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逆天改命(15)
金同剛到門口,急匆匆跑來兩個獄卒,臉色煞白,驚慌失措。( 138看書 。純文字)
一種不祥之兆立刻湧進金同的心頭,卻神色自若地站立著,沒有說話。
兩個獄卒見金同神在在的樣子,也安心不少,忙撫慰了一下自己幼小脆弱的心靈,又自我安慰一番,這才鼓起勇氣開口。
“大人——”獄卒見金同聽言轉過頭來,心又開始狂跳,仿佛見到了他的初戀情人一般,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察言觀色,金同心裏更是暗淡了。
“回府再說——”金同丟下一句話,先走一步進門了。
兩個獄卒對望一眼,心內咯噔一聲。很明顯,金同要發飆了,為了顧及臉麵,大街上實在不太雅觀,所以選擇了進府。
“是!”兩人都垂頭喪氣,提心吊膽地跟在金同身後,亦步亦趨,小心翼翼。
大門哐當一閉,原本神定氣閑如同觀音菩薩的金同,立馬臉色炭黑,化身閻羅殿的魔王,轉過身來,對兩個獄卒大吼大叫著。
“到底怎麽回事?別事還好,若是監牢內的人死了一個半個,你們也就盡早給自己準備後事吧——”
兩個獄卒一聽,雙腿就軟了,跪在地上,抱著金同的小腿,一把鼻子一把眼淚,哭得好不傷心。
“大人,小的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做事任勞任怨,前後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甜言蜜語——”
另一個獄卒唯恐對方講好詞都講完了,自己沒得講,忙搶道:“小的也是,差事從來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對大人,更是赴湯蹈火,死而後已,即便是為虎作倀,也在所不惜——”
金同大聲“呸”了一句,喝道:“胡說八道
!不要給本官拐彎末將,快快講來,到底怎麽回事?再這麽唧唧歪歪,小心本官扒了你們的皮——”
兩個獄卒無語凝咽,心道:“人都沒了,還要這層皮做什麽用?”
不過是自己的,終究躲不過,兩人還是將事實講了出來:“大人,昨天和今天剛抓的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全部都死了!”
按照金同的說話,兩個獄卒恐怕連準備後事的時間都沒有,可以直接腰斬。
“死了,都死了?”
“一個不留!”
這個回答讓金同連一點遐想的空間都沒有。{免費}
“怎麽死的,找到嫌疑犯了嗎?”
“小的無能,請大人定奪!”
金同能不定奪嗎,不然也如他們一樣無能了。
“走,去牢房看看!”金同一揮手,再一次拋下兩個獄卒,開門上轎而去。
“是!”
兩獄卒長長籲了一口氣,看來這一關已過了一半。另外一半,怎要靠金同的心情了。
三人來到牢房時,隻見獄卒們正熱火朝天地正在忙碌著什麽,幾個人正麻利地卷起一片草席,然後將一塊黑布蒙在上麵,再抬上板車,拉出牢房。
金同見那獄卒做好一個之後,又喝了口酒,拎起一隻麻袋,往牢房深處走去,在他身邊的人也都一個個斂聲屏氣,肅穆靜默,不敢說一句話。
過了片刻,隻見那進去的人再次出來,不過手上身上沾都滿了血,麻袋內裝著的竟然是一個屍體——
“你們這是幹什麽——”金同的聲音如同晴天的一個霹靂,震得在場的人都簌簌發抖,皆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頭臉不敢抬起
。
“你們這是幹什麽?”金同再次問道。
金同身後兩個獄卒,沒有參與其中,還算比較冷靜,回答道:“大人,如今牢房內到處都是死屍,不能住人,而剛剛又抓了一批散布皇上謠言之人,沒地方放。小的鬥膽,這才讓他們將屍首都盡快移出來!”
“盡快?”金同轉頭看著那說話的獄卒,心中已有所懷疑。
那獄卒聽金同如此問,心裏卻是歡喜,還以為金同並不反對他這麽做,忙解釋道:“是,大人,屍體一旦放置久了,便會腐敗,到時候臭氣熏天,想要掩人耳目,無聲無息地轉移就難了。而且屍體一旦腐壞,生人觸之,還容易生病。因此,小的鬥膽自作主張——”
“是嗎?”金同冷笑一聲。
獄卒聽言,猛然想到什麽,不由得背脊生涼,吞吞吐吐道:“是——是——”
終於又扛不住壓力,跪了下來,哭喪道:“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真沒別的意思,隻是想盡快銷毀證據——不是,不是,是替大人銷毀現場——也不是——大人,這些人的死與小的無關,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
獄卒詞窮之際,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口裏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金同點了點頭,又無趣地搖了搖頭,就這樣一個人,能有多大能耐?
