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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七聲鍾響,在趙謙和溫琴軒的耳邊巨響,溫琴軒急忙捂住耳朵,趙謙急忙張開嘴巴,保護耳膜。

鍾聲敲完,趙謙道:“晚上七點,就是戌時了。”

樓下已沒有大動靜,過得一會,樓下亮起了火光,許多人大喊:“二小姐,二小姐……”又有趙府的人大喊:“大人,大人……”

趙謙攜了溫琴軒的手道:“是咱們的人來了,下去吧。”

“等等……”溫琴軒低聲道,“我的衣服掛破了,這樣衣冠不整,又和你在一起,下去叫人看見了像什麽話?”

趙謙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溫琴軒的肩膀上,“這……我們倆見麵怎麽老是這樣的情景?”

溫琴軒想起上次趙謙闖入自己房間,也是怕別人看見了笑話,現在危機已過,溫琴軒不覺小臉一紅。

溫府的人把教堂翻了個遍,還是沒有尋到溫琴軒,他們不會料到樓頂的齒輪裏能藏人,而且二小姐藏著做什麽呢?這個他們沒有細想。

待人聲遠去,趙謙和溫琴軒走下樓來,從後門出了教堂,此時天色已晚,二人趕到城門下,城門已關,趙謙向城頭上喊道:“本官是兵部侍郎,有急事進城,請開城門!”

城頭上一個將領道:“拿印信上來。”

趙謙搜了一下身上之物,並未帶兵部大印之類能證明身份的印信,便道:“未帶印信。”

將領喊道:“京畿重地,未奉明令不能開城。”

趙謙本來就沒有打算要進城,聽罷對溫琴軒說道:“無法入城,看來隻有等天明之後再進去了。”

溫琴軒沉吟許久,心道徹夜未歸,恐人閑言碎語,但現在沒有辦法,隻得點點頭道:“但聽趙大人安排。”

“有道是‘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入夜後在野外十分寒冷,我們去尋戶人家,挨過今晚,二小姐意下如何?”

“恩。”溫琴軒點了點頭,發現自己的手還被趙謙抓著,忙低頭縮了回來,第一次夜不歸宿,溫琴軒心裏麵有些緊張。

二人尋著燈火,向東走去,一時沉默許久,趙謙主動說道:“今天的刺客,不知是衝著小姐來的,還是趙某來的。”

溫琴軒搖搖頭道:“不知。”

“多半是衝著我來的,我在朝中多有結怨,江湖中人也有些恩怨,連累小姐了。”

溫琴軒道:“如今亂世,又或是為了錢財也未可知,趙大人不必自責。”

過了一會,溫琴軒突然說道:“趙大人可曾識得我府裏的秋娘?”

趙謙很自然地說:“她是我在陝西時的舊識,後在京師重逢,常有書信往來。多蒙二小姐照應了。”

路黑,二人沒有照明的火把,溫琴軒就拉住了趙謙的衣襟,“既然如此,趙大人為何不接回府中呢?”

趙謙頓了一頓道:“身份尷尬,多有不便。”

溫琴軒一邊走,一邊咀嚼趙謙的話,心道秋娘畢竟是個奴婢,就算有情,趙謙也得自持身份,想罷溫琴軒心中莫名有些快意。

二人來到一處村落,趙謙尋了一處民房,裏麵還亮著燈,便上去敲門。

開門的是孟凡,現在已經穿了短布衣,臉上抹了靛草,看起來皮膚黝黑,像個農夫似的。孟凡打量了一番趙謙和溫琴軒,說道:“二位何事?”

趙謙拱手道:“這位兄台,我與娘子到京師探親,路途遙遠,不期關了城門。能否行個方便,在此借宿一宿?”

溫琴軒聽趙謙說自己是他娘子,雖知道是為了辦事隨口胡謅,也不由得臉上發燙,心裏像有一個小鹿一般亂撞。

趙謙說完,從口袋裏摸出一錠銀子放到孟凡手中,孟凡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還拿起銀子放到嘴邊咬了一下,看得趙謙心裏直想笑。

“方便,方便,二位貴人請屋裏坐……二妹!二妹,在屋縮著作甚?還不快出來給客人上茶!”

趙謙和溫琴軒走進屋裏,在凳子上坐了,不一會,一個布衣荊衩的女子便端上了兩個粗碗,在碗裏倒上了飄著粗茶葉的茶水。這茶葉自然不是好茶,不過也還熱乎,趙謙以前豬食都能吃,自然不嫌棄這個,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大口,一邊說道:“多謝嫂子。”

孟凡搓了搓手道:“這是拙荊,讓二位見笑了。”

趙謙道:“兄台不必客氣,今日相助,本該我們感謝兄台與嫂子才是。”

孟凡理直氣壯地說:“唔,可不是這樣,貴客給的銀子,可夠咱們花銷幾年的了,咱得謝謝您啦!”

溫琴軒看了一眼麵前那個粗碗,還缺了口子,頓時沒有胃口,心裏麵還擔心這碗究竟洗幹淨沒有,所以連一口都沒有喝。

一會孟凡的“拙荊”又做了一桌子粗茶淡飯上來,趙謙放開肚皮吃了個飽。溫琴軒怕失禮,這才吃了幾口粥,意思了一下。

吃過晚飯,孟凡道:“我家有兩間房,我與拙荊住一間,二位正好住另一間。二妹,帶客人去休息呀!”

趙謙看了一眼溫琴軒,對孟凡說道:“兄台家中隻有兩間臥房麽?”

孟凡道:“幸好有兩間呢。拙荊已收拾幹淨,二位請來。”

溫琴軒小聲對趙謙道:“事宜從權,趙大人不必在意。”

趙謙這才說道:“二小姐不必擔憂,我與尊父同朝為官,我絕不會趁人之危。”

“自然信得過趙大人。”

孤男寡女呆在房間裏麵,趙謙不是正人君子,免不得有非分之想。不過他見溫琴軒怕床上被子不幹淨,坐在那裏不願意睡覺的情景,立即打消了要和她發生什麽關係的念頭。

溫琴軒是不會心甘情願在這種地方和男人溫存的。

趙謙也不急著要和溫琴軒怎麽樣,兩人徹夜不歸,在一間房間裏麵呆了一晚上,這已經夠溫體仁神經刺激的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溫琴軒說:“趙大人對樂理頗有造詣吧?”

“業餘愛好,略通一二罷了。”趙謙並不是謙虛,實際上音樂對他來說,業餘愛好都談不上。

“業餘愛好是何意思?”

趙謙汗顏道:“業者,安居樂業之業也,我入仕途,並非潛心專研音律,故稱業餘。愛好,就是喜好的意思。有人好酒,有人好色,有人好犬馬,但非以此為生,乃喜好,愛好之意。”

溫琴軒點點頭:“原來如此。趙大人言語之間,總是給人新奇.”

兩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了人生哲理,長夜雖長,但感覺很快,愛因斯坦之相對論便是如此。