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給我點福利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繞了繞,直至席龍瑞點了一下頭,悠然才開了口,“為什麽你們都認為七年前那份文件落在了落夜爸爸的手上,而不是她媽媽的手上呢?”
眾人猛地一怔,呆愣當場。
席龍寒席厚孝兩人更是覺得被人當頭一棒似的,心裏什麽滋味都有。是啊,他們怎麽從來沒想到,或許複並不知道那份文件的下落,否則那段他還沒完全缺失記憶的時間裏,為什麽他從來都沒有提起過?
雖然他們兩個知道組織因為文件這事才追殺安家夫婦的真相,是在那次事故發生的兩年後,但是如果當初複叔手上真的有那麽一份文件,就算他們不提,為了給落夜母親報仇,他也會主動想起,主動提出來才對。
當然,席龍寒他們也懷疑過,或許從一開始的車子爆炸事故當中,複叔就失去了關於文件的記憶。但是,卻從來沒想過,或許複叔確實不知道,或許知道的人隻有落夜母親一個人。
如今聽到悠然提出來,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的思維,都已經固定在一個框框裏了。
“我說錯了嗎?”悠然左右看了看,見眾人都沒有反應,不由的皺了皺眉。
席龍瑞大笑了起來,猛地捧住她的臉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興奮的說道,“悠然,你真棒。”
屠悠然臉色瞬間爆紅,瞪著眼睛死死的瞪著席龍瑞,死死的。
“落夜,你想想,你母親有跟你說過什麽嗎?”席龍寒眼眸微亮,無視旁邊那對有些看不清場合的男女,垂眸看向懷裏的女人。
安落夜偏過頭,想了想,道,“我媽媽跟我說了很多事情,她的話一向很多,瑣事也說了很多遍,但是一直都是些家長裏短,也沒有什麽特殊的。”
默了默,她又歎了一口氣,低聲道,“倒是有段時間,我的好朋友家裏出事了,我很傷心,常常半夜都會被噩夢嚇得醒過來。媽媽就跑到我房間來陪我睡,說了很多感覺很深奧的話。”
“很深奧的話,比如……”席厚孝有些急切,堪堪的上前一步。
安落夜擰眉,老實說,那個時候很多話她都不記得了
。那個時候她心情很亂,安慰的話聽了很多,大多是千篇一律的讓她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之類的。所以母親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她也記得不是很清楚,隻是覺得她說的話有些她理解不了,當時也沒細想,就靠在母親的懷裏睡覺。
現在再去回想,真的有些勉強。
“沒事,不急,我們慢慢來。”席龍寒抱了抱她,擋住了席厚孝焦慮的眼神,湊近她耳邊低低的開口,“放心吧,就算想不出來也沒關係,我們還有別的辦法的。”
他也明白許多年前的事情讓人現在去回想,有些強人所難了,畢竟若不是印象深刻的話,很少有人會去記那些平日裏的普通談話的。
“時間不早了,我先帶你去休息。”席龍寒摟著她的腰身,見席厚孝和席龍瑞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眉心一擰,暗暗的搖搖頭。
直至他帶著她走出去,席厚孝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龍寒真是,太沒有決斷力了。”
鍾緹亞笑他,“你說他做什麽?如果是你,你忍心為難我去想許多年前的傷心事嗎?”
“……”席厚孝說不出話來,臉色微微閃過一絲尷尬,他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這不,情況緊急嘛。
“好了,小叔,我想,大哥心裏有數。再說了,其實那份文件到底是在複叔手裏還是複嬸的手裏,我們都不確定。我看,我們還是做多方準備吧。”席龍瑞也笑了起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多觀察鍾家老爺子的動作,他的能力可不比鍾南小,而且重要的是,他沒有鍾南那麽的……有所顧忌。”
他說到最後,朝著鍾緹亞看了看。
後者不以為意,點頭也算是讚同的。
“緹亞,鍾老爺子的性子如何?”
