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巫姓男子

“哇!”巫姓男子見王府中四處是縱橫的屍身,驚訝地叫了一下:“怪不得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原來你心腸居然如此歹毒。”

原來張子軒進來之時,已將這些埋伏的靈修之人盡然殺盡。

張子軒沒有理睬巫姓男子的“仗義之言”,但是未免他叨叨不停,這才隨口問道:“兄台貴姓?”

“別這麽文縐縐的,聽著真惡心。”巫姓男子惡嫌地說道:“我名巫翔宇,你叫張子軒吧?”

見張子軒點頭承認,巫翔宇更加來勁:“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嗎?”

“隨心就好。”張子軒早從巫姓男子口中知曉他是神秘莫測的鬼穀子派來之人。那麽告訴他張子軒性命之人,難道還有別人?

“真是無趣。”巫翔宇哀歎一聲,隨後用手中木杖敲了敲張子軒的背脊。直到張子軒轉頭向他瞅去,他才開口說道:“鬼穀子前輩可是讓你跟我一同回到巫族,你願意嗎?”

張子軒語氣有些驚訝:“你是巫族之人?”

“廢話。我穿成這樣,難道還是你們人族不成?”巫翔宇翻了個白眼,卻因為終於掏了個便宜而滿臉得意。

張子軒心中暗歎一聲,繼續向京師飛去。冷風吹過他的長發,卻見他嘴角突然微微揚起一絲笑意。

“有朋遠來”客棧地字房中,幾人都已歇息打坐。以至於張子軒忙碌一天後,帶著一個陌生男子回來,都無從知曉。

張子軒落在地上,卻看見隻有雁來紅的閨房之中燈火通明。好奇之下,走到雁來紅房門口。

“嘣嘣嘣”。

“誰啊?”雁來紅“吱呀”一聲拉開房門,卻見張子軒站立在門口一臉平靜:“你來做什麽?”

“我想與你聊一聊。”

雁來紅神色一怔,隨即恢複正常:“誰要與你聊?”

卻見張子軒虛空一道殘影,人已經出現在雁來紅的閨房之中。緊接著,雁來紅的房門“啪”的一下被合上。

有好戲看!巫翔宇一陣竊喜,就見他剛剛邁出步子,耳邊就想起張子軒的話音:“南方屋子無人,可以歇息。”

切!誰要歇息啊?巫翔宇暗道,快走幾步到雁來紅房前,功聚雙眼向裏麵望去。可是隻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什麽也看不清。

晦氣!巫翔宇收回巫力,這才憤憤離開。

屋內的張子軒自然感受到巫翔宇的作為,他暗笑一聲,而後正色著望向雁來紅。

雁來紅忿怒地去拉房門,卻發現自己那無雙地力氣卻拿這木門沒有絲毫辦法,值得對張子軒道:“你使得什麽怪法?還不快將房門打開然後離去?我不願與你聊。”

張子軒點頭:“我隻問一句……”

雁來紅蹙眉道:“快問,問完快走,我不想讓人家誤會。”

張子軒目光炯炯地看著她道:“你何時願意下嫁於我?”

雁來紅一怔,隨後眼神變得渙散:“難道除你之外,就沒有人願意娶我麽?”

“嗬嗬。”張子軒笑了一聲,雁來紅更是奇異,他常見張子軒黯然冷漠的模樣,卻少見他這般瀟灑自若:“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自然容不得他人染指。”

張子軒說話間,人影已然不見,隻留下一個呆立當場的雁來紅。

“你已經是我的人,自然容不得他人染指。”這句話一直不絕於耳地響徹在雁來紅的四周。空氣中還存有張子軒身上那淡淡的男人熏香,讓她有些眩暈。

張子軒站在門外看著天上的月光,一時間居然有些惆悵。雖然剛才故作輕鬆,但是對與經曆過大是大非的他來說,卻還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至少,我勝了自己。門外的張子軒看著房中雁來紅的背影苦笑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紫禁城中,朱瞻基有些坐立不安。畢竟,他要殺的是自己的皇叔。此刻他也在想著年幼時,朱高熙曾對她的好,心中猶如一片烏雲壓境,隻曉寒冬催老人,不知灼日暖在身。

