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文鸞瞧著康繼揚離開的身影,心裏頭十分著急,但是也沒有旁的辦法,隻能夠在家裏麵等著他的消息。
說來也巧,紀雲卿今日起了個大早,要去廟裏祈福。
剛好碰到急匆匆從巷子裏麵出來的康繼揚,她瞧著有些疑惑,便對一旁的琉月開口說道:“讓楚安追上康繼揚,我去瞧瞧怎麽了。”
“是。”琉月應了一聲,而後讓楚安停了馬車。
康繼揚這會正著急,並沒有認出來楚家的馬車,隻當是誰攔住了他的去路,心裏頭有些不高興,見出來的紀雲卿,臉色才好看一些。
“表哥這是準備去做什麽,要不用我的馬車?”紀雲卿下了馬車關切的問道,她也是想要幫他。
“不用了,我要出京。”康繼揚瞧著她的裝扮,又開口說道:“你應該也有事情要忙,就先去吧。”
“你出京做什麽,表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過就是去廟裏祈福,不打緊的,你先將馬車拿去用,讓楚安跟你一起。”紀雲卿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
“家母和妹妹一塊跟著何家的公子去了江南……我去也是為了將她們追回來。”康繼揚搖了搖頭,將事情同紀雲卿大致講了一遍。
紀雲卿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前因後果,這妹妹肯定不會是康文鸞,畢竟她那麽的聽話懂事,也隻有康文鴛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和四皇子有關聯是毋庸置疑的了。
康文鴛和小李氏離開京城是好事,思及此處,她看著康繼揚,開口說道:“你現在去追她也沒有用,何家公子待她不錯,她也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又何必阻攔她,沒有這次也會有下次的。”
“可是母親也去了。”康繼揚眉頭皺了皺,從昨天那人的大手筆,他又聽了紀雲卿說的這些話,心裏頭也清楚,這人對康文鴛是個好的。
“有小李氏在,相信妹妹也吃不了虧,你就將心放在肚子裏吧,不會有事的。”紀雲卿頓了頓,又開口說道:“而且你還有公務在身,若是這麽一走了之,你的仕途怎麽辦?到時候妹妹追求幸福不成,你做哥哥的前途一片光明,回來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你說的有道理。”康繼揚聽了她的話,瞬間想通了,這些話不無道理。
“所以,你就好好的做事,她要去,就讓她去吧,左不過你也擋不住。”紀雲卿見他想明白了,也不在多說,隻是開口說道:“若是表哥遇到什麽難事,就來楚府,我先去廟裏祈福了。”
“好,你去忙吧。”他點了點頭,幾日不見,她越發的美麗動人,而且做事也比之前更加穩重沉穩了,看著紀雲卿離開的身影,一時間陷入沉思,她是他遙不可及的夢。
康繼揚回去之後,康文鸞正一臉緊張無措的在院子裏麵來回走著,見大哥回來,忙走了過去。
“大哥,姐姐她們回來了嗎?”她雖然不喜康文鸞,不過聽說她離開之後,她的心裏頭還是擔心的。
“不用管她們了,既然你大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就讓她去吧,有母親跟著,她也不會吃虧,你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康繼揚回來,也是為了安撫康文鸞。
兄妹兩個人說了一會話之後,康繼揚便離開了院落,去翰林院做事。
與此同時,莊家那邊也已經將婚事定下,因為過兩日便有一個吉日,莊老爺也怕自家女兒後悔,剛好和田家一拍即合,日子就定在了大後天。
莊夫人為了給女兒祈福,所以今日去了京外的廟裏。
好巧不巧的,紀雲卿在寺廟門口撞見了莊夫人和莊繡繡。
莊繡繡在瞧見紀雲卿過的滋潤,身邊還有丫鬟侍奉著,一想到自己最後落得這個下場,心裏頭就恨得牙癢癢。
“楚少夫人也在啊。”莊繡繡故意走上前,和她打著招呼。
“恩。”紀雲卿其實老遠就看到她了,她不想惹麻煩,裝作沒有看到,沒想到她會主動找上門來。
“不知道楚少夫人和繼揚還有聯係嗎?”莊繡繡最不喜歡的就是紀雲卿一副清高的樣子,明明是一個商戶之女,和自己的表哥還經常聯係糾纏不清,卻表現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左不過她這幾天就要離京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明白莊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紀雲卿臉子頓時冷了下來,如果這個莊繡繡過來隻是為了打個招呼,她樂意奉陪,但是想找麻煩的話,她也不會客氣。
“咱們都是明白了,楚少夫人也就別裝迷糊了,康繼揚給我們莊府的五百兩銀子,是你幫忙還上的吧?”莊繡繡唇角勾了勾,眼裏帶著譏諷,“我還真看不出來,楚少夫人好手段,既勾上了楚家大少爺,又將我夫君迷得團團轉,今日來寺廟,怕不是來祈福,而是別有所圖吧?”
