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這臉丟得活該
“退下!”一聲冷寒的低咆如悶雷般在廊道上響起,白金铖帶來的人如潮水般迅速退出打鬥圈。
李雲佑定睛一看,自己的人一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骨折筋傷狼狽不堪,大多已失去戰鬥力,不由暗暗膽寒。
他要是再耽誤片刻,後果不堪設想。
對麵的男子步履從容優雅,朝他緩緩走來,尊貴冷漠的氣質掩藏不住洶湧澎湃的暗怒,危險的氣息漸漸逼近,越來越濃,如魔獸般使人心生顫栗,蒼白的臉好似精工雕琢的玉雕,俊美得令人呼吸一窒,頓忘心跳。
李雲佑不懂,這樣一個完美到極致的男子,為何竟然讓白婷婷即使懷有身孕,即使選擇淪為他的玩物,也要翹家遠遠逃離他的身邊?
白金铖如至尊的神祗,高高在上矗立在李雲佑麵前不到五步的距離,讓他感到呼吸困難,心驚肉跳。
腦海裏漂浮著白婷婷精致美麗的臉蛋,嬌柔動人的身段,芬芳誘人的氣息,他的膽氣又壯了幾分,臉上浮起世故的笑容,熱絡地衝白金铖打招呼:“喲!原來是白總裁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不勝榮幸啊!”
對方微眯雙眼,不屑地打量他,一聲不吱。
李雲佑硬著頭皮,閃身讓到門邊,恭敬彎腰伸手:“來來,裏麵請!劉媽,趕緊奉上好茶。”
縮在門後的劉媽抖抖索索探出頭,小心翼翼看一眼書房,不見白婷婷的蹤影,她放下心,感激地看一眼李雲佑,低頭一溜煙小跑著趕緊去為那魔神煞星泡茶。
“哼!”白金铖站得筆挺,看著劉媽利索地消失在走廊拐彎處,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緩緩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危險冷笑,不緊不慢地開口,“茶就免了。我不請自來,是來向李董要人的。”
“人?什麽人?”李雲佑裝起糊塗。
“我的未婚妻白婷婷。”白金铖口中冷冰冰吐出幾個字,大步走進李雲佑的書房,遊目四顧。
白婷婷縮在暗室中,通過通氣孔****外麵的情形,她一眼和白金铖的目光相對,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把捂住嘴,心兒咚咚猛跳,暗地裏禱告:“上帝啊,佛祖啊,萬能的主,求求你們,保佑我別被這惡魔抓回去。”
幸好,李雲佑適時過來,擋住白金铖的視線,沒讓他發現到異常,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應對:“白總裁,您是開玩笑嗎?本城名流顯貴們誰不知道您的未婚妻身嬌體弱,一貫養於山中夢園別墅,如今一直置於您的保護之下,豈會莫名其妙跑到我這裏來?”
白金铖二話不說,一把揪住李雲佑的衣領,發出低沉如野獸般的咆哮:“你少跟我裝蒜,現在滿城誰人不知,我的未婚妻失蹤了。據我得報,有人親眼看見我的未婚妻,前兩天晚上被你的得力保鏢趙興從帝豪會所帶上車。”
“趙興?”李雲佑努力按捺住慌張的心情,連連擺手,“給你消息的人是不是看走眼了。上周我讓趙興出去辦點小事,這小子居然搞砸了,氣得我關了他好幾天,到現在還沒放出來呢,怎麽會到帝豪會所去?你要不信,我立刻叫人放他出來,你親自去問他。”
“是麽?”白金铖半信半疑地鬆開手,難道他的消息有假?但他立刻霸勢地推翻了心中懷疑,一切讓事實來說話。
他旁若無人地對跟到書房外的保鏢一揮手,“去,給我仔細搜查這座府邸內外,將趙興帶來,我有話問他。”
李雲佑氣得老臉一紅,白金铖竟然不經他的同意就搜查他家,也太囂張太不將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裏了。
看來他在自己的地盤上,更是飛揚跋扈,**暴虐,難怪白婷婷會不顧一切逃離開他身邊,這臉丟得——活該!
“老爺,茶來了。”劉媽低頭端著茶盤,小心翼翼地走進門。
白金铖看到劉媽,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他記得白婷婷對劉媽有多在乎,為了她甚至寧願承受他當著她父母的遺像,對她大肆淩辱,這種感情,應該勝過她對自己親生母親的愛。
白婷婷無依無靠,又沒有任何可以自謀生路的手段,逃離他身邊,一定會來投奔劉媽。
他更堅定了白婷婷就在李府的想法,目光不懷好意地鎖定在劉媽身上,不去接她遞上前的茶:“劉媽,挺有本事的啊!剛被我攆出白府沒幾天,就攀上高枝,開始興風作浪了。”
“什麽高枝低枝的,铖少爺的話,老媽子不懂。”劉媽很有幾分伶牙俐齒,再加上對白金铖懷恨在心,豈會對他恭敬,遂冷笑著回答,“拜铖少爺所賜,老媽子失了飯碗,流落街頭,窮人也總得要繼續生存下去,隻好投奔李老爺討口飯吃,難道铖少爺還希望老媽子餓死街頭?”
白金铖對白淵的仇恨,因為對白婷婷的寵愛,本已變得很淡薄,但劉媽一聲铖少爺,勾起他無盡的回憶,他的怒氣霎時爆發,一腳踢向劉媽端著滾燙茶水的手。
茶杯頓時被打翻,一杯滾茶完全傾倒在劉媽手腕上,她痛呼一聲,慌忙後退。
白金铖如何容得她閃躲,撲過去一把抓住她剛被茶水燙傷的手腕,切齒低喝:“說,你把白婷婷藏到哪裏去了?”
白婷婷將外麵的情景盡收眼底,雙拳不由自主握緊,噬骨的仇恨使她的雙眸變得赤紅,看到劉媽為她受罪,心如在滴血,如果她手裏拿著那把迷你**,她會毫不猶豫再度將槍口對準那個惡魔的胸膛,打出裏麵所有的子彈。
但她沒有,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親如母親般的人受那個惡魔折磨,她心裏疼痛不已,恨不得立刻站出去,讓自己去替劉媽受罪。
她朝暗門跨去,手放在機關上,不由發出劇烈顫抖。
隻要她的手輕輕一扳這機關,她一切的付出都付諸東流。她不能回去,她已經逃出來了,回去無疑送死,沒有別的任何意義。
為了完成將來對這個惡魔的複仇,她必須咬牙忍受眼前的一切。
她痛苦地縮回手,雙手攥緊成拳,指甲緊緊摳著她的掌心,發出錐心的疼痛,使她的神智更加清醒,意誌完全堅定下來,終於重新退回到那個通氣孔前,朝外繼續窺視。
“我呸!”劉媽氣怒攻心,一口痰吐上白金铖的臉,猶恨不得撲上去和白金铖鬥個你死我活,替白婷婷和自己出口惡氣,“你會這樣待我,又會如何對待小姐?你果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小姐能逃出你的手掌心,是她的大幸。別說我不知道小姐的下落,就算知道,也別指望我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