地說,“感謝你們為我的事辛苦了!”
趙興從國內回來,重見白婷婷,已經是炎熱夏季了。
這個時期,白婷婷的工作也相對沒春秋兩季繁忙。她將工作安排好,修完這一期學校的學分,抽空到亨利的黑森古堡,和兒子歡聚了一番。
尤利西斯越長越帥,已經會說話了,穿戴舉止都跟個小王子一般,但表情嚴肅得儼然一個小大人,對白婷婷也難得露出笑臉。
倒是見到亨利,他臉不紅心不跳地一口一聲爸爸,叫得亨利心花怒放,抱著他狠親了一番,指揮傭人們給他送上一大堆精美昂貴的玩具。
小家夥更歡得成天黏著亨利陪他玩那堆玩具,格爾格爾的笑聲在古堡中回蕩,反倒將白婷婷晾在一邊。
白婷婷為兒子拍了許多視頻,存在手機中,想他的時候,便拿出來放著看。
接到趙興的****,兩人約好在擊劍館旁的咖啡廳見麵,白婷婷依然隻帶了那兩名保鏢去見他。她到達的時候,趙興已經等在那裏了,他身旁還跟著一個胖子。
這令白婷婷有點意外。
“茱莉****,這位就是我那位對你犯下大錯的狗肉朋友張雲,我特意帶他來向你負荊請罪。”趙興板著臉介紹,見白婷婷臉色有點發惱,又特意加了一句,“有些重要的情況,他要向你說清楚。”。
張雲殷勤地為白婷婷拉座椅,又熱情地幫她將咖啡裏加糖。
白婷婷毫不客氣地坐下,一把端過咖啡,擋住他夾著糖塊的手:“對不起,我不習慣在咖啡裏加糖。”
“對不起啊,茱莉****!”張雲訕訕坐下,哭喪著臉,不停向白婷婷說好話,“都怪我財迷心竅,有人**上我出大價錢買你的****版,我一時糊塗便犯了錯。
錢,我已經一文不少交給興哥了。你托興哥**的事,我也將功贖罪,把證據搞到手了。
還有個消息,就是你想知道究竟是誰買走了你的****版,我,我都實話實說,一絲兒不敢向茱莉****隱瞞。”
“哦!”白婷婷心裏的氣惱煙消雲散,抑製住強烈的好奇心,淡淡放下咖啡杯,揚眉看向張雲,靜待他的下文。
“茱莉****的****原版,表麵上是我們當地黑道坐第一把交椅的竹雲幫老大親自來**我要的東西,然後**人**場地製作出來發售。”張雲擔憂地四處掃視一番,這才悄聲對白婷婷說,“但我也有不少在竹雲幫混的哥們,有兩位還是那位老大的心腹。據他們所言,這件事千真萬確係白氏財團的總裁白金铖授意所為。”
“砰!”白婷婷一聽此話,霍然粉拳緊握,砸在桌麵上。咖啡杯猛地一跳,咖啡汁濺得四處都是。
趙興連忙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兩名保鏢不知白婷婷出了什麽事,呼地衝進來,虎視眈眈瞪著麵前兩個大男人,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白婷婷揮了揮手,讓他們退出去,這才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對惶恐無措的張雲安慰地說:“你確定這消息千真萬確。”
“的確是真的。”趙興在一旁幫張雲說好話,“張雲當時也是惹不起他們那幫黑勢力,隻得交出你的原版息事寧人。”
“好你個白金铖。”白婷婷凝恨盯著麵前的咖啡,仿佛那深色的汁水層麵正浮沉著他冷漠高貴的臉,挑著譏諷的唇角,森冷凝視著她,“他現在哪裏?”
