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八、逆天改命(28)

菊花香,蘭花香,霜降時節樹葉黃。( 138看書 。純文字)

稚嫩的童聲,歡笑著,齊聲唱著。幾個堪堪總角孩童,正在荒涼的田埂邊吃著口裏的零食,玩鬧著。

春來柳樹黃,三月桃李芳,天下齊,舉國慶——

一個小女孩紮著麻花辮,跳蹦蹦地走近

“小花,你唱得什麽,怎麽我們從來沒聽過——”

一群人都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我也不知道,昨日隨父母到西市遊玩,聽城裏人都這麽唱,所以學來的。”

“那教教我們好不好——”

“好!”

女孩倒是爽快,開口便唱:“春來柳樹黃——”

其他人也跟著唱著:“春來柳樹黃。”

“三月桃李芳——”

“三月桃李芳。”

一群人唱著跳著,突然一個小孩驚喊道:“看,是令旗!”

眾人忙往小孩所指看去,隻見一片鮮紅的高頭駿馬,揚起陣陣灰塵,馬上坐著的士卒,灰色的鎧甲,背後插著一個令旗。

“那是驛卒!”小女孩顯然是所有小孩中見識最多的。

“什麽事驛卒?”

“就是戲上說的八百裏加急,要打仗了!”

“哦——”

都不過是剛剛曉事的孩童,豈能知道“打仗”兒子的沉痛。驛卒一閃即過,不過是他們眼中的一道光景,很快便從他們心中過去了。

然而對於馬背上的獄卒來說,心裏沉甸甸得透不過氣來。

是的,小女孩說的不錯,要打仗了,而且已經打起來了,他正要將這個消息帶到京城。

“駕——”

驛卒夾了下馬肚子,皮鞭一響,再次加快腳步

。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了,眼看京城在望,讓他的心情更加急迫。

又過一個時辰,早到城門前,城門官見了,大聲喊道:“快讓開,清道,清道——”

正三三兩兩準備進城的百姓聽了,趕緊跑到一邊。

驛卒沒有半點阻礙,便衝了過去,一路暢通無阻,便來到了宮門口。

剛到之時,驛卒發現,他並不是唯一的一個。

“八百裏加急!”

“八百裏加急!”

兩人同時朗聲道,撇下馬,卻沒有停下腳步,快速衝入宮門。侍衛見了,不僅沒有阻攔,反倒分派兩人左右護衛,生怕他們隨時隨刻都會倒下去。《 138看書??純文字首發》

這時候朝會還在繼續,但兩人沒有任何的顧及,連站在門口的杜孝衛都沒有看一眼,邁著大步往裏走著。

“皇上,邊關告急!”

“皇上,邊關告急!”

雖然這個時候是寧王在講話,但比起國家安全來說,一切都輕如鴻毛。

恭順帝聽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問道:“怎麽回事?”

“衛國繞過夏州,已入柳州,柳州告急——”

“楚國繞過江州,已入並州,並州告急——”

恭順帝無力地坐回龍椅,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謠言的風波尚待平息,沒想到戰事又開。

寧王倒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統一人心一致對外,反倒可以改變現在被動的局麵。

“都有多少兵力?”

“五千騎兵,裝備精良!”

“五千騎兵,裝備精良

!”

寧王聽言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下麵的官員也是議論紛紛。兩國開戰的時間,與所用的兵力戰術都極為的相似,若不是事先計劃好的,怎麽可能有這麽巧合。

少算不如多算。敵人是蓄謀已久,而大明正是內患不斷,豈有時間準備?

“各位愛卿有何禦敵良策?”

恭順帝這個時候隻有期待地看著下麵的人,然而目光所到,皆底下頭去,沉默不語。

寧王無奈地搖著頭,求人不如求自己,越是危機的時刻,越是不能自己放棄自己。

“杜孝衛何在?”

杜孝衛踏著穩健的步子,走入大殿。

“末將在!”

“如何禦敵?”

“即刻嚴守京城!”

“為何?”

“敵人輕騎快速,目標便是京城,唯有握緊拳頭,才能抵住敵人的第一波攻擊,等待援軍。”

寧王聽了一驚,道:“形勢有如此危機?”

寧王倒不是懷疑杜孝衛的真心,大明若是亡了,他杜孝衛也不可能存活。

“迫在眉睫!”

寧王與恭順帝倒吸一口涼氣。

下麵的那些原本沉默的人,卻耐不住寂寞了。

“杜統領太過危言聳聽了,不過五千騎兵,何足道哉?經過一路的層層堵截,能到達京城的,不過半數,且疲憊不堪。我等以逸待勞,豈有不勝之理?”

