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拜完堂之後,楚安將她送到了房間裏麵,“你先在這裏待著,若是餓了就吃些點心和水果墊墊肚子,我出去敬完酒了就回來。”
“沒事你去吧,我一個人能夠照顧好我自己。”對於這些琉月是不在意的,而且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問過,成婚當天,若是沒有將蓋頭掀開,不能夠吃任何東西。
她這會心裏全是緊張,也不感覺到餓。
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楚安敬完酒回來,瞧見琉月還中規中矩的在那裏坐著,一顆心瞬間得到了滿足。
琉月聽到門被推開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猛地一緊,在聽到腳步聲漸漸朝著自己走過來地時候,她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不知怎得,心頭開始緊張起來。
“恩。”“我回來了。”因為喝了酒,楚安的聲音略顯低沉,他走路很輕也很快。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琉月一顆躁動的心,很快又恢複平靜,旋即看著前方,雖然她現在蓋著蓋頭,看不到前方的人,但是她很安定,楚安能夠給她帶來安全感。
楚安拿起來放在桌子上的玉如意,將蓋頭挑開,今日琉月化了妝,五官看著比以往要精致許多,他失了神。
“娘子。”不過這些也都隻是片刻,楚安便回過神來,將交杯酒端了過來。
琉月接過,此刻屋內隻有她們兩個人,她和他碰杯,兩人胳膊相環,將交杯酒一飲而盡。
“這輩子我隻會對你一個人好。”在酒飲盡之後,楚安允諾,他眼裏一片真摯的看著她。
“恩。”因為和楚安單獨在一個房間裏麵,琉月本來就有些害羞,在聽到他說的這些話之後,她臉上的嬌羞更濃,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而此刻,楚安已經坐在了她的旁邊,他不動聲色的握上了她的小手,而後又開口說道:“娘子,咱們休息吧?”
琉月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他心中歡喜,這一刻,他恍若自己擁有了所有。
第二日,楚安醒來的時候,琉月正在自己的身側熟睡,想起昨晚的落紅,他唇角不自覺地往上微揚。
他本來想要她多睡會的,在他剛準備坐起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琉月還以為自己是在楚家,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時,她才恍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嫁做別人家的媳婦,這麽想著,她趕忙也坐了起來,“咱們是不是該去請安了。”
“你若是困得話就多睡會,咱們家裏頭沒有這麽多的規矩。”楚安看著她慌亂緊張的樣子,隻覺得可愛,手掌也落在了她的頭上。
“那可不成,規矩不能廢,咱們趕快去吧。”琉月來的時候,可是聽著她們千叮嚀萬囑咐的那些事情,這會子若是都忘了,那可對不起自家主子的掛念。
“好。”楚安見她對自己家裏人這麽看重和上心,心裏頭也高興,常言道,家和萬事興,昨天晚上的時候,娘還交代著不要欺負了人家。
琉月敬了茶,便和楚安娘一塊將家裏頭收拾收拾。
“這些你放著讓我來就好了,你去屋裏歇著。”楚安娘瞧著琉月能幹,打心眼裏高興,但是想到她的身份,這趙四海又是她的娘家人,她不得不將她多看重幾分。
“沒事,我不累。”琉月以往的時候在紀雲卿身邊也是做這些雜物事,對於她來說,這些都是小菜一碟。
“那可不行,你嫁過來就是享福的,這些平日裏都是我做的,也做習慣了,楚安,帶你媳婦去街市上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喜歡的,買回來一些。”楚安娘也是個會做事的,直接將自家兒子招呼了過來。
“成。”這幾日她們兩個人成婚,所以不用過去做事,他也想要和她促進促進感情,但不知道用什麽方法,這會娘主動提議,讓他找了個好措詞。
琉月也不好再推脫,跟著楚安一道上了街,兩人有說有笑的,讓她的心中更甜蜜了不少,原本以為嫁過來之後和楚安娘的相處會不融洽,結果和自己想的恰恰相反,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我娘很好相處,你在她麵前不用這麽拘謹。”楚安深知琉月的想法,從家裏出來之後,他同她說道。
“我隻是想要為娘分擔一些家務活,昨天咱們剛成婚,家裏頭鬧的亂糟糟的,肯定要收拾收拾。”既然過日子,什麽事情大家都要一起出力才行。
“這些我去幫你做,你隻需要好好休息。”楚安說著,握上了琉月的手,再一次鄭重的承諾,“我既然娶了你,這輩子都會將你捧在手心中嗬護。”
“沒想到你這個悶葫蘆也能夠說出來這麽甜心的話。”琉月撲哧笑了出來,以掩蓋自己內心的猝不及防,她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會遇到一個將自己視若珍寶的男人。
而這邊,紀容豫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用出去做事,所有的事情也都有家丁來做,但是他現在在他弟弟這裏是一點實權也沒有,可算是將他給急壞了。
嚴氏吃過早飯,瞧著來回走動的紀容豫,心中也發愁,“老爺,現在該怎麽辦?”
