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忘了,江明手上的項目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一旦資金鏈斷裂,他會有什麽後果?”
陸柏宴輪廓深刻的五官落在光影下,眉目冷峻。
江瑤扯了下唇,沒接茬。
見她不說話,陸柏宴耐人尋味的目光掃過她的臉,明明脆弱不堪,卻倔強著不肯低頭,“不要弟弟了?”
“不要了。”江瑤扭過頭,語氣堅定,“二叔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請回吧。”
“急什麽?”陸柏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抬手將她垂落的發絲撥至耳後,俯身過來,聲音帶著蠱惑,“這麽久沒滿足你,是不是應該......”
最後幾個字壓低在江瑤耳邊,燒得她耳朵瞬間通紅,抬手就呼在了他臉上,“有病啊你!”
她手心綿軟,哪怕惱羞成怒,打到臉上也沒一點力度。
陸柏宴臉色陰沉下來,扼住她手腕,語氣有些不耐煩,“江瑤,別以為我慣著你,就可以甩臉色給我看,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背後有細密的冷汗冒出來,江瑤站在門後,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地傳入耳朵。
空氣逼仄而窒息。
陸柏宴索性直接握住她的手,嘲諷道,“當初是你要跟我做交易的,想反悔?”
江瑤心跳一緊。
聽著男人呼吸聲漸漸粗沉,感受他的手指從腰間探入,腦子砰的一下炸開了。
不可以!
她還在孕早期,做那種事的話,可能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寶寶。
“你放開......”
江瑤握緊拳頭用力砸他,奈何陸柏宴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裏,憑她的力量根本動不了他半分。
“不...不行...”
江瑤咬著唇,眼帶乞求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就此收手。
沒想到陸柏宴非但不停手,反而惡劣地咬了下她嬌豔的紅唇,貼在她耳邊暗啞道,“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有多勾人!”
江瑤的腦神經一瞬間繃緊,她突然想到什麽,“今天真的不行,我...我那個來了,肚子痛…”
雖然陸柏宴不一定會相信,但她要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隻能對他撒謊。
“來了?”陸柏宴眉峰微擰,目光落在江瑤護著肚子的手指上,平靜的語氣裏沒有半點波瀾,“時間不對吧?”
江瑤強裝鎮定,解釋道,“中醫說是內分泌失調。”
陸柏宴意猶未盡的手頓了下,最後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下一秒,抬手圈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抱進懷裏。
熟悉的氣息不斷鑽入江瑤的鼻腔裏,她刻意去忽視他的氣息,可他的氣息跟他一樣霸道,無孔不入地圍繞著她。
突然,男人將手指貼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揉了揉,“肚子痛?”
江瑤身子一僵,冷汗隨著脊背滑落,陸柏宴還不知道他的指腹下,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他們的孩子。
她假裝平靜道,“有...一點點。”
男人溫熱的手掌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了一下。
月光落在她臉上,細膩水潤的小臉顯得白裏透紅,像一顆成熟的櫻桃,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江瑤垂眸,身體下意識往後靠,“二叔,我想休息了。”
看著懷裏麵紅耳赤的人,陸柏宴低聲勸道,“江瑤,答應我,去照顧阿煙幾天。”
江瑤咬著被吻得微腫的唇,不說話。
但她的不開口落在男人眼裏,就是故意要鬧脾氣。
他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好心’提醒她,“你乖一點,盡早讓她康複,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和江明。”
此刻,江瑤真的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來他半夜偷偷來找自己,就是為了逼自己妥協,去照顧她受傷的未婚妻。
霖城的醫生都死絕了嗎?
還是說,就是為了讓自己難堪?
心裏有一陣空落落的感覺,好像靈魂和肉體已經分離,腦海裏唯一的想法,那就是離開,離開霖城,離開陸家,離開陸柏宴。
一片烏雲遮住月光,室內陷入黑暗。
陸柏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太了解她,以她的倔脾氣,不可能三言兩語就會乖乖聽話配合,“你可以不在乎江明,那當年那場車禍的真相呢?”
江瑤一愣。
陸柏宴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白淨而精致的臉上,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幫你查明真相。”
仿佛有隻手緊緊攥住了江瑤的心髒。
她也曾私下調查過父母車禍的案子,隻是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真相就像被關在一個封閉的屋子裏,她不知道打開門將會麵臨什麽,也找不到能夠進去的鑰匙。
陸柏宴又是怎麽知道的?
江瑤下意識屏住呼吸。
在她沉默的幾秒裏,陸柏宴勾住領帶,鬆了鬆,問,“就當作是一場交易,怎麽樣?”
江瑤還是搖頭,嘴唇抿得緊緊的。
當年,她的父母死得不明不白。
雖然交管部門認為是意外事故,事故也很快被結案,但江瑤心中始終存在著一個疑惑,更何況陸家突然收養他們姐弟,也曾被外界質疑過目的性。
如今陸柏宴拿這個跟她做交易,是不是真的有什麽隱情?
江瑤覺得心髒一陣陣縮緊,呼吸一疼,她的下巴被男人緊緊捏著,逼迫她不得不抬頭。
陸柏宴再次逼問她,“願意還是不願意?”
江瑤別過視線,眼底霧蒙蒙一片,她偷偷呼出一口氣,抑製住胸口的酸澀感,“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
陸柏宴扣住她下巴的手緩緩鬆開,手掌覆在她的側臉,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敷衍我?”
他退開一步,神色難辨。
江瑤知道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我要是不願意,你強迫我也沒用,不是嗎?”
這句是實話。
陸柏宴見她這副架勢,氣笑了,“好,那就給你一天時間好好考慮清楚,別挑戰我的耐心。”
說完,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冷哼一聲,扭開門把手出去了。
看著他離開,江瑤轉過身,靠在門框上,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下,整個人無力地滑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