鍾緹亞偏了偏頭,想了想,低聲道,“老實說,我跟他相處那麽多年,也摸不透他的性子到底如何。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對親人情分十分的薄。我雖然是他的養女,但那也名義上的,他看上的是我柔軟的骨骼和不顧一切的性格,才會讓我跟著鍾南一塊學本事,將來把他的組織發揚光大,說到底,我也就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
。他對鍾南,也沒有什麽感情的樣子,那也隻不過是他的一個繼承人,他這人,十分的心狠手辣。”
說到這,她不由的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懷疑,他現在私下動作頻頻,不一定是為了鍾南的事情在奔波,反而有可能是為了他自己的事情。鍾南被抓,他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大概會想要脫身之計的。”
“脫身之計?”席厚孝冷笑,“都一大把年紀了,也該入土為安了,都這個節骨眼了還想著如何自保,這個人確實也是挺卑鄙無恥的。”
“不管怎麽說,我們還是需要加強戒備才行。”佘林濤嚴肅再嚴肅,就這樣讓鍾南無聲無息的摸進醫院還打傷了黃煜上了天台,這可是他的失職,也是他最惱恨的地方。這一次,說什麽也不允許再有亂七八糟的人上來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造成傷害了。
安落夜隨著席龍寒回了自己的病房,雖然他說不要多想,但是事情很棘手,他父親此刻還在警局裏麵,她哪能不多想?
席龍寒見她如此,叫了幾次也沒反應,隻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主動的給她擦了臉和身子,收拾收拾讓她躺回了*上,從身後輕輕的環住她的腰身。
已經好些天了,好些天沒有這樣抱著她一起睡了,現在,終於滿足了。
席龍寒很累,累得隻要躺在她身邊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不到兩分鍾就睡著了,呼吸淺淺的縈繞在她後頸,癢得安落夜縮了縮脖子,轉過身子想將他推得遠一點。
然而,一轉身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臉上的疲憊之色擋也擋不住。
安落夜暗暗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知道這些天難為他了,便也由著他抱著,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席龍寒這*睡得尤其滿足,安落夜卻是一個夢接著一個夢的做,腦子裏全是母親的身影,在夢裏一遍一遍的呼喚她。
她是被驚醒的,睜開眼睛時,外麵已經天色大亮。
安落夜微微扭過頭去,看席龍寒還睡得十分的沉,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便又默默的躺了回去,往他的腦袋邊上靠了靠
。
這樣安心的感覺,她也好像好久都沒有感受過了。
現在她明白很多事,不管席龍寒到底隱瞞了她什麽,她都知道,這個男人一直都在為她著想。
他始終在很努力的想要讓她沒有任何負擔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盡管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也有許多的身不由己,但是他一直都在努力的把所有的壓力都往自己肩膀上挪。
這輩子,有這麽全心全意為了她著想的男人,她覺得已經圓滿了。
“唔……”
安落夜盯著他的臉看的出神,冷不防他驀然*了一聲睜開眼睛,嚇得她急忙撇開視線,支支吾吾的問,“你醒了?”
“恩,落夜。”席龍寒一個翻身,身子已經懸空在她身上,眸光火熱的盯著她的臉,湊上前輕輕的蹭了蹭,隨即用著早晨獨有的沙啞聲線在她耳邊低低的說道,“好想要你。”
安落夜身子一僵,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
然而緊跟著,就聽到他很遺憾的歎了一口氣,接下去說道,“可是現在不是時候,事情太多了,不能心無旁騖的愛你。所以,等待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你得將我這些天落下的,全部補還給我。”
“……”安落夜抬眸看向天花板,她什麽都沒聽到。大清早的說這種話,難道他不知道很容易讓人血氣上湧嗎混蛋。
“先起*了,時候不早了。”推了推他,安落夜有些無力的開口,“再不出去,待會佘林濤他們就該殺進來了。”
席龍寒冷嗤一聲,“他敢?”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響起,“嘟嘟嘟嘟嘟”十分急切用力的敲門聲,伴隨著佘林濤急躁的聲音,“龍寒,落夜,你們兩醒了沒有?”
