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罌粟中沉淪 文 / 半壺月
今日,傅王為了試探喻守堅是否願意割愛,在府中大擺筵席慶祝生辰時,故意邀請了喻守堅前來赴宴。
她以為機會來了。
可沒想到,結果並非如她所想,喻守堅竟肯笑戴綠帽,與揚州刺史一個嘴臉,把傅王看中自已的妻妾當成了一件榮譽之事。
宴上,鳳繁星的臉麵不僅被保住,還因為傅王的寵愛,飽受宴中一群男女的奉承!
她恨,恨得想毀天滅地,她知道鳳繁星怨她用藥把她送到秦河的枕榻之上,可現在,她不是過得很滋潤麽?
又不是第一次改嫁的婦人,明明是做了婊子還要立貞節坊!
她認定,這一切不過是鳳繁星在耍欲從故縱的手段,鳳繁星是她見過最有手段的婦人,來王府不過是月餘,就把秦河迷得神魂顛倒。
看到喻守堅堆著滿臉的橫肉在傅王麵前阿諛奉承的模樣,她在台上,就想仰天長天……這世界真瘋狂!
而她呢?在台上,當陽光直射到她的身上時,她在別人的憐憫的視線下,她方察覺到原來自已衣不蔽體!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已怎麽會落到了這麽一個狼狽的地步,她想,如果她的父兄有知,必定情願她在五年前就撞死在韓家的祠堂之上。
她全身仿如寫滿恥辱,呆怔地站在台上,任由一群男裝的打扮的傅王府粉衣小妾調戲……
這是演戲麽?
不,這已是她的人生終點!
她是毀了,經過了今天,傅王府已無她立足之地,秦河定然會將她送出傅王府,就算把她養在別苑中,這一生,也不可能再看她一眼。
那——她還怕什麽呢?
人終於全散開了,韓昭卿的視線至始自終膠合在鳳繁星的臉上,指尖早已刺傷韓昭卿的掌心,若非疼痛逼她冷靜,她早已衝到鳳繁星的跟前,掐著她的脖子跟她同歸於盡。
可她更想,讓秦河親自動手,挑斷鳳繁星的筋脈,將她如同螻蟻般扔棄在王府地牢中,方能解她心頭之恨。
“韓側妃,你現在可以告訴本王,她是什麽人!”韓昭卿這幅模樣,自是有所持,他倒好奇,鳳繁星究竟是什麽身份。
“王爺,你眼中的喻夫人,她真實的身份是蒼月昊王顧城軍的妃子,蒼月的星王妃,若王爺不信,盡可派人去調查!”韓昭卿對鳳繁星的冷靜,嗤之以鼻,心裏嘲笑,顯然鳳繁星根本不了解秦河這個人,死到臨頭還假裝鎮定。
“顧城軍!”秦河眸光倏地透出凜冽的殺氣直透在韓昭卿的臉上,“若是真,你韓昭卿逃不脫引狼入室之罪,若是假,本王絕不輕饒,你可敢重複一次你方才的話!”
韓昭卿唇瓣上挑,勾勒出最美麗的笑容,如芸花最後一放豔放,“王爺,妾身願為這句話押上妾身的性命,與鳳繁星當場對質!”
“好!”連正眼也不看鳳繁星一眼,便冷聲道:“把喻夫人押去刑堂!”秦河站起身,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瓜果點心,心一腳踢開麵前的茶幾,瓜果小點瞬時散了一地。
在十丈開外把守的侍衛得令,馬上圍了過來。
“不用押,我自已走!”鳳繁星將手中的剩餘的果酒一口飲盡,緩緩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皺,轉身便走。
傅王府刑堂。
鳳繁星被兩個粗壯的婆子壓製住,強迫她跪在青石地板上。
韓昭卿一臉麻木地將她與鳳繁星是如何來到大魏詳訴後,停頓了片刻,半垂下眼睛,續道,“四年前,蒼月的昊王顧城軍並不曾休妃,妾身與鳳繁星相交多年,也從不曾從她嘴裏聽過半分關於他們夫婦感情不合的消息。所以,妾身大膽推測,之前混進王爺礦山之黑衣人肯定是昊王一群人,他與鳳繁星早已暗中勾結,裏應外合!”
