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妒火中燒
鄭涵搖搖頭:“記不起了,哪個上官雯婧,名字倒是蠻洋氣的嘛。”
“就是那個那個,學習委員,頭發直溜溜的,皮膚又細又白的,特漂亮的,說話輕聲細語的……”
看著鄭涵滿臉的想不起,孔文彪竟然不遺餘力的啟發道。
鄭涵努力的在腦海中搜索著,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說句老實話,中學畢業以後,讀高中,讀大學,同學越來越多,別說全國各地,連外國人都有,早年的一些同學,如果不是特別的,他真是記不起了。
見鄭涵確實是想不起來的樣子,孔文彪絲毫不掩飾滿臉的遺憾:“哎呦媽呀,怪不得人說自古多情空餘恨呢,老同學,你難道不記得當年上官雯婧暗戀你嗎?”
鄭涵張張嘴巴,差點沒有失聲笑出來。
這位在雲都混得風生水起的彪哥竟然站在大街上,對乍然相遇的他說,當年曾經有一個小女孩暗戀他?
鄭涵是真心的笑了。
鄭涵笑道:“老同學真會開玩笑,我們那會都和榆木疙瘩差不多,啥暗戀啊?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吧。”
孔文彪也笑了:“榆木疙瘩也就你自己,看來你確實是不知道了。鄭涵,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當初,為了這個上官雯婧,我一直想把你給誑出來和你決鬥的,地兒我都選好了,就在咱們學校操場後麵的小樹林裏,可惜你始終不鳥我,哈哈哈哈……”
鄭涵傻傻的看著樂不可支的孔文彪,心裏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
天地良心,就在剛才,他還是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接受這位彪哥的殷勤,造成了現在的相見難。原來……彪哥年少時的殷勤是別有用心的啊?
鄭涵憋了半晌才做出一副冤屈的樣子叫道:“真的假的啊?那我可就虧死了,怎麽還有這樣的事情?快告訴我,你最後心想事成了沒?啥時候喜結良緣啊?不行,我差點捱你一頓扁,我這屈,你得請我喝喜酒。”
孔文彪看著鄭涵眨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懷好意的問道:“你真想和上官雯婧的喜酒?”
鄭涵笑道:“隻有上官雯婧是和你結婚的,我肯定得去喝。”
孔文彪點點頭:“不瞞你說,我今天就是去喝她的喜酒,剛才我就是在糾結呢,想不到竟然遇見了你,真是鬼使神差,老天爺同情我,哈哈哈哈……”
鄭涵莫名其妙的的看著孔文彪,不明白他哈哈個什麽?
“鄭涵,原來你根本就不知道上官雯婧一直暗戀你,真叫我心情大好,這樣吧,老同學,你要是沒事,我們不妨一起去喝個老同學的喜酒如何?”
看見鄭涵滿臉遲疑,孔文彪不由分說的一把拽住鄭涵:“反正大家都是老同學,沒啥不行的,你要是身上不方便,紅包我替你封了。”
鄭涵有些期捱:“這樣不好吧,我都記不清上官雯婧是誰了?會不會太唐突了?”
孔文彪滿臉壞笑:“不會不會,唐突個鳥啊,咱們是去給她送禮的,又不是給她尋晦氣的……老同學,我明白告訴你吧,就當你幫我一回,我帶著你就當我送個那丫的一份大禮吧。”
鄭涵聽明白了,和著這孔文彪還在喜歡著上官雯婧,正在這裏出氣不勻呢,想不到自己這會撞上了他,他這可不就是在變著法子的給那個上官雯婧尋晦氣?
鄭涵心裏沉吟著,做出滿臉為難的樣子,紮住自己的腳步不肯往孔文彪的別克裏上。
孔文彪很匪氣的說道:“老同學,我實話和你說,我這會心裏特不爽,隻要你肯幫兄弟這回,讓那賤女人新婚之夜鬧個窩心,你放心,從今以後,在雲都,有事你隻管呼我。”
孔文彪的力氣大,鄭涵本來就是半推半就,竟然真被孔文彪連拉帶拽的弄進車裏去了。
孔文彪笑道:“這臭女人,這麽多年了,老子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變著法子的討她歡心,她竟然愣是看也不看我一眼,現在終於攀上高枝了,嫁給有錢有勢的人,老天爺可憐我,竟然叫我在這個時候遇見了你,可不是叫我好好懲罰那個賤人的?”