席龍寒臉色一黑,安落夜悶笑,隨後揚聲道,“醒了,什麽事情這麽急?”
“黃煜醒過來了,任局長剛剛過來,龍寒你要不要去一趟?”
席龍寒和安落夜同時對視一眼,後者興奮的笑了起來,“稍等稍等,我們馬上就好,馬上就出來了
。”
說著,推了推席龍寒還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催促道,“快點起來啊,佘林濤在外麵等著呢。”
席龍寒的臉色很不好看,半晌冷哼一聲,“我就說,現在不是愛你的時候,還真是一語成讖。”
話音一落,憤憤然的坐起身去找衣服。
“你起的慢一點,手上還有傷,慢慢來。反正黃煜那邊還有那麽多的警察守著,我估計你過去也看不到她,我先去了解一下情況。”
他邊穿衣服邊回頭0親了她一口。
安落夜點點頭,當真慢吞吞的開始換衣服,一隻袖子,兩隻袖子……
席龍寒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道,“你脫衣服的時候可以稍微快一點,我臨走前,你總要給我點福利吧。”
“你再不快點,佘林濤就要闖進來了,到時候就變成他的福利了。”安落夜白了他一眼,對他如此不要臉的行徑表示了很深切的鄙夷。
席龍寒這才十分不甘不願的往門外走,末了又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這才打開了房門,和佘林濤一塊下了樓。
席龍寒抵達黃煜的病房的時候,任局長正坐在*沿,臉色沉重的問著他的話。
聽到門外的聲音,揮了揮手就讓席龍寒進來了。
“席大少,你怎麽又在醫院?”任局長細眯著眼,很是懷疑的打量著他。
席龍寒十分淡定的對著黃煜點了點頭,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低聲道,“我有個親人生了病,正好這家醫院住院,剛剛聽說黃副局長醒過來了,就過來看看。”
“親人?”任局長挑眉,席家有誰生病能勞煩席大少親自在這邊守著的嗎?
席龍寒不打算過多的解釋,隻是看向黃煜,問,“黃副局長好點了嗎?”
“多謝關心,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幸好被發現的早,才能及時的搶回一條命
。”黃煜笑笑,從他一醒過來,左纖就已經吩咐了人在他耳邊說了一次昨天發生的事情,意思意思了一下竄了一下供。
因此這會兒見到席龍寒,彼此之間也是心照不宣的。
任局長輕咳了一聲,聲音有些沉重,“席大少,關於昨天的事情,我剛剛也已經跟黃副局長討論過了。哎,真是沒想到,鍾南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位叫做複的先生既然是黃副局長的暗線,自然也是無辜的。隻不過他在和鍾南交手的時候,畢竟傷到了無辜群眾,這點還是要走一下程序稍微意思一下的。”
也就是說,這一兩天的,還不能將人給放出來。
席龍寒皺了皺眉,雖然了解任局長這話也沒錯,但是複叔現在還受著傷,在那種地方總歸是不太好的。
“任局長,能不能商量一下,複現在身體不適,讓他回來調養身體,至於警局那邊,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隨時帶著他過去。”
任局長表情更加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席龍寒,微微眯起眼,“席大少,你和那個複,到底是什麽關係,這樣關心他,有些不尋常啊。”
席龍寒頓了頓,看了黃煜一眼,許久才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他大概是我未來嶽父。”
“未來嶽父?”任局長驚到了,詫異的看向他。
