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萌寶 娘親太妖嬈089 誅雀台雌雄雙劍
就在澹台逸從山莊出發後不久,大燕京繁華的街道上。
一個滿麵黑灰的少年乞丐翹著二郎腿坐在橋頭,身旁放著一個缺了一半的破碗,身上棉衣破破爛爛的,左一個補丁,右一個補丁,背後甚至還有幾個沒有補好的破洞。
冬天的風蕭瑟難捺,他卻也不覺得冷,頂著一頭淩亂的雞窩頭,哼著聽不清含義的小曲,心情甚好的數著手心中的銅板兒。
他的五官輪廓其實很好看,隻是滿麵灰塵遮去了他的俊俏,那微微翹起的知足小嘴,細看之下還有幾分討喜,漆黑的眼睛看著一串串的銅板兒,笑得眯了起來。
把銅板兒用一根野草藤蔓一個個竄成一串,他抬起手,提在手掌中滿意的搖了搖。
這個重量不錯……他很喜歡。
可能真的是心情極好,他看著看著,又不由得學著某人吹了一聲口哨。
這少年乞丐,正是當日在街頭上,抱著雪恨大腿哭嚎,又讓葉寧賠償精神損失和傷殘治療費的乞丐。
突然——
一片陰影壓了下來,遮擋住了這冬日裏僅有的一絲陽光,他視線一滯,迅速收起銅板兒,貼身藏到了懷裏,然後抬起頭看著擋住他陽光的罪魁禍首。
兩雙精致的白色長靴,上麵繡著五彩祥雲,煙霞色的薄狐衣裳,這衣料像是雲霧做成的一般,看上去輕飄飄的,仿佛沒有絲毫重量,兩人腰間都綴著寶石,玉帶束腰,長發筆直從耳側落到胸前,一個身子窈窕,一個身子頎長,是兩名年輕人,一男一女並排站在他的破碗麵前。
那女子容貌傾城,渾身氣息清冷脫塵,雙手環胸,抱著一柄漂亮的綴著長須的長劍,居高臨下的睨著他。那男子亦是清俊瀟灑,眉眼間說不出的淡漠,如同仙境走出來的兩人,完全不沾半點紅塵的紛擾。
他同女子一樣,亦是雙手環胸,抱著一柄一模一樣的長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股子絕塵味兒令少年乞丐怔了一下,又緩緩笑了起來。
“雌雄雙劍,好劍好劍!”摸著下巴打量了幾眼兩柄絕世好劍,少年乞丐眨著眼道,“兩位仙人來遲了。”
少年乞丐看著兩人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伸手在腰間摸了摸,又在胸前的衣襟內搜尋了半天,終於掏出一片金光閃閃的小巧的金葉子,葉子的形狀極是好看,尾尖微微上翹,是一片楓葉的形狀。
金色的楓葉,以金葉子為武器的,這世間也就隻有一個人用。
站在少年乞丐麵前的一男一女眉宇一動,抬頭對視一眼,男子終於開口說道:“江湖中知天下事尋天下蹤的萬曉瞳原來就是你這副模樣兒,我們家小少主在哪裏?”
“誅雀台的仙人果然非同凡響!”少年乞丐望著眼前飄逸楚楚的兩人,讚揚的點了點頭,看著兩人嘿嘿一笑,“想知道你們小少主的下落啊?”
說到這,他的視線落在身旁的破碗上,眼眸動作間的深意不言而喻。
女子看到他的動作,鬆開環著的雙手,提著劍柄敲了敲他的破碗,說了一句:“我以為萬曉瞳不識人間煙火,沒想到竟是滿身的銅臭味兒!”
少年乞丐深以為然:“凡人豈能與仙人相提並論,我萬曉瞳一介凡夫俗子,當然不能免俗。”
男子聽到這,冷淡的神色一鬆,指尖一彈,一枚炫目的珠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叮咚”一聲落入腳邊的破碗中。
少年乞丐目光一亮,是一枚金珠子!
他唇角一揚,笑彎了一雙漆黑的眼,動作迅速的從碗中拿出金珠子,習慣性的放在嘴裏咬了咬,又在破爛的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口水。
“仙人出手,絕非凡物!”