“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現在她們兩個人算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什麽事情也都是兩個人商量著來。
“我現在還麽有想到什麽好辦法,隻不過昨天沒有人找上咱們,這日子也能夠好過一些。”紀容豫最近一直膽戰心驚的,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紀容豫瞬間警惕起來,大聲的開口:“誰在外麵?”
“奴才來給您送藥來了。”外麵的小廝清脆的聲音傳進了房間裏麵,讓他神色緩了緩。
“進來吧。”
“是。”
小廝將藥碗放在了桌子上,並說道:“門外有人讓小的給您帶了一封信。”他從衣袖中將信拿了出來,給了紀容豫。
“可有說是誰送來的?”紀容豫心中疑惑,他落魄了之後,之前的那些友人沒有一個對他伸出援手的。
“沒有。”小廝搖了搖頭,“奴才隻是個送藥的,不清楚這些。”
“我知道了。”看來這信十有八、九是趙平給自己的,紀容豫在心中這麽想著。
“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小的先下去了。”小廝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於是福了福身,轉身退出了房間,並且將門給輕輕關上。
一時間屋內隻剩下她們兩個人,紀容豫將信封打開,嚴氏也湊了過來,“這會子是誰給咱們寫的信。”
話音落,信封被打開,上麵隻有一行字:今日午時,說書樓。
“這沒名沒姓的,咱們不能去。”嚴氏想也沒有想,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信件應該是那個人送來的,若是咱們不去,他萬一想辦法找上咱們……被二弟發現了就不妙了。”紀容豫沉思片刻,道:“我還是去吧。”
不過這出府的理由,他還要想想,免得自己被暴露了。
嚴氏擔心他的安危,又反反複複將這信件看了幾遍,而後瞧著他開口問道:“你說這真是他寫的?”
“除了他也沒有旁人找上咱們。”紀容豫篤定的開口,而後將這信直接扔進了香爐中,不過片刻,便燃燒成灰燼。
“老爺,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見他這麽篤定,嚴氏忍不住問道。
“等會我自己去就行,你留在這裏,若是府上有什麽動靜,等我回來的時候記得同我說。”紀容豫整了整衣衫,“我出個府,也不會有人攔著我,隻要不和他們撞見,也就沒有人問什麽。”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事情,紀容豫才離開。
一路暢通無阻,而且也沒有人阻攔,這讓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剛到說書樓外麵,一個小廝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低著頭說道:“您就是紀家大老爺吧?”
“我是。”紀容豫心裏頭疑惑,他是怎麽知道自己是誰的……
“樓上趙管事讓小的在這裏特意等著您來,您這邊請吧。”小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好。”一聽這話,他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跟著小廝進了說書樓。
兩人進去之後,並沒有往樓上去,而是進了一樓一個房間裏麵,房間裏麵暗藏玄機,還有一個門,他們兩人從打開門從裏麵進去,便到了另外一個酒樓。
他瞧著心中震驚,但是前麵的小廝一聲不吭的往樓上走,他也不好多問,隻能夠跟著他一塊上去。
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外麵,小廝站定,“這裏就是了。”
“恩。”紀容豫應了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趙平正在裏麵候著。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他淡淡看了一眼從門口走進來的紀容豫,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這幾日我正在想辦法和二弟交好,這幾日會邀請楚家少夫人回娘家吃個飯,到時候將往日的恩怨一筆勾銷,我也好下手去辦接下來的事情。”紀容豫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些措詞想好了,這會也說的十分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