“咳咳。”黃煜重重的咳了兩聲,吸引兩人的注意力,低聲說道,“局長,這事,還是我來說吧。其實,那位叫做複的男人,是席家養女安落夜的父親,七年前那場車禍爆炸案的受害者。當年他就是遭受到鍾南的追殺,才會夫妻都遇害的,隻不過,當時負責這件事情的人是我,複還有氣息我將他給救了下來,可惜他的妻子卻在爆炸當中死亡了。當年我覺得這場爆炸有些不尋常,就隱瞞了他活下來的消息。”
其實,當初安落夜將他拉入夜幫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是負責他父母車禍的警察。可惜,當年他還年輕,並且很多線索在席龍寒等人的暗中操作下變得模糊混淆,最終的鑒定結果就是車內的車內一具屍體是安落夜的父親,距離車子爆炸不遠的女人是她的母親。當時的判斷,確實是車子墜下山崖導致漏油爆炸,夫妻兩個雙雙死亡
。
他也沒料到,七年後居然會再次見到安落夜的父親,事實的真相跟他調查的完全背道而馳。
隻是這份真相,除了他們自己人之外,還是不能公布的,所以,將複救下來這樣的劇情,隻能由黃煜來背下了。
任局長不知道中間還有如此複雜的一段往事,皺了皺眉說道,“七年前,確實是有那麽一件車禍爆炸案。但是,當初不是說席大少親眼見到車禍發生的嗎?他不是目擊證人嗎?”卷宗上麵,確實寫著席龍寒就是目睹車禍全部經過的目擊者,據他所知也確實隻是個意外。
當年,就是因為這中間還涉及了席家大少,所以任局長才會對這起事故記憶猶新的。
席龍寒歎氣,點點頭,心裏暗暗的冷嗤,當年他還在落夜暗處保護她呢,怎麽可能會在案發現場?不過就是弄了點手段讓大家相信而已。
隻是,想是這麽想,嘴裏卻很客氣的說道,“當時,我確實看到了車子忽然失去控製往山崖上追下去。我跑過去時,發現兩人都奄奄一息了,本來我想救他們的,但是當時車子漏油,他們夫妻兩個讓我趕緊離開,並說了臨終遺言,讓我照顧他們的女兒,所以落夜才會被席家收養下來,算是對他們夫妻的交代。我當時報了警,車子爆炸以後,我也以為他們夫妻兩個死了。直到昨天,才發現落夜的父親竟然活著,當時看到他跟黃副隊長在一起還感覺很驚訝,正打算上去詢問的時候,就出現了鍾南搶奪文件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對他特別的關心,落夜昨天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父親還活著,很激動,所以我才會一大早到醫院來,問一問黃副局長關於複的事情。”
任局長恍然大悟,怪不得從一開始,席大少就一直特別照顧那個男人。
“任局長,複他在那場車禍當中受了撞擊,除了記得自己妻子死亡之外,所以的事情都忘記了,連他的女兒也不例外。當初是我救了他,所以他十分的信任我,這七年來,一直在暗中幫我做事,也鍛煉了身手。其實我也想過讓他們父女兩個團聚,不過複在失去記憶前曾經說過,有人在追殺他們。所以我想,為了他安全著想,還是想將追殺他們夫妻的人查出來,才讓他出現在安落夜麵前比較好。沒想到,這一查,就是七年,幕後黑手也讓我跌破了眼鏡。任局長,我很抱歉,這件事情一直在瞞著你。”
任局長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說什麽都不好直接責怪
。畢竟黃煜還是他很喜歡的一個下屬,能力好不邀功說話做事也算妥帖。再加上這次查出鍾南的事情,這麽大的案件,給他解決了不少的麻煩。
因此,他也隻是輕咳了一聲,擺了擺架子很無奈,“算了,你瞞著我做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這麽大的事情,下次必須跟我商量。你看看你,差點被人打死了,這就是你獨立獨行的後果。”
“是。”黃煜很識時務的應了一聲,在任局長麵前,算是將這事給圓過去了。
至於後麵的,任局長知道該怎麽做的。複嘛,既然是他的人,任局長也不會為難他才對。