“據我的情報所知,他前些時日去了一趟倫敦,在他的私人遊艇上秘密會見了石油大亨紮韋斯的獨生女,全球十大名媛排名第三的朵古麗婭。
兩人一見鍾情,在他的私人遊艇上度過了一段愉快的假期,最近他又回到P城,大手筆斥資買下P城近郊一座豪華莊園,於今夜遍撒請柬,廣邀上流社會權貴名流,去他家赴豪華的假麵舞會,打算在舞會上正式將朵古麗婭作為他的女朋友,引薦給大家。”
“時間倒是碰巧。”白婷婷拿起手袋,把證據袋推給趙興吩咐說,“這個文件袋,你替我好好保管,千萬不可遺失。
還有,今夜無論如何,你要搞到這個假麵舞會的請柬,他敢這樣對付我,我要給他一點厲害嚐嚐。”
“是。”趙興摩拳擦掌地笑,“到時候我和張雲去給你紮起,順便冒充一下某富翁,摸一摸那些高傲名媛貴婦們的屁股。”
白婷婷看了一眼也興奮得兩眼放光的趙雲,起身淡然說,“既然要去參加豪華舞會,我就得去好好準備一下,先走一步了。”
“額,還有一個事。”趙興連忙攔著白婷婷,指著張雲說,“張兄弟有心加入我們的情報組,為你效犬馬之勞,將功贖罪,這事你看……”
“情報組的事,全都由你打理,隻要你覺得張雲能用,就用不著向我請示。”白婷婷對趙興就如自己的親人般信賴,他也相當能幹,不負她所托,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她的一貫準則。
張雲和趙興互望一眼,立刻開心地一拍掌,回轉頭來,見白婷婷已經帶著兩個保鏢走了。
白婷婷給簡妮打了個電話,告知她在外麵逛街購物,估計要很晚才回家,晚餐就在外麵吃了。
白婷婷是非常難得肯安排時間出門逛街的人,簡妮問明她身邊帶了兩名保鏢,叮囑她小心點,別在人前露出真麵目,想來安全應該無憂,就任她去了。
白婷婷很快來到e的高級精品店,就在這裏簡單墊補了點食物,在店員推薦下選了一款黑紫相間的寬大女巫裝,去參加假麵舞會。
這裏配備的造型師為她做好發型,化上女巫妝,戴上女巫又長又尖的魔法帽,將她指定要的兩款假麵具交給她,同時將一把精巧的掃帚道具遞給陪同她的保鏢拿著。
白婷婷帶著兩名保鏢驅車將要抵達白金铖新購進的豪華莊園時,時間已經有點晚了,趙興和張雲打扮成兩名海盜,在路邊等候她許久。
兩人上車,將請柬交給保鏢。
白婷婷掃了一眼請柬上的名字,居然是中東某石油國隱居P城的某權貴。
趙興肌膚偏黑,稍微化了一下妝,戴上麵具後的樣子和這名權貴頗有幾分相似。至於胖子張雲,就隻好裝成他的跟班了。
保鏢出示了請柬,暢通無阻地驅車進入白金铖的莊園內部。
一路上燈火輝煌地映照著莊園裏的紅花綠樹,音樂噴泉隨著節拍忽高忽低跳躍,閃爍五彩光芒。
大廳中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但黑暗中卻有不少遊走的人影,顯示出這裏表麵繁華下的森嚴戒備。
門口的侍衛驗過請柬,宣唱貴賓大名,三人被白金铖新聘的莊園管事親領著,順利混入布置奢華的大廳中,見場地正中站著身軀偉岸氣質高貴的白金铖,他穿了一款華貴的王子裝,大紅的外套用金線繡著精美繁複的圖案,俊美外表出塵得令人不敢仰視。
他身邊那位巧笑嫣然的黑發美女,卻長了一雙如貓般的碧眼。
她身上穿的居然是白婷婷初次走秀時穿的那款獨一無二的天藍長裙,打扮成公主的模樣,發間戴著鑽飾皇冠,氣質華貴得逼人。
很顯然她戴了假發套,就為了迎合白金铖的黑發。
她看向他的眸光,閃耀著癡迷的沉醉。
嬌軀小鳥依人地緊貼著他,臉上掩飾不住幸福的表情,對來賓們矜持地露出女主人的微笑。
身為全球十大名媛之三的朵古麗婭,難道被白金铖灌了**湯,甘心情願地做這個該死惡魔的情人,還這麽值得滿天下招搖炫耀?
婭姐呀,你咋這麽傻,人家惡魔看中的是你背靠的金山!
