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有道理。”杜若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她幾天,隻要她不在給我惹事,等去了裴家我在收拾她。”
“小姐能夠這麽想就對了。”丫鬟鬆了一口氣。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
錦繡坊。
康文鸞瞧著管事幫自己裝好的衣服,不由得歎了口氣。
“你可是想好了?”紀雲卿走至她的身邊問道。
“想好了,左右不過都是嫁人,他說他會護我周全,我信她。”康文鸞這一次是堵上了自己的一輩子。
紀雲卿見她如此堅定,也沒有多說什麽,“前些日子我已經在讓繡娘給你趕你的嫁衣了,做好了你且看看合身不合身。”
“少夫人,那怎麽行……”康文鸞有些慌亂,她在這裏添了不少麻煩,現在又紀雲卿又幫她忙前忙後的,她的心裏頭過意不去。
“有什麽行不行的,你在錦繡坊勤懇的做事我也都看在眼中,這些都是應該的,更何況康家也是我的親人。”紀雲卿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上,“這往後嫁人裴家之後,日子就不是一個人的了,凡事都要處處小心謹慎著。”
她也知道紀雲卿想讓她提防誰,她點了點頭,“少夫人您放心吧,我會的,等婚事一過,我還會來這裏做事的,裴望之說了,隻要我願意成婚,他什麽都依我。”
“好。”紀雲卿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少夫人,除了哥哥和裴望之,您是對我最好的了,這輩子我沒有什麽能夠報答你的,但是隻要你有什麽需要,我一定第一時間站出來……”說著,康文鸞紅了眼眶,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世間還會有人對她這麽好。
“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哭什麽哭,高興些才是。”紀雲卿的心裏頭也是百感交集,一時間不知道對她說些什麽才好。
紀容豫這些日子也按時去店鋪裏麵幫忙,加上最近紀榮軒也將別的店鋪的事情交給他去處理了一些,他斂財也越來越多,小日子過的十分滋潤。
主事一直在他旁邊跟著他做事,也如實的同紀榮軒匯報著情況。
這日紀容豫回去的時候,拍了拍主事的肩膀,笑著開口說道:“你最近做的不錯,繼續保持,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老爺,您放心,我一定在您的手底下好好做事,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主事點頭哈腰,一臉討好地模樣。
剛好紀容豫就喜歡這樣地人,十分對他胃口,他哈哈大笑,“成,等著吧。”
紀容豫今日心情十分好,主事還從未瞧見過他什麽時候笑得這麽開懷,於是留了個心眼,去和紀榮軒匯報完了之後,不忘了說道:“老爺,我瞧著紀容豫和往常不太一樣,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老爺近日要小心一些。”
他也沒有十足得證據,有些話也不敢多說。
“我明白,你下去吧。”紀榮軒點了點頭。
“是。”主事又恭敬地行了禮,這才轉身離開。
等他走了之後,紀榮軒就在書房做事。
沒過多久,便見紀容豫端著一碗燕窩進來,瞧著他臉上帶著笑,“二弟,你瞧瞧你,這忙的沒日沒夜的,大哥看了都心疼。”
“大哥過來可是有事?”紀榮軒這會正在看帳目,隻抬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又低頭看著賬本問道。
“沒什麽事就不能夠過來看看你嗎?”紀容豫最近也習慣了紀榮軒的冷淡,雖說冷淡,但是他提出來什麽要求的時候他還是會答應。
也正是如此,才讓他近日越發的囂張。
“大哥想來隨時都可以過來。”聽得這話,紀榮軒才不緊不慢的合上了賬本,剛好此刻紀容豫也將燕窩放在了桌子上。
他原本是想要借著放燕窩的時候看看他在看什麽,沒有想到他剛好將帳目合上,他不以為意,隻以為是碰巧。
“我最近在紀家商行做事之後,也知道二弟做生意不容易,想著平時咱們哥倆也沒有什麽見麵的機會,碰巧你大嫂給我做的燕窩多了些,我就端過來讓你也吃點補補身子。”紀容豫說到這裏,又在他的旁邊坐下,“這府上沒個管事的女人不行啊,現在你大嫂在,多少也能夠幫忙分擔一些。”
“大哥說的是。”紀榮軒點了點頭,附和著他開口說道,“這燕窩做的不錯。”
“那可不,你嫂子準備了一天了。”紀容豫笑看著他,又將燕窩往他麵前推推,“來,嚐嚐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刻也沒有從紀榮軒的身上移開。