“這麽說來,那個複,現在還是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黃煜說,“任局長,我當初答應過複,等抓到幕後黑手,就會讓他回去和家人團聚。現在鍾南也抓到了,所以我想,讓他回去和女人在一起吧,說不定,還能恢複一些記憶。”
任局長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點點頭,“行吧,他到底算是功臣,不過讓他回去的事情,你們不要張揚,不然外界會有很多閑言閑語的,等鍾南的事情了了以後,他才露麵吧。對了,還有關於鍾南的,雖然他有襲警和私藏槍械這些罪名,但是我倒是覺得這些罪名不夠重,鍾家在夕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鍾老爺子也有不少朋友,隻怕會想方設法將他給弄出來的。黃煜,你帶回來的那些文件,也並沒有直接指明那些殺人案件和鍾南有關係啊。”
黃煜和席龍寒暗中對視了一眼,這才開口,“倒是還有一份文件,就是當年無意間落在安家夫婦導致追殺的文件,隻不過,複已經失去記憶了,暫時沒辦法找到。任局長,再給我些時間,讓安落夜和複多相處相處,看看能不能有線索。”
這話一出,任局長就算再不甘願,也不能不將複給送回來了。
噎了一下,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歎道,“好吧,我讓人送他回來,這事越快越好。好了,你好好休息,後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恩。”
任局長走了,席龍寒歪歪的靠在椅子上,挑著眉看黃煜,“你對任局長倒是挺了解的。”
“他其實算是我半個老師,平常對我也算不錯,好歹也相處了這麽多年,總要有些了解的
。”說完,他又低低的咳了兩聲。剛醒來就說了這麽多話,確實累著他了。
“行了,你休息吧,我上去找落夜,還是要想想辦法早點將那份文件找出來的。”
席龍寒也站起身來,開門離開了病房。
走進落夜所在的病房時,她正皺著眉靠在沙發上想事情。
席龍寒暗暗歎息,走過去輕輕的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腿上,蹭了蹭她的臉,低聲問,“還在想你母親說的話?”
“恩。”她從起*開始,就在努力回想七年前她母親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行為舉止。但是,畢竟過去了七年,實在太為難她了。
席龍寒伸手在她額頭上按了按,撫平她眉宇間的皺褶,聲音輕柔,“別太勉強自己,這些事情也不要刻意去想,說不定有時候不經意間,反而會有線索的,恩?”
安落夜將頭埋在他懷裏,微微閉了閉眼。“大哥,我很想很想讓鍾家早點繩之於法,這樣我們大家都能安安心心的。你看啊,因為鍾家,我們大家夥都受了傷,現在連黃煜都躺在病*上了。你又那麽累,天天忙上忙下的,我卻幫不上什麽忙。如今我的記憶可能就是唯一的線索了,如果我再不努力一點,我會覺得我很沒用。”
“你怎麽會沒用?”席龍寒將她的臉捧了起來,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悅,“我的落夜什麽時候這麽沒有自信了?那個能創立夜幫,能帶著夜幫的人闖進賀爺的屋子救出老三堯堯他們,能跟著我一塊跑上山和組織裏的人戰鬥,就算受了傷也沒喊一聲疼,這樣的人,怎麽會沒用?”
安落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大哥,你嚴肅的時候說這些話,很搞笑。”
“我這是在安慰你,你還這麽不識好歹的笑話我,恩?”席龍寒微微前傾,狠狠的咬住她的唇瓣重重的吸吮了一陣,直至她臉色微紅氣息紊亂才惡狠狠的放開她。
安落夜有些招架不住,這男人禁.欲多天,連接吻都變得激烈的讓她吃不消。
她趕緊伸手擋住他又想壓上來的唇瓣,急急出聲,“好了好了,我不笑話你了,你先告訴我,黃煜如何了?”
