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小偷和強盜(一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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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月底出京,幾番轉折,春節隻好往揚州的路上過。

林茹依心內不安,待春節當日,夜晚打尖之時,親自下廚,給李彥一幹人等,做了幾桌好菜,以示感激。

“為小女子之事,勞煩各位大人,以至年時無暇回家團圓孝,真是該死!小女子此先幹為敬,大恩不言謝!”林茹依俏麗地端起酒杯,以袖遮麵,一飲而。

眾人轟然叫好,也各自舉杯,相碰相祝,同幹一杯,來了個滿堂紅。

“吃菜…吃菜…”世情嫌簡不嫌虛,喝完酒後又相互客氣,這才開始大口朵頤。

林茹依的廚藝堪稱一絕,坐者,皆一口一聲讚歎,開吃之後,全沒了半點風,猶如強盜一般,生怕自己手嘴慢了,各各吃得肚圓,方才罷休。

朱順美食麵前,也暴露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張牙舞爪,霸道地包攬了方圓十幾個盤子,甚至恨不得整個人都趴桌麵上,臨坐者為之側目。

隻有李彥還算老實,趙萍夾什麽他就吃什麽,這丫頭越來越囂張了,說什麽吃蔬菜美白,竟將李彥的一日三餐都定得死死的。李彥可不敢輕易得罪,隻好忍氣吞聲,祈盼揚州的案子早些結束,回京到家,便可脫離趙萍的魔掌。

這一頓飯直吃到晚上三時分,這時候家家戶戶爆竹聲聲,煙花漫天飛舞,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不斷。

由於離京城已遠,宵禁之事名存實亡,很多小商賈都是拖家帶口,遊走江湖,所到之處即為家。是以街道之上依舊人來人往,小孩子喜歡的莫過於貨郎了,隻見他們身上掛著,肩上背著,手裏拿著,嘴裏要著,頭上頂著的,全是各色各樣的玩具,這時候的大人也是慷慨和藹,即便窮苦人家,也不會省這一點錢,隻要孩子們喜歡,大人們就會買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眾人結伴四處走了一段,卻又都早早回來,觸景傷情是難受,原本的好心情反添失落。

李彥考慮到所有人正是思泉湧之時,便提議都寫封家書回家報個平安,通過驛站,直接送到親人手。憑著此時的腳力與路程,且揚州的案子不知要拖到何時,注定元宵也得外麵過了。

當晚李彥剛回到房,朱順與林茹依不約而同地登門拜訪,趙萍也隨後而到。

“大人見諒,都怪小的一時多嘴…”朱順見眾人都神情低落,鬱鬱寡歡,也不禁心生愧疚。

趙萍剛進門,聽言驚訝道:“什麽多嘴?難道你親了林姐姐…怪不得林姐姐臉紅了一個晚上…”

這下不隻林茹依一個人臉紅了,朱順被趙萍一句話噎的有口難辯,也憋得滿臉通紅,李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趙萍從來有口無心,童言無忌,眾人對於她的胡言亂語有著足夠的寬容。是以此時鬧了一出烏龍,林茹依雖然羞赧卻沒有當場暴走,隻是輕輕啐了她一口,到時李彥的笑讓她比較介意,勉力解釋道:“沒有,我家時滴酒不沾,剛才喝了一杯,有些醉意而已。”

“哦!”趙萍一笑而過,跑到她的大騙子哥哥身邊坐下,自然地抱著李彥的一隻手。

還好趙萍沒有纏夾不清,讓林茹依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們來得正好,閑話以及客套的話,等揚州之事了了再說不遲。眼看揚州望,茹依姑娘再不適合跟我們一起,以免招人話柄,但為防高寵窮追不舍,讓朱順與你一起,沿途照應保護…”李彥道。

朱順還未開口,林茹依搶道:“不可…”她還是見意趙萍剛才所說,又怕朱順誤會,忙解釋道:“朱大哥雖不是大人部下,但終究永州查江彬,鬧出不少風雨,小女子是怕到時候有人故作章,將此事翻出來,既連累了大人,又害了朱大哥,反倒是小女子的罪過了。”

