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朝著聲音來源處看去,隻見煉藥工會中的兩個看門小廝正連滾帶爬的朝著幾人而來,麵色驚恐,仿佛是見了什麽鬼一般。
雲驍凰看著麵前的場景淡淡挑眉,亦是不明所以。
她還沒來得及對煉藥工會下手,怎麽看樣子就有人已經先動手了,夏流雲亦是朝著女子看去,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以表示這事和他無關。
之前雲驍凰和他是盤算著想辦法從煉藥工會中去順點草藥出來,煉製些無感丹去給那幾個老家夥也嚐嚐感覺,隻是他們現在還什麽都沒做…
腦海中想法剛剛落下,那地上連滾帶爬終於從人群中被解放出來的小廝正氣喘籲籲趴在地上,看樣子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為首的三長老麵色不善,長袖甩在背後,朝著圍觀眾人掃了一眼,沉聲問道,“何事如此驚慌,簡直是在給我們煉藥工會丟臉!”
自從雲驍凰出現之後,他們煉藥工會中的事就一件接著一件出來,一件比一件更讓人咬牙切齒。比賽已輸,他就不相信還能有什麽事發生。
然而,接下來小廝的話恰好就應證了三長老的想法。
“長,長老,會長和工會剩餘幾個長老…不知為何,為何像是,是被人逼著服下了…”小廝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還沒從之前的心驚膽戰中給恢複過來。
如此說話,聽的幾個長老都是心急如焚,三長老一聽會長出事,伸手便直接拽起了小廝的衣服,焦急問道,“服下了什麽!”
他的眼睛睜得極大,就連抓著小廝的手似乎都因為著急而有些顫抖起來,“你說啊!”
現在的三長老就差直接講手中的小廝給掐死,在如此的威懾之下,小廝猶豫半晌後才終於結結巴巴的說出了幾個字,也讓眾人驚歎,“無,無感丹。”
說罷之後,這個小廝仿佛是用盡了身上的所有力氣,身子一攤,在三長老猝不及防的放手之後轟然倒地,再無反應。
三個字一出,來自於煉藥工會的幾個長老也都在一瞬間給急紅了眼。
無感丹!無感丹是他們煉藥工會的禁藥,除了工會之人無人會煉製,就連解藥也隻有會長和他們幾個長老才知道,怎麽會突然出現如此事故。
而且煉藥工會向來防守森嚴,那幕後之人究竟是有多高的靈力。
他們幾人不敢想象,也沒有時間想象,隻能急匆匆的朝著煉藥工會的方向衝去,再也顧不上其他。
因為整個巷子和院中之人實在圍的太多,而且眾人似乎也根本沒有想要給他們讓開的意思,幾人隻能騰空而起,慌不擇路而去。
就在他們想盡辦法趕回煉藥工會之時,帝都百姓口中都在說著報應二字,這回可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遭報應了。
三人一路聽著街邊各種各樣的議論之聲,心中的怒火冉冉升起,到底是誰,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他們會長動手!
眾所皆知,煉藥工會勢力龐大,就算是帝都世家之人都不敢輕易去動,這回究竟是誰!
比起這邊的十萬火急,雲驍凰和飛揚宗的幾個老師卻是無比悠閑,在屋中感慨著到底是哪位壯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麽一下真是令人痛快,也與雲驍凰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隻有女子和夏流雲心中清楚,能有如此大手筆的人,應該除了君九梟之外就沒誰了吧。
畢竟,不是誰都敢朝著煉藥工會下手。
在閑聊之餘,女子唇邊一抹極其燦爛的笑容出現。那個男子,一直都懂他。
煉藥工會的事越鬧越大,不過無感丹畢竟是會長所創,解藥在工會中還是有的,再加上及時服藥,並無大礙。所以雖眾長老此次受到的驚嚇都不輕,可所幸也都沒什麽大事,隻是首次嚐試了一把五髒六腑全部都被侵蝕的感覺,生不如死。
在解毒之後,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著方才因為疼痛而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記。
若不是三長老等人及時趕回,這些人恐怕現在都已經命喪黃泉。
經過此事,煉藥工會的會長也幾乎快被氣了個半死,身上的傷痕仿佛在不停的羞辱著他,作為一個會長的無能。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自己創製的丹藥之下,那傳出去得是多大的一場笑話。
於是,事情解決五分鍾後,來自於煉藥工會的命令便一道又一道的發了下來,當然同時配合的還有不少一向同煉藥工會交好的世家。
“封鎖整個煉藥工會,還有帝都各處角落,查,給我好好的查!”
