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瞧著她們離開的身影,生氣的跺了跺腳,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真是反了,一個個都護著她。”

“老夫人您不用擔心,咱們隻要抓到她的把柄,小公爺就知道她是什麽心思了。”嬤嬤扶住老夫人,在一旁分析著。

“你說的對,你派人去盯著她,看看她能夠作什麽妖。”當初老夫人就瞧不上落敗的楚家,並不願意楚池絮嫁過來,此刻更是越發瞧不上。

“是。”嬤嬤領了命。

這廂,溫景濯將楚池絮一路抱回去,一路上他滿臉的擔憂。

楚池絮緊張的哭出了聲,她從來沒有像這會一樣恐懼過,害怕失去了肚中的孩子,她顫抖著聲音說著,“景濯,你說咱們的孩子……”

“不會有事的。”沒等她將話說完,溫景濯直接打斷,他堅定的開口說道,“你別緊張,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好。”楚池絮看著眼前的男子,他說的是不會讓她有事,而不是先想到的孩子,證明這個男人心中還是有自己的,莫名的,楚池絮被他安撫了情緒,讓她的心中多了安全感。

溫景濯將她抱到**輕輕放下的時候,喜樂剛好帶著大夫過來。

大夫幫楚池絮把了脈之後,又問了一些問題,這才轉過身,同她們開口說道:“少夫人隻是剛才動了胎氣,沒有什麽大礙,等會我在開一些安神養胎的藥,喝幾日便好。”

“多謝大夫。”

溫景濯和楚池絮同時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大夫之後,喜樂在楚池絮的麵前忍不住開口說道:“老夫人也真是的,你說她怎麽能夠這樣對您。”

“喜樂,不得無禮。”楚池絮眉頭皺了皺,出聲訓斥道,這虧得是在自己的地方,若是讓旁人聽到了,許是又要說三道四。

“本來就是嘛……”聽到楚池絮的話,喜樂的聲音低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溫景濯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在**半躺著的楚池絮,十分心疼,“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說的哪裏話,老夫人年紀大了,咱們怎麽能夠和她置氣。”楚池絮知道,就算是在生氣,老夫人畢竟身份在那裏放著,有什麽也隻能夠忍著,何況嫂嫂說的也沒有錯,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將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辛苦你了。”溫景濯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考慮,對她更加心疼和溫柔。

這楚池絮肚中的孩子,是現在整個誠國公府的大事,不過多時,誠國公夫人也得知了她動胎氣的事情,帶著溫如瑾一塊過來。

楚池絮瞧見母親和妹妹過來,心裏頭也高興,想要起身,誠國公夫人扶住,“你現在身子弱,就在**躺著歇息,我和如瑾擔心你,所以過來瞧瞧。”

“嫂嫂,這些補品是母親專門挑選的,平日裏你可以吃一些。”溫如瑾始終都是一副溫柔的模樣,就連聲音都柔柔的,聽著很舒服。

“謝謝母親。”楚池絮眼裏含笑,回應著,“我剛才就是走的著急了,不小心動了胎氣,大夫說沒什麽大礙,母親不用憂慮。”

“平日裏丫鬟不夠用盡管同母親說,母親給你挑選一些利索的。”誠國公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她從楚家帶回來了一些陪侍,但是礙於現在楚家的勢力水漲船高,也不好多說。

“我知道的母親,今日回娘家,嫂嫂也是擔心我,所以招呼了幾個陪侍過來,以後她們就是咱們誠國公府上的人,這些是賣、身契。”紀雲卿將後路其實都給楚池絮想好了,將這些侍從帶過來,連帶著賣、身契也全都交給誠國公夫人,這樣也剛好可以堵住她們的嘴。

之所以方才老夫人一直訓斥自己的時候,楚池絮沒有拿出來,是因為,就算是她拿出來,老夫人也不會向著她說話,反而會變本加厲,但是誠國公夫人就不同了,畢竟是自己的婆婆,她娘家的地位現在在京城也慢慢穩固提升,總歸是要顧及一些。