年幼時,他曾與朱高熙說過:“皇叔,若是我長大之後能做了皇帝,一定會讓給您。”

朱高熙隻是含笑摸著他的頭,歎了幾聲。

可是沒想到,他真的成為高高在上的真龍天子之時,卻與朱高熙同室操戈、兵戎相見。

朱瞻基讓宮女們將文房四寶準備妥當,然後差遣他們出去。

他站起身來把玩著手中的毫筆,卻不知如何下墨。提筆一揮剛畫出一橫,卻發現身後有一個身影。這一橫便一直斜到宣紙的外邊去了。

“是你?”朱瞻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顫聲問道:“那件事……”

“朱高熙的性命,我留下了。”

朱瞻基不知為何心裏突然一鬆,卻馬上怒道:“你說什麽?難道你不想讓朕與易教合作了?”

張子軒道:“那些靈修之士的性命我卻已然帶走,如果沒算錯,一個供奉足以竊如漢王府,取得他的性命。”

朱瞻基冷笑道:“朕怎知你沒有與他合作,要坑朕一道?”

張子軒道:“我現在若是想取你性命,猶如探囊取物。”

朱瞻基渾身觳觫,連退三步道:“你敢?禦前侍衛安在?”

“唰唰唰”朱瞻基身前立刻出現三個人影。那三個人影猶如餓虎般直撲張子軒而去,張子軒隨手一揮,那三個侍衛就如一根柱子般定立在原地。

“你使得什麽邪術?”朱瞻基心中驚怒。他知曉這三名禦前侍衛的實力已經堪至先天,就連供奉殿長老對付幾人都得費一番周折。如此說來,這張子軒的實力定然深不可測。

張子軒沒有理睬朱瞻基,隻道聲:“萬事由你吧”,隨後便飄然不見。

朱瞻基望著張子軒臨走時的方向,一時間愁緒萬千。他忽然大喝一聲:“仙師慢走,可否屈尊請您來宮中做供奉長老之首?”

說完這話,連朱瞻基自己都覺得有些唐突,畢竟是他無禮在前。可書房之中忽然響起張子軒的回聲:“萬事隨緣。”

沒有完全拒絕便好,多少留有一絲餘地。朱瞻基舒了口氣。禦書房中,三名侍衛也終於解開禁製向朱瞻基略一施禮,隨後就不見蹤影。

朱瞻基又回到龍椅上,看著那劃出宣紙的墨跡苦笑一聲:皇叔啊。你說朕到底要不要饒你一命?

翌日,張子軒將巫翔宇介紹給眾人認識。一陣寒暄之後,眾人決定去往蘇園看望楊紫苑,而巫翔宇卻嬉笑一聲,說要去漢王府拿些東西。

說定明日在“有朋遠來”匯合,一同前往北冥之地。眾人這才與巫翔宇分道揚鑣。

一路上,風成一直責怪著張子軒說話不算,說定昨日前去拜門,自己卻消失無蹤。

張子軒隻是苦笑,卻已是注意到樂恬和雁來紅落寞的模樣。於是隨手一變,竟變出一物塞到樂恬的手中。樂恬隻覺得手中溫軟,打開一看,驚道:“啊!雲糕!”

張子軒略一點頭,隨後湊到樂恬耳邊低語道:“恬兒,晚上我幫你攪耳朵如何?”

樂恬感到耳邊一陣奇癢,她嬌羞地縮了縮脖子,興奮地點點頭。

張子軒又將一塊方巾取出,遞給一邊的雁來紅。雁來紅下意識的準備接過,可是一看是張子軒遞來,頭一偏就不再搭理。

張子軒也沒強求,隨手就將那冰蠶王絲做成的最後一塊方巾丟在地上,雁來紅看著地上那越飄越遠的手巾,緊咬住嘴唇再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