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策略(求紅票,求收藏)

(呃食言了,空城點鍾爬了起來,但是腦子空白一片,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直到19:00下班,才開始寫,抱歉!)

“彥…”何琦擔憂地看著李彥,對於她來說,什麽事情都沒有李彥的安全重要。

就憑李彥現的芝麻大的七品監察禦史,跟堂堂的四品江州刺史鬥,無異於雞蛋碰石頭,死路一條。

李彥道:“放心,我不會胡來的,光明正大的叫板,那不是找死!”

自從得知曾冰鴻已死的消息,李彥似乎什麽都不乎了,說話做事少了許多忌諱。要是換以前,他肯定會安慰何琦幾句,再不會說得如此直白。

何琦反倒是著急,背後捅刀子,憑李彥這幾個烏合之眾,還不夠人家刺史塞牙縫的,忍不住道:“還是上京請示皇上,到時候三司會審,他刺史大,也大不過律法…”

這番話沒有一點說服力,別說李彥,就是小寇子都不屑一顧,甚至重審視何琦,不過徒有其表的花瓶罷了。

李彥點頭道:“好!”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剛才還嚷嚷著要報仇雪恨的人,怎麽聽何琦吹了幾下耳邊風,便軟了?

“刺史乃一州之主,手上兵廣將足,我等初來江州,下無根基,上無皇上依靠,名不正,言不順,諸事不便。若是暗行事,心虧理屈,反倒落了下乘,若是明著叫板,以下犯上,乃是莫逆大罪,難免挨上律法一刀,族泯滅。為了他這麽一個無恥小人,賠上我等性命,委實不值!”

眾人剛才都是觸景傷情,義憤填膺,衝動時沒顧及其的關節。現聽李彥分析,是進亦難,退亦難,然則該如何是好?都不禁看著李彥。

何琦放下心來,看來李彥雖然悲傷且憤怒,卻沒有喪失理智與冷靜。

李彥繼續道:“琦兒,揚州事情已了,你帶著我的奏折且回京複命,江州刺史韋明的事卻不著急提,隻是略說一下江州通判,結黨營私…”

若是李彥開口便命令何琦回去,她是一萬個都不會答應,但李彥這是布局,何琦卻不好拒絕,隻得無奈地點點頭,黯然答應。

“刺史調動兵馬,施行條令都需要經得通判的同意。我就不信,韋明從曾家撈了那麽多,他通判就不沾一點腥?他們必然有一腿…”

前麵的話,所有人都是舉雙手讚成,但後一句卻都有所保留,沒有確鑿證據下,還是有待斟酌,畢竟江州通判,眾所周知是個快五十的人。

“接下來,小寇子帶人江州內搞點無傷大雅的小動作,眼看元宵將至,轟轟烈烈,越熱鬧越好,好是人皆知…”

李彥說完,冷哼一聲。

“知道了!”小寇子拱手道。

若不是何琦場,趙萍早已鼓噪著上去擰李彥的耳朵了,到現還沒提到她,此時卻隻能,心內嘀咕:媳婦抱上床,老娘拋過牆,沒良心的大騙子。

李彥嘴角一扯,道:“今日到此為止,明日我帶著趙萍與張虎兩人,去找韋明理論,不一定要他一個說法,就算是先禮後兵了…”

何琦正要反駁,李彥微微一笑,道:“放心,隻要你按照我的話去做,我就不會有危險,不過此時還是不要讓爺爺知道的好,省得他為咱們操心。”

正是如此,何琦覺得身負重任,雖然十分不舍,但片刻也沒遲疑,帶著家人,立即起程回京去了。

商議既定,小寇子也去準備去了。

李彥帶著趙萍和張虎,四處閑逛著,正月已入旬,節慶的氣氛已經漸漸散去,漸至黃昏,街道之上,稀稀落落幾個行人,都是些販夫走卒。

走過刺史衙門時,四個帶刀護衛把守著,裏麵銀燭火光耀目,喧聲笑語鬧耳,一派祥和,牆角邊上幾個癩頭乞丐,歡喜地撿起幾塊狗吃剩了的骨頭,用石頭敲碎,吸允著其的髓質。

正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趙萍見了,不禁憐憫,神色比較往日,黯淡不少,一路默默無言。

張虎依舊淡然,一步一個腳印地跟李彥身後,不論快慢,都與李彥同一個步調,遠遠看去,就想同一個人一樣。

幾天來,李彥的心思都放了曾冰鴻的身上,對周邊的事務都淡漠了許多。

“為什麽我沒有無上的權力,那樣的話,我就可以一刀宰了他…”李彥惡狠狠地向刺史衙門內瞪了一眼。

既要行動律法之內,又要從韋明手救出曾諶,以李彥現的地位,可謂寸步難行。

李彥既然已經放棄奪儲,且劉堪已經封為太子,孝仁帝能給出的幫助已是十分有限。

而何常雄心不再,如今花甲之年的他,能夠安穩過這一屆宰相,然後再劉堪手過渡退休,便是三朝之臣,正經的光耀門楣,一切都順理成章,他是不可能冒任何危險,甚至閑話來幫助李彥的。

