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比賽照常進行,但因為第二日雲驍凰那麽一下,直接導致前來挑戰她的低年級學生少了不少,畢竟那日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誰都不想前來嚐試一下那般感受。

李家那男子淒厲的慘叫聲似乎他們現在都能回想的到,而一想到便是渾身發涼。

靈力稍高之人,也不會費力來挑雲驍凰的台,這女子狡詐異常,靈力不高,卻非弄得人精疲力盡,實在是不劃算。

還不如直接去挑前麵之人,起碼名次會高點。

但前麵幾個人也沒有一個是吃素的,夏流蕭雖為飛揚宗本屆新生,但一手風刃使得出神入化,別說將他打下擂台,就連近身都是個問題,比起前麵七個來說不差分毫。

夏家這麽多年來一直為官,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武學奇才,當然在家族中也是備受重視。無數的丹藥寶物便都給夏流蕭堆了過來,自然是成長迅速。

前七個更不用說,那可是上屆比賽中一個一個打出來的。閉關這麽久靈力神秘莫測,之前的幾場比賽都隻是揮揮衣袖,根本沒露出真正實力。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人,大概就和螻蟻一般渺小。

後麵就算有上去的幾個,可還沒打多久便紛紛落敗而歸。更多的是…直接一上去就被踢出了擂台,連靈力都沒來得及釋放一下。

而後三日的比賽之中,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第五日突然出現的一女子,一身黑色鬥篷,全身上下隻露出一對眸子,陰冷無比。

這樣裝扮的女子一出來,眾人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吸引過來。

隻見她幹脆利落上了最後一個擂台去單挑李柏,女子身形單薄,一對眸子冷的讓人不敢直視。

“出招。”

上台之後女子穩穩落在一角,聲音沙啞,完全不似一少女該有的聲音,仿佛已入垂暮般,蒼老可怕。

李柏則是無比意外,本來後三日上來的都應該是些厲害人物,不會有什麽人來直接挑最後一個擂台,可這女子似乎早就打定主意要當這第十名,目光中滿是堅定。

但,人既然都上來了,那麽也隻能打。

很快,兩人的身影便糾纏在了一起。

可這越打,便越讓李柏感到心驚膽戰。這女子看似柔弱但出手自有一股狠勁,用的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仿佛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不將他打下擂台就絕不罷休。

這也將男子的鬥誌完全燃燒起來,他一個武君,何必畏首畏尾,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而已。

放眼望去,這擂台上站著的十個也隻有雲驍凰一個女子而已。更何況…

雲驍凰的行徑也實在沒法讓人覺得她是什麽弱女子…

李柏被刺激之後手中靈力大增,攻擊猛烈,這麽多人看著,他不能再一次的丟臉。不然傳回他李家去,他還如何在那麽多人中抬頭。

這時,天光已暗,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已慢慢消失,但最後台上這兩人卻打的依舊火熱。

雲驍凰等人也下了擂台目帶疑惑的看著比賽。

“這女子動起手怎麽好像比你還狠。”

齊晟漫不經心的瞥著台上的比賽,本來女子單論實力來說是絕對不會超過李柏的,可那一招一式除了狠辣,便是詭異。

有很多甚至是連他們都從未見過的招式,完全看不出哪門哪派。

雲驍凰自擂台上下來後便無比輕鬆的坐下一邊,手撐著下巴,“不是狠,是勢在必得。”

女子說的肯定,讓一旁幾人都直直看來。

“你們看此人目光,對上李柏完全就是不屑和無視,她目標絕對不僅止於此,說不定台上有什麽仇人呢。”

齊晟等人一聽,視線再次落在了擂台之上。那女子似乎是不知疲倦一般,盡管打了這麽久,但手下依舊沒有分毫猶豫。

而那他們一直都沒有注意過的眸子中,的確是不屑,仿佛對麵的李柏就是個死人,縱然已到了武君的程度,但在她眼中,依舊什麽都不是。

可奇怪的是,她這般靈力,對上李柏就已經打的如此費勁,到了後麵幾場又如何是好。

姬禹司看的若有所思,語氣清潤,不急不躁,“這人,打法好像和沈讓有些相像。”

沈讓,便是之前雲驍凰同樣注意過的那個擂台第三的男子,一身陰冷氣息,光是看著便讓人不願靠近。

這麽一說,幾人也都反應過來…

確實,若將這二人聯係起來,還真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怎麽看上去都是點見不得光的人,不會這兩人有仇吧。”漓未央一臉的匪夷所思,這回的學院賽簡直太有看頭了,先前是因為雲驍凰的存在,現在雲驍凰正常了,又上來個更奇怪的女子。

“等著看吧,反正五日的挑擂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這十人的對戰了,總會有好戲出現的。”雲驍凰衝著漓未央眨了眨眸子,一臉興奮。

“來來來我們打個賭,這兩人誰贏。”齊晟一聽有好戲似乎都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傷,身子一挺無比熱切的看著台上。

“沈讓,那還用說嘛!”漓未央無比迅速的從手中拿出了一疊銀票堆在了眾人麵前,眸子中的閃光似乎比齊晟還要亮上幾分。

齊晟冷哼一聲,“我押這女子!”

