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隻聽蕭然在浩耳邊道:“皇上,沒想到靜易郎的兒子倒是比他父親懦弱了!你放任他多活了十幾年,還百般對靜水山莊關照,他怎麽連聲謝謝都沒有呢?真是不知禮數呢!”她故意將話說得讓他聽見。

靜止住了腳步,拳頭隱隱露出了怒意。

疏桐見狀輕道:“你明知道她在激怒你!”

靜憤然道:“你說得沒錯!”

疏桐隻覺得背後一陣灼熱的燒痛,仿佛有人在盯看著她。

宴席上本是僵硬的氣氛在靜離開後緩和了下來,大部分的人都被浩同靜的對話搞得摸不著頭腦,唯有鳴擔待著一股憂心,唯有蕭然算計著靜的每一種可能發起的憤怒!

東風浩笑意滿麵地宣布:“朕決定要今晚留宿京華樓!”

這個決定非同小可,侍衛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卻一一被東風浩斥退。

天空陰沉得發白,地下天上都是一個色,白裏透著灰,就像靜的心一樣,火熱裏透著寒冷,他起身,抖落身上的雪,飛身下屋,他手中緊緊握著劍,緊得仿佛要將劍給掐了斷,他看著浩住的那間房,他的眼中還燃燒著一種掙紮。

他的腳釘在了雪地中,他的頭發惶如獅棕般生硬地在風雪中搖曳著,他隻在這裏住一個晚上,難道這就是他所給他的機會不成?浩的房門外頭沒有侍衛,隻有燈火在那裏跳躍著。

一個人在那裏讀書,一頁又一頁慢條斯理地翻閱著,卻翻得他心焦。

他提劍正想要闖進去,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上了他的肩頭,隨後搶先一步飛身穿破窗柩直刺燈下之人。

靜隻來得及道一句:“糟糕!”

卻見金鉤已經身中數箭猛地從屋內倒退出來壓倒了門框,靜的腦筋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開始行動了,他一個轉身避開如蝗的飛矢,一個水中撈月便將金鉤猛落的身子給接了去。迅速退卻至一僻靜的房中,隻覺得心頭一陣撕拉的巨痛,仿佛那些箭支支都剜在他身上一般,他忍著怒氣,道:“你怎這般傻,竟然拿自己去試探!”

金鉤眯著湖藍色的雙眼緊緊抓著靜的臂膀,緊緊的,如此僵持了許久,他才道出話來:“屋中的人是蕭然!怕是那狗皇帝早已逃跑了!你要當心!莫中了計!”

“你……你怎可如此……莽撞!你若出了什麽意外……”靜拿著他的雙肩,沒有顧及金鉤的話,無奈而又懊惱,金鉤數年前已經脫離靜水山莊獨自經營去了,他是因為太奶奶過世特意從緬西海的布莊趕回來悼念的,怎能攪和進靜水山莊的恩怨呢!

金鉤若無其事地笑笑,“這點小傷又算得什麽?我們小時候打架還不是打得幾天都臥床不起!”他拍拍靜的肩頭,坐了起來,再次重申道,“那蕭然功夫實在了得,你可要當心!即使皇帝有意讓你複仇,但是身為妻子怎可放任丈夫由著你去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