鳳繁星渾身上下透著徹骨的寒意,卻含著笑看她,“韓昭卿,你被蒼月所棄時,是我帶你來大魏,你能嫁給傅王爺,也是我夫君牽的線!”
雖然她早已算計到,今日韓昭卿必將最後的底牌掀出,揪出她的真實身份,然後將她打入衛語遲一樣的境地,她還是感到心痛,盡管她出手亦狠得絲毫不留餘地。
在傅王盡量討好她之時,她提出今日宴席上,要後院的幾個女子為她演一出精彩的戲目,傅王應承了,於是,就有了今日的當庭對質!
“你現在還把我當成你的姐妹麽?”韓昭卿慘然大笑,展開雙臂,索性讓自已的身子一覽無遺地暴露在眾眾人的眼中,“星兒,你我相識多年,我韓昭卿骨子裏是什麽人,你比誰都清楚,你竟把我變得如此下賤,你讓我死後對何麵對我的父兄……”
“錯,其實你選擇同意登台時,你已有所選擇,你清楚地知道,你不意上台表演,傅王亦不可能拿這些尋你的罪,而我,也不肯能逼著你去做。你最後選擇了,隻不過想給自已一個可以背叛我的理由,你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訴你自已,是我傷你在先,是我逼你走投無路,所以,你今日把我的身份交代出來,你做得心安理得,這才是你,我的卿兒!”鳳繁星幽幽一笑,“隻不過,你沒想到,我會讓你摔得如此慘!”
韓昭卿倏地閉上雙眼,雙手緊緊貼在腿側,她怕自已真的忍不下去,會上前和鳳繁星拚命。
果然是姐妹,把她潛在心底的秘密毫不留情的揭出,血肉裏藏著醜陋的蛆蟲,早已連根腐爛。
她也不想的,每每夜裏她都在掙紮,鳳繁星是她最好的姐妹,在她最孤苦是,是鳳繁星站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她以為,這一份姐妹感情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財富,可沒想到,居然成了一把盤據在心口的銼刀,讓她的心髒一直處於失血的狀態。
鳳繁星有一句話卻是說到了她的心底深處,她是真的沒想到,這一次登台的代價會這麽大,鳳繁星竟會在她的衣裙上動這樣的手腳。
“既便我當你是姐妹,隻要我防礙到你的利益,你終是會背叛我,不如,早點讓你背叛,省得我心裏總是在防備袖子裏的毒蛇!”鳳繁星平靜地看向秦河,“王爺,並非是我故意隱瞞自已的身份,而是繁星實不願意提過去之事,何況,我問心無愧,自從認了王爺後,除了那次為了清白而傷到王爺,哪又曾做過一絲背叛王爺的事?王爺,您想想,繁星明明知道韓昭卿知道我的身份,卻依然對她不辭以色,因為繁星知道,這一天必會來!”
她的話仿佛如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尖輕輕撩撥了一下,秦河不由信了幾分,鳳繁星如此抹殺韓昭卿的尊嚴,不是逼著韓昭卿出賣她麽?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敢行這樣的事,除非是自尋死路。
但僅僅是一瞬,他的眸光複又呈出戾氣,經過了衛語遲,這個蜇伏在自已身邊十年之久的女子後,傅王叔再也不肯輕易去相信一個女人,尤其是既聰明又美貌的女子,如同蛇類一樣,蛇皮愈是鮮豔,所含的毒就越致命!
因此,他至始自終不打斷兩個女人間的相互嘶咬,似乎看得饒有興趣,朗目眯成一線,唇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上前,俯身,撫撫鳳繁星的鬢發,慢條廝理地問,“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不是和衛語遲是一夥?”
鳳繁星眸光冷冷,但眸內很聰明地並沒有包含了挑釁,她似在呈訴一件並不愉快的往事,“昊王顧城軍堂堂一個蒼月的王爺,是顧城風唯一的胞弟,他身邊多的是細作和能人,雖然我與他恩斷義絕,他也不可能為了某些目的,讓我這個下堂妻嫁給別的男人給她做細作?這點,想必韓昭卿心底也有數!”鳳繁星冷冷地睨了一眼韓昭卿,轉眸一笑,眼神卻是越笑越冷,“何況,繁星又不是身懷絕技之人,當不得細作!”
“你甘願連一國的王妃都舍得,嫁給一個貌醜的商人,本王多年前也曾與昊王有一麵之緣,那可是個風流少年,模樣雖比不得顧城風,可也是個五官明朗的俏王爺,星王妃,本王可看不明白你這嗜號!”