李彥也點頭稱是,道:“還是茹依姑娘想得周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朱順還是留我身邊好,待正其名,以堵悠悠之口。可是,你的安全問題,讓我想想…”

林茹依見李彥接受了自己的建議,長舒一口氣,又聽李彥一口一個“茹依姑娘”一個“你”,雖然沒有直呼其名諱,但顯然沒將她拒之千裏之外,是欣喜,嘴角微翹。

這一幕落朱順眼裏,心裏莫名地疼痛,又見林茹依自從進入房間之後,眼睛不離李彥左右,這才明白緣由,湧出一股聽天由命的失落。

“大人不必費心,茹依出門闖蕩已不止一日,自信能夠照顧自己…”林茹依見李彥為難,忙道。

趙萍看看著急的林茹依,又看看煩惱的李彥,嘟著嘴道:“還是我留下了陪林姐姐…”

“好!事情就這麽定了,趙萍一身武藝不朱順之下,與茹依姑娘,一一武,正好相得益彰,且你們一起,也少了不少避諱…”李彥不待趙萍話完,忙答應,且交口稱讚。

趙萍幽怨地瞪了李彥一眼,早知道李彥有意讓她留下,卻還要讓她來說出口。

李彥回了一個白眼,心道:這不知怕你丫頭片子獅子大開口,不然又多幾個條件,我不吃不了兜著走。

商議既定,各自回房安睡。

次日絕早,李彥帶著一班護衛先往揚州而去。林茹依昨夜喝了一杯酒,頭疼難受,直到午時,才勉強起身。雖然沒了先時的熱鬧,但有趙萍這個小搗蛋陪伴,卻也不寂寞消停,一路打打鬧鬧,抄近小路,準備趕李彥之前進城。

李彥臥車上,想著林茹依前麵所言田地之事,好奇心起,決定找個借口,神不知鬼不覺地打探一番。

不過三日,李彥的馬車已進入揚州境內,一路大小官員竟相迎接。正月初五,李彥趕到揚州城之時,正是黎明,家家戶戶都燃放鞭炮,灑掃庭除。

高寵帶著一批官員姍姍來遲,皆臉色憔悴,似乎宿睡未醒,見到李彥,懶懶地拱拱手,便算禮數。

李彥也不計較,下馬車之後,和顏悅色,十分理解各位揚州官員春節期間堅守崗位的辛勞,並開口道歉,道:“若不是皇命身,下官也不敢叨擾高刺史大駕…”

高寵舒坦地微微一笑,道:“李大人過獎了,同是為皇上效力,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看來這個李彥還是蠻懂事的。

“是…是…”李彥表現的唯唯諾諾。

這時候朱順跑了過來,焦急道:“大人,不好了,聖旨不見了…”

李彥嚇了一跳,忙道:“你個不用的奴才,你就是丟人也不能把聖旨給丟了。這下完了,什麽時候丟的?”

朱順誠惶誠恐,道:“就剛才,奴才上車收檢東西時,將聖旨放一邊,轉眼就不見了,可能是被小偷見其金燦燦的,所以偷了…”

李彥一巴掌拍過去,打得朱順北都找不到,怒喝道:“這哪是小偷,簡直是強盜…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出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被本官逮到,一定誅他族…”

高寵張著嘴站一邊,越聽著越覺得不是味,怎麽李彥的話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臉色便不大自然。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這裏的治安太差了…奴才一時大意…”朱順忙道。

高寵聽不下去了,正要開口,李彥卻又是一巴掌,“啪”的震天響,高寵嚇了一跳,又閉上了嘴。

“那還傻站這幹什麽,難道甚至是高大人偷得不成,還不趕快去給我找,全城挨家挨戶敵給我找…”李彥些歇斯底裏地喊著。

高寵見了,將心比心,丟了聖旨,可是殺頭的大事,李彥第一次出差,便遇上這樣的事情,心情起伏確實難免,所以李彥說自己的話也就沒有意。

朱順平白無故地挨了兩巴掌,著實無語,暗道:哪來的什麽聖旨,皇上不隻是給了一封奏折嗎。但李彥既然交代下來,朱順也隻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