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他也沒有拒絕,兄妹兩人一塊去了灶房,他將買好的肉切斷,準備做兩個葷菜。

明月當空照,三皇子的府邸一片寂靜。

楚汀蘭已經昏迷了兩天一夜,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一旁伺候著她的婢女都激動得哭了出來。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婢女這兩天一直戰戰兢兢得伺候著,若非自家主子還有氣息,她都以為要撐不住過去了。

而且這些傷勢都是由三皇子造成的,傷的全都是皮肉,自是不能請大夫過來,不然被人知道了,也不好看。

三皇子一向極愛麵子,自然也不會願意將這些事情傳出去,婢女可以說將她們這裏能用上的藥都給自家主子用了,可是還不見好轉,她都在想,如果熬不過今晚明天該怎麽辦……

“恩。”楚汀蘭隻感覺喉嚨像是在冒火,她輕輕的應了一聲,而後開口說道:“水……”

“奴婢這就去給您弄。”婢女聽到她說的話,忙不迭地走出屏風,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家主子倒了一杯水,喂了下去。

就這樣來回,楚汀蘭足足喝了三大杯水,才算好了一些,她剛想動彈,疼的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主子,您還想要做什麽盡管告訴奴婢,奴婢去幫您做。”婢女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楚汀蘭搖了搖頭,她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著發生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她命大,這一次怕是難從三皇子的手底下逃出來。

“我睡了多久了?”瞧著窗外的夜色,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您已經睡了兩天一夜了,奴婢……”婢女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同自家主子講了一遍,包括三皇子妃派人過來探望的事情。

楚汀蘭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睡這麽久,她眉頭微皺,不過這一次的死裏逃生,也讓她明白了這三皇子府邸的險惡,三皇子這暴虐的脾性,現在想起來她還心驚膽戰的。

“……不過三皇子送來不少打賞,外加這些事情府邸沒有幾個人知道,想來主子也是因禍得福……”一旁的婢女瞧著她虛弱的模樣,也隻能往好了說。

“恩,你去給我弄些吃食,我有些餓了。”楚汀蘭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三皇子既然會賞賜自己這些東西,那麽意味著他還會繼續留著自己,隻要自己之後有機會,抓著機會往上爬,就一定能夠有自己的一席地位。

這一次的事情,也讓她明白杜月瑤的地位是撼動不了的,她知道三皇子所有的癖好,雖然說平日力不爭不搶的,但實際上暗地裏,府內的所有事情都是她打理的,包括三皇子的寢宮……她現在也給恢複原貌。

若是她不知道這些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做的如此圓滿。

楚汀蘭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若非是隔著被子,她的指甲已經陷入了肉裏麵。

“奴婢這就去。”願意吃東西就是好的,奴婢一聽這話,忙起身。

就在她走了沒有多久,三皇妃隻身一人過來,她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裏,看著她眼裏帶著戲謔的笑,“醒了?”

“多謝三皇妃垂憐,給臣妾一條生路。”她能夠過來看自己全在楚汀蘭的意料之內,眼前的這個女人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本宮說過,在府上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便好,其他的事情用不著你去上心。”她這邊她一直派人盯著,所以在她醒來的那一刻,就有人過去同她稟告,她這會過來,也是想要看看她的傷勢,來判定這一次三皇子的怒火,並且來警告她兩句。

“這一次妾身記得了。”畢竟身上傷痕累累,都在時刻的告訴她這個事實。

“很好。”杜月瑤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瞧著身後的婢女開口說道:“給側妃準備一些祛疤的藥,這嬌嫩的身子,落了疤就不好了。”

“是。”貼身婢女應了一聲。

她離開之後,沒過多久貼身婢女就已經將準備好的藥膏送了過來。

此刻楚汀蘭身邊的婢女也剛好過來,她謝過三皇妃的好意,而後將藥放在了桌子上。

“這些都是三皇妃送過來的,您沒有醒過來,所以奴婢沒有敢亂用,用的都是咱們平時存放的藥。”婢女也是個心細的,而且又在節骨眼上,自家主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以後的好日子也就沒了。

