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的一個黎明,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雙手緩緩揚起。雙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劍柄,隻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但是,在北麵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隻存片刻,就隨著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

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著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這把有影無形的長劍就是在《列子-湯問》之中被列子激賞的鑄於商朝後來被春秋時衛國人孔周所藏的名劍:承影。

承影是一把精致優雅之劍。

現在,承影真實的體現這我的麵前,這一刻,我不的不真實的麵對這把名劍,和使這把劍的人了。不過,我發現,此刻我非但沒有害怕,心中居然隱隱的興奮了起來。既然承影在,那其它的名劍,是否真的還存在呢。想到以後很有可能和這些名劍對招,我忍不住激動了起來。然後豪爽的大笑一聲,衝著白清心點了點頭,喝道:“來吧,讓我會一會,名劍承影。”

白清心微微一笑,伸手挽了一個劍花,隻見一陣陣白色的影光一閃即失,我還沒有感覺到吃驚的時候,就聽到白清心微微說道:“既然如此,清心得罪了。”說完,根本就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手腕一抖,一道奪目的亮光,從白清心的手上綻放了開來。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一道道的劍光,越分越多,越多越快,招招就如同一條條奪命的毒蛇一樣,向我射來。

我麵露一個沉穩的神色,心中大驚,原因是白清心的劍發,實在太奧妙了。一眨眼的工夫,數百道劍光往我的身上各處大穴刺了過來。劍光過出,如同一道道在天空中劃過的流星雨一樣,密集,而且淒美。所存在的光影,就隻為守住那一刹那的美麗。終於,我知道了,為什麽端木秀蕊要說白清心的劍快了。如同流星閃過一樣,快的一閃即失。眨眼間的工夫,就已經逼到了我的麵門了。可是,麵對如此密集的劍光,如此快捷的劍光,我真的就毫無一點反手的機會了嗎?我的答案是不,因為她是快,但是仍然快不過吳坤的奪命一擊。白清心所勝過吳坤的,就是那密集毫無一絲縫隙的劍網。

網,隻所以稱為網,原因就是它不能做到想紙張一樣,毫無縫隙。隻要是網,都有漏洞。沒有漏洞的網,不是網。再密集的網,都會有洞的存在。隻是他們的存在,有大有小而已。

隻要有漏洞,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隻見我雙腳一錯,就如同一個舞蹈高手一樣,居然慌出了一個身影,從白清心劍網中最大的漏洞中,鑽了出來。動作很狂暴,但是,也很優美。可是,雖然我掙脫了白清心的劍網,一樣被她那密集的劍法所傷到。原因無它,因為沒有任何人,有任何把握,從這一道道劍光所組成的密集劍網中,掙脫出來,同時又不受傷,除非,你在劍發出來的時候,就成功的克製住她的劍式。前提條件是,你的速度要比她快。

可惜,我沒有白清心的劍快。這個世界上,除了吳坤那個光*身法速度過日子的變態比白清心的速度快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這種劍光。當然那些老怪物,和成名的高手例外。我是高手,但是我擅長的是步法,而非輕功。我的速度也很快,但是我快不過白清心。所以,一刹那的光影,我的身體便已經被劍光所劃傷了。身上至少十三處,被劃出了大小不一的血痕。令在傍邊觀看的東方婉和端木秀蕊微微驚出了聲來。

我皺了皺眉頭,而非感覺到自己不敵,而是感覺到白清心的劍法,實在太過淩厲。隻見我緩緩的吸了一口氣,雙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開口說道:“好劍法,可惜的是,如果你能使你的劍光,再密集一點,敗的人,就可能是我了。”

白清心再一次挽了一個劍花,笑盈盈的開口說道:“那麽,既然如此,清心惟有盡全力,打敗風華兄了。”

我爽朗的一陣長笑,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既然清心有這個自信,那就來解決我吧。如果你不能狠下心來傷我,那麽我隻有得罪了。”說完,麵色沉穩的看著白清心,淡淡的擺出一個最舒適的發力姿勢,因為這一下,我該動用我最大的本領了。

白清心麵色淡然的看著如同雄鷹出擊的我,再一次淡淡的微微一笑,開口回道:“雖然非清心所願,但是既然風華兄這麽說了,清心也隻有得罪了。風華兄,接招吧,一劍如萬劍。”

隻見白清心緩緩的說完了話,然後左手劍訣一引,長劍反常的失去了那快捷的速度,而是如同一道放慢倒N次倍的電影影片一樣,緩緩的,用所有人,都看的見的速度,十分緩慢的向我刺來。或許,她的劍,真的很慢,但是偏偏我卻不能有絲毫的忽視。壓力,很強的壓力,向我壓了過來。數息之間,這極慢的一劍,卻極快的刺到了我的麵前。她的劍是很慢,但是,在我眼中,卻很快。快的不能忽視,快的甚至不能閃躲。僅僅這一刹那的工夫,萬道劍光,交叉橫錯的,在我的麵前,如同盛開的蓮花一樣,綻放了。

‘嘶!~~~!’

