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連個預兆也沒有,那馬嘶鳴一聲衝出去老遠,疏桐在這一刹那,隻覺得耳邊生風,身體仿佛被隔空拋起一般,失重尖叫,她不由得抱緊了鳴的身體。
這一切都是故意的,疏桐可以見到鳴嘴角得意的笑容,不知為什麽,她想起了心然死前說的話,他是個騙子,他愛的永遠隻有自己的仇恨!
疏桐更加迷惑了,倘若說心然對他有利用價值的話,那麽她呢?她什麽價值也沒有。沒有她,照樣可以有千千萬萬的人做好她做的事情。
她想不透徹,或許他做事本沒有什麽理由。就和喜歡一個人一樣,不需要理由。
待馬跑穩了,疏桐才緩慢鬆手。
她不覺得失禮。
他也裝著渾然不覺。
鳴的臂膀一緊,他將疏桐緊緊鉗製在臂彎裏,馬兒開始狂奔,疏桐膽戰心驚地再次靠近他,兩個人是如此接近。
經過幾個岔路口,路漸漸有了盡頭,一座山巒漸漸清晰,一個山莊漸漸浮現,山花爛漫,仿佛因為他們的到來而盡數活了開來。
那個山峰喚做駱駝峰,峰上終年積雪。半山坡有一座座青灰色的古建築群,稱為臨活山莊。
兩人一路無語,隻有些默契,自覺拉扶,不約而同看向同一方山角,去往同一方高地,不約而同會因鳥的驚飛而停步沉思,不知道是誰影響了誰,誰跟隨著誰。
鳴每走一段路便會停下,讓她坐在岩石上歇息片刻,自己則將雙手環抱起來遠眺湖光山色,一席白衣在山風中搖曳刮擦出好聽的節奏。
疏桐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這麽近卻又那麽遙遠。
這一路無聲的行走倒也別出心裁,疏桐也不打破這份寧靜,在這裏他們遠離喧囂,遠離爭鬥,對他來說更是遠離仇恨,這樣很好。
一個人走山道或許會孤獨,但是兩個人卻又不同,盡管沒有一絲言語的溫情,但至少身邊有個人在便也足夠了。
山莊裏有仆人早在那裏等候,仆人不做聲,隻是遞上兩碗熱茶,予他們喝了,隨後有人領他們去到另外一個山道,那是冷冷清清的一段道路,兩個人在前頭引路,他們隻打手勢不說話,他們不會說話?
疏桐從盤山道上望下麵的山莊,極美,那種蒼涼讓她想流淚,那種淒婉像冷風絲絲灌入心裏,屋角瓦楞上遍布的是一層如練的光華,她竟在那裏發起呆來,有一個人徐徐從下麵穿過,極小,依稀覺得他是個跛子。好生奇怪,那個人好似見過讓她移不開視線,他漸漸隱沒在樹叢中。
鳴拍了拍她的肩膀,疏桐潮潤的眼睛望向他,也望了望已經走出老遠的兩個領路人,原來自己神遊了那般久!頗覺歉意。鳴沒有責怪,堅持走在她的後麵,也不與她並行。
又轉過一個彎口,眼前豁然開朗,翠生紅隙,山草鋪碧,蒙蒙山霧撲麵而來,宛若人間仙境。山坳間有一長亭,長亭四周草木繁盛,鶯歌流轉,暗香縈繞,內有案台香燭,後方有一墓碑,碑上無字。十分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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