白婷婷暗暗替朵古麗婭搖頭歎息,尋思如何擺脫管事的薦引,幸好今天白金铖邀請的貴賓頗多,外麵又來了地位尊貴的客人,趙興趁機讓他去接待新客人,他們自己照顧自己。
管事一走,三人成功地混到一旁三五成群的貴賓中,趁著人多眼雜,沒到白金铖麵前露臉,而是直接找到美食區,大快朵頤地飽餐起來。
沒了簡妮和亨利的約束,人們又都還聚集在大廳中,美食區除了三名餓鬼和侍者,別無他人。
白婷婷終於可以敞開肚量飽餐一頓。
她邊享受美食,邊故意挑來揀去,把食物搞得亂七八糟。遇到好吃的,她就用中文招呼那兩個海盜,一起來品嚐,然後三人大搞破壞,絲毫不在意侍者們驚異的眸光。
這時,大廳響起生日歌的旋律,一個十八層的蛋糕被侍者推出來,上麵插著十八隻蠟燭。
燈光熄滅了,整個寬敞的大廳隻剩中心那十八隻燭火,微弱地在眾人眼前飄搖。
“今天是那個石油大亨的千金朵古麗婭過生日嗎?她看起來應該二十多歲了吧!”白婷婷納悶地想著,帶著幾分好奇地朝大廳走去。
“今天,是我的前任未婚妻白婷婷的十八歲生日。”白金铖的聲音在大廳中飄蕩,帶著幾分沙啞,感性地向在場的貴客們述說,“可憐她花季早殤,過早地離開了我。請今天前來參加舞會的貴賓們和我一起,祈禱她在天之靈永遠快樂幸福。”
哼,裝模作樣的惡魔,如果你不是失憶了,不是為了讓朵古麗婭看到你對感情的專一和忠貞,被你感動,豈會在大家麵前演這麽一出煽情的戲碼?
白婷婷猛然攥緊雙拳,向蛋糕車越走越近,她緊盯著搖曳的燭光後那張冷峻的臉,眸底不由閃耀仇恨的鋒芒。
她不敢回想,十六歲的生日,她如何痛失雙親,被這個男人欺淩。不敢回想,十七歲的今天,她如何為兒子的奶粉錢和趙興的醫療費奔波。
今天,她十八歲了,頂著茱莉。珍妮的假身份,誰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生日就是今天。
可為何,偏偏是這個卑鄙的惡魔,來血淋淋剝開她沉澱在過往今日的傷痛?
白金铖和朵古麗婭並肩一起,雙手合十仰首默禱。
白婷婷衝跟過來的趙興低語了兩句,他便如一抹黑暗中的幽靈,神不知鬼不覺晃到蛋糕車的對麵。
一對情侶一起鼓起腮幫,吹熄蠟燭。
大廳裏霎時一片黑暗,趙興猛然出手,將蛋糕車狠狠推向白金铖,人便撤到一邊。
白金铖也迅速反應過來,將朵古麗婭朝旁邊一推,同時躍身一腳踢向襲來的不明物,手上已扣緊迷你**。
嘩啦!不知什麽東西倒了。
“啊!”黑暗中響起女子驚恐的叫聲,旋即尖叫聲四起,大廳燈火霎時輝煌。
眾人還沒適應強光地眨眼,卻紛紛發現蛋糕車翻倒在地,白金铖和朵古麗婭的頭臉身上,沾滿五顏六色的奶油,滑稽得可笑。
阿青帶著一群黑衣保鏢,快速衝到兩人身邊,將他們迅疾圍得鐵桶一般,然後退入休息室。
傭人們過來清理場地,貴賓們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嗡嗡地議論剛才突發的鬧劇。
白婷婷抱著掃帚道具,悠閑靠在大廳的浮雕漢白玉柱邊,唇角浮起譏諷的冷笑,饒有興味地欣賞著眼前這幕難得一觀的亂象。
趙興走到她身邊,衝她微笑著眨眼。
白婷婷也好心情地朝他露出愉快微笑。
很快,徐麗帶著媚豔的微笑,走出來向貴賓們表達了主人的歉意,並告訴所有人,這是他們預先安排的生日慶祝方式,就為了表達一下主人對亡妻的深切哀思,一會兒還會繼續下麵的節目。
這樣的解釋不無牽強,但眾人還是大度地接受了。
徐麗轉過身,眸光不經意地掠過白婷婷的位置,笑容瞬間凍結,她連忙轉過頭,再看那個鶴立雞群氣場強大的黑紫色身影,人已經消失不見。
白婷婷在她目光掃過她時,便意識到不妙。
她的個頭相當高,又戴著尖長的女巫帽,使她在場中十分顯眼。
她鎮定地繞過漢白玉柱,順手將掃帚道具藏在浮雕的夾隙,取下女巫帽,繞過一旁高聳的香檳塔,朝更衣室走去,快速脫掉外麵的女巫外套,露出今天本來穿著的粉紅吊帶長禮裙,然後戴上她預先準備的粉紅麵具,頓時化身嬌美可愛的小公主。
她將衣服快速裹起,出門交給跟過來的趙興,趙興又遞給張雲,然後兩人淡定地挽手,走過四處搜尋她蹤跡的徐麗身邊。
接下來的節目,在白金铖和朵古麗婭換裝後繼續,他將朵古麗婭作為自己的戀人正式介紹給貴賓們,但顯然眾人受剛才事件的驚擾,興致已經提不起來。
白婷婷站在人群後麵,努力不被人注視,卻發現有兩道犀利的目光朝她反複掃視。
她警覺地四處一張望,立刻看到阿青筆挺地站在浮雕玉柱旁,手上握著她的女巫道具掃帚,陰沉著臉,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被這死人精認出來!
