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非常的親密
陳鵬趕緊掏出五十塊錢塞到鎖匠手裏:“謝謝師傅啊,辛苦了辛苦了,別找了。”
鎖匠看看鄭涵,想說什麽,終於什麽又沒說。
怎麽著也得賞一張毛爺爺吧?
這大老遠辛辛苦苦的過來,來回還得自己打車,給了張綠票還說別找了,戚!
鎖匠是久經風霜的,心裏暗暗嘀咕道,看他們這副倒黴相,這家公司的破落,估計也沒有多大的油水,算了,就當做好事了,還是別廢話了。
自己認晦氣,還是坐公交車回去吧,人家還不學雷鋒了?
鎖匠看著鄭涵譏諷的笑了一下:“嘿,那行,多謝您了老板,你們忙,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鄭涵和鎖匠糾纏的時候,陳鵬早就迫不及待的衝到材料櫃旁邊,嘩啦一聲拽開那個抽屜,頓時散落滿地的照片。
陳鵬眼睛都直了,看著抖落一地的照片,身體突然抖得厲害。
莉莎各種各樣單身照片,嫵媚的妖豔的清純的**的,還有一些和其他男人肆無忌憚摟摟抱抱的合影。
特別是,這些男人並不是同一個男人,是各種各樣的男人。
他竟然不知道莉莎會有怎麽多的異性朋友。
而且,從照片上看,她和他們每一個都是非常的親密。
他記得莉莎總是信誓旦旦的告訴他,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莉莎告訴他,自己不適合在那樣的**混,因為冷淡,不會依附對她有所企圖的男人……
陳鵬甚至不由地想起他和莉莎的第一次,囫囫圇圇的,莉莎說她是處女,從來沒有這方麵經驗的陳鵬就天真的選擇了相信。
陳鵬慢慢地跪在地上,雙手有些**的去抓那些照片,拚命的無聲的撕扯著,模樣極其可怕。
送了鎖匠出門的鄭涵驀然回首,差點沒有嚇死。
陳鵬這模樣也太誇張了吧?
“陳鵬,你幹什麽?”
他有些驚恐的高聲叫喊道。
“**,賤人,原來她一直在騙我,做出清純的樣子,騙子,爛貨,騙子……騙子……啊……”
鄭涵的叫聲讓陳鵬終於爆發,聲嘶力竭的罵了出來,最後他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聲,一下子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鄭涵才看見那些散落滿地的照片。
他走過來,蹲下身子去,看著滿地的淩亂殘破的莉莎和一些男人各種各樣的臉和身體,用手反複的扒拉,發現裏麵竟然還是沒有那份荒地的租賃合同和租金收據。
“你早該想到,一個做模特的,哎……行了,別哭了,這三個抽屜都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鄭涵沒有去勸陳鵬,隻是站起來,用一種很淡定的口氣對嚎哭不止的陳鵬說道。
良久,陳鵬才慢慢地地止住了鬼哭狼嚎。
他滿臉狼藉的抬起頭來,直起身,沒有去接鄭涵的話茬,隻是孩子似的委屈嗚咽地說道:“那些碟片我從來沒有見她放過,我也沒有用過那些杜蕾斯……”
鄭涵覺得好笑,歸根結底,陳鵬真正的打擊還是莉莎根本就不解釋的揚長而去。
看來什麽樣的傷害都沒有感情的背棄來的深痛。
直到現在,他關心還不是其他東西,比如那份荒地的租賃合同,他心心念念的還是莉莎的背叛。
這種背叛的計較看在鄭涵這麽一個旁觀者眼裏,已經是可笑。
其實,在一生愛,莉莎有很多的緋聞男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隻有陳鵬這個傻子,一直把莉莎當做寶貝心肝,莉莎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這也是當初鄭涵非常惱火,對陳鵬敬而遠之的原因之一。
鄭涵對著陳鵬冷笑道:“這不是很好嗎?難道你還覺得遺憾?朱莉莎把這些東西藏在這裏,開始肯定是怕被你發現,現在她走了竟然毫不介意這些東西會被你看見,陳鵬,你自己用腦子想想吧,這女人何嚐把你放在心裏過?”
鄭涵覺得自己真是仁慈,竟然沒有直接的指著陳鵬鼻子罵他是豬了。
陳鵬抹抹眼淚,自怨自艾:“我竟然這樣愚蠢。”
鄭涵毫不客氣的譏誚道:“你早就該知道…”
看到陳鵬滿臉的抓狂,鄭涵頓了一下:“哎,不過話說回頭,比你更加雄才大略的人都過不了女人關,就像你所崇拜的那位湯氏傳媒的老總湯俊峰,嗯,怪不得你們那麽臭味相投,原來是彼此彼此。”
陳鵬終於不嚎了,擦擦眼淚瞪著鄭涵:“湯俊峰他值得,我他媽的不值得!我……我還一直幻想她會回來,每天給她發一條短信,請她原諒我……我,我他媽的,就是犯賤!”