“有何看不明白,繁星不過是個女人,求的是一夕的安穩,一個體恤的良人,繁星在昊王府過的是什麽日子,隻怕整個燕京的人都笑在心裏!何況,昊王突然失蹤,生死不明,若死,繁星未償不願為他守節一世,但昊王是何人,堂堂一國的王爺,豈可能死了連個喪葬也無,多數是在哪一處風流快活,卻不顧繁星的死活,連個音訊也不肯給。繁星又何苦為這樣的男人守節?喻守堅雖醜,但對繁星卻一心一意,繁星嫁給喻守堅四年,深居簡出,日日在喻府裏以繡花度日,王爺親信甚多,稍一盤問便清楚了!”她側首,蹙著眉看著緊緊扣在她肩膀上的一雙粗糙的婦人之手,自嘲一聲,“若說王爺今天發難,隻是因為繁星曾是星王妃的身份,那繁星無話可說,那是繁星的過去,誰也抹殺不了!”
鳳繁星這一番話倒讓秦河信了七分,他認同她的話,昊王失蹤但肯定活著。就是因為顧城風一直不肯為昊王發喪,所以,他才無法斷定究竟是顧城風與顧城軍唱雙簧,還是顧城軍真的失蹤,連顧城風也無法找到他的下落。
傅王秦河勾了她的下巴,兩人幾乎臉貼著臉,因為太近,鳳繁星可以清楚地看到秦河的臉依舊蒼白磣人,但她知道,這不是他的情緒所致,她的視線不自覺地移向秦河的脖子,那傷口雖愈合,但被她咬得太狠,創麵上的肌肉猙獰地外翻。
也正是因為他失血過多,無法如正常男子般行房,所以,她才安全渡過了這一段傅王府的日子。
可現在,她有一種預感,魚兒,要上勾了——
秦河另一隻手微揚,示意婦仆鬆開鳳繁星後,眉目含笑,聲音亦柔得讓人心無端發緊,“好,你說的也有理,既然你誠心跟本王,那今晚本王就要了你的身子!”
韓昭卿倒抽一口冷氣,眼裏交織著難以置信,原來鳳繁星到現在還未失身於秦河!
她更想不明白,秦河對待衛語遲可以手起刀落,直接在刑堂上命人挑了她的筋脈,而對鳳繁星,居然就這樣輕易地放過!
難道,這世間真的是求而不得的東西才是最珍貴?
“是!”鳳繁星微微低頭躬身,低垂的小臉迅速閃過一絲得懲的冷笑。
她等的就是今晚!
鳳繁星回到書房內寢,打發了眾人後,靜靜地思忖今晚如何渡過。
未時,鳳繁星開始焚香沐浴。
申時剛至,鳳繁星吩咐廚房備好酒菜,將酒席擺在低矮的案幾上,在案幾邊放了兩個軟軟的團蒲。
一切準備就緒後,派了丫環前去打探傅王爺什麽時候過來。
丫環很快就回話,“夫人,王爺說不急,讓您等著!”
鳳繁星一笑,命令丫環將內寢四壁厚厚的絨幃落下,遮住了窗外的光線,亦擋住了冬日的寒風。同時,在內寢燒起足夠的銀碳,讓整個寢室溫暖如春。
鳳繁星換了一件新製的春裙,剛在案幾前坐定,就傳來丫環行禮之聲,“王爺,夫人在內寢等候王爺!”
秦河淡淡地嗯了一聲,進了內寢,隻見一間並不算寬敞的內寢燃了數十盞的宮燈。
鳳繁星裏麵隻著一件黑色束胸貼身長裙,外披黑色的罩紗衣襟半敞,露出渾圓的肩頭,長發並未梳髻,被一根黑色的緞帶束起,長長的發尾柔亮地散在臉頰兩側,襯得那雪白的麵容,猶如瓊枝散玉,美得令人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燈下看美人是秦河向來最愛做的風月之事,可現在發覺,美人若美到一定的程度,那當真是如同一個無暇的名器,恨不得讓鑒賞之人,將她展示在最強的光線下,用能放大的鏡子好好端詳。
無疑,鳳繁星就是這一類的。
“王爺,繁星喜歡隨意,所以,吩咐人撤了椅子,請王爺將就一夜!”鳳繁星半眯著眼眸,也不待他回答,一飲杯中酒。
秦河環視一圈,走至案幾邊,掀袍坐下,含笑看了一眼鳳繁星,“夫人酒量似乎不錯?”
