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申皓兒
顧鈴蘭是皇家正統,在蒼月國是最尊貴的公主,顧鈴蘭的生母是蒼月國的姚皇後,姚氏是蒼月國最大的十大仕族之首。
既使現在姚皇後已逝去多年,但她父兄一代在蒼月國的影響仍然不可小覷,這也是雖然姚皇後一生無皇子傍身,依然穩坐中宮之位的緣由。
田敏麗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兒子早點舒醒,然後,申家馬上向顧城亦提親,一旦獲恩準,那麽申氏一族就不單單是大魏的高門氏族,而是一躍成為整個蒼月大陸十大仕族之一的大氏族。
所以,每回顏墨璃來申家,田敏麗都沒給她好臉色。
顏墨璃心中竊笑,恐怕連田敏麗都不知道,她早知道了申鑰兒是女兒之身。
顏墨璃聽了韋婆子的話,笑笑沒說什麽,倒識趣地從懷裏換出一些碎銀子,韋婆子歡天喜地地接了過去,連連謝後,放慢了腳步,壓低聲音道,“奴婢還聽到一些不可思議的話,侍候六公子的一個奴婢說,公子的身子骨怪得很,明明是昏迷不久的人,可那身上的肉一按下去,鬆鬆垮垮,就象是躺了幾年沒法動的人!”韋婆子猛地覺得自已透露太多,真是說多錯多,隻好訕訕一笑,圓話道,“不過,這話她們可不敢亂傳,怕要是傳到夫人耳朵裏,隻怕會給杖斃,隻是這丫環碰巧是我的內侄女,有一手按摩的好活,托了我這婆子的福,進了這府裏侍候六公子!”
這話要是別人聽了或許會添疑問,但顏墨璃是知情人之一,她知道申鑰兒昏迷時,初時,申家將她放在申蘇錦的寢房裏,派了丫環婆子照顧,為了不讓別人知道申鑰兒的女兒身,象沐浴更衣之類的都是由申皓兒和田敏麗親自動手。
但這種苦差事兩母女哪能經得住幾日,很快地,田敏麗就轉移了申鑰兒,將她放到了申氏的老宅中陰冷地窖裏!
對外卻宣稱,申氏的氣脈有益於沉睡不醒之人的體魄,所以將她到了放到申氏的靈脈下靜養,並謝絕所有人的探望!
其實那裏養的人是真正的申蘇錦。
有關申氏一族的氣脈,傳聞是一塊風水寶地,申氏一族的先人的陵墓都建在這靈脈之上,相傳這是申家一族百年興旺的根源。
蒼月大陸很多人知道申氏一族擁有氣脈,但就是無人知道此脈深藏何處!這或許也是少主子一直無法得到申蘇錦的身體的原故,申家的人把他護得太好!
“韋嬤嬤放心,我如今也不會沒事閑著往申府裏跑,況且,這些話我聽了就聽了,也不會擱心裏!”顏墨璃也不等韋婆子幫她推開院門,自行推進後,駐了足,不亢不卑地留下一句,“我關心申六公子純是因為朋友一場,倒是這府裏的上下多心了,我顏墨璃可從不曾想過進這申家的門!”
她把話留在這,她自是知道,以韋婆子這話嘮子,自是會在眾人麵前添油加醋地說,很快就會傳到田敏麗的耳中。屆時,讓田敏麗把心擱下,倒有可能請她去給申蘇錦診斷,那她才有機會接近申蘇錦。
韋婆婆幹笑幾聲,福了福身告退。
顏墨璃進了申皓兒的閨房,寢居熏燃薄荷清香,讓人聞了通體透著清涼的氣息。顏墨璃心中冷笑,她知道申皓兒不喜這種香氣,她喜的是玉蘭花香,可她馬上要代替申鑰兒去大魏了,所以,她連自已的習慣也得摒棄。
申皓兒是剛剛用完膳,她此時正閑著描圖做鞋麵,靴身已經做好,隻要在上麵做簡單的刺繡就行,也是收尾的工夫了。見顏墨璃進來,忙讓舒巧收好,她可不想讓顏墨璃看到她正在做男子的靴子。
她看著舒巧把東西收進櫃子中後,很快回過臉,頗含警告的看了領顏墨璃進來的丫環舒玉一眼,“舒玉,去上茶,別讓閑雜人等進來!”舒玉會意,直起身也不向顏墨璃行禮,隻微微一笑,默默抿櫻唇出去。
申皓兒一身淡紫宮裙坐在圓桌邊,她眼神淡淡流轉,若有若無地帶著輕視睨著顏墨璃。在她心裏,她其實很不屑與這個身份地位與自已差了一大截的庶女走在一道。
顏墨璃心中暗自冷笑,她知道她與申皓兒之間是與虎謀皮的交易,但誰是虎沒到最後結局誰也不知道。
但她對申皓兒也不敢太過輕視,申家七小姐,大魏的第一美人,與申鑰兒是雙生子,自然在長像上是驚人的相似,可申鑰兒那一雙皓眸如秋月,清沏而明亮,而申皓兒的那雙含煙的眸子是看不得的,迷蒙如西子煙柳,波光瀲灩似是風光無限,暗藏的往往是黑暗。
這種美女讓世間男子看了,莫不想是捧在手心裏來疼惜,但她卻知道,這是地地道道的一個蛇蠍美人,連著親妹妹都能算計。
顏墨璃坐在申皓兒的對麵,她不介意丫環舒玉上茶時,連個禮也不行,直接將茶擱在她的麵前,她托著茶盞輕啜一口,待丫環們全都退出後,往椅背一靠,語聲中帶著絲絲的慵懶魅惑,“好久不見了,七小姐!”
申皓兒的臉色並不好看,甚至連笑容都很勉強,語氣更是森冷,“郭小姐,我們曾說好了,沒事盡量不見麵!”
申皓兒與顏墨璃在明麵上從不互相來往,今日顏墨璃突然拜訪,確實讓申皓兒感到不悅,她不希望在臨行前出現任何的突**況。
因為再過幾日,申皓兒將會拿著申鑰兒的信物去蒼月接回秦邵臻,待秦邵臻回到大魏後,隻需要一個輕輕的借口,說八小姐體弱早已昏迷不醒多年,將七小姐許配給秦邵臻也不算是負了申家六公子的委托。
所謂疑心生暗鬼,因為她和顏墨璃有過一次暗中交易,她自然不希望與她多做接觸,露了馬腳。
顏墨璃似乎毫無察覺申皓兒的冷漠,保持著慵懶的姿勢不變,但口氣已有所改變,帶著譏諷,“我是來要你還債的,怎麽,過了河就想拆橋了?”
申皓兒水煙眸兒驀地閃過一道道寒芒,冷笑,“郭小姐,本小姐不記得曾欠了你什麽,別忘了,是你自已機心不良在先!”去年申鑰兒回到大魏後,申皓兒發現她與顏墨璃竟走得很近,這讓她很不理解,先不說顏墨璃的身份沒資格和申家嫡小姐做朋友,單是申鑰兒回大魏的時間就很短,怎麽會和顏墨璃變成了莫逆之交?
何況申鑰兒的性子很靜,她頂著申家六公子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不能與任何人深交。
顯然,這不合理!
所以,她開始處處留心,並買通了申鑰兒身邊的丫環,很快,她就發覺了這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