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病危

女人的懷抱,是**的溫柔鄉,李彥是無福消受了。

趙萍已不是原因,有了趙燕的管教與訓斥,趙萍已經乖了很多,除了吵著逛街打獵玩遊戲之外,其他時間都很安靜。管其他時間短得可憐,但至少不再霸著何琦了。

然而李彥還是冷落了何琦。

牆倒眾人推,現劉堪出現了擺脫劉謹控製而自作主張的苗頭,他人都挖空心思地挑撥,李彥自然不能閑著。

眼看著眾人吃肉,李彥也想分一杯羹不是?再者睿親王劉謹的關係網盤根錯節,加上劉堪如今又當了太子,關係的人越的齊心,還不是一個一般人能扳得倒的,自然也要群力而為。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原本還是劍拔弩張的敵對之人,現這個時候也變得格外親熱起來,猶如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同舟共濟。

李彥現還等消息,笑官出去了,追宗出去了,相宗出去了,李彥猶覺不夠,甚至動用了孝仁帝給的令箭。

“大人,昨天晚上,睿親王派人去請過太子一次,不過被太子回絕了。”笑官回報道,他是第一個到的,並不是因為他的效率有多高,隻是他的查問隻能到此為止。

“大人,劉堪聽說睿親王很生氣,心裏害怕,連夜召集了一幫心腹,不過沒有討論出任何的結果,不歡而散。然後又秘密會見了陳聽雨,談了許久才散。”相宗的打探總能達到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他們就想影子一樣跟所有人的身邊,看得見摸得著,然而他們的存卻常常讓人忽略。

“大人,那人不是睿親王府的,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便跟蹤了一路,對方是個高手,不過還是讓我找到了他的老巢,狗尾胡同後三間內,還有一個跟他一般大小的少年,另外一個老頭。”被追蹤的人盯上的,自然逃不掉。

“那裏不是一直空著嗎?怎麽突然又有人住了?”相宗的人奇怪地問道,另一方麵,也是告訴李彥,那三人是近才來京城的。

“大人,我看那人不是睿親王的家奴,也不是睿親王的,其他王公大臣家裏也不曾見過,麵生得很,且是外地口音,絕不是京城人。”說話之人一身從三品官服,與太原府尹金同同樣等級,如今卻對著李彥這麽個七品官點頭哈腰,若讓外人看了,一定嘖嘖稱奇。

此人姓宋名諱之,現任太子賓客一職,天天侍從太子左右,偶爾對一些有傷風化的事簡單規勸一兩句。雖然劉堪吃喝嫖賭時,不喜歡有人耳邊說三道四的,但宮的規矩禮儀還是離不開他們,加上宋諱之少言寡語的,劉堪對其還是比較看重。

接著宋諱之又匯報了一些太子劉堪的飲食以及愛好,包養的妓女的名字以及身段,每日的開銷以及進賬,甚至每天的飯菜放多少鹽以及糖,他都說得清清楚楚以及如數家珍。

每個細節都可能成為突破問題的關鍵,李彥十分相信這句話,因此也問得仔細。

“他身上有刀疤沒有?”

“沒有,滑溜溜的跟緞子似的,潔白如羊脂一般,真是個尤物。”宋諱之說得自己先流了口水,讓場的人為之側目,甚至毛骨悚然,所有人都不禁後退了一步。

“這…”宋諱之見所有人都看怪物樣的盯著自己,忙解釋道:“我說的是太子妃,難道大人想問的是劉堪?”

李彥白眼一翻,無語道:“當我沒問。”

話題沒法繼續了,不過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劉堪再一次遭人算計了,而且此人極有可能是江彬的人。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先對付劉堪要緊。

既然有人捷足先登,李彥正好打鐵趁熱。

“你們有什麽辦法,告訴劉堪,睿親王的金庫揚州高寵手上?”李彥笑問道。

打一個巴掌,再賞一顆蜜棗。也不能逼得劉堪太緊了,若是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劉堪遲早還是要乖乖回到劉謹的懷抱。到時候劉謹有了前事之師,便會防守的嚴密無縫,劉堪也將會成為真正的傀儡,所有人的努力也將化為烏有。

“這事就交給奴才去辦!”一個三品官向一個七品官自稱奴才,也隻有宋諱之做得出來,說得出口。

“可是憑劉堪的膽量,敢動高寵嗎?”趙燕的疑問不是沒有道理。

劉堪雖然名義上是高高上的太子,且有監國之權,但當政的日子極短,沒有拿的出手的心腹。他不是沒有拚命地結黨,然而來投幕的多是劉謹的人,是看著劉謹的眼色來的,自然是用不上。再說了,劉堪的上麵還有個孝仁帝,猶如懸掛頭頂的利劍一般,讓他寢食難安。