這動作被紀榮軒注意到,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將碗端了起來,直接拿起勺子,就在他準備吃的時候,猛地咳了起來,紀容豫忙將他手中的燕窩接過,又緊張的拍了拍他的背,關切的問道:“怎麽了這是。”
“可能是有些口渴,我去倒杯水。”說著,紀榮軒就要起身。
但是被紀容豫給攔住,“這點小事交給我來做就行了,怎麽能讓二弟動手,我來。”
話落,他起身去了查桌旁。
紀榮軒也趁著他不注意的空當,將燕窩碗給換了,在紀容豫過來之前,他兒媳婦也怕他累壞了,將特意煮的燕窩也送來了一些,剛好兩個碗長得一模一樣,再加上他當時喝了一口就給放在一旁不太起眼的地方,若不是紀容豫過來,他或許給忘了。
剛才在他咳嗽的時候,紀容豫對這碗燕窩的緊張,他就知道這燕窩有問題。
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二弟,水來了。”紀容豫倒水的時候是背對著紀榮軒的,所以並不知道他將碗給換了,笑著轉身,將茶水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紀榮軒端了杯子喝了一些水,而後又將燕窩端了起來,“大哥親自給我送的燕窩,我一定要給它喝完。”
話落,他一口一口吃著。
不多時,一碗燕窩下肚。
紀容豫壓根就沒有想到事情居然辦的這麽輕鬆,他深呼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便見他將碗放在了他的手中,並開口說道:“大哥,這燕窩做的不錯,下次有的話,在給我送來一些。”
“那是自然,二弟若是喜歡,讓你大嫂經常做。”在他放碗的時候,紀容豫的心尖一顫,隨即又恢複如常,笑著開口說道。
過了一會,他見紀榮軒又在那裏看帳目,不由得出聲問道:“二弟,你這會覺得如何?”
“挺好的,怎麽了?”紀榮軒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沒什麽。”紀容豫搖了搖頭,而後又開口說道:“我就是想要問問咱們號令所有商行的信令是什麽?”
“咱們紀家商行啊,有一塊令牌,我若是不在,隻要這令牌在誰的手上就聽誰的。”紀榮軒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直白的問自己,心裏頭猛地一驚,但是想到他讓自己用的那碗燕窩,百分之百有鬼,所以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了出來。
“那令牌現在在何處?”紀容豫心中暗喜,沒有想到趙平給的藥這麽好用,“快點拿出來給我。”
他說的急切,也是想要趕緊完成任務,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要在二弟的麵前卑躬屈膝。
“我現在給你拿。”紀榮軒不動聲色的走到一處暗格,將之前做的假的令牌拿到了紀容豫的麵前。
他一把奪過,又警告道:“今天晚上我過來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也不要跟任何人說我拿了令牌,知道嗎?”
“知道。”紀榮軒學著那些中了迷藥的人一樣,木訥的點了點頭。
紀容豫瞧著他這樣子,眼裏帶著輕蔑的笑,“紀榮軒,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等紀家商行是我的之後,你怎麽對我的,我會讓你加倍償還。”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過了好一會,紀榮軒確定沒有人在過來之後,才緩緩起身,他看著門口地方向,想著剛才紀容豫說地那些話,隻覺得後背發涼。
養虎為患,說的就是他,當初他就不該救濟他們,到頭來自己卻被反咬一口,一想到這裏,紀榮軒目光帶著鋒芒。
左不過他拿走的是假的令牌,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他喚了自己的親信過來,又多派了一些人盯著紀容豫,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另外,他又給紀雲卿那邊送了消息,紀容豫已經將假的令牌帶走。
入夜,微涼。
紀容豫走在回去的路上,令牌在他的裏衣裏麵裝著,他的一顆心撲通撲通一直跳著,一想到現在紀家商行的令牌在自己的手中,他整個人都是激動的。
隻要將這個令牌交給趙平,他以後就在也不用受到旁人的威脅了。
如此想著,他一路走的很快,到了屋內,嚴氏在屋裏來回轉著。
嚴氏見他回來,忙走上前去,關切的問道:“老爺,事情辦妥了嗎?”
“都已經辦妥了。”紀容豫點了點頭,又將令牌從懷中掏了出來,“你看看,貨真價實。”
“還別說,那人給的藥挺管用。”若不是親眼看到,嚴氏還真不相信世間會有這樣的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