“哼!”

姬禹司抽了抽嘴角,無奈的和夏流蕭對視一眼,他們真的確定…這兩人是仇人麽,他隻是說了句這二人有幾分相似而已啊。

不過,齊晟和漓未央兩人才不管那麽多,瞥了一眼這兩人知道他們沒什麽興趣,又將焦點轉到了雲驍凰那邊,“驍凰驍凰,快,押誰!”

雲驍凰一頭青絲垂下,一張勾魂奪魄的臉龐顯得有幾分朦朧之感,黝黑的眸子再次看了看台上之人,淡淡搖了搖頭。

她的想法此時和姬禹司兩人不謀而合,這女子和沈讓雖說有幾分相似,可她卻完全看不出二人間的敵意。

那沈讓此時也在場下,不過看他的目光,更多的似乎是得意和激動。

這兩人可能是認識的,但不該是仇人。

那個仇人,估計另有其人。

“哎呀別搖頭了,快說一個嘛!”漓未央拉住了雲驍凰垂在一邊的手不住晃動,“光我和齊晟這白癡打賭有什麽意思。”

“你說誰白癡!”

還不等雲驍凰來得及開口,齊晟一對懶散的眸子便瞪了起來,絲毫不甘示弱。

“你!”

雲驍凰抿唇一笑,似乎是習慣了這二人平日裏的相處方式,銀票一出,紅唇輕啟,“我押這二人根本不會對上。”

若她的猜測不錯的話,沈讓和這女子同時在學院賽上出現,定是這之上有什麽同他倆有糾葛之人。

“不對上?”

漓未央這時也忘記了要和齊晟吵嘴,將雲驍凰拿出的銀票急急一收,通通塞到了姬禹司手中,“記得給我們作證啊,不許耍賴。”

說罷之後又無比可惜的對著雲驍凰笑了笑,“這下你可就賠大了,這兩人怎麽會不對上。”

那黑衣女子很明顯就是想挑了第十個最容易的擂台後過兩日和前麵的打,而那沈讓和這女子招式風格都這麽像,要說他倆沒關係誰也不會相信。

幾人說話間,台上的比賽終於有了要完結的跡象。

女子手間黑色的靈力湧現,讓李柏大吃一驚,急忙後退。

而這一招後退,其後的比賽便不好說了。那女子每次出招都在他意想不到的方向,而且靈力呈現黑色,光是看著便心驚膽戰,哪敢正麵迎上。

“黑色靈力?”

雲驍凰桃花眼一眯,捕捉到了女子指尖若隱若現的靈力,心中震驚。

自她來到這個大陸之後便從未見過這般靈力,也根本想不到有什麽屬性可以變成這樣,心中不好的預感陡然展現。

再看向姬禹司,平日溫潤的目光也緊了緊,顯然也看到了剛剛一瞬間那台上女子所釋放出的靈力顏色。

“黑暗元素?”

男子疑惑出聲,再次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夏流蕭也收起了之前無所謂的態度,認真看了台上女子幾眼,跟著姬禹司的話說道,“沒錯,可以有這種靈力的要不便是異族之人,要不便是黑暗元素,還有最後一種…”

說著,他眸光對上了台間女子,神色肅穆。

最後一種?

幾人通通朝著夏流蕭看去,隻見他鄭重的點了點頭,“交換靈魂,以換取來自地獄的力量。”

這話,宛如古老的禁言一般,顯得深沉而可怖。漓未央再次看向台上女子的時候,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忌憚。

飛揚宗內,何時有了這般的人物。

“若這女子真是這樣,那麽沈讓…”雲驍凰略加思索,抬頭詢問道。

幾人之中一陣寂靜,姬禹司也是眉頭緊鎖,若讓異族之人進了飛揚宗,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不如讓我去試試沈讓!”漓未央目光突然間變得堅定起來,這飛揚宗是她爹爹一輩子的心血凝結,就算隻有一絲毀滅的可能,她也不能讓其發生。

說著,女子腳下的步子便邁了起來,想要朝著長老席而去。

剛一走,雲驍凰便在後邊拉住了女子,“若真如他們所說,你上去也根本就是送死。”

漓未央雖然已經是武君,可台上的李柏也是同樣,現在不依然被那個黑衣女子打的節節後退嘛。更別說是沈讓,兩個人看上去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

這樣貿然衝上去,說不定反而試不出什麽。

“嗯,挑擂賽雖然結束,但接下來還有十人之間的對戰,總有人會對上他,到時候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姬禹司也上前一步,擋在了漓未央身前,一陣竹葉的清香撲麵而來,讓剛剛異常激動的女子慢慢冷靜了下來。剛剛邁出去的腳又重新收回,對著眾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