即便李彥是何琦的夫君,因為從理論上來說,何琦已嫁給李彥,不再是何家的人了。

夜涼風冷,三人隨便走了一段,便尋了個客棧打尖住下,次日無事。

第三日,元宵燈會,江州熱鬧非凡,一夜狂歡。

趙萍興致好,拉著無聊賴的李彥,竄來竄去,賞燈猜迷,當然少不了的自然是購物。趙萍雖然好嘴,但卻十分忌口,辛辣的不吃,甜膩的不吃,油炸的不吃…自己也就罷了,卻又要管著李彥,結果好好的一個元宵,李彥和張虎隻能一人一碗陽春麵來湊合。

“咚…咚…咚…”

江州刺史煩透了,剛過了一個痛快的元宵,還沒睡飽,就被震耳的擊鼓聲給驚醒了,且擊鼓之人有著一股鍥而不舍的精神,愣是響了一個時辰都沒停下,韋明無奈,隻得艱難地爬了起來。

“下麵的人怎麽辦事的,就一點點小事,也需要驚動本刺史?”韋明話雖說得好,但沒有什麽底氣,昨天與妻妾們荒唐了一夜,今天兩腳走路還飄乎乎的。

那長史忙陪著笑,道:“大人教訓的極是…極是…”

韋明無語地搖著頭,繼續一瘸一拐地穿過後院,來到前堂。眼見幾個護衛正堵著門,往外推著,不禁遲疑,皺眉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長史臉色不自然道:“外麵叫冤的人太多了,所以…”

韋明冷臉喝道:“混賬,身為一州之父母官,當為姓當家作主,怎可拒人於千裏之外?像什麽話…快開門…”

若是站人群內看熱鬧的李彥能聽到韋明的這一番高論,定然會對他的印象大大的改觀的。

“是…大人教訓的極是…極是…”長史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哈巴狗兒似的,做足了媚態。

“極是極是,光說不練…”韋明恨鐵不成鋼,一腳踹出去,誰之還沒碰著長史,自己先摔了個四仰八叉,可憐的他,躺地上,像個烏龜似的翻不了身。

然而長史卻浪費了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巴結機會,屁顛屁顛地跑去教訓那些護衛去了。

“吱呀……”

刺史衙門的大門打開,一個個大腹便便的人,一窩蜂地衝了進來,然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正仰躺地上不雅觀地掙紮著起身的韋明

“大人…”眾人想笑卻不敢笑,實憋得難受。

長史的第一個動作竟然不是上前去扶他,而是愣愣地陪同眾人傻看著。韋明仰地上,已是累得臉紅脖子粗,又見長史作壁上觀,是惱羞成怒。

“快過來扶我一下…”韋明終還是放棄了自尊,喊了一句。

長史立刻反應過來,兔子似地蹦到韋明的身邊,想著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一邊扶著,一邊解釋,道:“喲,大人,怎麽是您啊,下官一時眼拙,沒認出來,抱歉抱歉!”

借口雖然隨便蹩腳,但總算應付了過去。

江州刺史韋明終於完成了年來的第一個翻身,顫顫微微地站著,任由長史幫忙拍著身上的灰塵。

“怎麽回事?”韋明道。

這時候的長史察言觀色,趕忙親自搬來了一張太師椅,讓韋明坐下。韋明點點頭,心內對長史之氣,消了幾分,臉色稍和。

“刺史大人,您得為草民做主啊!”說著一個個搶到刺史的身邊,跪下磕頭。

長史站一旁,看不過去了,怎麽還有人暗拉著刺史的衣角揩鼻涕,忙嗬斥,道:“怎麽回事,都跪好了,一個個說,這麽亂七八糟的,大人怎麽記得住…”

眾人聽了,也覺得有理,便一個接一個。

“大人,我冤枉啊…家所有的房產地契全部被盜不說,所有銀票一張不剩,還有我爺爺的爺爺繼承給我的一隻夜明珠也不翼而飛了…”

“大人,他沒我慘,我可是傾家蕩產,就是房門都被搬走了…”

“誰能比我慘?!”一個隻穿著內衣裏褲的胖子排擠著眾人,衝到前麵,抱著韋明的大腿哭道:“大人,要不是草民醒得快,隻怕衣服都被他們扒光了…”

“還有我媳婦…”

那人剛開口,便招來了無數的口水,差點沒把那人淹死。

“你個老光棍,少這纏夾,混淆視聽…”

“大人,別聽他胡謅,我等說的可都是實情,幾乎江州所有的大富之家,一夜之間,全部傾家蕩產了…請大人為我等做主啊…”

韋明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可頭疼得很,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