“正是,況且我大明幅員遼闊,雄兵數百萬,區區一萬兵馬,一人吐口唾沫都能將他們淹死。”

“再者,大明溝壑深穀,山丘林茂,縱橫交錯,他們不過是不懂前後左右的蠻夷,橫衝直撞,不過是自尋死路

。以為隻要繞過了夏州與江州便可以為所欲為,真是大錯特錯。”

恭順帝聽著也覺有理,不禁會心地點了點頭,心裏安慰不少。

“報,八百裏加急!”

百官正議論時,突然一聲暴喝傳了進來。

“啟稟皇上,柳州失守——”

眾人便像是掐住了脖子的鴨子,閉上了嘴巴。特別是原本滔滔不絕的人,恨不得將原先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地吞回去。

“快,聽杜統領將領,布防京城!”

“是!”

這下,所有都鴉雀無聲,不敢在紙上談兵了。

“遵旨!”杜孝衛並沒有跪拜,跑了出去。

昺親王府!

劉諭狠狠地拍著桌子,怒氣填胸,目光淩冽看著門口。

石左依舊站在身後,卻發現今日的劉諭與往日似乎不一樣了。

“李彥真的服毒了?死了?”

劉諭看著石左,疑惑地問道。

石左一怔,劉諭為什麽問他這個問題,正是做賊心虛,石左沒有立即回應。

“真的假的?”

劉諭再次問道。

“末將不知!”石左不得不回答。

“查,就是翻天覆地,也要給我查出來

。”

“是!”石左不敢有任何的猶豫。

眼看著石左走出門去,劉諭冷哼一聲,隨即身後便閃出一條黑色身影。

“主人——”

“跟著,若是發現半點可疑,殺無赦!”

“是——”

吩咐完此事,劉諭才難得輕鬆片刻。

“看來,我必須進宮一趟,不能讓計劃就此泡湯了。”劉諭想到便做,馬上更衣準備出門。

石左的行為,他早就覺得可疑,但疑人並不是不可用。

他就是想讓將所有的消息都傳給李彥,好讓李彥出手阻止兩國之軍。誰知李彥卻在這節骨眼上中毒身亡了,計劃眼看就要泡湯。

既然李彥爛泥扶不上牆,就該讓寧王與恭順帝湊合著上前。

劉諭趕到宮門口時,卻被人攔住了。

“沒長眼睛嗎,這是昺親王的轎子!”

“皇命在身,不得不為!”守門的士卒毫不畏懼。

現在的昺親王隻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有幾個人放在眼裏。

“你——”

昺親王劉諭聽言,不得不下轎了。

“怎麽回事?”昺親王話一出口,守門的士卒臉色不禁變了變,昺親王雖然權力不再,但是病老虎也是老虎,威嚴猶在。

“回稟王爺,皇上有旨,任何人未得召見,不得進宮。”士卒淩然道。

“哦,那你現在去跟皇上通報一下,就說本王胸中已有禦敵之策。”

劉諭這話倒是沒有必要騙他,兩國的路線圖都是他製定的,他能沒有克製的辦法?

“是

!”

眼見昺親王並沒有為難於他,士卒也就借坡下驢,點頭答應了,向同伴交代一聲,便通報去了。

不肖片刻,恭順帝便親自迎接出來了,跟在後麵的士卒臉上多了十幾個手掌印,低頭不敢說話。

“親王稀客,既來了,怎麽不直接進去,還通報什麽?”恭順帝笑道,又對在旁的人吼著,“以後親王到來,都可以直接見朕,不必通報,知道嗎?”

劉諭微笑,看著恭順帝的表演,感覺太嫩了,這還是當了一年皇上的人,大明的江山交給他,能有什麽希望?也難怪不是李彥的對手,就連他也配?

劉諭對恭順帝的表演不屑一顧,但表麵上還是高高興興的,謝恩不止!

“多謝皇上!”

恭順帝也不顧劉諭的極力反對,硬拉著他的手,往禦書房裏走著。

劉諭並不是推卻恭順帝的熱情,而是害怕讓人見了,有不好的念想,更不願意與恭順帝這樣的人為伍。

“多謝皇上!”

劉諭一路嫌惡地說著,幾次想抽手,卻沒有能夠得逞。一直到禦書房,恭順帝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王叔,不知有怎樣的禦敵之策?”

自從下令之後,杜孝衛將恭順帝與寧王就關在這麽一個小小的空間內,什麽人都不讓見,讓他快悶得快憋出病來了。

說是什麽保護他們的安全,但恭順帝心裏卻是一直不舒服。誰都知道杜孝衛是李彥的人,什麽時候替他這個皇上著想過?說不定心裏又在打著什麽歪主意呢——

“皇上別急,且聽微臣慢慢道來。”劉諭也實在不想再在恭順帝身邊再待下去了,這麽好的皇宮,讓他給糟蹋了,趕緊將要說的說了,半刻也不停留,跑出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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