不甘心又能如何,這個弱肉強勢的年代,勢力才是一切,劉堪即便不是很明白這個道理,卻也深之現若與劉謹硬碰硬的對著幹,隻有死路一條。

“他沒有膽量,咱們借些膽量給他就是了。”李彥笑道。

眾人不解,皆愣愣地看著李彥。

李彥解釋道:“原本複雜的事情,我們可以簡化了再告訴他,譬如高寵,雖然事實是,他對劉謹的忠心天地可鑒,磐石不移,但我們可以告訴劉堪,高寵其實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不求錢財,卻看重聲名,不僅孝順父母,而且顧家顧祖宗,是一個隻要派個說客,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就能搞定的。”

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便能得到如此大的回報,劉堪自然是歡喜。

眾人聽言皆是一笑,欺上瞞下,原本是簡單不過的招數,然而事情越是嚴重,眾人越是謹慎,從而想得複雜了,反倒落入了絞腦汁的迷茫之。如今經李彥一提醒,這才恍過神來,也變得十分輕鬆,原來是這麽的簡單。

“是!”宋諱之答道。

“當然劉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我們的目的也是高寵,相信有劉堪明處,為我們遮風擋雨,我們要容易得多。”李彥繼續道。

“要去揚州嗎,我也去,好不好?好久沒見林姐姐了,也不知道她找到弟弟了沒,近過得好不好!”趙萍看著李彥,央求道。

“不行!”李彥脫口而出,本來的秘密行動,若是趙萍一攪和,不全曝光了。

“哼,你不答應,我還不稀罕呢。”趙萍鼓著個腮幫翹著嘴巴,恨恨道。

還沒等李彥鬆一口氣,趙萍又補了一句,道:“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大不了我一個人去找林姐姐。”

李彥苦口婆心勸說了半天,再答應了兩個未知的條件,趙萍勉強答應,喬裝打扮了再去。

“我…”何琦這個時候正準備開口。

李彥忙大手一揮,道:“琦兒也跟著一起去,相互之間好有個照應。”

反正遲早是抵擋不住的,李彥幹脆故作大方。

“好!既然你都怎麽說了,我就去!不過從京城到揚州有半個月的路程,會很辛苦的。”何琦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李彥。

李彥差點沒被自己一口痰噎死,都是些什麽人啊,又不得不低頭,隻有強忍住怒氣,道:“那怎麽辦呢?這路總是要一步步走的,就忍耐一下。”

“嗯!讓燕姐姐也跟我們一起去,她什麽都懂。”何琦乖巧地點點頭。

這倒讓李彥有些意外,何琦怎麽會想到讓趙燕陪著,有什麽企圖?但憑趙燕的才智與功夫,何琦恐占不到什麽便宜。

女人心,海底針,李彥這次算是領教了。

就這樣一個個,隊伍漸漸有些臃腫龐大了,要掩人耳目,恐怕是不可能了,可又沒什麽好借口,李彥著實為難。

“請大人放心,有小女子,夫人一定會平安無恙的。”趙燕突然道。

李彥聽言一怔,繼而笑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趙燕何許人也?追蹤這麽龐大的組織她的指揮下,都能銷聲匿跡,無人能覺,要隱藏這麽幾個人,還真是大材小用了。

何琦等人目的已經達到,見李彥準備講解事情的細節,便知趣地退了下去,遠遠地門外擺了一張桌子,兩麵坐下下棋,實則為李彥把風。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即便沒有人來拜訪,就是讓何常知道了,牽連進來,也不是什麽好事。雖然場之人都覺得是分所應當之事,但他人看來,這無異於盜國,一旦東窗事,所有人都難免族泯滅。

幾人商量了約有兩個時辰,方才妥帖。

“若是計劃變動,我會派人另行通知各位。隻有一點切記,不可小視高寵。雖然表麵上看,高寵事事都要問過了狗頭軍師才拿主意,但這麽多年不出錯,高寵又豈會是草包一個?相反,若是一旦有錯,各位以為,外人責怪的是他高寵,還是狗頭軍師?劉謹素來謹慎,他看重的人,差不到哪去。”李彥提醒道。

“是!謹遵大人教誨。”眾人輕聲答應。

這時候突然聽見趙萍高聲笑道:“哈,我贏了,我贏了!”

李彥一怔,忙讓趙燕帶著眾人往後門去了,自己則迅速收拾了殘局,順手拿出一本書,坐書案背後,昏昏欲睡地看著。

“爺爺,你怎麽來了?”何琦丟下了趙萍,抱著何常的手歡笑道。

何常愛撫著孫女的秀,強擠出一絲笑意,不過眉頭卻怎麽也伸展不開,憂心忡忡地長籲短歎。

“怎麽了,爺爺,你沒事?”何琦見何常魂不守舍,慌忙問道。

“沒事,不是爺爺的事,是皇上病危,馬上要見李彥。”何常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