她將賣、身契主動交上去,也是賣足了誠國公夫人的麵子。

“這些東西是你的,你就拿著,既然是咱們誠國公府的人了,自然都一視同仁,不會虧待。”果真,和楚池絮想象的一樣,誠國公夫人麵色頓時恢複如常,又將賣、身契推給了她。

“那不行,現在我懷有身孕,本來就無暇打理這些事情,還是給母親我放心一些。”在回來之前,嫂嫂千叮嚀萬囑咐她,一定要將賣、身契給自己的婆婆,才能夠修得兩人的好。

“那成,我先幫你收著。”這賣、身契都給她們家了,老夫人還一直嚷嚷著這楚家無法無天了,豈不是在打臉,不過楚池絮願意將這些交給她,也說明她是願意聽從自己的安排,以自己為尊,想到這裏,她對楚池絮臉色又好了一些,“最近缺什麽,就同管家說,讓管家去置辦。”

“謝謝母親關心。”楚池絮笑了,知道這事,算是母親將她護下來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誠國公夫人拉了她的手,笑著道:“你剛剛受了驚,多休息一會,讓景濯平時沒事多陪陪你。”

這時,她看向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溫景濯。

溫景濯連忙應聲,“母親,我會的。”

“那就行,咱們也回去吧。”誠國公夫人對溫如瑾說道。

“好。”溫如瑾點了點頭。

溫景濯將兩個人送走之後,又回到房間,此刻楚池絮已經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地幫她將錦被蓋好,免得受涼了,然後在她的身邊陪著。

誠國公夫人和溫如瑾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聽,麵色更加難看,“這個楚池絮,真是要將誠國公府攪和了才算作罷。”

“老夫人,現在夫人都已經向著少夫人了,我看這少夫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不然小公爺這麽久了,也沒有納妾……”身邊地嬤嬤在老夫人的身邊分析著。

“咱們誠國公府家丁本就不旺,景濯若是隻守著她一個人,那還得了。”老夫人越想越覺得不成,於是對一旁的嬤嬤指使著,“你找個借口,讓景濯過來一趟,就說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他。”

“是,老奴這就去。”嬤嬤領了命令。

老夫人也不閑著,又拿了一些未出閣的女子的名冊出來,準備等溫景濯過來,讓他好好的挑選。

嬤嬤過去的時候,溫景濯還在房間的椅子上坐著,他起身,“少夫人已經睡下,有什麽事情出去說,別吵著她了。”

“是,小公爺。”嬤嬤低著頭,跟著他出去。

到了外麵,溫景濯問:“說吧,什麽事?”今日老夫人的舉措,讓他的心中本來就不舒服,沒想到這個時候嬤嬤又過來。

“回小公爺,老夫人有些要緊的事情,說是要小公爺過去一趟。”嬤嬤如實稟告。

“可有說是什麽事情?”溫景濯心生疑惑,這個時候又有什麽事情找他。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還要等小公爺過去讓老夫人親口同您說。”嬤嬤低著頭,一臉的謙卑,就算是她知道是什麽事情,這會子爺不能說,說了小公爺過去不過去,還是兩可事。

“成,我隨你過去一趟。”溫景濯思及今日過來了十個陪侍,也放心楚池絮一個人在這裏,臨走的時候,他讓喜樂去房間裏麵守著。

到了老夫人那裏,他剛準備給她行禮,便被她拉住了胳膊,“濯兒,你來了,快坐下。”老夫人一臉高興,拉著他坐在梨花木以上。

“祖母喚孫兒過來所為何事?”溫景濯一門心思都在自家夫人的身上,所以也直奔主題。

“現在楚池絮有了身孕,這家中後院的事情,終究還是要有女人來操持,隻有池絮一個人,我也怕累著她了,所以給你挑了一些,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說著,老夫人將名冊拿了出來。

溫景濯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

他的夫人現在還在待產,他又怎麽能夠找別的女子尋、歡作樂。

隨即,他直接了當的開口說道:“除了池絮,我誰也不要,這些事情祖母就不用再操心了,您現在年紀大了,孫兒也隻希望祖母開開心心的過日子。”言外之意,她隻需要安享晚年便是。

“胡鬧,咱們家人丁單薄,難不成你這輩子就不納妾了?”老夫人拍了一下桌子,看著溫景濯,“我看你是被這個楚池絮灌了迷魂藥了!”

“池絮是我夫人,她為我懷了孩子,我自然要處處為她考慮著想,而且立規矩一事,我也希望祖母不要再為難池絮。”剛好,溫景濯因為這件事情,將自己對楚池絮的態度表明,也讓老夫人對她不要這麽刻薄。

“我讓她立規矩,也是為了她好,不然讓旁人瞧去了,難免笑話咱們家的媳婦沒有禮數。”老夫人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說這話的時候理直氣壯,“你瞧瞧那楚家,都送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