笑著將金珠子收進懷裏,他抬起頭朝兩人笑道:“你們小少主,現在和他母親一起去了西楚國。”
“然後呢?”男子挑眉,這就沒有了?西楚國那麽大,具體在哪裏他還沒有說。
“這然後嘛……”少年乞丐的目光落到自己的破碗上,牽起嘴角嘿嘿一笑,言下之意,那顆金珠子還不足夠買到他的這條消息。
男子神色一凝,隨手一拋,“叮咚”一聲,又一顆金珠子落進破碗中,他看著少年乞丐淡淡道:“有句話叫做一口吃不成胖子,獲利太大,是會付出代價的。”
少年乞丐喜滋滋地把金珠子收起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眉開眼笑道:“我已經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多謝兩位仙人。”
“再不說,我怕你等下連拿這兩顆珠子的手都要沒有了。”女子手中劍柄一提,長劍輕輕的搭在了少年乞丐的肩上,一雙漂亮的美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誅雀台的人怎能殺生,紫蘇仙子淡定,淡定!”少年乞丐兩指捏著劍柄,肩膀一斜,嘿嘿笑著把長劍拿開,對著女子道:“你們小少主,如今正身處西楚國皇宮,納蘭太子的身邊。”
兩人聽聞,握著劍轉身離開,少年乞丐在身後朝兩人揮了揮手,以為兩人看不到,還做了個鬼臉,豈知紫蘇突然停住腳步,轉回頭瞥了他一眼。
微微彎起嘴角,紫蘇說道:“萬曉瞳,後會有期。”
“不不不,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少年乞丐忙搖了搖手,打著眯眯笑。
開玩笑,這回坑了他們兩顆誅雀台的金珠子,下回再見麵,估計會被她給滅了,為了小命,還是不要見的好喲。
紫蘇看他一副最好老死不要相見的慫樣,冷淡地勾起唇。
“放心,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西楚與大燕的皇宮也有所不同,大燕的氣派壯觀,而西楚則更傾向於奢華,所有宮殿富麗堂皇,雕梁畫棟,像一副繁華的巨大畫卷,無論哪一處都盡顯高調張揚,就像西楚的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是珠光寶氣。
葉寧來到這座皇宮內已經有好些天了,納蘭池什麽也沒說,也沒有限製他的自由,在太子宮裏也沒有人為難葉寧,那些太監宮婢們看到這麽漂亮的小孩,都喜歡的不得了。
葉寧跟著宮婢們轉悠了幾圈,宮內的形勢已經完全掌握在他的腦海裏,這天,他和納蘭池正在用膳,忽然有太監來傳,要納蘭池正宮中麵聖,說皇帝找他。
納蘭池連飯也顧不上吃,趕緊就隨太監一同離開,葉寧見狀,笑眯眯道:“太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玩。”
納蘭池一愣,回過頭看著葉寧,挑起半邊眉毛,低笑道:“寧兒,本太子知道你聰明,想進宮認皇爺爺?那是不可能的,連本太子都不承認你,父皇自然也不會理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皇親國戚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經過這幾日的觀察,納蘭池覺得葉寧並不像表麵那樣懵懂,甚至葉寧是他活了二十幾年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隻是孩子終歸是孩子,有個皇帝外祖父,是誰都會想要相認的吧。
葉寧聽了他的話,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個納蘭太子真是想太多啊!皇親國戚在他眼裏根本就是浮雲啊,何況還隻是一個小小的西楚國皇室,腦瓜子到底什麽構造啊,滿腦子都隻有皇位,遲早死在皇位上!
“你笑什麽?”納蘭池回頭望著他一臉的天真無邪,搖了搖頭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葉寧彎起小嘴,笑得十分甜美:“寧兒在笑那個大太監。”
納蘭池朝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來通傳的太監臉色都快黑成了豬肝,顯然是事情緊急,遂不再與葉寧多糾纏,轉身即走。
卻聽得背後葉寧問道:“太子,寧兒可不可以自己去玩?”
納蘭池步子邁的急切,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隻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葉寧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子,勾起嘴角,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待納蘭池一走,葉寧便趕緊動身,和幾個太監一起四處去晃悠,葉寧有意引導,晃著晃著便將太監們引去了天牢處。
西楚的天牢似乎是在地下,門口守了兩排士兵,黑沉厚重的大門隔住了視線,門上雕刻著兩隻惡鬼,張牙舞爪,看上去有幾分陰森。
門口士兵看到幾人,忙上前一步攔住,喝道:“天牢重地,閑人勿入!擅闖者殺無赦!”
葉寧站在那凶神惡煞的士兵麵前,揚起精致的小臉,用天真的表情,學著紈絝少爺的模樣嚇唬道:“大哥哥,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幾個士兵聽了這話,不禁一愣,在深宮之中一般敢用這種口氣這種姿態說話的,份位都不會小,而且這小娃娃穿著打扮尊貴無比,又有太子身邊的太監跟著,莫不是真的身份不簡單?
幾人對視一眼,領頭的士兵表情微微有些鬆懈,卻仍是梗著脖子道:“無論是誰,擅闖禁地,都不行!”
“大膽!”葉寧依舊學著紈絝少爺的模樣一聲怒嚇。
隨身的那幾個太監看到葉寧生氣,也不禁尖著嗓子跟著怒喝一聲:“大膽!敢這樣對我們公子說話!”
雖然他們不明白葉寧的身份,但他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孩子,誰敢對他不敬就是對太子不敬!
士兵們眼見太子的人都幫小娃娃說話,一時間也摸不清楚狀況,愣了半響,才微微低頭道:“不知是哪家公子?要進天牢可有皇帝的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