“是,不知王爺賞不賞臉?”鳳繁星杏眼中蓄滿了深潭漣漪,她為他斟了杯酒,遞到他麵前,單手做了個請。
傅王秦河接過酒,卻不飲,玩轉在指尖,眸光帶笑,定定地落在那她胸間那誘人的深壑中。
“怎麽,王爺還怕繁星給你下毒不成?”鳳繁星略顯不悅地輕哼一聲,伸出玉臂,將整壺酒拿過,對著長長的壺口,仰頭恣意狂飲,金黃色的**來不及吞咽,順著嫣紅的嘴角流下,劃過修長的玉頸,沒入黑色透明的紗罩。
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直直透過血脈滾向那一處,饒是縱橫百花園地數年的傅王秦河亦差不多失控地直接做個惡狼撲食。
但不急,美味重在細品!
“喻夫人倒說中了本王的心,上回,一隻美女蛇咬了本王一口,到現在,本王半夜還沒驚醒!”傅王叔秦河裝腔作勢地長歎,“本王在想,是不是該撥了那美人蛇的牙!”
“那還不如養隻貓,依我看,若能收伏方是上策,從此,美人蛇在懷抱,夜裏還能防賊!”
秦河差點“噗”地一聲笑出來,但嘴角明顯上挑的彎度泄露了他的好心情,“夫人提議極好,有賞!”
“那星兒就先謝了!”鳳繁星歪著首,眸光若有若無的瞟著傅王手中的酒盞。
“那不知夫人想要什麽?”眼前的美人,雙頰醉染,一幅不勝酒力的嬌弱模樣,越看越將他腹內的一股邪火燒得越旺。
“如果說,星兒想要王爺呢?”鳳繁星勾著媚眼,又是一杯酒落腹。
“那就要看喻夫人欲擒的是秦某人的心,”秦河並不阻止鳳繁星的狂飲,他兩指玩轉著青瓷杯,依然不飲,再也控不住地欺壓上前,俯身在她的耳邊,那一張一閉的唇瓣幾乎要含住她的耳珠,“還是要秦某人的身!”
“這身子嘛自然是要驗了貨方能決定收不收!至於心,看不到,摸不著,更吃不到,王爺您還是留著慢慢用。”看著他臉上含情,實際上卻擺足了戒備之心,別說是酒,便是連菜也不肯動半分,鳳繁星臉上笑意更盈。
“好,那今日秦某人就從了喻夫人了。”語剛落,臉已移至她的胸口,一臉的春情泛濫地在她裹得緊緊的胸口處蹭著,“喻夫人,別太委屈了這一對寶貝,讓本王解開它們,讓他們喘喘氣!”說著,開始咬著她束胸上的緞帶。
還有段術來這一慢招?
她一笑,絲毫不慌亂,反而倒了一杯酒,放縱形骸地一飲而盡後,媚眼含春,纖指成蘭花,觸著他的心口,輕輕一推。
他倒配合,就勢倒地厚厚的地毯上。
她曖昧地跨坐在他的腹上,學著他方才的動作輕輕地蹭了蹭道嘻笑,“王爺,你行麽?”
他漆黑的眸色微微染上了一抹豔紅,象是飲了灑一般,捉了她白膩的指頭,輕輕放在自已唇瓣上輕觸著,慵懶又十足的痞意,道:“行不行喻夫人試試好,再不濟,夫人再上,本王在下!”
他笑得捉狹,他才不信她當真醉了,隻是這種玩法,怎麽玩,盡興的總是男人。
他就不信,她真能把自已化為幹柴來點燃他這把火。
她想算計他,他自然知道,但怎麽算計也好,他不飲一杯酒,不吃任何東西,她又耐他如何?
他倒要看看,她今晚如何脫身!