我倒抽一口涼氣,現在我才知道,白清心一點都不弱。長期不喜歡與人爭鬥的她,劍法雖然淩厲,但是卻很巧妙的克製成,隻傷人,而不殺人。

如果這種帶有慈悲佛性的劍,去對付別人的話,或許會收到很好的效果。但是,她偏偏對付的是我。因為,和我打鬥,不能懷著殺我的心情的話,這一劍隻能用徒勞無功,而所以修飾。是的,隻見此刻的我,渾然不去估計已經傷及我身體上肌膚的長劍劍網,而如同一隻醉到的不倒翁一樣,撞入了白清心的劍網。成功的,自開打開始,我第一次的做出反應,並且成功的回擊了過去。對,就是回擊。雖然長劍,幾乎劃道了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但是卻不能傷擊我的性命。

隻要不會傷害到我的性命,這就足夠了。我隻要一次機會,這早就已經準備多時的寸殺,如同毒蛇一樣,揮了出去。一拳五擊,一連五下,重重的擊在了白清心勉強橫過來的劍鞘上麵。雖然,她是抵擋住了,但是卻不能阻止我瘋狂的步法。隻見我依然流露出慎重的表情,催法著身體內每一股真氣。隻感覺靈台一陣清明,但是很快的,便轟的一聲,爆炸開來。

‘不可以輸。’

麵對著從組攻勢,依然向我刺來的白清心,我的大腦給我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立刻,我全身的螺旋真水,快速的湧動了起來。與此同時,我緩緩的,看似不到有絲毫重量的拳頭,重重的直搗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白清心的小腹上。萬道劍光,頓時嘎然而止,螺旋真水那種強烈的穿透性,爆發了出去。白清心靜靜的,目光驚訝的呆在那裏,仿佛看到不可思儀的東西似的,愣在了那裏。這時候,我砸出去的一拳,才緩緩的收了回來。可是,靈台卻無比的明靜。

就在此時,一真嘎吱的聲音,白清心後麵的牆壁,逐漸的龜裂了起來,然後轟隆一聲,塌了下來。與此同時,不管是端木秀蕊,還是東方婉,都震驚無比的看著這倒塌的牆壁。而我,則微笑的站在那裏,緩緩的收回了拳頭。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果然是一劍如萬劍。”

我的話音剛落,嘶啦一聲,我的肩膀,左肋,右臂,小腹,大腿,同時射出一堆血漿。而我,也身體僵硬的,直直的向後倒去,但是我仍然說出來一句話:“我成功了,謝謝你,清心。”

白清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手忙腳亂的扶住就要摔倒的我,眼中露出了關切,絲毫不帶一絲做假的表情。而東方婉和端木秀蕊,也同時趕了過來。我則嗬嗬一笑,說道:“無妨,無妨,區區皮肉之傷,怎麽能奈何的了我。婉兒,秀兒,務須擔心,清心的劍,刺的很淺,根本就沒有傷及筋骨。不過,好一道一劍如萬劍。這時候,我終於領教到了清心的劍了。哈哈,隻要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就能破了清心的劍了。因為,我終於掌握了,控製真氣的法門了。給我一個星期的磨合時間,我就可以把真氣掌控自如了。”

我的話說完了,卻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效果,一個我不敢相信的效果。因為,白清心流出了一道清淚,同時,聲音哽咽的衝著我問道:“為什麽,為什麽,如果那一拳,你打實了,傷的是我,而非你。你是因為麵對的是我,才收了拳頭。那一拳,你並沒有用全力,其實,你已經破了我的一劍如萬劍。”

我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可是牽扯到了傷口,令我疼的微微撇了撇嘴,才慢慢說道:“破了又入何?我是要和你切磋武功,並非傷你,或者說殺你。如果我有殺你的心,或許,那一拳會打出來。可惜,我沒有,同時我又知道,那一拳,我打實了,你會死,而不是傷,或者說這樣一點事情都沒有。嗬嗬,效果很好了,我所求的隻是徹底的掌握真氣的控製法門。用小小的傷口,換回這麽有價值的東西,我已經很滿足了。”

端木秀蕊趕緊掏出隨時準備的銀針,就要給我施針,卻被我阻止道:“不用了,秀兒,我的傷,根本不重。現在不是療傷的時候,扶我坐好。打鐵趁熱,我趕緊運氣,掌握控製真氣的法門。”

端木秀蕊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到我一臉淡然無所謂的表情後。咬了咬牙,緩緩的扶著我,坐了起來。而我,衝著端木秀蕊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秀兒,不須哭,大哥說過,要永遠讓你快樂,而非傷心。不要哭,不然大哥會難過的。婉兒也一樣,我沒事,不用擔心。”說完,淡淡的一笑,盤腿坐好,開始修煉了起來。