會長在諾大的大堂中嘶吼著,額頭上的青筋暴露,對於方才發生的事感到了無盡的羞辱與怒火。
居然有人光明正大的闖入他煉藥工會,如入無人之境,然後又直接將丹藥塞入他們嘴中。這樣的行徑,他不可能容忍!
煉藥工會裏這麽多的侍衛,居然連一個人都看不住,簡直就是笑話!
他負手而立,眸中的火焰噴薄欲出,隨時都能將人燃燒成齏粉,再也翻身之地…
現在煉藥工會中的每一個人,都屏息以待,生怕這種事情再度發生,再發生到他們的身上。方才幾個長老和會長無比痛苦的嚎叫聲仿佛還在耳畔邊響徹,那個如同鬼魅一般的黑衣人,讓人心驚膽戰。
剩餘幾個長老都垂頭站在原地,沒了往日裏耀武揚威的神色。
“這回之事和那個雲驍凰定脫不了幹係。”
在半死不活中活下來的幾個長老滿臉都是屈辱,無感丹,居然用他們的丹藥來對付他們,如若不是雲驍凰幹的,打死都不信。
“飛揚宗那幾人不可能有這麽好的身手,而且出事時,雲驍凰就在老夫麵前。”
雖然這事和雲驍凰脫不了幹係,但其中卻又有幾分蹊蹺。飛揚宗這回就來了那麽幾個人,當時他們又都在自己麵前,怎麽可能有空跑到煉藥工會裏來…
三長老說罷之後會長眸中多了幾分若有所思,如果不是雲驍凰的話,那又會是誰。
飛揚宗的人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公然和他們煉藥工會作對,更何況飛揚宗的人一向都講究光明正大,不會如此。
那,又是誰?
“那也是和雲驍凰有關係之人,這回若是不揪出幕後之人,那所有的帳就全部都算在雲驍凰頭上!”
幾個長老都是一肚子的怒火,不光是在生自己的氣,更是在生雲驍凰的氣。
自從比賽結束之後,他們隻要一到街上去,原本全部都是敬畏尊重的目光都變了樣,變得輕蔑和不屑,這讓早已見慣了尊重崇敬的他們如何是好。
不過,整件事在帝都鬧得沸沸揚揚,三天過去,居然沒有一點幕後之人的消息,派出去清查此事的人也都是有去無回,讓整個煉藥工會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
他們還從未遇到過如此之事,不知道對手究竟是何人,不知道將來下一刻麵對的可能是什麽。
侍衛被源源不斷的派出,而都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一丁點消息傳回來。
這,也讓一向養尊處優的會長開始著急。
帝都中,一間無比繁華而隱蔽的石室,“這件事,你必須得幫幫我。”
會長低沉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在這麽下去,他一手經營起來的煉藥工會恐怕都會就此毀於一旦,他絕對不能坐看這件事的發生。
現在,帝都世家之人都對他們煉藥工會敬而遠之,可其中的原因他們怎麽都捉摸不透。不管他用盡何種辦法,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願意再幫他們煉藥工會,反而全部都是敬而遠之。
對麵之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地麵,許久都沒有說話。
雲驍凰這幾日過的倒是無比舒心,有人替她收拾了煉藥工會,而且這手段還讓她瞠目結舌,簡直和她想象之中的一模一樣,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等約定之期一到,他們便啟程回飛揚宗,相信那幾個家夥在飛揚宗裏也一定等急了吧。
石室中,在仿佛無休無止的寂靜之中,一道無比沙啞的聲音出現。那人緩慢的走在石室中的地板裏,發出踏踏踏的聲音,帶著幾分詭異,帶著幾分空曠…
會長始終低著頭,似乎對麵前之人展現的無比恭敬,時不時小心翼翼的抬頭看那人一眼,然後便又很快的低下頭去。
麵前這個人,應該是現在唯一能夠幫他的了。
可,半晌之後,那人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也讓會長一頓,眉頭微蹙。
“現在能幫老夫的就隻有阿…”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無比陰冷毒辣的目光便朝著他的方向看去,讓人仿佛在一瞬間跌入冰窖之中,再無回生餘地。
工會會長也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低著頭,“無論如何,若閣下這次幫了我煉藥工會,我等以後定全力相助!”
會長言辭懇切,目光裏滿滿都是恨意,失去愛徒之恨,被人下了無感丹之辱,他們一個諾大的煉藥工會,居然拿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