“既然王爺自已承認不行,那就讓繁星好生調教你吧……”餘音入腹,她輕輕地吻觸著他的唇,他不覺地探著舌頭想與之交鋒,她卻極快地一避,突然重重地在他的唇瓣上一咬,他近本能地想推開她,卻被她濕潤地舌尖含住唇瓣,淡淡的血腥隨著曖昧的唇齒交纏,被吞噬幹淨。
纏綿中,她突然解了綰住頭發的長帶,一頭青絲飄瀉而下,綴著珍珠般的眼眸在燭光中泛閃柔軟光茫,讓他突然有一種要被吞沒沉溺感覺。
這種感覺象罌粟,讓他明知是計,也願意去沉淪。
她笑著,近乎寵溺地對他道:“閉上眼,今晚繁星讓王爺知道,什麽是銷魂蝕骨,什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縛住了他的手,又解了腰上的玉帶,道:“這些可都是上好的雲織彩錦,王爺,您可莫太用力了,掙斷了,可是要賠的。”
他不語,眼前的一切美幻不真,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天然而一氣嗬成,簡直美可入畫。他的直覺一直在警告他,越是美的東西,往往越是有毒,可總是忍不住想,不如就放縱一回多看幾眼。
爾後,又稍覺不對勁。為何他的心跳愈來愈快,直覺自已著了道,忙想調一下氣息,誰知全身已癱軟無力。
“你給我吃了什麽?”他冷了臉。
“此情,此景,自然是適合銷魂噬骨的**,王爺不是說,今晚要讓繁星成為王爺的人麽?繁星不敢違抗,自是依著瓢畫葫蘆,難不成讓您吃瀉藥不成,那也太大煞風景了。”當初她被迷藥放倒,任他欺負,如今,在走前,這個仇自然要報回來。
她剛剛好在他足上打了個死結。一掃方才誘惑的媚姿態,敏捷地跳起身,纖足一抬,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笑:“你以為不喝酒,不吃東西就行了?殊不知,這酒方是解藥。秦河,今晚,姑奶奶讓你銷魂個夠。”
她一擊掌,一個美豔的少女便提著裙走了進來,傅王秦河雖然全身脫力,但他的神智卻該死地清醒,他一眼就認出,此少女就是今日在宴席上唱戲的美人。
那美少女朝著秦河微微撇了一下嘴,對鳳繁星卻是一笑,“喻夫人安好!”
那聲音儼然是成年男子的,與今日戲台上的婉如鶯啼般的聲音完全不同。
傅王秦河臉白了白,氣若遊絲,“原來,你早有預謀!”
鳳繁星挑著眉,美目中明晃晃地是“那又如何的”的挑釁。
喻守堅來王府尋她,安管事皆以各種理由打發,直到秦河從汴城回來。
秦河過於自負自已的魅力,讓鳳繁星見喻守堅,其意自是想讓鳳繁星自已開口告訴喻守堅,她想留在傅王身邊。
正給了鳳繁星和喻守堅一個機會,倆人商量如何找到昊王的下落。
喻守堅告訴鳳繁星,唯今能找到昊王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賀錦年,因為賀錦年有異於正常人的第六感,他讓鳳繁星把昊王失蹤前遺下的錦囊交給賀錦年,賀錦年必定可以感受到昊王的下落。
兩人主意定了後,便開始展開各自的行動。
秦河自主籌辦王府生辰宴,就等於給了她足夠的機會籌劃今晚的行動。
被公然請進王府的雜耍藝人,混進了不少是喻守堅安排的護衛。
而此時,傅王的幾個暗處的護衛,已被喻守堅的人迷昏後直接處置。
這藥,是從她母親那得到的,伶人館一直有一種無色無味的藥,遇到一些不好侍候的恩客時,伶人喜歡將藥塗在唇上,客人沾了一點後,全身的蠻力氣會減弱,以減少對自已身體的傷害。但沾染多的話,全身會脫力,時間持久的甚至會持續一個晝夜。
鳳繁星方才還擔心一時半會藥效沒那麽快,還故意咬破了他的唇,讓藥沾了血,更快地摧發。
而她飲下的酒,才是真正的解藥。
這伶人自然也是她母親最信任的。
“傅王爺,你的身體失血應該不會影響你的腦袋,所以,知道我要幹什麽啦?”鳳繁星毫不客氣地踢了秦河一腳,直中紅心,疼得秦河顫著唇愣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響,她卻咯咯笑開,“反正今晚你在下,這玩意兒殘就殘了!”
傅王秦河氣得臉紅耳赤,可偏生掙不出一絲的氣力,他自然知道鳳繁星想幹什麽,他一開始就防備她,可沒想到,這女子的膽子竟如此大,敢在他的地盤上用如此惡劣的方法來羞辱他。
“說,墨龍鎖在哪?說出來,我就放了你!”
