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陸柏宴粗糲的指腹在她飽滿的唇角蹭過，低聲道，“你要做的，就是替她完成這場訂婚儀式，至於報酬......一千萬怎麽樣？”
他低頭看她，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味道。
陸柏宴作為高高在上，處於權勢頂峰的掌權者，說出的話從來不是以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江瑤深諳這個道理。
她後退一步，故作淡定道，“如果我拒絕呢？二叔是不是又要強迫我？”
“嗯？”陸柏宴俯身，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輕咬了一口，“你在裴慕青身邊待了這麽久，怎麽還沒學會做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為了維護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寧願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江瑤咬牙，不吭聲。
但陸柏宴沒有步步緊逼，非要讓她給出一個答案，而是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冷笑著說，“不過…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越發長進了。”
“陸總，你到底想幹什麽？”
江瑤忍無可忍，扭過頭，不讓他不安分的手亂碰。
“不明白？”陸柏宴執著地掰過她的臉，指腹稍稍用力，在她唇上碾磨了兩下，“一會叫我二叔，一會叫我陸總，這也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
“你是不是有病啊！”
陸柏宴看著像一隻炸毛貓的江瑤，笑了，“好了，就當是幫我救個場，行不行？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以退為進，默不作聲的溫水煮青蛙。
江瑤皺眉，跟他稍稍拉開一點距離。
陸柏宴難得有耐心地解釋了一句，“阿煙出了點意外，但訂婚不能取消，雖然事出突然，但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隻需要陪我完成儀式，保全陸家顏麵就可以。”
“出意外？”江瑤不解地看著他，“那喬家長輩那邊呢？”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陸柏宴的大掌不知何時挪到了江瑤後腦勺，稍稍用力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扣，“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用頭紗遮住麵部，就說是陸家的規矩，明白嗎？”
江瑤咬了咬牙。
“等等。”她突然抬頭，對上他那雙墨玉般的眼眸，開口道，“讓我做替身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跟我談條件？好啊，說說吧，要房子還是現金？”
“我......”江瑤心頭陡然一緊，故意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笑著說，“陪你完成訂婚儀式，就當是我最後一次站在你身邊，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明亮的燈光照著，陸柏宴的臉卻越來越黑。
胸腔裏仿佛有一團火滾來滾去。
燒得他心窩疼。
“又想跟我劃清界線？”陸柏宴凝視著她的眼睛，突然笑了，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江瑤，不管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情人還是別的，你都別想和其他人有什麽，至於你說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但你必須先陪我完成儀式。”
江瑤被他霸道的口氣弄得無語，“......憑什麽要事後再談？”
“憑我不高興！”
“......”
“你要是不願意，連跟我談條件的機會都沒有。”
江瑤一噎，無言以對。
他從來就是這樣，隻要一瞬間，就能將利益區分得明明白白，毫不留情。
陸柏宴清沉的聲線慢悠悠落下來，“考慮好了嗎？我隻給你五分鍾的時間。”
江瑤咬牙猶豫了幾秒。
這是唯一可以跟他談條件的機會，從此以後，兩人就可以各不相幹了。
......
院外。
舉辦儀式的草坪上。
賓客如雲。
司儀努力營造著氣氛。
江瑤穿著一襲及地長裙，淺淡的粉色襯得肌膚通透雪白，一字肩的設計露出纖細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身材好得讓人挪不動眼睛，隻是頭紗遮麵，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
陸柏宴烏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喉間溢出一道低低的笑聲，湊近她說了句，“很漂亮！”
江瑤瞬間臉紅，連耳根子也紅了個透。
她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隻能拚命告訴自己，這隻不過是一場戲，是為了跟過去的一切做個了斷，根本不用在意。
有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喬小姐最近是不是瘦了？”
“怎麽感覺有些怪怪的。”
“也許吧，但訂婚為什麽要用頭紗，這是規矩？”
“好像是的，要我說這陸太太可不好當，規矩多著呢，不過準新娘子戴著朦朦朧朧的頭紗，那個側顏，那個氛圍感，真是絕了！”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江瑤耳朵裏。
她攥緊手指，感受到手心已經微微出汗。
陸柏宴笑了笑，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插過她的指縫，跟她十指交握，“別緊張，有我在。”
內心突然安定下來。
很快就到了交換訂婚戒指的環節。
陸柏宴鄭重其事地後退一步，單膝跪地，幫她在無名指戴上了一枚粉鑽戒指。
這是......
江瑤看著戒指，突然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枚粉鑽她曾經見過，是當時陪喬雅煙試訂婚戒指的時候，陸柏宴提出讓她試戴的，為什麽又剛好是她的尺寸？
諸多喧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江瑤此時此刻卻隻能聽到男人的那句話以及自己的心跳聲。
陸柏宴站起來，嗓音低沉，“喜歡嗎？”
江瑤抬眸，心跳漏了半拍。
司儀宣布儀式完成的時候，有人起哄讓準新郎親吻準新娘。
陸柏宴笑笑，握著她戴著戒指的那隻手，慢慢靠近她。
江瑤抿著唇，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好像掉進了陷阱中。
資本家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是陸柏宴早就設好陷阱，在她踏入的時候坐地起價，明明說好完成簡單的儀式就可以，他竟然還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吻她。
現場一片歡鬧聲。
史亮更是帶著一幫朋友不斷起哄鼓掌。
“親一個！”
“阿宴，別猶豫！”
“這麽漂亮的準新娘，趕緊親她啊！”
江瑤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將大掌扣在她的腰肢上，掀起頭紗，側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