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別院。

一曲過後,溫太妃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掩麵打了哈欠,“時間不早了,哀家也乏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她揮了揮手,扶住了身邊地嬤嬤。

眾人起身,“恭送溫太妃。”

等溫太妃離開之後,大公主等人也陸續離開。

倒是二皇妃在離開的時候,拉著紀雲卿的手,笑著說道:“若是有時間了,來找我玩。”

“一定。”紀雲卿微笑著點了點頭,她平日裏時間安排的很緊,若是有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離開別院,紀雲卿瞧著天色已經很晚了,於是開口說道:“咱們也快些回去吧。”

今日過來駕車的是楚安,之所以讓他來,也是楚瀟寒擔心路途太遠,怕出什麽岔子,楚安功夫了得,路上安全也能夠有所保障。

琉月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忍不住開口說道:“少夫人,這紀家大房日後估計還要折騰。”

“以後再說,這一段時間,她應該會老實了。”紀雲卿並不在意這些,倒是想起來在外麵的楚安,於是開口道:“最近天氣有些涼,你將這披風給他拿出去吧。”

紀雲卿在來的時候,特意提前準備的,為的就是促進琉月和楚安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她想要幫琉月找一個好人嫁了,也算是了卻自己心頭的念想。

“好。”琉月雖然心裏頭不情願,但是也不願意違背她的意思,隻好拿了披風去外麵。

“少夫人讓我將披風拿給你,天氣冷,你披上吧。”琉月說著,將披風放在了楚安的麵前。

“放著吧。”楚安淡淡的開口,目光還是看著前方。

琉月瞧著他這意思並沒有想要披上,又想到紀雲卿的叮囑,她又開口說道:“你先將披風披上我在進去。”

“我現在正在駕車。”楚安的言外之意,他現在沒有騰出手將披風披上。

話音剛落,琉月直接將披風抖開,幫他披上,然後又打了結,這才拍了拍雙手,開口說道:“成了。”

楚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披風,心中變得複雜了起來。

可是琉月沒有等他說話,直接轉身又重新進了馬車內。

紀雲卿看著她臉頰泛紅,眼裏帶著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幫琉月倒了一杯茶水,“喝點水暖暖,外麵好像起風了。”

馬車上的簾子被風刮起,不多時,外麵下起了小雨。

紀雲卿到府外的時候,楚瀟寒正撐著傘走了過來,她下了馬車,看到他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你怎麽知道我這會回來?”她回握上了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她感受著從他手心傳來的溫度,直達心底,熱烘烘的。

“瞧著外麵下了小雨,夫人還未回來,便出來等著,免得等會夫人回屋裏身上落了雨。”楚瀟寒的細膩心思,可以說全都給了紀雲卿,他剛看到外麵下雨,生怕她淋了雨,拿了雨傘就往府門外走。

倒是忘了,馬車可以直接開進院落。

不過這些話,紀雲卿並沒有說出來,也不想掃了楚瀟寒的興致。

此刻夜色朦朧,兩人從花園過的時候,瞧著花園漂亮的景象,她忍不住感歎道:“原來小雨的時候,花園裏也有別樣的韻味。”

“若是夫人喜歡的話,下一次我陪你一起看。”他說著,將她整個人都摟進了懷中,而且將傘往她那邊傾斜的多一點,免得她身上落了雨。

“好。”紀雲卿點頭應著,她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胸膛處心髒的有力的跳動著,才有真實感。

上一世的她,不懂得他的好,這一世兩個人的交流多了一些,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讓她不願意放手。

雨越下越大,到屋內的時候,紀雲卿身上一點沒濕,倒是楚瀟寒的身上濕了大片。

她瞧著,忙幫他將外衫脫了,“你身上濕了怎麽不告訴我?”

“告訴夫人讓夫人跟著擔心嗎?”楚瀟寒不緊不慢的將衣服脫掉,而後又開口說道:“我身子骨比夫人的好,不打緊的。”

“快去洗洗。”紀雲卿拿了衣物,給楚瀟寒放進了浴室中,浴池裏麵已經放好了溫泉水,正冒著熱氣。

他主動邀約,“夫人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你先洗。”紀雲卿紅了臉。

“你洗過了之後我再洗。”他知道她還是害羞,於是主動說道:“我讓琉月將換洗的衣物給你送過來。”

“可是……”