三女同時張開了嘴,開口說道:“你……”結果,均意識到自己有話要說後,都紛紛閉上了嘴巴,知趣的不再打擾我,沒有再說一句話。

就這樣,停了好一會,三女看著我的表情終於柔和了下來,已經不見一絲的痛楚,顯然已經進入了入定的深層意識之下。雖然仍然關心,但是知道現在亦不是打擾我的時候了。不打擾我,並不代表不會說話。隻見東方婉猶豫了半晌後,終於咬牙說道:“清心,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沒有看的清楚。”

白清心幽幽歎了一口氣,眼色複雜的看著我,好一會後,才從複雜的眼神中,掙紮了出來。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開口說道:“剛才,風華兄所擺的架勢,暗合奇門遁甲之術。雖然看似平淡,但是卻帶有深深的殺機。我自認現在的我,破不了風華兄的攻擊。而且,時間拖的越長,對我越不利。我眼看風華兄就要再一次的進步,所以咬牙使出了我現在所能用的最強的一招,試圖攻破風華兄的防禦,讓他能夠從中窺視到什麽。可是,我想錯了,而且錯的很厲害。因為,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破不了那一種防禦架勢。勉強攻擊,隻會遭受到無情的打擊。風華兄也看到了這一點,瞬間突破了我的一劍如萬劍,功了過來。可是,我勉強攻擊,隻能落得下乘。而風華兄的攻擊,依然如同以前一樣,一往無前,用拚死的決心,來麵對敵人。可是,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風華兄為了不會傷到過,倔強的控製住體內已經激發出去的真氣,希望不會傷到我。索性的是,風華兄做到了,他不但控製住了真氣,而且成功的打出了暗勁,使真氣從我身體內透體而過,隻是讓我受一點小小的內傷,把所有的真氣,都打到後麵的牆上麵了。可是,一劍如萬劍是一門很強的武功。我現在還不能有效的掌握好,不能做到收發自如。小部分劍光,還是打在了風華兄的身上。都怪我,如果我剛才不強攻的話,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而風華兄實在太傻,情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阻止我的攻擊。所有,他受傷了,而我,隻是一點點小小的內傷。”bbs.qmzw**

東方婉輕輕的擁了一下白清心,安慰道:“別傻了,風華這麽做,是對的。換成是你,你也會這麽做。因為,你也不希望他受傷,我說的不是嗎?而且,我跟秀兒,都不希望你們兩個有事。而且,風華就是這樣。雖然外表冷酷,對敵人狠辣了一點。但是,隻要是他認定的朋友,他都會義無返顧的去保護他們。因為,這才是陳風華,也是我認可的陳風華。”

端木秀蕊聽聞了東方婉的話,煞有其實的連連點頭,似乎也很認可東方婉所說的話。

白清心依然眼色複雜的看著我,良久以後,才幽怨的說道:“不可能了,清心曾對師傅發過誓。要一輩子遁守空門,不會去愛任何一名男子,亦不會去追尋那煩惱的愛情。清心這次出來,便是為了曆練自己,和磨練自己的心誌的。等學校一畢業,清心便會歸依佛門,一心尋求佛道。”

端木秀蕊頭一次聽問白清心的秘密,頓時驚訝無比的看著白清心。而東方婉,則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出聲說道:“清心,你錯了。你現在是玩火,知道嗎?你說你不會去愛任何一名男子,也不會追求那煩惱的愛情。可是,你現在已經愛上了風華,那煩惱的愛情,你已經在追求了。你已經不知不覺中,踏入了這個***。不要不相信,也不要問我為什麽。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是不知不覺中,發現自己已經深愛上了風華。我想,秀兒也是這樣。”

端木秀蕊立刻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讚同道:“恩,就是這樣。秀兒不得不承認,秀兒認為,沒有任何優秀的男子,能讓秀兒動心。可是,秀兒不知道,為什麽,越和大哥在一起,秀兒越離不開他。在分開的這幾天,我想白姐姐如同我一樣,在思念大哥。隻是,你掩藏的比較深而已。是嗎?白姐姐?”

白清心眼中閃過一絲絲慌亂,不敢去直視東方婉和端木秀蕊咄咄閉人的眼光。失聲道:“為什麽要這樣,難道你們願意別人分享你們的愛情嗎?沒有我,秀兒和婉兒,不是更加的幸福嗎?愛情,亦不用給太多的人分享了。”

東方婉幽幽的歎了口氣,仿佛應征了白清心的話似的,開口說道:“我也不想,我有時候狠不得自己一個人,擁有風華。可是,你知道嗎?這不可能。風華就是這樣,雖然不願意麵對自己的愛情,可是他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人。甚至,他有時候對一個女孩子動心,自己都不知道。我看的出來,風華,很願意和你在一起。”

白清心一愣,慌亂的站了起來,依然不敢麵對這份愛情,逃避似的說道:“我有點累,我先走了。”說完,慌亂的逃跑了。

端木秀蕊和東方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均眼色負責的看著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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