“罷了,本官又沒說什麽,瞎緊張個什麽勁!”金同道。
獄卒心想:“再不緊張,項上人頭就不保了!”卻是萬萬不敢說出來,一個勁地瞎緊張磕頭,道:“謝大人恩典,大人真是明鏡高懸,明察秋毫,再世包青天,英名蓋世——”
金同不得不再次打斷,問道:“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
“自殺!”
瞧著獄卒,回答得多幹脆啊,什麽事情都省了,凶手也不用找了,將來追究起來,也是死無對證。誰還能自己跳出來告訴別人,他不是自殺的。
“什麽,再說一遍
!”金同九陰白骨爪已經高高舉起,若是獄卒再有半句不合他之意,隻怕要命喪當場了。
“小的也隻是猜測,還請大人明鑒!”那獄卒來了一招太極神功,借力打力,又將問題拋給了英名蓋世的金同。
金同對這些草包之輩,著實無語,憤然甩袖,“哼”了一聲,暗道:“沒有你們,老子還做不成事了?”
金同喝止了那勸諫的人,又推開了那阻攔之人,義無反顧地衝進了牢房。
然而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驚呆了,滿眼望去,一片鮮紅。在這寬敞黑暗的牢房內,浮血漂櫓,三三兩兩的屍體浮沉其中,泛著幽幽的光亮,如同人的靈魂一般飄飄蕩蕩。
“哇——”金同再也你止不住,嘩啦一下如同腹瀉一般,吐了出來。
臉色慘白地衝出牢門,金同已不知身在何處了,無力地坐在地上,狼狽得再次吐了。所有人都不忍地低下頭,唏噓不已。沒有人覺得好笑,談虎色變,隻因為都有切身的體會,其中有很多人都不如金同,站了進去就嚇得拔不出腿來。
“大人,來碗酒吧!”說話的正是那進牢房搬運屍體的壯漢,將一碗清澄澄的酒送到了金同麵前。
金同二話沒說,端起一飲而盡,這才覺得舒暢許多。
“仵作呢?怎麽不見他人影?”金同依舊站不起,問道。
“回大人,也死了,就死在牢中,不過他的屍體小的們不敢亂扔,就擺在大人坐的旁邊——”
金同聞言,低頭尋找時,果見仵作正張口看著自己,仿佛在說:“大人,小的在此!”不由得嚇了一跳。
再喝了一碗酒,金同覺得好多了。加上仵作身子白淨,甚至除了傷口處,其他地方都沒有一點血跡,不如牢房中的陰森恐怖。金同這才能夠壯著膽子,細細地查看著。
“刀口自上而下,一刀斃命,不是自殺,是他殺。而且殺人的是個高手。”金同道。
其他人自然隻有點頭的份。
金同又讓人打開剛剛包裹好的屍體,一一查看,都是脖子上一刀,卻與仵作的不同,都是平向一刀,看似自殺,然而金同有注意到,刀口齊整,沒有十多年的刀工底子的人,無法做到這一點
。顯然這些死人之中,沒有一個能做到這一點。
“嗯!”金同一麵看著,一麵凝重地點著頭,卻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與見解。一來,沒有必要告訴他們,二來,金同還沒喲偶摸清事情的脈搏,不敢妄下定論。
“大人——”
眼看金同要走了,那獄卒忍不住叫了一句。他還不清楚金同這是什麽意思,接下來該怎麽辦,金同也沒有半點指示,這讓讓十分不安。
“別說了,做事吧!”金同道。
“是!”那獄卒聽了喜不自禁,既然得到了金同的認可,下麵做起事來就放心了許多。
卻不知,金同這句話並不代表任何意義,說了等於沒說,即便日後事發,別人也說不出他半句不是來,即便他承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誰又能證明,金同這是在讚同他們的行為?
金同黯然出門,低著頭沉思者,心亂如麻。
突然感覺頭頂上涼颼颼的,一股腥臭的流液緩緩地順著額頭淌到眉毛上,遮住了眼睛。
愕然抬頭,卻見一群憤慨的百姓,正氣勢洶洶地看著自己,或挑著鋤頭,或挽著菜籃,已經將牢房團團圍住。
這個說:“還我兒子——”
那個說:“還我兄弟——”
衝將上來,就撕扯著金同的衣服,恨不得就此將他生吞活剝了。
金同本想解釋來著,眼見這個情景,感覺多說無益,隻好丟了衣衫帽子,光潔溜溜地回到牢房,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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