白婷婷不自在地衝他咧嘴,手放到背後,猛給趙興打手勢:快躲起來啊!
阿青朝她邁開長腿走了過來。
白婷婷為了掩護後麵兩個家夥,隻得硬著頭皮朝他迎去。
趙興也發現了阿青,料知他不會對白婷婷不利,更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得帶著張雲縮入人群。
兩人麵對麵站到一起,阿青拉住她的手,縮到浮雕玉柱背麵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將那掃帚道具遞給她,沉穩地低聲開口:“*,既然你主動選擇逃離我的主子身邊,就不該今天跑來擾亂他介紹自己戀人給眾貴賓的重要舞會。”
“你以為我想嗎?”白婷婷凶巴巴地盯著他,生氣低嚷,“我已經查明,他卑鄙地指使國內的竹雲幫頭目,用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來黑我。”
阿青意外地盯住她,很快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別開玩笑了,我主子的時間比金子還寶貴,豈會浪費到和國內什麽名不見經傳的黑幫頭目身上,用什麽詭計來對付你。
你趕緊走吧,別讓我主子發現是你混進來破壞他的舞會!”
“可事實就是明擺著的,被我查得一清二楚。我哪兒招他惹他了,就是不肯上他的床麽?既然當初甘心情願放我走,為何事後屢屢設法用計報複我?這樣的男人,我一輩子瞧不起!”白婷婷憤恨地一口氣說畢,猛然轉身離去。
可她沒走幾步,頓時愣住了。
眼前矗立巨大的香檳塔,白金铖和朵古麗婭站在香檳塔的對麵,兩人手上同時捧著一瓶香檳酒。
暈,她怎麽稀裏糊塗走反方向了?
她想掉頭趕緊脫離白金铖的視野,可對方已經目不轉睛地盯住她了。
那眸光,如駭人的野獸,盯著誤闖他領域的不怕死生物,似乎要將之撕裂成萬千碎片。又似犀利的寒刀,一寸寸一絲絲淩遲著她渾身上下。
在這樣的目光下,她無端地感到驚恐,身不由己地退縮。
阿青愛莫能助地聳肩,消失了蹤跡。
這裏隻剩下她,無助地等待他的處罰。
白金铖對她緩慢地翹起唇角,不懷好意地笑了。
他將酒瓶交給朵古麗婭,大步繞過香檳塔,朝她走來。
整個大廳都靜止了,人們屏住呼吸,一起隨著他的舉動,朝這邊望來。
白婷婷的臉刷地變得蒼白,她咬緊下唇,一步步繞著香檳塔退縮。
憑什麽要逃,要怕?
她明明是來找他算賬的不是嗎?
就在白金铖還差兩步之遙的距離,伸手來抓她之時,她血脈中驀然一股強烈的鬱憤爆發開,猛地揚起手中的掃帚道具,朝他沒頭沒腦打去。
嘩!啊!
人群**動起來,男士們發出噓聲,女士們的尖叫震耳欲聾。
什麽樣的女人如此狂野大膽,敢當眾去動全天下人們聞風喪膽的白金铖總裁大人!
