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金縷衣 一百三十三、生意 書旗

劉堪越來越享受這種運籌帷幄的感覺,似乎隻有他最聰明似的,眼光也變得高了許多,當年一些望其項背的人,譬如劉謹等,現在都不過是碌碌之輩,平平無奇。

劉堪正是這種心情,接見了辛文,又是一個。

“聽說辛員外一向低調發財,怎麽今日想起本來了?”劉堪還是做過一份調查的。

辛文確實低調,若是圈內人,說起辛文,無不翹起大拇指,當之無愧的老大,不隻是很有錢,那是相當的有錢。但在圈外,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為何?不光是辛文低調,也與他做生意的方式有關,他從來不將大家族作為對手,而是選擇郊外的一些小商小販來捏,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占領市場,再慢慢地往城內發展,潛移默化,在人不知不覺的時候,將生意做大。等那些大家族驚醒過來時,他們已經被辛文包圍起來了,堪堪自保而已。

也是這個原因,當陳聽雨以一個初涉商場人的身份去見辛文時,辛文並沒有猜測他的居心。陳聽雨與他討價還價,最終還以一個*的價錢將店鋪拿了下來,那時的陳聽雨可算是好好表現了一番,也讓辛文十分欣賞,最終招至幕下。

“太子過獎了,草民愧不敢當。多日宮中伺候,還望太子恕罪。”多磕頭少說話,生意人在意的是前,而官員更在意的是麵子,為了利益,辛文自然知道投其所好。

“起來,起來,在本太子麵前,就不必顧忌這些繁文縟節了。”劉堪笑道,一派和氣的樣子,無論他是否承認,劉堪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模仿他父親劉謹的。

“多謝太子!”劉堪想怎說便怎麽說,是他的事,但辛文卻不敢當真,依舊恭恭敬敬地磕了頭,這才起身,起身之後,還不敢抬頭,也不敢?*瀋磣櫻兔妓襯康撓倘繅桓齦戰諾?a href=";3485/";>小媳婦。

劉堪越看越是順眼,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來人,賜座!”

原來劉堪已經將偏廳內下麵的椅子都撤了,並不是沒有什麽人來拜訪他,而是他覺得如今沒什麽人配坐在他身前。

椅子搬過來了,辛文告罪坐上,不過隻是挨了個椅子邊,以示敬畏。

“不瞞太子殿下,草民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辛文還是坐不住,又溜到了地上,仿佛地上比椅子上舒服許多。

“嗯!”劉堪點點頭,示意辛文,他在洗耳恭聽。

“最近歐陽家*得緊…”辛文仔細地說著,愁眉苦臉,怨大仇深。

“好說!”劉堪聽完,還以為是什麽大事,也就是傳個口諭的事,不過劉堪並沒有急著答應,也沒有拒絕,至於最終是做還是不做,要看辛文的表現了。

“多謝太子殿下!”辛文當真是興高采烈,雖然沒有蹦跳起來,但已笑得何不攏嘴了。

“哪裏哪裏,在商者和氣生財,為官者為民請命,都不過在做自己分內的事情罷了。”劉堪目視辛文笑道。

“是是是,太子金玉良言,草民一定謹記。”辛文極為受教道。

劉堪覺得還是生意人好打交道,既沒有權力方麵的爭鬥,又極懂眼色,說話做事都省心。

“辛員外,你說如果有人背叛你,你會怎麽辦?”劉堪突然問道。

辛文先是一怔,繼而想了片刻,才道:“不瞞太子,若是有人背叛草民,無論理由如何充分,草民心裏都非常難過,而且會想方設法,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是嗎?”劉堪臉上的笑,頗為玩味,似乎看透了辛文。

“這…當然要看代價如何,若是得不償失,草民情願放棄,再尋機會,即便壽終,也不會放棄。”辛文訕訕笑著,又補充道,一雙眼睛怎麽也不敢看劉堪。

劉堪聽言哈哈大笑,道:“好,爾等總是說,以誠信為本,今日看來,不虛也!”說完又是一笑。

“太子取笑了。”辛文從一開始的主動開口求人,如今又做出自愧於心的事,將自己放置於弱勢地位,然而這又何嚐不是姿態,一種取信於劉堪的姿態,一種與劉堪合作的姿態。

劉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辛文再有錢,也不過是個無職無位的草民,這種差距本就相當明顯。那辛文又何必強自撐著,現在不過是將這種差距表現出來罷了,還可以讓劉堪放下警惕,何樂不為?

“若是本太子背叛了你呢?”劉堪戲謔地看著辛文。

不過辛文老實,恭恭敬敬地回答了:“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因為貧之於富,富之於官,不過雞蛋之於石頭,不堪一擊。除非辛文有生之年的權力能超過太子,不然恐怕沒有機會。”

“這麽說來,辛員外是想造反了?”劉堪笑了,而且比之先前更大聲。劉堪現在是太子,如不出意外,馬上就要登基做皇上了,辛文若不是造反,又如何能高過他?不過,現在造反這種事情,諒有十個辛文,也沒那個膽子。

“不敢…不敢…”辛文一麵陪著笑臉,一麵抹著頭上的汗水。

這次見麵各有所獲,辛文的生意有救了,而劉堪得了一筆可觀的財產,憑著這些又可以收買一些忠誠良將了。

當然這隻是初次的接觸,兩人之間都還在試探期間,至於往後的合作,還需要雙方的誠意。至少現在劉堪是不想放過這塊到口的肥肉,若是辛文肯聽話的話,劉堪甚至可以幫他解決掉厲飲白。在劉堪的眼裏,厲飲白已是一個蛀蟲,在蠶食著自家的米糧。

辛文告辭後,悄悄地出了東宮,剛出門不久,卻無巧不巧地碰到了劉圩的轎子,擦肩而過,正往昺親王府方向走去。

辛文正準備躬身行禮,猶豫了片刻,轎子便了。辛文並沒有上轎,而是目送著劉圩的轎子不見了,又呆呆地想了許久,才上轎離開了。

“陳聽雨現在怎麽樣了?”辛文突然從轎子內探出個頭來,問著走在轎邊的人道。

“還算老實,不過有人曾查過他一次,但不知道是什麽人查的。”轎邊的人道。

“嗯!以後京城的生意不用盯著了,他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過段時間,把虎組的人給叫回來吧,京城就要發生大事了,還是早作準備的好。”辛文想了想道。

從來人都以為談秘密的事情最好是在密室內進行,還要關上門,悄悄地說,但辛文的事情,是走到哪,說到哪,也沒出過一次紕漏。其實秘密之所能成為秘密,關鍵還是要看聽話的人,能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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