“他很好
。”席龍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女人就是有本事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別的男人狠狠的往他腦門上澆一盆冷水。輕哼了一聲,他將在病房裏和任局長之間的對話都告訴了她。
安落夜安靜的聽著,知道自己父親可以回來時,眸子微微的亮了亮,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她才低低的皺了皺眉,小聲的說道,“大哥,我想……回家一趟,你能不能陪我回去?”
“回家?你要拿什麽東西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回到以前的家,安家,也許回去了,我能想到什麽呢?”
席龍寒頓了頓,摟抱著她站起,“也好,我陪你回去。”
席龍寒很快跟席厚孝等人打了聲招呼,既然是回去找線索的,席厚孝自然不會阻攔。
隻是,臨出發前,安落夜又猶豫了起來,“我要不要等爸爸回來,一起去?說不定,對他恢複記憶會有所刺激。”
“……好。”席龍寒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任何異議。其實,他心裏卻很清楚,複叔恢複記憶的概率,隻怕不到百分之一的。當年給他做手術的那個醫生也說過,他大概是沒辦法恢複記憶了。
但是,他也不忍心落夜失望,她一直存著這樣美好的希望也是好的,這樣,倒是給了她很多的動力。
任局長很有效率,他們不過吃了一個午飯,又等了半個小時候,複和成聖已經回來了。
安落夜迫不及待的跑到他的身邊,見他走路時一瘸一拐的,立刻走到他身邊扶著他,擔憂的問,“爸,你的腿怎麽樣?還很疼嗎?需不需要休息,在警局有沒有受什麽委屈?”
“……”席龍寒隨後跟了上來,聽到她的問話,嘴角就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起來。她照顧她爸爸,怎麽感覺像是在照顧小孩子似的?
複還是很不習慣安落夜的碰觸,但是自打從席厚孝嘴裏知道她確實是自己的女兒後,又有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好像看著她的表情,就會影響自己的心情一樣
。有一種舍不得她難過舍不得她擔憂舍不得她失落的感覺。
因此,他剛想將手從她肩膀上抽回來時,看到她微僵的表情後,又立刻搭了回去,小聲又堅硬的說道,“我很好。”
盡管隻是十分冷漠的三個字,安落夜也覺得很滿足了。畢竟已經有七年他們沒有好好的對話過了,這樣,已經讓她覺得是件十分幸運十分奢侈的事情了。
席龍寒走到他身邊,低低的說道,“複叔,基本的情況我剛剛也已經在電話裏和你說過了。想要鍾家永無翻身之地,就隻能拿到那份文件,所以,落夜想和您一塊會安家看看,試試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好,現在就走吧。”複並不想停留,安家,其實安家對他來說也是個十分陌生的名稱。對於七年前的事情,他隻記得自己妻子的模樣,以及……報仇。
如今仇已經報的差不多了,再見到自己的女兒,他忽然有些迫切的想要回複記憶,想要找到關於他們一家三口以前的生活點滴。
安落夜雖然有些擔心他這樣傷著腿去會不會不方便,但是她心裏也同樣迫切的想要回安家看看。
安家。
從裏到外,還是保存的十分的完整。當年,她那些如狼似虎的親戚,一個個都瞅準了安家打算將房子給賣了好瓜分掉這份財產。
房子確實賣了,隻是一直都沒有人住,每隔一個禮拜就會有熱上來打掃幹淨。
安落夜創建夜幫後,曾經想過要將房子給買回來。但是死活找不到房東,便也隻能無奈的時常過來看看。
直至聽說自己父母的死是為了救席小叔,她才心裏有個大概,估計,這房子就是被席家給買下來了。
……………
題外話,那什麽,安家房子的事情我記得前麵也有提起過,但是不記得當初是怎麽寫了,房子到底是在落夜手上還是在席龍寒手上,已經不記得了。那什麽,就以現在寫的為準吧……我很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