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機關傀儡
這整個的混沌神府世界的一切，都是由他親手創造出來的，張子軒修煉的時候，刻意將周圍的一切阻隔在外，這樣一來，也可以避免在修煉的時候，波及到些自己已經建好的世界。這些東西可是他耗費心血建成的，他可不想再次被自己吸收。
這次，他的修煉速度果然慢下來許……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的玄虛氣終於回到巔峰狀態之下。頭一次，就見到眼前一襲白衣的天雪。她的麵色依舊冷若冰霜，但眸子裏麵卻多出許多生靈的活氣。張子軒這才知道，原來，天雪這才真的活了過來。
“你醒了？”天雪沒有回頭，也沒有感謝，而是繼續俯身觀察眼前這個巨大的石像。
張子軒笑了笑，這才是自己印象當中的天雪，沒有任何的邪心，明明很感謝對方，卻總是將感謝放在心裏。等到你需要她的時候，她就會挺身而出！
“這是伯夷和惡龍封印而成的石像，我在天龍山寒潭底下發現的。”張子軒解釋道：“他們還與我的父母有過交情呢！”
“嗯。你要解封？”天雪問道。
張子軒點頭道：“是啊，我答應過他們，要說到做到才行呢！不過，解封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這種封印還是天劫的封印，禁製轉化成陣法，很難解封。”
天雪道：“憑借你如今的實力，肯定能行。”
“我試過了。我的玄虛氣滿溢的狀態，都不能將它們解封，看來天地的力量，遠比我本身大得多！”張子軒說到這裏，禁不住哀歎一聲。
“別泄氣。”天雪勸道。
“算了，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唯今之計，就是趕緊離開這裏。”張子軒沉吟一陣，商討著說道：“混沌神府能夠打開我所去過的任何地方……魔界之中，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東西。索性，我們直接回去人界吧？”
“好。”天雪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是沒有說出話。
張子軒知道，她這是放不下自己的妹妹。即使，她是害死自己的元凶，即使她是幕後的真正黑手，不過，她終究還是天雪的妹妹。
張子軒有些氣餒，他不知道下一次麵對淩天星的時候，會怎麽樣。現在淩天星的實力，已經達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就算血三郎，也未必有淩天星這般的身手。這樣一來，僅靠自己是沒有辦法的，必須找到一個強援才可以！
仙界？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玉帝現在滿門心思都是混沌神府的事情。隻要他答應玉帝，給他搗弄出一兩件逆天的法寶，估計應該可以吧？反正，血門再強，淩天星再強，也強不過仙界！
至於混鯤祖師那裏，自己已經逃脫魔界，他還有什麽本事壓著自己過去呢？
張子軒打開連同人界的通道，通道的出口，正是在墨門的半空之中。穿越過了那個太上老君布置的千蓮禁製，也躲過了九十九重天雷滅殛大陣的陣眼。接著，他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還是原來那個死氣沉沉，隻有無數墨人行動的地方嗎？
眼前那一塊塊人物的方陣，一邊修習練功，一邊發出“嗨嗨喝喝”的叫聲。放眼望去，居然一眼忘不到頭！
仿佛是察覺到張子軒的氣息，十幾道人影從整個魔門之中竄出，除了樂恬、楊紫苑和雁來紅之外，傷愈的狄仲、風成，以及銀袍加身的銀靈，“墨門”三屍，還有墨門的掌門阮經天、羅禾田等人，一起出現在他的麵前。
“怎麽了？這麽隆重？”張子軒抿嘴一笑，說道：“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的修為都有精進嗎？不錯不錯，最少沒被我落下啊！”
聽到張子軒說到這句話，眾人不禁猜想他的意思，畢竟，眾人功力的精進，和張子軒自己都有極其緊密的聯係！
“人家最討厭的就是你啦！”樂恬語帶哭腔，居然不顧眾多人的目光，直接飛向張子軒的懷抱。
張子軒微微一愣，滿腹的苦怨，仿佛一瞬之間化為烏有。緊緊摟住樂恬，感受她發自內心的溫柔和思念，不由自主也同樣流露出溫柔的情愫。對於眾女，他暫時的離去沒有什麽事情。不過，樂恬從小到大都沒怎麽離開過自己，而且自己也答應過她絕對不會拋棄她，可是現在又太多太多的無奈……
“沒關係，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哎喲……你又幹嘛了？”張子軒摸著自己的腰際，詳裝委屈地問道：“總是掐我這裏，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嗎？真狠呢！”
“活該！讓你總是一離開就是幾年！”樂恬撅起小嘴，恨恨地說道。不過，也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張子軒苦笑一聲，他可不敢說自己要去的地方，有多麽多麽危險。否則，眾女可更要得理不饒人了！雖然，自己這三位夫人各個都不是庸人，但在這個高手如雲的世界裏麵，還是要更加謹慎一些。