“你放心,以後我若是有一天的好日子,絕對不會讓你跟著受罪。”楚汀蘭知道什麽時候說什麽話最合適,她為了自己做了這麽多的事情雖然有自己的私心,可是她們兩人算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婢女聽了這話,隻是跪在了地上,沒有說話。

“這些三皇妃送過來的藥你去放著。”若是往常的話,楚汀蘭可能不會想那麽多,將她送過來的藥直接用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經知道杜月瑤是個什麽樣的人,她送給自己的東西她還沒有做到能夠放心用的地步。

“是。”婢女點頭應了一聲,將東西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三皇子那邊也收到了消息,箭已經確證無疑是從自己的鐵器廠出的,但是他底下來往的商鋪居然是紀家。

“原來是紀家擺了本殿一道!”三皇子總算是想明白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心中的怒火又盛了一些,看著站在那裏的人,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將趙平給本殿叫來!”

“是,奴才這就去。”此刻已經是夜半了,這時候叫趙平過來,可見殿下心中的怒火有多高,他不敢停歇,直接去了趙平的去處。

趙平此時正在和自家的嬌妻熱乎著,聽到三皇子的傳喚,心中疑惑但是也不敢怠慢,直接從**起來,換了衣服趕到了三皇子的府邸。

剛進去,便感覺到了三皇子眼底的冷意,他忙跪在地上,低聲道:“不知道殿下這麽晚喚奴才過來有何要事。”

“本殿讓你辦的差事,如何了?”三皇子此刻坐在軟榻上,淡淡的看著他,但是氣場全開,眼裏帶著盛怒。

“回殿下,那邊紀家大房已經開始著手去辦了。”現在紀容豫已經到了紀家住下,很多事情他也插不上手,隻能夠等著他的消息。

“著手去辦了?”三皇子直接將那些證據摔在了他的臉上,“那你瞧瞧這些是什麽!本殿手下的鐵器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而且還是紀家商行出的貨,你怎麽就不知道!”

“奴才該死!”隻見證據摔在了他的身邊,那些字剛好落入了他的眼中,就算是臉上被砸傷出了血他也不敢去擦,隻能一個勁不停的磕著頭。

“你確實該死,但不是現在死。”三皇子想要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但是他的親信並不多,而且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在大計未成之前,他還不會懲罰他,“這件事情你去給我辦好了,本殿就饒了你這條狗命,不然就給本殿以死謝罪。”

“是,奴才這一次一定盡心竭力,若是為辦成,奴才甘願受罰!”趙平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他此刻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原本經過,但是牽扯到紀家商行,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還有,去摸清楚,紀家商行最近在做什麽,先給他們一些苦頭嚐嚐。”三皇子眸色漸深,他既然敢擺他一道,他也應該讓他們知道,他不是好惹得。

而且這件事情並不僅僅是因為紀家商行,他的心裏頭清楚,不過是借著紀家商行的手擺了他一道,但是隻要和他作對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是,奴才這就去。”趙平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而後倉皇離開,在出了三皇子的府邸之後,心中鬆了一口氣,不過一想到紀容豫那個蠢貨幹出來的這些事情,他的心裏頭瞬間火冒三丈。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惹得殿下這麽生氣。”趙平見到剛才去找自己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咱們三殿下的鐵器廠出了事,問題的根源在供貨的紀家商鋪那,用腳趾頭也能猜到咱們殿下為何如此盛怒。”他們都是給殿下做事的,便稍稍給他透露一些情況。

隻一句話,趙平便了解了其中的緣由,他道了謝,而後離開。

回去之後,家裏的嬌妻已經睡著,心底的那些火也被三皇子這麽一砸,全部消散,他拿了藥箱,上了藥,這才回**休息。

二日,紀容豫昨晚不知為何,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醒了之後瞧著自己臉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想到自己還要去辦事,於是去找了自家二弟。

紀榮軒早早的都將活計幫他安排好了,就等著他過去上崗,所以在他找上自己的時候,他直接帶著他去了鋪子裏麵。

“你先在這裏好好做,若是可以我在給你別的差事,咱們都是兄弟,你放心隻要有我一口飯,肯定少不了你的。”紀榮軒麵上完全不計較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和和氣氣的同他說著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