紀雲卿一句話都沒說,一巴掌扇在了她臉上。
“你居然敢打我?”莊繡繡踉蹌了一步,被一旁的丫鬟扶住。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莊夫人也惱了,她走上前,“你這是做什麽,居然敢當著我的麵打我女兒?!”
“既然令女不懂什麽是教養,那今日我就好好的幫莊夫人管教管教,免得她以後出去說話,在得罪了人。”紀雲卿臉色冷清,直接對琉月吩咐道:“給我打!”
“是,少夫人。”琉月話落,直接朝著莊繡繡打了過去,啪啪兩個耳光十分響亮。
來往的人都紛紛側目,紀雲卿挺直了腰板站在那裏,平靜的看著這兩個人。
莊繡繡受不了這個委屈,朝著紀雲卿撲了過來,“你這個賤人,我今天就要弄死你!”
她的聲音十分大,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到。
好在有琉月在,一把扣住了她,沒能讓她近身,而且反手就給她了一巴掌,“你居然敢對我們家少夫人無禮,已經被康家解了婚約,還口口聲聲稱康少爺是你夫君,也不知道害臊!”
“你……”莊繡繡被氣的說不出來話。
倒是一旁的莊夫人將自家女兒給攔下,而後又示意一旁的丫鬟,讓她看好小姐,走到了紀雲卿的麵前,“這楚少夫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我們莊家的人,若是不給個說法,今日就別走了。”
相較於莊繡繡,莊夫人要沉得住氣,若是往常,她這會都動手了,但是此刻是大庭廣眾之下,她還要維護她們莊家的顏麵。
“你家女兒辱罵我,若是莊夫人想要說法的,我們不如對簿公堂。”紀雲卿瞧著她唇角微揚,她篤定了莊夫人不敢,畢竟莊繡繡在過兩日就成婚了,若是這時候出了什麽亂子,到時候鬧得兩家人都不好看。
“我們走。”莊夫人深深的看了紀雲卿一眼,這個女子越發穩重,一時半會事情肯定解決不了,到時候來往的人多了,丟人的還是她們莊家,想到這裏,她也隻好作罷。
“母親,咱們難不成就這麽算了?”聽到莊夫人的話,莊繡繡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你還嫌不夠丟人。”方才也是莊繡繡先去找紀雲卿的麻煩的,她之所以沒有攔著,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女兒心中想著什麽,反正馬上就離開京城了,讓她折騰這麽一次,豈料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到這裏,她又認為自家女兒不爭氣,拂了拂袖子離開。
莊繡繡看著自家母親離開的身影,整個人快要氣死了,對上紀雲卿那含笑的眸子,她火氣頓時燃到了頂點。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若是在做出來什麽出格的事情,夫人一定會生氣的。”她身邊的丫鬟即時的開口說道。
“紀雲卿,咱們走著瞧!”莊繡繡回過神來,跟丫鬟一塊狼狽的離開。
紀雲卿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浮土,轉身對一旁的琉月說道:“今日還未進寺廟便衝撞了神靈,你去再拿一些香火錢過來。”
“是。”琉月領命。
不過紀雲卿並沒有直接進寺廟,而是將香火錢給了門外的小僧,直接轉身離開。
上了馬車之後,琉月開口說道:“咱們下次再來的時候,奴婢先去探探路。”她跟著紀雲卿做事這麽多年,也知道她是什麽性子,方才在寺廟門口發生了衝突,這會子在過去的話,也不合適。
“明天是個好日子,咱們明日再來求福。”紀雲卿想要討個好彩頭,今日掃了興致,但是不代表她不會下次來。
“好。”琉月應了一聲。
回去之後,楚瀟寒也得知了這件事情,不禁拉著自家夫人看了又看,在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心中才鬆了一口氣,“以後在瞧見這樣的人,就躲得遠遠的,有什麽事情讓為夫來處理,說起來,莊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此話怎說?”一聽到莊家也要不好過,紀雲卿問道。
“莊家好像惹到了一些麻煩,具體是什麽麻煩,二皇子還在調查,具體的不清楚,我也是聽二皇子說的。”楚瀟寒拉著紀雲卿坐在了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