“回來就好。”楊紫苑也來到張子軒的身邊，笑著說道。她的頭頂，菩提慧果已經完全顯露出來，明顯是已經成功融合。周身發出的駭人靈氣，顯然已經非是一花聚頂的級別！
張子軒多少能從楊紫苑的眼中，瞧出一絲苦澀。張子軒知道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她的心中卻是失落的。
最令他揪心的是雁來紅。這個丫頭自從跟隨自己以後，原本在仙樂府的火爆脾氣完全消失，儼然成為了一名優質的賢妻良母，三位紅顏知己之中，他最對不起的就是雁來紅了！狄紅……是這個名字吧？
“都幾年了……真是快啊！”張子軒這才知道什麽叫做修真無歲月。以往自己修煉，都是轉瞬即逝的事情，在小千世界裏麵是這樣，在軒字殿中也是這樣。所以，他一直有一個錯覺，就是靈修之道其實很容易。
沒想到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狄紅……”這是張子軒第一次叫雁來紅的名字。雁來紅微微一顫，不可思議地望著張子軒，像是發現什麽新奇的事件一般。
“子軒……”雁來紅的嫣紅的嘴唇有些哆嗦，她顫顫地說出這些話，然後再也止不住，向著張子軒身邊飛去。
身後，狄仲一臉愕然地望著她，嘴巴長得老大。
當然，場麵上重逢的可不止他們四人。風成也和天雪擁在一起，很明顯，風成並沒有發覺天雪的不對勁。天雪也已經千叮萬囑過張子軒，千萬不要對風成提及這件事情！
“真是感動啊！”羅禾田偷偷抹著眼淚，說道。
“師傅，你現在是墨門門主……”阮經天趕緊提醒道。
羅禾田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道：“怕什麽？反正過不了幾年，這個門主的位置，就讓你坐了！”
阮經天一陣無語，對付自己“愛戴”的師傅，她著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好仍由他胡鬧！
眾人聚集到墨門的議事廳，這裏麵裝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類似於各種神獸、仙獸的怪獸，張子軒瞧著新鮮，但是也沒有多問。畢竟，這可能是墨門自己的神秘工具，自己沒有權力打探。
“這就是機關獸。”羅禾田解釋道：“所謂機關獸，就是機關之術製作出來，能夠運動的野獸。”
“哦？威力如何？”張子軒見到羅禾田率先解釋，索性就追問起來：“和五行傀儡之術，有什麽相同點嗎？”
“有的。”羅禾田笑道：“機關之獸需要別人控製。比如說是天兒的‘木郎’。”
“木郎”張子軒還有些印象，當時自己就是見到木郎之後，才確定自己建立門派的想法。能夠將傀儡之術和機關之術融合在一起，再添加上鍾馗身上的百鬼……張子軒有些迫不及待了！在這個靈修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能增添一些實力，就是一些實力啊！
易教他不擔心，有密壇那幫子老古董，想要滅掉易教簡直是難於登天，而血門三屍現在已經加入墨門，至今的表現尚算不俗。再說，他們早已答應自己，隻要是大戰開始，他們就不再理睬這些事務。按照血三郎留下火種的初衷，他們應該會說話算數。
當然，如果一旦他們成為一種潛在威脅，張子軒不介意自己手中再多添幾條人命。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他最近學會的一句話！
至於血三郎……張子軒就沒有那麽偉大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張子軒一向恩怨分明，哪怕血三郎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好事，也與他無關！一命償一命，天公地道！
“您，是不是想要將機關之術和傀儡之術融合在一起？”羅禾田仿佛猜透張子軒的想法，笑著問道。
這裏僅剩他和張子軒、阮經天、樂恬三人，剩下的人各自都在墨門擔任職務，走開一會兒還行，離開時間長了，恐怕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的。我是有這樣的想法。”張子軒沒有否認，他根本就不需要否認，反正早晚也要和羅禾田商議。畢竟這樣的事情，無論是對於墨門，還是墨家，都是一家互惠互利的好事！
“其實，我曾經也有這樣的想法。”
羅禾田的回話，讓張子軒感到訝異！如果想要將兩種不同的體係融合，首先他們彼此就要了解對方的體係，這才能做出最好的答案。張子軒原本還以為，說服羅禾田需要一段很漫長的時間呢！至於阮經天，她一向對羅禾田言聽計從，隻要羅禾田不答應，她決然不會答應。
“不要那麽吃驚好嗎？”羅禾田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麽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嗎？拜托，我還很年輕的，好不好？”
張子軒微笑著點點頭，沒說什麽，他期待羅禾田的下文。