保鏢們衝過來,卻被白金铖擺手揮退。
白婷婷已經聽不到外界的任何動靜了,她雙眸變得赤紅,鬱積了無盡的仇恨,章法全無地揮舞手中的魔法掃帚,快如閃電地朝他打去。
白金铖舉臂擋了她幾下胡亂的攻擊,但很快的他便一把奪走她手中的掃帚,呼地擲出老遠,然後猛衝過來,探臂抱緊她的嬌軀,將她朝休息室的方向拖。
“放開我!”白婷婷氣憤地尖叫,雙手握拳拚命地砸向他身上,雙腳踢蹬著不停地掙紮。
轟地一聲,香檳塔被她踢倒,酒水橫流,水晶杯四處滾落。
對麵的朵古麗婭在保鏢們小心保護下,迅速朝後撤,並沒造成一絲傷害。
白金铖一咬牙,大掌抓起她肩頭上兩根細小吊帶,猛地一扯,在她嚇得魂飛魄散的驚叫聲中,翻腕一把將她甩上肩頭,扛著大步前行。
白婷婷乖乖地用力扯著胸口的布料,努力掩住一片春色,小心讓自己別在眾人麵前走光,這會兒再也不敢鬧騰了,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扛進休息室中。
幸好婷辣媽還戴著粉紅麵具,沒被大夥兒認出真麵目啊啊啊!
大門轟地關上,白金铖憤怒地將她猛摜在沙發上。
白婷婷眼前好一陣金光閃爍,整個人被摔得七暈八素,剛才大吃大喝下去的東西差點沒被她嘔吐出來。
她難受地一手緊捂住胸口,一手不停安撫受到震蕩的腸胃,讓氣息順暢下來。
鑲鑽迷你**的槍口猛地頂在她太陽穴上,麵具被嘣地扯斷,耳畔響起白金铖憤怒的低吼:“果然是你!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那些擾亂我假麵舞會的無聊舉作,不用說都是你幹出來的。
難道你忘記了,我說過你該滾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看到你出現在我麵前嗎?”
白婷婷渾身發疼,有氣無力地抬起手臂,想揮開他的槍口,卻被他伸手一拍,將她的手大力打開。
她哀怨地睜開眼,將手湊到嘴邊呼呼地吹,撅嘴生氣地說:“你就不可以用力小一點麽?”
呼!呼!
白金铖深沉地大口吸氣,這個女人將他氣得幾乎失去理智了。
可她這副迷人的小模樣,讓他好想吻她,此刻!
他猛地伸手捏住她的尖尖小下巴,俯下頭懲罰地狠狠咬上她撅著的紅唇。
白婷婷吃驚地瞪大雙眸,完全忘了呼疼。
這個該死的惡魔,難道想拿**頂著她腦門,幹出任何瘋狂的荒唐事?
她的氣惱和憤怒重回腦海,猛地抬起大腿,用盡全力朝他頂去。
白金铖對她有很強的戒備心,她稍微一動,他立刻了然她的意圖,大腿朝下一壓,狠狠地壓回她的腿,使她再無法動彈分毫。
“我要殺……嗚嗚!”白婷婷生氣地大叫,卻被他的舌成功侵襲進她的小嘴。
他依然還捏著她的下巴,就算她想咬他,都無計可施。
就這樣被逼著,她的舌與他糾纏不休。
頭腦有點昏沉,渾身血液流速加快,她的小臉布滿紅暈,火辣辣地發燙,身子漸軟漸無力。
幸好,門口響起有禮的敲門聲,將她從惡魔的唇齒間解救出來。
白金铖意猶未盡地鬆開她,隱含怒火的目光在她精致臉蛋上流連,絲毫不理外麵持續不休的敲門聲,語調沙啞地說:“上次的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明明是狗仔****了我們的視頻發布出去,你偏咬緊說是我幹的。
這件事,你還欠我一個讓我接受得了的道歉。
今天你又跑來大肆擾亂我的重要舞會,你自己說,你該怎麽做才能平息我心底的怒火?”
“你應該問,你該怎麽做才能平息我心底的怒火!”白婷婷不屑地盯著他的雙眸,反唇相譏。
“主子,”休息室裏的傳喚器裏響起阿青的聲音,“亨利先生來了,他提出要立刻見你。”
“現在任何人我都不見!”白金铖強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