“沒有可是,你若是不洗,我也不洗了。”他還是怕她染了寒氣,執意將她推了過去。

紀雲卿也知道他的脾性,隻好先去沐浴,她速度十分快,也是為了讓他趕緊去洗。

琉月幫著紀雲卿將頭發擦幹之後,這才退了出去,此刻楚瀟寒也從浴室中出來。

他已經換好了身上的衣物,瞧著坐在梳妝台前的紀雲卿,眼裏帶著溫柔,“夫人,你今天真美。”

“你就知道打趣我。”紀雲卿臉頰染了緋色,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她又開口說道:“對了,今天在大公主的京郊別院,我撞見嚴氏和莊繡繡了。”

“她們兩人可是為難夫人了?”楚瀟寒麵色一緊。

“恩。”紀雲卿點了點頭,“之前康文鸞同我說的那些事情,今日她們兩人在溫太妃麵前,將這些事情給抖了出來……”

她將事情的經過同他說了一遍,他雖然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卻將這筆帳記在了心中,準備等時候成熟,慢慢找莊家和嚴氏算賬。

“你沒事就好,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睡吧。”楚瀟寒將她摟進了懷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若是日後她們找你麻煩,我一定不會饒了她們。”

“這件事情我能夠處理好,不用你操心。”這兩個人還是女眷,若是讓楚瀟寒出手,紀雲卿也怕他被人落了話柄,她握上了他的手,眼裏含笑,“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

兩人四目相對,室內一片濃情。

第二天一早,紀雲卿是被琉月給喚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瞧見琉月一臉焦急的表情,不禁問道:“怎麽了,何事這麽驚慌?”

“紀家大房找過來了。”琉月將嚴氏在外麵的消息告訴了紀雲卿。

紀雲卿聽得這話,這才坐了起來,“她怎麽這時找上咱們來了。”

“好像是在少夫人家吃了癟,想要來找少夫人您討些說法。”琉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她眉間帶著擔憂,“您說她要是找事怎麽辦?”

“不用擔心,她們紀家大房,還折騰不出來什麽花樣。”現在紀容豫並沒有那麽的厲害,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找到她們,隻為了找一個住處。

紀雲卿也知道,嚴氏若是不瞧見自己,肯定不會走,她起床穿戴整齊,正準備去府外會會她的時候,楚瀟寒剛好也下了早朝回來。

“今日你怎麽回來這麽早?”紀雲卿雖然說以前和楚瀟寒說過自己家裏頭的事情,但是她還是不想讓他看到。

“事情不多,想著回來多陪陪夫人。”楚瀟寒說著,將目光落在了嚴氏的身上,“紀大夫人今日怎麽也過來了?”

“你在的話正好,我今日過來,也是為了討一個說法,我們的宅子住的好好的,怎麽說被收回就被收回了,當時可是你們給我們推薦的宅子,這事你要負責。”現在紀容軒壓根就不願意見她們,嚴氏也隻好找上了紀雲卿。

“當時我們隻不過是幫你們引薦,買下來是你們決定的,這宅子有問題,你們自己沒有看清楚,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也不知道這宅子有問題。”紀雲卿聽了她的話,瞬間明白了她為何會找上來。

感情昨天她從京郊別院前腳剛離開,後腳回去就被人給攆了出來。

“怎麽和你沒有幹係?如果不是我們信任你們,又怎麽會買!”嚴氏今日就是要在這裏撒潑,她瞪著紀雲卿,“你將我女兒害死了,現在又讓我們沒了住處,你就不喪盡天良嗎!”

“我夫人做事情從來都是坦坦****,你這麽往我夫人身上潑髒水,小心我放狗咬你。”楚瀟寒瞧著嚴氏那副潑辣嘴臉,不動聲色的將紀雲卿給護在了身後,一點也不留情麵。

“你……”嚴氏壓根都沒有想到楚瀟寒會說這樣的話,她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元寶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竄了出來,直接朝著嚴氏“汪汪汪”的撲了過去,嚴氏被這狗嚇了一跳,忙節節往後退。

她顯然是被嚇著了,哆嗦著伸手指著紀雲卿,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你們一家子都是欺負人的,給我等著!”

說完這話,她直接跑了。

元寶還打算去追的時候,被紀雲卿給喚住,她伸手摸了摸元寶的頭,眼裏笑意漸濃。

“元寶的夥食日後要好一些,這樣才能夠幫夫人將壞人趕走。”楚瀟寒伸手擁住了她,又對一旁的守門的侍從說道:“日後這人來了,直接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