鄭涵心裏全是忐忑,不知道如何去接孔文彪看似嬉笑其實惡毒的話語。
“我們先去銀行,得給你備份大禮送給她,不然就不能叫她窩心惦記。”
孔文彪滿臉盤算,鄭涵慌忙阻攔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說句心裏話,鄭涵覺得孔文彪這老大一個人了,初次相逢,就非要拉著他小孩子似的使氣,真心有些無聊。
也顯得的可笑。
孔文彪哈哈大笑道:“瞧把你給嚇的,我又不會叫你還,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是求你幫我,我要叫那個女人覺得其實這些年你一直也是喜歡她的,隻是為了學業,沒有顧得上,叫她思量去,她一思量,她那官太太的小日子就不會過得舒坦,哈哈哈……”
鄭涵感到有些無語,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他心裏對孔文彪的念頭確實的很不以為然,果然是混混出身的人,哪怕做了國家公職人員,行事還是那麽卑劣不地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想求孔文彪幫助的,並不是真正的偶遇,既然孔文彪先開口求他幫幫忙,除了順水推舟,借此機會和這位大名鼎鼎的彪哥建立起關係,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可以想見,上官雯婧一定是攀上了比孔文彪更厲害的主兒,否則他不會這麽一副找不著地兒抓癢的失態舉止。
孔文彪很快就把車子開到工商銀行,鄭涵心裏七上八下的,看著孔文彪停車打開車門,夾著一個公文包下去進了銀行大門。
如果不是實在無從著手打聽朱莉莎的下落,鄭涵簡直想打開車門和孔文彪來個不辭而別。
鄭涵雖然不是什麽老是拿著高尚啊品德啊標榜自己的人,孔文彪的這種做法,說句老實話,他是打心眼裏不讚成的。
特別是,孔文彪突然的和他遇見了,也不問問鄭涵現在在幹什麽?讀了什麽大學?幾乎是二話不說,就非要拉著他去給那個正在做新娘的上官雯婧添堵,可見此人從小到大,始終不是個良善之輩。
幾乎就可以說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不擇手段了。
怪不得他可以從一個初中幾乎都畢不了業的小混混混成交警隊的頭目。
鄭涵暗暗的琢磨,這樣的人還是要和小時候一樣,對他敬而遠之些才好。
如果有什麽地方被他給惦記上了,估計會和上官雯婧一樣不好過。
念頭歸念頭,鄭涵到底還是坐在孔文彪的別克裏一直等著孔文彪拎著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打開車門坐進來。
車子馳出工商銀行的大門,孔文彪才對鄭涵說道:“老同學,光顧著怕你走掉,拉著你去喝喜酒了,我還沒有問問你,現在在哪裏高就啊?”
鄭涵語塞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彪哥,我和你是沒法比啊。”
孔文彪快活的笑起來:“嗬嗬,好多年沒有聽見人叫我彪哥了,他們都叫我孔隊或者老孔,突然聽這麽一喊,我好像又回到我那個成天齜牙扭嘴調皮搗蛋的年月了。”
鄭涵有些尷尬:“呃……那位該叫你什麽?叫你老孔,別把我自己也給叫老掉了。”
孔文彪更笑了:“叫我老孔也行,我可能本來就比你大一些,哎,對了,鄭涵,一會到了,你可得配合我,咱們得把戲演足,懂我意思。”
“怎麽演?哎,孔文彪,你這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我對這位女同學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鄭涵確實有些糾結,也不由地再次聲明道。
孔文彪有些陰騭的看著前麵的路麵微笑道:“要的就是你一點印象沒有,說說,你現在怎麽會回來雲都了?”
鄭涵有些無可奈何:“我不是現在才回來雲都,老早就回來了,在我表哥開的一家公司上班,現在,公司快倒閉了,所以我現在就成了無業遊民,哎,不然我就不會滿大街的晃悠,結果被你給抓差了。”
孔文彪感興趣的問道:“什麽公司?現在雲都隨便劃拉一個公司都能賺的盆滿缽滿,還有會倒閉的公司?”
孔文彪這種土匪式的**思維差點讓鄭涵一口氣沒有緩過來:有那麽隨便的嗎?說夢話呢?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
“一家小公司,資金沒辦法周轉,就不能運營了。”
鄭涵不想過多的和孔文彪討論這個話題,畢竟一家公司的倒閉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嗯,本錢太小那就是沒有辦法了,這年頭講究的是錢能生錢,鄭涵,一會到了,看我眼色行事,紅包你自己揣著,記住,一定要敬酒給他們。”
孔文彪三句話不說,又扯到一會兒見到上官雯婧鄭涵該如何舉止上,幾乎顯得有些嘮叨,鄭涵確定這個人現在並沒有喝醉,但正在妒火中燒之中。
哎,所謂大名鼎鼎的彪哥也就這出息!
“行,你索性都和我說明白,我一會到了該怎麽做?你想我怎麽做?”
鄭涵有些不耐的說道。
既然已經上了賊船,不,賊車,就不要想太多了。
幹脆問清楚孔文彪到底需要他怎麽去做,別一會手忙腳亂,既做了壞事敗壞了品德,又把孔文彪給弄得生氣,自己落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