傅王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隻是頻頻地喘著息,但眸光中卻透著毫不隱匿的陰冷。
鳳繁星不急不徐地朝著那伶人笑,“平素,你是如何侍候你的恩客,今日你就照做一次!不過,王爺是喜歡在下,你懂的!”
說完,對著氣息不定的秦河,嬌聲笑:“傅王爺,一夜春宵值千金,你好生享受,我自會把帳清了。我……走嘍!”她才不在乎什麽墨龍鎖,有就拿,沒有就走人,外頭,喻守堅已經安排好了人來接應她。
“鳳……鳳繁星,你若……你若有膽出這個門……我,我秦河與你不死不休——”身體癱軟得連指頭動一動都難,他真想破口大罵,可是剛一句威脅的話,非但沒有一絲的力度,反而是軟綿地象邀她入冪一般。
天殺的,這女人到底給她下了多少的藥量!
不死不休?
驀然回首。
鳳繁星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回過了身,坐到了他的身邊,半俯下身,柔聲道:“好!我不走!我在這看著……”她盤腿坐在團蒲之上,對那伶人笑道:“你當我不存在。”
那伶人淺淡一笑,莫說有人在,就是讓他同時服侍兩人也是慣常做過。
何況,要他服侍的是王爺,樣貌的身份都是一等一的!
他嫌熟地解了秦河的衣帶,而此時,秦河的藥力更盛,連唇舌都開始無力卷起,眼睜睜地看著自已地衣裳一件一件被那伶人褪下。
那伶人神情溫和,臉上並無情欲之色,象是在做一件極平常的事,待褪了他的褲子時,他有一種即刻咬舌的衝動。
他,大魏的傅王叔,堂堂的天皇貴胄,今日竟落得被一個伶人壓在身下!
這個仇,這一生他都會記下!
鳳繁星,你狠,你太狠了!終有一日——他也會將她壓於身下,讓她在他的身下婉轉承歡,終有一日——他會讓她爬到他的身下,求歡!
朱紅被那伶人含在口中,被他輕含慢咬著,那嫌熟的技巧讓他的身體本能的起了該死的反應,這讓他更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鳳繁星!鳳繁星!他自始自終盯著她,心裏千遍百遍地咒罵著,狠狠地記刻著這個名字,一字一字地釘入骨!一字一字的鑽入髓。!
從一開始,鳳繁星靠在椅上一動不動,恍然如夢地看著不遠處滋滋燃燒的紅燭,她的神思是一直隨之幻動,嘴角淡淡,不含一絲的情緒。
四目對接時,他眸中帶血,仿佛有什麽說不清的感受在一瞬間扼住了他的心髒,那種感受不知為何,不是火,卻燙得焚身,不是冰,卻冰刺入髓!
當那伶人移著身子往下隔著白色的裹褲觸摸他的身下時,他腦裏橫衝上一股熱血,眥目欲裂地緊緊盯著她,竟咬出了聲音,雖然小得如風吹弱柳,“殺了我!”可是,那伶人聽了也不過是動作緩了一下,疑惑地挑了一下眉。
“墨龍鎖在哪,說出來,就放了你!”鳳繁星被那個高舉的小帳篷晃回了元神,略為尷尬避開了眼睛。
“老實些呀,要不然,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伶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開始寬衣解帶。
那男子的身體抵向他那處時,傅王秦河腦袋轟地一聲幾乎炸開,倏地轉首看向鳳繁星,近乎哀求,“在筆架筒裏……”
鳳繁星略為吃驚,這麽重要的東西居然放在一個如此不起眼的筆架筒,雖說找東西的人往往會勿略,但要是誰不慎摔了筆筒,那不是全露餡了?
鳳繁星拿出了墨龍鎖後,方知,不會露餡,這是鎖中鎖,外麵看似平常,其實裏麵才有真文章。
鳳繁星收好後,走到秦河身邊,居高臨下地冷眼看他,“秦河,下次風流時,要記得,女人的話都不能信!”說完,對著那伶人一笑,“你還有一個時辰時間,好好幹活!”
屆時,自然有人帶伶人離開!
而她,今晚喻守堅的人就會送她離開揚州,帶她回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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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男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