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憤怒到了極點一聲長嘯,大力一托便頂回天帝施加的神威。女媧和他這才可以喘口氣,女媧的素顏之上居然被耀光晃得點點晶瑩,可見,她剛才已是勉力支撐。
玄青看見她的倦容心中憐惜更甚。手上也更加溫柔。女媧這時推開他。她是想讓他快走。可是,玄青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是嫌惡他。心傷的看著她,眼中閃出哀怒的光芒。
女媧見他誤會便想解釋。可是,剛想說話,突感,心口發悶一口鮮血沒有忍住噴濺出來。居然染紅了她的衣衫,鮮豔欲滴如紅櫻花的落瓣飄然滴落。
“女媧?”玄青已顧不得她是否願意,連忙伸手扶住她,才止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快,快走。不要管我。”女媧在玄青的懷裏感覺異樣的溫暖,她追尋了千萬年,在玄青離去之後,再未有過這樣的感覺,萬生之母如何?世人敬仰亦如何?她活得不快樂,自從她的愛消失後,她就從沒有笑過。背負太重的責任,現在的她已不是當初,那個能在心愛之人麵前笑得肆無忌憚的女子。
又是一注大力施加給他們,比剛才還要大。沒有循序漸進而是突然而至,就如天塌了一般。巨大的壓力落在他二人的身上,玄青還好一些,可以勉強支持。女媧剛才本就受天帝單獨給她施加的神威已受了內傷,所以,再來一次就口流鮮血。
“女媧,到了這時。你還遲遲不動手嗎?你真想與他同流合汙?”天帝的聲音威嚴不容一絲反駁。那聲音卻也讓人冷的無情無緒,如墜寒冰中一般。
玄青扶住她,仍沒有半絲遲疑退縮之意,與女媧並肩而站。女媧一直感受到身邊的溫暖,心中很是感動,玄青何嚐不是?隻會比女媧更甚,她雖沒有答應與他一起,可是,這些行動早已表明她的心。何必明說?她心他全懂。
再大的壓力女媧依舊是倔強的一動未動,玄青扶在她身後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顫抖。點點汗珠都已流出。就在他們要到極限時,玄青凝聚神力奮力一擊。一道耀眼之光直擊長空,有把天空捅破的氣勢。
“轟-哢。”一聲炸雷般的巨響在天空震開。隨後,他們身上的壓力瞬間消散。二人暫時擺脫了危機,好險!一瞬間恍如兩世。
“啊!女媧!你真讓我失望。”天空之人,慢慢從雲霧中顯露出來。金盔金甲、人身龍尾,手執霹靂閃。獨立於天地之間。雖是,天神本應一身正氣,但怎麽總感覺眼前的人缺少些什麽?又多了些什麽?眼中純淨之光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暴戾嗜血的光芒。讓人看之心中一顫,駭人的並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一身的煞氣。
玄青把女媧很自然的護在身後,嚴正以待對視著他。周圍的空氣迅速凝結,降至冰點。可是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很火熱,隻是反應的情感不同而已。有激動緊張的、有憤怒填膺的、還有心中溫暖的。
“女媧,你當真要放棄一切來護他與本天帝為敵嗎?與天下蒼生為敵嗎?”天帝又再次問責與她,特把“天下蒼生”加大了力度,語氣更加尖銳指出她的不是。女媧聽到這些她再顫抖,她是萬靈之母怎可以棄蒼生於不顧?但她又無法說服自己的心,刀劍相向自己的愛人嗎?有一次就如剜心的痛還要來第二次嗎?她做不到,如是這世上最堅強的人也是很難做到。
“伏羲,你不要在這裏自命清高。難道你一世就都那麽光明磊落嗎?
你當初要殺我的真正目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什麽懲惡揚善、救天下蒼生,這些都成你打著大義的旗幟,來滿足你的欲望。
你不正想要我的永生之氣來換你的永世不死嗎?我說得,對不對。”玄青不卑不亢的說出他的想法,一點都沒有麵對強敵的不自然,一切來的都那般的坦然,盡管他剛才被天帝逼的那麽狼狽,可是現在他依然屹立,還是一條不折不扣好男兒。
“一派胡言!強詞奪理!”伏羲被玄青的話徹底激怒眼中閃出狠厲的目光,好似下一妙就想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玄青一點都不服弱點指天帝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帝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勃然大怒天地真正的為之變色。
並且天帝聽到這裏,心中更是猜疑,難道我隱藏多年的計劃讓他識破敗露了嗎?不會,不會!