鄭涵徹底的笑了:“哈哈,你知道就好,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怪不得他們總是說,知道真相眼淚掉下來,我算是信了,不過,哥,咱們現在不是慶幸你的猛回首,咱們得繼續找那份租賃合同。
陳鵬經過這麽一番強烈的刺激,早就暈頭轉向,滿臉茫然的喃喃道:“怎麽找?都找遍了,該找的不該找的都找到了……”
鄭涵厲聲說道:“陳鵬,你就醒醒吧,不要再神經了,為了那樣一個隻認錢的女人,如果你不是我哥,我才懶得繼續管你的破事!”
陳鵬聽著鄭涵的訓斥,依然滿臉無助的樣子,既不憤怒也不反駁。
此時,歲月仿佛突然的就展開了一個現世的輪回,曾經,就在不久前,鄭涵還是一個跟在陳鵬身後亦步亦趨的小弟弟,現在,鄭涵卻完全的成了陳鵬的主心骨。
“你說怎麽辦,我都聽你的。”
陳鵬就這麽可憐巴巴的瞅著鄭涵,鄭涵心裏一軟,走到陳鵬麵前,慢慢地蹲下身子去,把陳鵬的肩膀抱住:“哥,振作起來,我們一定會熬過去的。”
…………
忽然之間,鄭涵和陳鵬的日子過得更加的心慌慌起來。
特別是之前他們根本就沒有留心的那份租賃荒地的合同。
現在,不管那塊爛荒地到底有沒有價值,他們都必須得弄清楚到底有沒有那塊莉莎帶著陳鵬去看,陳鵬又帶著鄭涵林安琪去看的土地。
都必須得找到莉莎曾經和人簽署的那份租賃七十年的合同。
否則一生愛就將會更是一無所有。
他們甚至都不敢去想,莉莎既然能在感情上做出一派清純高貴的樣子,把陳鵬蒙在鼓裏,然後又棄之若履。也就會在其他的事情上把陳鵬欺騙的團團轉。
如果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租賃的事實,莉莎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要知道那份合同到底在哪裏,到底有沒有這樣一份合同,有沒有這塊土地的租賃權,首先,必須得找到朱莉莎。
鄭涵以為陳鵬還在和她保持聯係,誰知道陳鵬說,朱莉莎早就換號了。
他每天發一條信息的手機號碼不過是一個空號。
鄭涵問陳鵬到底有沒有見過莉莎拿回來的那份合同,陳鵬說他實在是不清楚,當時全部都是莉莎打理的。
莉莎托人找的地皮,莉莎和人談的,莉莎說合同簽了,莉莎說人家要求必須一次性付清租金,莉莎……
…………
鄭涵已經不想再去指責陳鵬了,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的,隻會給陳鵬精神上雪上加霜,加速陳鵬的崩潰。
隻有讓陳鵬自己慢慢地意識到他這份癡情的盲目可怕,估計他才能真正的清醒過來。
鄭涵暗暗的在心裏運氣:朱莉莎,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挖出來。
你吞進去的,必須得全部的給我吐出來。
陳鵬是個好欺負的爛好人,他還有兄弟!
他獨自一個人回到一生愛,把那些被陳鵬扯碎的朱莉莎和一些男人的合影全部拚湊起來,鄭涵相信,這些男人之中一定會有知道朱莉莎去向的人。
雖然,他並不指望這些亂七八糟的男人會幫助他,但是,最起碼可以找到一些朱莉莎去向的線索。
在此之前的很多天裏,鄭涵從來就沒有靜下來心裏好好思考些什麽?去留心些什麽?
他成天滿心的都是關於他個人的患得患失忽嗔忽恨,忽然之間,他完全的就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
不管陳鵬是多麽的無能多麽的爛,人品是多麽的差,都是他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表兄弟,別人可以欺負他,自己不能跟著牆倒眾人推,哪怕陳鵬曾經做過對不起他眼中沒有他的事情。
他還是要不計任何得失的去過問陳鵬的事情,不可以選擇冷眼旁觀。
這是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做人原則,最起碼的擔當。
這種念頭讓鄭涵心裏充滿豪氣。
一旦陳鵬真的垮了,戚玉就更加的可憐。
他必須得幫助陳鵬重塑信心。
鄭涵知道,他得抓緊時間尋找朱莉莎,湯氏傳媒和林家豪之間的這種膠著狀態不會維持的太久,他們無論那一方麵都是在加緊尋求解決的辦法。
要知道這是兩個真正擁有大財團的家夥,他們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基本上應該是沒有辦不到的。
鄭涵沒有別的辦法,唯有想方設法加大一生愛的籌碼。
或者給湯俊峰,或者給林家豪,以便讓這兩家在這場競購中勢均力敵。
讓他們勢均力敵當然不是為了坐在他們中間看熱鬧,給他們做裁判,看他們誰打贏了給誰鼓掌一下,發一枚獎章,是為了陳鵬可以拿到更多的額外的錢。
這是最實際的。
也是必須的。
陳鵬似乎一直沒有看明白,鄭涵卻是早就了然於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