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棕色的吊帶小禮服,掐出緊韌如柳的腰肢,黑發挽起,江瑤扶著牆穿好銀色高跟鞋,再抬頭時,精致的臉明豔逼人。
林曼月領著她去跟裴老爺子問好。
裴老爺子見到她,笑得合不攏嘴,“聽你母親說,你在出差,還以為你趕不過來,剛剛慕青打電話說路上遇到點急事,要晚點到,待會我好好說說他,給你安排這麽多工作,也不怕把你給累壞了?”
江瑤笑道,“裴爺爺,我不累的。”
“是啊。”林曼月在旁邊附和,“瑤瑤以前在醫院的時候也忙,都是工作,她能應付得來,再說裴總在工作上很照顧瑤瑤,我還得感謝他呢。”
老爺子聽得笑開了花。
可能是因為慈善晚會來的賓客多,裴老爺子覺得有些乏了,就讓傭人攙扶著,上樓休息去了。
江瑤在角落待著。
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西裝男人出現在她麵前,“你是裴總的助理江瑤,江小姐吧?”
“你是?”江瑤麵露疑惑。
“我是臺江房產的孫總,很高興認識你。”
厚厚的鏡片遮掩不住孫總眼裏的垂涎和貪婪。
江瑤皺了皺眉。
麵對男人伸出來的手,她有些不太想回握。
“很高興認識你,不過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說完這句話,江瑤轉身就走,隻留男人尷尬地站在原地。
走到後花園,江瑤依舊覺得很惡心。
雖然這種事屢見不鮮,特別是在一些大型的慈善晚會上,商業新貴會打著拓寬人脈的幌子,在宴會上尋找目標,來滿足自己的私欲和追求內心的刺激感。
好在她如今跟著裴慕青學了不少應酬場合的技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盡量不讓自己吃虧。
江瑤這樣想著,忽然前方花樹下一女人怒氣衝衝地走來,“江瑤!”
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
“我還以為你在博晟隻是裴慕青的助理,沒想到你居然敢勾引他,還妄想做裴太太!”
她身後的幾個世家名媛勸阻,“算了算了盛倩,別氣壞了身子。”
“有的女人就是這樣不知廉恥,死纏爛打。”
“少說兩句,這畢竟是裴家的宴會,鬧大了讓主人麵上不好看,到時候裴家人會怎麽看你?”
江瑤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刁難。
她嫣然一笑,周遭繁華四季的花園頓時失去了顏色,唯獨她明豔動人。
幾個女人呆愣在原地,大腦空白了幾秒。
包括盛倩。
她咬了咬牙。
江瑤笑得那麽好看是什麽意思?
想挑釁自己?
下一秒,江瑤扯了扯紅唇,扭頭就走,“你有病吧!”
盛倩從小到大被眾星捧月,放眼霖城,敢對她說重話的人少之又少,更別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此奚落她。
她怎麽敢?
自幼被追捧慣了的大小姐當即就冷了臉,揚起手就想打她。
江瑤輕易抓住她的手,輕輕一推,連眼神都沒施舍給她,擦著她的身子,目不斜視地側身走了。
衣料輕輕摩擦,裹挾著淡淡地香味,盛倩隻覺得一股怒氣憋在胸口,快要將她逼瘋。
有人驚歎,“哇!她好颯!”
其他人亂七八糟地接話,“可不是,傳言她沉默寡言,自卑的很,怎麽如此囂張跋扈?果然有裴家做靠山,氣勢就不一樣了。”
盛倩氣得直發抖。
喬雅煙說的果然沒錯,江瑤就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她的腦海中不經意地浮現出她溫柔可人,勾著裴慕青行苟且之事的畫麵,內心翻湧出一陣煩躁。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寬慰,“她是長得漂亮,但又不是嫁入裴家了,你還有機會。”
機會?
盛倩突然想起什麽。
‘我這兒有一種東西,融在酒裏無色無味......’
她眸中閃過一絲恨意,不得不承認,江瑤這張臉確實很受男人歡迎,怪不得剛才臺江房產的孫總會用那種眼神看她。
如果讓她跟那種離異男扯上關係,豈不是能狠狠出一口惡氣?
江瑤回到宴會廳。
林曼月正跟幾個富家太太圍坐在一起,聊著美容藥酒的話題,她拿了杯飲料,安靜地站在一旁聽著。
從她進來開始,孫總的目光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眸中的貪戀愈發濃烈,最後幾乎要不加掩飾。
盛倩站在不遠處,滿意至極。
她假意敬酒,陪著孫總來到林曼月麵前,“陸夫人,聽說您帶了特製的藥酒過來,美容養顏又助眠,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嚐嚐?”
孫總三魂七魄都被江瑤勾走了,此時對林曼月也是和顏悅色,“陸夫人親自釀的酒,我也想嚐嚐。”
“好啊。”
林曼月抬手,有侍應生過來,幫忙打開密封的藥酒,盛倩瞅準時間,開口道,“陸夫人,我剛才說話沒注意分寸,惹怒了江瑤姐,現在向她道歉,不知道江瑤姐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一次?”
江瑤微微皺眉。
見她沒反應,林曼月疑惑,“剛才怎麽了?”
“沒事。”江瑤輕聲回了一句。
盛倩麵露微笑,細白的手指搭上藥酒瓶,為江瑤倒了一杯酒。
褐色的**緩緩倒入杯中。
她把酒杯遞給江瑤,說,“對不起!我能敬你一杯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瑤身上。
江瑤不為所動。
林曼月的臉上明顯有些不自然。
“瑤瑤......”
林曼月趕緊提醒她,注意場合。
江瑤假意笑笑,伸手接過酒杯,抿了一口。
中藥材的味道和酒香揮散開來,孫總偏偏從中捕捉到了獨屬於江瑤身上的,淡淡的幽香。
他內心躁動不已,將藥酒一飲而盡,連連誇讚林曼月賢惠手巧。
盛倩低下頭,用紙巾擦了擦手,垂下的眼眸中湧動著波濤。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江瑤回頭,看到史亮對她笑了笑,隨後冷冷地睨了盛倩一眼,歉意道,“對不起各位,倩倩我先帶走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兩人的背影就已經消失在了大廳。
......
衛生間內。
水龍頭流出的清澈水流衝走了手指上的泡沫,蜿蜒著流入下水道,不見一絲痕跡。
“在她酒裏放了什麽?”
身後冷不丁響起一聲寒如冰霜的聲音,讓盛倩的手下意識地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