“事實上，機關之術和傀儡之術最大的不同，在於一個是人為控製，一個是自行控製。”羅禾田指著其中一架機關獸，說道：“機關獸最大的特點，就是靈活多樣的攻擊方式，各種威力的法訣都可以放出，組合起來威力奇大。如果操縱機關獸的人反應夠快，哪怕隻是一個一花聚頂的高手修士，也能打敗一名二花級別的頂級修士！至少在這裏，算是厲害了吧？”
“我明白，畢竟二花級別的修士，大多會選擇飛升仙界，吸收更多的仙靈之氣吧！”張子軒嗬嗬一笑，說道：“沒想到，你們居然會選擇留在這裏。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啊！”
“您能為墨家建造一個如此宏偉的門派，我們選擇放棄飛升這點小小犧牲，又算得了什麽呢？看不到墨門的興盛，就算我悟了天道，恐怕也是木人一個……嗯，就形同一個機關獸，需要他人的控製……”
張子軒凝重地點點頭，重新將話題引向正軌，問道：“那麽，您研究的方法，出現了什麽問題呢？”
“很簡單。”羅禾田繼續解釋道：“傀儡之術最厲害的就是七竅之心，這與女媧娘娘當年造出第一代人族的時候，用得是相同的方法！可是，當我曆盡千辛萬苦，找到一個珍貴的‘七竅之心’卻得知一個消息——他不能適用在機關獸的身上！它們行動起來，還是需要我們從旁輔助！這樣一來，倒不如我們直接控製一隻機關獸了！”
“這是什麽原因？”張子軒當然知道七竅之心的珍貴，這種絕世的小型法器珍惜程度，絕對能媲美一件流落凡間的先天靈寶！
“您應該知道，第一代的人族，是女媧娘娘用雲水之泥塑造出來的，他們的心智是混沌一片，再如何教化也不能進步……機關獸身上的東西，本來就很繁多，想要控製他們自身，都顯得極為困難！”
張子軒這才了然，原來是因為七竅之心，不夠操縱機關獸的程度！看來這些玩意兒不愧是墨門的看家本領，想要操控好它們，僅僅是一代人族依舊不行……
可惜，他也不能招來燧人氏，將七竅之心煉化成更為高段的“清明七竅”。也不能讓倉頡教化這些擁有竅心的人，更嚴重的是，就連七竅之心，他都不知道從哪裏去找！開啟混沌神府或許是一個好主意，但是宇宙積木說過，自己每次開啟混沌神府，全身的玄虛氣就會完全耗盡。想要不觸碰混沌神府裏麵一切東西，自行打坐恢複的話，大約需要一年的時間。
一年時間，足夠讓自己找到更好的主意，比如說——魂魄代替竅心！沒錯，當時自己將鍾馗帶到墨門來，就是想打這個主意！魂魄可是擁有神誌的人，更妙的是，魂魄一旦複生，就會失去所有的記憶，想要操控起來也簡單得多！
至於剛剛蘇醒的時候，魂魄肯定會有下意識的反抗——這裏的二花高手那麽多，機關傀儡能往哪裏跑呢？
“魂魄代替竅心？”羅禾田顯然被這個駭人的理論嚇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麽邪惡的念頭，用人的魂魄代替竅心，還得研究出機關木偶和五行傀儡的共同之處，並加以利用。這一切的想法，都是那麽的令人……興奮啊！
“你不用擔心天譴的問題。那些魂魄本來就是無自主意識的白魂，隻要讓他們重新有用法身，恢複他們自由的法身。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而且，這對你我來說，這可是大功德一件呢！至於天劫的到來，那是必然的，這些到時候我會另作安排……”
“是這樣啊……可是，這些無自主意識的白魂，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羅禾田奇怪地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了……”張子軒可不想多生事端，隻需一兩個必要的人知道鍾馗的來曆就好。畢竟，生吞百鬼，這可不是光榮的事情。
羅禾田見張子軒的模樣，也不便多問，於是說道：“明白了，我會盡量嚐試的。可是，您應該也知道，這個新型的傀儡機關獸，可不是那麽好製造出來的。機關獸是純粹的機關之術，完全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法術，就算是陣法，也都是後來刻印在機關之上的。”
“嗯……可惜，傀儡之術一向都是完全的法術製造，那些材料都是用作輔助之用的。它們的威力大小，其一是看竅心，其二就是看輸入傀儡體內的靈氣，究竟有多少了……兩者看上去相像，沒想到理論上完全是背道而馳啊！”張子軒皺眉說道。
“想要找到相同點，加以延伸、融合，這可真是難啊！”羅禾田撫摸著機關獸的身體，忽然回過頭，對著張子軒說道：“張教主……張小兄弟，我們各自做出一個木偶吧，這樣一來可比嘴上說道容易理解多了……也能觀察到一些對方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嗯？”張子軒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但是卻沒想到會是羅禾田主動提出來：“前輩，這可關乎您機關之術的秘密啊，您確定要拿出來嗎？”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種老古董。”羅禾田又笑著說道：“我可是靈修界的時尚潮人，如果能引領一代風尚，也不枉我在這人生之中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