女媧心中思索著剛才他們的對話,她對這些話不是都信,但也不是全不信,明白人都能看出來這裏一定有問題,可是,不是追問的時候。看到天帝的發威知道大難要降臨。她越過玄青身體來到他們之間,眼中平和沒有表情,就如千萬年一直不變的臉。
“伏羲,我不知道玄青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相信清者自清。你就看在我們還是夫妻的情分上,暫且息怒,至於玄青我會說服他放棄報複。那個秘術也會停止。”千萬年了,她不曾開口求過伏羲,隻有那次浮生的事和這回玄青她才褪下堅強,低頭去求他。
“哈?夫妻情分?你承認過嗎?今天隻有你親手殺了這個妖孽,本帝才會認可你還是三皇女媧。如若不然,休怪本帝不義。”天帝沒有賣女媧的賬依舊不依不饒。玄青,他早就想殺。即便他不知道他的陰謀,那他也不會留住玄青養虎為患,何況玄青現在認出他的真正麵目,更不會多留他一刻。
伏羲狠厲的眼中閃出煞氣,如果今天誰攔他殺死玄青,他就要誰魂飛湮滅。伏羲握住的霹靂閃在手中放出強光,聖器已讀出主人的心聲,已經躍躍欲試隻差主人的命令。
在多次的戰鬥中,玄青很了解伏羲的個性,這個道貌岸然偽君子是不會放過他的,他猜到伏羲會對他起殺心,在他示意伏羲知道他的陰謀後。這樣也好玄青的舉動激怒了伏羲,轉移了他對女媧的威逼,解了她的危機。
在他們已是劍拔弩張的時候,千裏之下的地麵,天沐山的洞窟中,浮生和犀渠已經交手打得不可開交,靈力異光齊飛,震得地動山搖,滾滾山石“轟隆隆”從山頂上滾落下來,犀渠被浮生糾纏住再也顧不來祭祀的進行,秘法已被迫停止。
浮生凝眉看到天空中還是有日月二珠在,秘法隨時都有可能再繼續。不由的心中不快,手上靈力更加強悍,想趕快解決了這個討厭的凶獸後,再完全的破壞儀式的進行。
凶獸犀渠對上浮生,也是非常艱難他們相差的太多了,咬牙拚死阻止他的破壞,但仍是敵不過現在的浮生。它一麵疲於應付,一麵焦急等待主人的回來。可是越是盼望越是難熬,一分鍾都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的漫長。漸漸的它體力不支,神力不足,已無招架之力。
祭司見他們打鬥正激烈失去了挾製,按常理本應他會趁亂而逃,但奇怪的是他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向被綁在木樁上的月塵走去。手中竟然還握住利器。
那利器在日、月光輝照射中,還能看到匕首上的斑斑鏽跡,好似沾滿血跡的汙濁曆經了多少歲月滯留,才浸腐了原本金屬的光澤。但那也不影響它本來的用處,還是可以再增加一層新的、活的顏色。
就在浮生近身要一掌拍在犀渠的腦袋上時,天空中一聲炸雷,把他們震得失了神。浮生的掌沒有預期的落下,犀渠這才撿回一條命,急急逃出他的攻擊範圍。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祭司也忘了再往前走,他們都抬頭凝望於天空。
天空中大放異彩,是炫光印襯了共鳴的雙珠,還是雙珠烘托了炫光。無論是什麽情況它們彼此交相輝映,外人看到這隻是一道自然奇觀,可是在浮生他們的眼中就沒有那麽詩情愜意的感覺。
他能感覺有一股很強悍的靈力朝四麵八方而來,如狂怒的潮水可以吞咽一切生命。不好的預感侵蝕浮生的心,每一根神經都被靈力所充斥,他看了一眼犀渠,犀渠也迷茫的看向他。誰也不知道天空中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都暫時放下爭鬥不約而同的關心起上麵的情況。
浮生放下這裏,飛身朝強光的中心而去,他總有一種感覺那裏有一個重要的人再等著他的到來,所以,也顧不上這裏便毅然離開。凶獸看到浮生的舉動甚疑,本是少了浮生的阻力應該高興可以繼續秘法的驅動,可是天空中的情況他也好奇,心中在想:會不會和他主人有關?心中忐忑不安。思來想去還是也過去看看為好。它沒有急著跟出去,而是先把那個祭司定住了身,才放心的離開。
古洞中,現在就剩下被綁在木樁上,尚在昏迷的月塵、一個被靜止帶著麵具的祭司,還有一個沒和他們在一起的白衣女子,她還在別處安全的地方被神力所保護安穩的沉睡著,嘴角上翹,保持著甜美的微笑。不知她會多時醒來?如果她醒來之後,一切都改變了,發現結果並不是她想要的,那她該何去何從?但現在的她卻是那般甜蜜,應該有一個美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